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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饕得足了,這一覺就睡得沉穩香甜,醒過來還沒掀開眼皮手就先把手伸到身邊人的腰臀上,周婷輕哼一聲,腿間熱辣辣的麻癢剛剛褪了幾分,人還未醒旁邊那隻手就又作起怪來。

周婷迷迷糊糊推他一下,翻了個身麵朝裏頭抱著被子闔著眼不願睜開,胤禛也順著她的動作翻身貼上去,把她的頭安在自己胳膊上,摟住了裹在一起。

周婷累極,反壓真是個體力活,她才動了那幾下就腰酸腿軟沒了力氣,後頭的事全是胤禛一個人辦的。睫毛輕輕一顫眼睛眯了起來,這場別扭算是鬧完了?

周婷一抿嘴巴,身上還累,心裏卻清明起來,一隻手覆在胤禛扣在腰間的手上,緩緩的拿指間勾勒他的指節,聲音帶著些啞,含含混混的吐出一句:“你為什麽回來?”

胤禛聽得分明,這話直撞到心坎裏頭,卻不知道要怎麽答,他為什麽要來?自然是來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不拿他當一回事,可這話說出來又覺得矯情,他是夫她是妻,她當然該把他放在心裏頭的。

胤禛不知怎的想到了前世,他那時候篤定的認為一個合格的妻子就是給丈夫打理庶務,管好後宅,一日三餐四時衣裳不必他來操心,那就是把丈夫放在心頭的表現了。這些她都做到過,卻怎麽越行越遠了呢?

一直到最後他住在圓明園的那些日子裏,宮務也從不來沒叫他分過心。大挑小選這些皇後來辦的大事他就更沒插過手了,全是她一人擔了,她做了這些從來也不居功,那麽些年他竟也習慣了。

經了前頭那幾年,胤禛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並不滿足於這些,他想要的東西曾經投射在年氏的身上,如今卻發現,那不過是年氏肯照著他心中設想的那樣去做而已。

看看現在這個年氏就能明白個大概了,她把自己的喜好摸得透透的,屋子裏燃的是他過去最喜歡的伽南香,備的茶葉是明前龍井,就連衣裳她也是按著自己的喜好在穿的。

過去胤禛看她有多麽合意,現在看她就有多麽厭惡。這個女人從頭假到了腳,攤一卷詩想勾他論什麽?春情?才嫁過來幾天就把這些事打聽的這樣清楚,可見是下了功夫的,衣裳褲子都備好了,她又是從哪裏知道的尺寸?

胤禛想著就把周婷摟得更緊,嘴裏沒有立時答她的話,心思卻不住在轉,把前世今生都過了一遍,嘴角勾起一點笑意來,拿手指作梳理理她烏黑濃密的鬢發,嘴唇輕輕貼過去:“我為什麽來,你不知道?”

周婷的臉一下子紅了,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來,身子扭動一下,心裏頭跟灌了蜜一樣,她這會子又餓又乏,哼出來的聲兒也是輕輕細細的帶著點勾人的意味,胤禛那東西就又支了起來,見她眉目間倦極了,拍拍她的臉頰:“起來披件衣裳,我叫人傳膳。”

珍珠翡翠一聽見聲兒就進來掌燈,雖是侍候慣了主子的,哪裏見過這場麵,一直紅到了耳朵根,臉上臊得慌,還要為周婷遮掩,不好太難看了,叫抬膳桌的丫頭們見了成什麽樣子。趕緊對視一眼把歪著的炕桌給搬正了,上頭的東西一件件理好,褥子一眼瞧不出濕來,地毯上頭的衣服歸攏歸攏。

周婷縮在胤禛身邊把聲兒聽得分明,兩個丫頭快手快腳的理完了,這才衝著帳子曲一曲膝蓋:“外頭濕氣重,奴才作主叫煮了紅糖薑茶,主子喝一碗怯怯寒,灶上今兒得了幾隻野雞崽子,在沙鍋裏燉了湯,主子可要嚐一嚐?”

胤禛懶洋洋不動彈,直拿眼看著她,借著帳子外頭的燈光看她布滿紅暈的臉,周婷嗔他一眼,清了清嗓子:“盛了來,再下點銀絲麵,若有存著的蟹油就拿那個炒年糕條來吃。”又看看胤禛,見他的眼睛直往胸前打轉,瞥他一眼:“再來個鴛鴦煎牛筋,配齊了上來。”這是主菜,廚房裏頭還有備好的小菜,一桌子七八個菜,也夠他們吃的了。

剛要叫她們去備,珍珠咬了咬嘴唇:“東院的年側福晉急病,蘇公公已經著人請太醫去了。”這事兒當然不能瞞下來,到時候出點事她也擔不起。

周婷一聽挑了挑眉毛,瞧了眼胤禛,有些吃不準年氏這是躲羞還是真病,沉吟一聲說道:“等會子把太醫的脈案拿了來細瞧,既她病了就叫她好生養著,叫身邊的丫頭看緊一些,別叫她往窗口廊下站著,若是又著了風,便是她們沒侍候好。”

珍珠退出去的時候,正聽見胤禛跟周婷調笑:“你怎知道她愛往窗口廊下頭站?”

周婷又從鼻子裏頭哼出一聲來,這有什麽好猜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不成,不說現代那些電視劇,就是她來這兒的這些年裏頭,也能總結出經驗來了,八阿哥家的新月為什麽對月跳舞唱歌,鈕祜祿氏又為了什麽落雪珠子還去打秋千,真以為是拍電視劇呢,旁邊十好幾個場務看著給她們鼓風撒花瓣呢。

周婷“哧”了一聲,拿眼斜一斜胤禛又轉過頭去:“這些作派也隻能騙騙爺們家,哪家女人心裏沒個譜?不過不去不點破罷了。”

胤禛的手指頭上纏著周婷的發絲,湊過去笑問:“那你今兒怎麽又點破了?”非要問一句出來,他都認下了,她怎麽能不認呢?周婷趴在枕頭上不理他,憑他怎麽問就是不答。

等膳桌端了進來,周婷一筷子夾了年糕嘴裏頭送,咬得滿嘴蟹黃,珍珠備了菊花茶給她漱口好解膩去腥,周婷含了一口吐進痰盒裏頭,又飲了半杯,這才拿著帕兒一抹嘴,吩咐道:“去東院瞧瞧,告訴年側福晉,不必理東西了,她病了,不易挪動。”

邊說還邊往胤禛那兒瞧了一眼,珍珠應聲退了下去,胤禛還真不知道這個,按說年氏沒得話不該理起東西來,但想著她既是個不規矩的,存了拿捏住他的心思,早早打包東西準備跟著去圓明園倒像是她幹出來的事兒。

說到底還是他上回子堵氣沒給個準話的緣故,摸一摸鼻梁,剛想伸手過去跟她挨擦一回,就見她扭了身子往床上去。

床幔被褥全是新換的,若不是天晚了,屋裏的毯子也要重新鋪過的,反正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周婷把那不好意思壓了下去,在她的地盤,難道這些下人還敢說嘴不成?

胤禛跟上去拿胳膊搖她,被她反手拍出去,他耐著性子來了兩回,周婷就不再拒他,任他摟在懷裏,把臉兒埋進他胸膛:“我悶著這些也不知為了什麽,額娘點過來的桂嬤嬤第二天就來回了我,說年氏手裏是捏著喜果進的喜房。”說著就啐了一口:“她還沒長成呢,就懂得這些彎繞,哪個爺們不被誆了去?”說著拿手捏住胤禛腰上的肉,指尖輕輕一轉:“你不就看得呆了?”

這些話,放在過去,她是不會當麵說出來的,隻能迂回的,從別人嘴裏透給他聽。胤禛拍著背的手微微一頓,眉頭擰了起來,卻不是為了年氏不規矩,她都敢當麵勾引了,還有什麽事兒做不出來,隻悶悶的道:“我哪裏是瞧她瞧呆了,就這麽沒經過見過?這事兒,你怎的不同我說?”

周婷又是一聲冷哼:“我難道不曾說過?你可信過?”幹這事兒的是過去的那拉氏,李氏宋氏那些小動作,她一樣看在眼裏,說給胤禛聽時,他卻不信。也是時機不對,那拉氏雖是正妻卻是後來,怎比得李氏宋氏跟站他的時候長,乍聽之下他自然更偏向妾室。

“咱們別翻前頭那些舊帳。”胤禛撫著她的背給她順氣兒:“往後隻咱們一處,這回子去圓明園,我還尋了人來畫耕織圖,到時候把一家子都畫上去,我做漁公,你做漁婆可好?”

“隻有耕織圖?就沒行樂圖?”周婷先答了他最後一句,又翻身壓到他身上:“舊帳要翻,新帳也要算。”

胤禛兩隻手快速的扶上她的腰,拿手指頭刮她的鼻尖:“你想怎麽算都成,我早說了,那裏頭的都是你的。”

連著下了這麽多天的雨,放晴之後人都顯得精神起來,大妞二妞尤其高興,小孩子最敏感,夫妻兩不對勁,她們當然察覺得出,大妞站到周婷身邊扯著她的袖子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會兒,露出一個笑來。

二妞早已經纏在胤禛身上:“阿瑪昨兒沒來看我。”又是嘟嘴又是皺眉,小腦袋一晃一晃的搖著,勾著胤禛的脖子不住撒嬌。

弘昭被周婷摟在懷裏,他比兩個姐姐沉默的多,悶頭玩著新得的九連環,聽見二妞撒嬌要了一串東西,突然開了口:“額娘,我想養螞蟻。”他說話比大妞二妞流利多了,也是兩個姐姐常跟他玩的緣故,有大孩子帶著,小娃娃懂得更多些。

兩歲的孩子剛能穩著走幾步路,隻要天好,周婷每日都要帶她們出去的,弘昭在樹蔭底下發現了個螞蟻窩,他小人兒不懂事,拿著枝條去撥,見螞蟻都是往一個洞裏頭鑽起了興趣,聽見兩個姐姐要小貓崽子,就想起這出來。

胤禛正不知道怎麽回他,周婷就一口答應下來:“好,咱們弘昭養螞蟻。”胤禛見周婷都答應下來了,隻好點頭,心裏盤算著叫蘇培盛去外頭打聽打聽,瞧瞧有沒有會養活這東西的人。

另一個小肉團子正在努力抬頭,笑出一下巴的口水,大妞拿手指頭去捏他的臉,他的脾氣卻大,一碰就張大了嘴叫喚,二妞捂著耳朵:“快,快拿了酸梅湯給他。”

她以為弟弟都像弘昭,一口酸湯就給騙住了。惹得周婷胤禛直笑,就連弘昭自己也笑起來,一家子正樂著,外頭珍珠報信:“主子,八福晉身邊的金桂來報,說是八福晉懷上身子了,想請您過去一趟呢。”

周婷訝然,看了胤禛一眼,見他眉目不動隻微微點頭,就把弘昭往炕上一放,抬手理理衣裳,搭了軟轎往八阿哥府裏去。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juejue的地雷~~~~~

謝謝夜貓z的地雷~~~~~~

愛乃們麽麽噠~~~~

嘿嘿,從此不用藏掖著來暗的~~~

籲出一口氣

好了,接下來要攻劇情啊攻劇情

以及,八福晉懷著的是個女兒~~~~

等大帝四登基了,再考慮給她個兒子~~~

求包養的標題要長長長長長,包養我的妹子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喲,最重要滴是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