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宮殿群,其中卻閃爍著禁製的寒光。
慕容雲甫目光微凝,盯著眼前巨大的宮門,並不急於行動。
“此處的禁製十分複雜,若不找出其中的生門,貿然踏入,不但不能入內,反而會引動其中重重機關,牽一發而動全身。”
蔡隕眉頭微皺,他從瘋子處得到過陣法之道的傳授,雖然由於修煉沒有太多的時間在此道上浸淫,但還是具備一些眼光。
慕容雲甫微訝地看向蔡隕,猛的想起他可是那位陣法宗師的義弟,說不定有辦法可以輕鬆地入內。
“陌兄弟可有辦法?”慕容雲甫眼中帶著一抹希冀,他的修為即便能強行破開此處禁製,但對於魂力的損耗可不少,如今才大門就這樣,後麵的如何闖過。
“我試試。”蔡隕不敢大言,但瘋子的陣法初解確實頗為獨到,他看著眼前的禁製,卻是看出了幾分端倪。
眾人看著蔡隕,微微期待。
從旁邊的地麵撿起一塊碎石,蔡隕扔向宮門前,隻見一陣金光閃爍,那石頭瞬間化為粉末。
眉頭微皺,他又走到禁製一角,再度拿起一塊石頭試探,這一次,石頭卻落在了門前的某處空地一動不動。
蔡隕微喜,腳步正要上前,心神卻沒來由的產生一股危機感,當下停下腳步。
他看向那塊石頭所在,抽取體內能夠動用的不多的魂力蘊於雙眼,這是一種簡單的看破禁製的手段,是瘋子陣法初解上隨意透露的小玩意,名為靈眼。
靈眼之下,蔡隕再看向那石頭所在,不禁心有餘悸。隻見石頭所在,隻有些微黑色粉末,而粉末的四周虛空還有火舌不斷竄出,顯然是威力不俗的火係禁製。
閉目沉思,蔡隕回憶著陣法初解中的介紹,與眼前的情況相互印證。
慕容雲甫等人也不催蔡隕,靜靜地看著他。
半晌,蔡隕睜開眼睛,眼裏閃過一絲明悟之芒。這一次,他的腳步直接踏前,踏起奇異的步伐,慢慢地靠近了宮門。
“跟著我的腳步走。”蔡隕平淡的聲音傳來,他的心裏鬆了一口氣,這大門的禁製除了剛剛那幻術,並沒有什麽極難之處,脫離不了陣法初解講述的內容。當下蔡隕不由得對瘋子生起佩服之心,能夠將天下眾多陣法抽絲剝繭,集錦為一部陣道初解,所需要的對陣道一途的理解難以想象。
眾人緊跟蔡隕,平安地踏入到了宮門內,紛紛心神一鬆。
“早知陌兄天縱奇才,卻沒想到在陣法之道上也有如此造詣。”出奇的,寧淵竟主動跟蔡隕搭起話來,他一副神色輕鬆,眉飛色舞的樣子,讓得蔡隕心裏不由得產生怪異的感覺。
此子他雖然沒怎麽打過交道,但當初在中繼之島卻已對他有了不少了解,此子器量狹小,早看自己不順眼,此番自己半路加入他們,想分一杯羹,按理說他應該十分不悅才對,為何還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
難不成轉性了?心裏不置可否,蔡隕更相信那句古老的諺語: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無論如何,寧淵的舉動實在有些詭異。蔡隕開始對他暗暗提防。
進了宮門,眼前是一片碎花石板鋪砌的廣場,四通八達,通向各個宮殿。
看著不遠處那些金瓦玉磚堆砌而成的宮殿,眾人均是暗暗咋舌,雖然諸如金銀這等礦物對修者而言根本沒有多大用處,但要形成如此大規模的數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傳說丹王何敏乃兩千年前修者中首屈一指的富豪,看來確有其事。
寧淵看著手上的地圖,目光閃爍不停,時而抬頭對照眼前的宮殿群。
“那放置天法丹的主藥殿在哪?”慕容雲甫感覺自己有些口幹舌燥,打從自己知道天法丹的存在後,便茶不思飯不想,巴不得立刻占為己有。要知道他雖然美其名是四重天的巔峰,但法則想要大成越到後麵越難,他離甲木法則的大成隻差一步,但就是這一步,卻猶如天塹,他始終無法跨過。
若能得到那天法丹,他目前所麵臨的窘境將會發生巨變,對於突破到五重天他的信心也會大增。因為,天法丹與其他的丹藥不同,這也是何敏敢自封為丹王的原因。一般的丹藥大多是療傷所用,最為常見,好一點的便是提高自身修為,也就是大幅度提高體內生機濃度,而頂天了,最多也就是能使得靈魂修為增長,這類丹藥最為難得,靈魂最為神秘和脆弱,能夠提升靈魂修為的丹藥價值可想而知。
而這天法丹,卻獨辟蹊徑,此丹同樣蘊含龐大的生機,但它最為珍貴的,卻是其中蘊含的一絲本源法則之力。
所謂本源法則之力慕容雲甫也不清楚,丹王何敏如何煉製出來更是無人知曉,隻知這絲本源法則之力能夠溝通所有法則,使得服用者在一瞬間心如明鏡,有很大的幾率勘破自身所修法則,突破瓶頸。
如此逆天的功效實在太匪夷所思,慕容雲甫一開始有些將信將疑,但查過眾多典籍與拜訪了一些存活時間長久的老怪之後終於確定,這天法丹的事確實是真!
一想到那兩千年前被捧上了天的天法丹就在這宮殿群中的某處,慕容雲甫的心就無法平靜,他困在四重天的境界多年了,甲木法則的最後一道關卡始終無法突破,他有種直覺,若是得不到這天法丹,恐怕他這一生都無法突破到生境五重天了。
“主藥殿在宮殿群的深處,即便是最短的距離,也要經過三處宮殿。”寧淵說道,同時指了指廣場某角,那裏有一條路蜿蜒通向遠方。
“不礙事,反正這裏所有的寶物我們都要收走的。”慕容雲甫目光微眯,此刻的他不複那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反而更像一頭準備獵食的惡狼。而寧淵三人,臉上的表情也是大同小異。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蔡隕心裏不禁浮現這樣的想法。
五人向著寧淵所指的道路走去,從進入宮門內開始這裏就已經禁空了,隻要一飛上天就會引動宮殿群內層層禁製,眾人自然不敢沾染半點鋒芒。
廣闊無際的原始森林鬱鬱蔥蔥,遍布整座貪婪之島,這裏就像一個未被開發的荒地,是眾多蠻獸的樂園。
高空之中,一道白色的身影行色匆匆,偶爾路上遠遠看到一些修者聚集的城池,他也是繞著走,似乎趕時間般,向著一個既定的方向前進。
“分身的感應更加微弱了,這是怎麽回事?”蔡隕臉露擔憂,就在剛剛不久前,分身的感應變得更加微弱,他若不集中精神,甚至難以察覺。這一情況,不禁使得他心情大為糟糕。
此刻的本尊一身白袍,這是他從一名不長眼的修者手中奪取,見其防護功能不錯,便穿在了身上。
本尊與分身相貌相差無幾,同樣黑發如瀑,劍眉星目,隻是身上多了幾分陰森的感覺。這恐怕與他走的是死境之路有關,他雖然一身白袍,但任憑誰看到他,見到的第一幕感覺一定是黑暗。冰冷得要將人吞噬的黑暗,這是本尊給人的感覺。
本尊修為雖然隻有肉身重組,但他一身死氣卻是精純無比,死氣縱橫訣的奧妙又豈是一般狩獵得到的冥獸內丹可比,光憑自身精純無比的死氣,本尊的戰力就遠甚同階修者。
更何況生死為本源,本源越純粹,所調動的法則之力也就越多越強大,本尊施展各項神通戰技,威力甚至都在分身之上。
“距離越來越近了,此處靠近修羅戰場,離分身之前悟道之處也不遠,隻是分身究竟在哪,為何到了此處,感應仍是如此微不可聞。”
當本尊離得分身所在越來越近,他的臉色卻是更為難看起來。明明感覺距離不遠,他卻無法發現分身絲毫蹤跡。與分身完全失去聯係的他,又怎麽會想到分身此時已進入了一處界麵碎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