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第二天。

陸振華在醫院守了丁秋楠一晚上,就怕她忽然出什麽問題身邊沒有人。

幸好這一晚上丁秋楠都安然無恙,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安然無恙。

陸振華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其實丁秋楠之所以忽然出血,肚子裏的孩子連帶整個人差點出問題。

除了被易中海氣得之外,其實也有其他的原因。

丁秋楠去娘家幾天舟車勞頓,回家又沒休息多久,就去辛苦上班。

後來又被易中海給氣急了。

她懷著孩子身體脆弱,接連這麽多事情下來,身體立即就受不了險些出事。

雖然丁秋楠的出事不能全怪易中海,但是易中海卻是那個誘因。

這個老家夥至少要承擔百分之五十的責任。

陸振華握緊了拳頭冷笑一聲道。

“易中海你給老子等著,老子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沒有哪個男人,能在自己老婆孩子受到傷害的時候,能頭腦冷靜下來。

陸振華頭一次情緒波動那麽大,心裏恨意不斷翻滾著。

他低頭握著丁秋楠的手,低聲安慰道。

“秋楠,在生孩子之前你就在家裏休息吧,別上班了。”

“好好養好身體才是最主要的事情,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

丁秋楠聞言紅了眼睛,眼含淚水乖乖點頭道。

“嗯,我聽你的建劃。”

“今天你要參加紅星軋鋼廠的技術交流會,我不能陪你去了。”

本來他們說好的,丁秋楠要陪著陸振華去參加。

但是現在,丁秋楠身體出了問題去不了了。

陸振華搖搖頭,笑著安慰她道。

“這個不重要,你和孩子好好的比什麽都重要。”

和丁秋楠耳鬢廝磨了一會之後,天色已經大亮了起來。

一看時間已經到了八點鍾,而紅星軋鋼廠八點半上班。

陸振華隻能和丁秋楠分開,自己去廁所洗了一把臉,再在醫院食堂買了兩個饅頭。

吃了之後立即往紅星軋鋼廠的方向走去。

到了紅星軋鋼廠門口,卻看到楊廠長正在焦急地踱步著。

他一看到陸振華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眼睛一亮立即衝了過來道。

“陸振華!陸振華你怎麽才來啊!”

“人家其他省份的技術工們馬上就要到了,你現在可是咱們紅星軋鋼廠的牌麵啊!”

“你要是不來,別人要是問起來我都不知道怎麽和人家解釋!”

說著,楊廠長二話不說就拉著陸振華,直奔紅星軋鋼廠領導會議室而去。

他一邊走一邊解釋道。

“這次軋鋼廠技術交流會來的,都是各個省份最頂尖的技術工,全都是八級職稱,七級的都沒資格來!”

“什麽車工鍛工鉗工等等全都來了,人數可不少啊,陸振華到時候你可不能丟了我的臉啊!”

陸振華被他拉著走,臉上雖然看不出什麽端倪來。

但他一晚上沒睡,又提心吊膽得生怕丁秋楠出什麽事,心理能量耗費太大。

他此時腦子已經有點抽痛起來了,急需要好好睡上一場補充能量。

想到這裏,陸振華歎了一口氣。

唉,可惜他現在別說是睡上一覺了,更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啊!

陸振華伸手捏了捏鼻梁,不管是身體還是心裏都說不出的疲憊。

楊廠長把他拉到領導會議室,看陸振華這個樣子十分警惕道

“陸振華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對勁啊,你待會該不會出什麽幺蛾子吧?”

陸振華聞言,搓了搓臉,然後一臉正色道。

“正事上我從來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楊廠長聞言,想了想陸振華的確沒在什麽正事上出過岔子。

比紅星軋鋼廠裏的老人都要穩,很值得信任。

想罷他點了點頭道。

“行,陸振華我信你不會出問題。”

“行了,坐下吧,大家都看著你呢。”

陸振華聞言,抬頭一看。

此時會議室裏已經坐著一些人了,都是紅星軋鋼廠的八級技術工們。

總共十隻手指頭都數得清。

這種級別的技術工也是稀罕物,一個四五千人的大廠,也才不超過十個而已。

陸振華朝這些人點了點頭,在最靠近楊廠長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他既是八級鍛工又是八級車工,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有資格坐在這裏。

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征,一種實力的象征。

在場的八級技術工們全都難過半百了,他們看著陸振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地位比他們還要高。

心裏都非常不甘心,因為這樣顯得他們很沒用啊。

人家年紀輕輕就到達了這個程度,他們這些人年過半百了才隻趕得上人家一半。

這種落差感實在是太大了,他們不甘心啊。

但是除了不甘心還有深深的佩服,人家實力強有資格坐在那裏唄。

他們實力趕不上人家,隻能乖乖服氣地低頭啊。

這些老技術工們,對陸振華的實力還是很服氣的。

所以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對陸振華坐在那個位置上,表示異議。

除了一個人,易中海,他都快氣炸了。

他惡狠狠得瞪著陸振華,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對方。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衝上去給陸振華一個大鼻竇。

然後質問陸振華,你有什麽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

就因為你實力強,又是八級鍛工又是八級車工,你他娘的就飄起來了?!

這個位置你有資格坐嗎你?你沒看見我易中海輩分比你高也是八級鉗工。

我才應該坐在這個位置上,我易中海才是紅星軋鋼廠技術工的老大!

陸振華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兔子崽子,你簡直太囂張了。

快給老子把位置讓出來!

但是易中海也隻能在心裏意**一下了,因為他慫。

楊廠長可是在場呢,哪裏有他易中海說話的份?

楊廠長都對陸振華坐那個位置沒什麽意見,他易中海敢說什麽?

真是可恨啊!

所以易中海也隻能在心裏無能狂怒一下,恨得咬牙切齒全身顫抖,死死得瞪著陸振華。

但卻什麽都做不了,什麽也不敢做。

他一口老牙,都快要咬得稀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