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如此父母

想到郭小美死後的慘狀,李建不禁打了個寒顫。。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ШЩЩ.⑦⑨XS.сОМ 。他本能地覺得,如果真的有人想要自己的命,那這件事和郭小美的死一定脫不開關係。因為,這種被窺視的感覺是從郭小美死後才開始的。

“看樣子,那個賤人今天又不回家過夜了。”林佳麗‘陰’沉著臉,像是和誰有仇似地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她麵前的電視機屏幕上,一個狼狽不堪的‘女’子正歇斯底裏地哭喊著:“老公,你回來,老公,不要拋棄我……”

與心神不寧,惶惶如喪家之犬的李建相比,他的妻子林佳麗雖然也為丈夫的狀況憂慮,但她的內心深處卻是如釋重負。甚至還很是欣然,隻是她自己不願也不敢承認罷了。

因為內心深處這巨大的,不可對人言說的歡欣,林佳麗這幾天的心情好了許多,連帶著對‘女’兒李瑞衣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至於丈夫遇到的怪事,林佳麗把它歸結為郭小美死相太難看,嚇著了丈夫。

郭小美是丈夫的第多少任情人,林佳麗幾乎已經記不清了。她隻知道,自從‘女’兒出生到現在,不,是自從自己懷上‘女’兒到現在十二年來,丈夫平均每年都要換一個情人,有時甚至一年換兩個,但是,郭小美是所有情人當中最放肆,也是最惡毒的一個。

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句話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也是從林佳麗懷孕開始,李建那間一直經營不善,生意慘淡的公司就開始生意興隆,他的事業真正開始有了起‘色’,不再是小買賣,而能夠稱之為事業了。

開始時林佳麗很是得意,她認為是自己和‘女’兒為丈夫帶來了財運,撫‘摸’著日漸隆起的肚子,開心的笑容整天掛在林佳麗的嘴角。

但是很快地,她就笑不出來了。

原本寬厚體貼,堪稱模範丈夫的李建突然變了,他開始整夜整夜地不回家,林佳麗打電話找他時,他永遠在加班,在開會。

林佳麗有時深夜打電話找丈夫,明明能聽到話筒那邊‘女’人的笑語,可是丈夫卻明確地告訴她:“我在加班。”

過去李建下班回家還經常給她帶一些小禮物或者零食,晚飯時和她聊一聊公司的事兒,可是現在,林佳麗經常連著好幾天都風不著丈夫的人影兒。

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十二年了。

這十二年來,林佳麗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地獄中生活。

丈夫對自己不聞不問,開始的一兩年,李建即使找情人,也有所收斂,但到了後來,隻要林佳麗不在家,他索‘性’明目張膽地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帶回家,絲毫不考慮林佳麗與年幼的‘女’兒的感受。

個‘性’極強,心眼又小的林佳麗感到非常痛苦,當然,即使是心‘胸’寬廣的‘女’‘性’,恐怕也不能容忍丈夫這樣做吧?

但她又拿丈夫無可奈何。

林佳麗原以為自己有了兩人愛情的結晶,丈夫的事業也走上正軌,從此就算掉進蜜罐裏了。沒想到事情完全不按計劃走,孩子有了,錢也有了,可是丈夫沒有了。

痛苦和嫉妒像毒蛇一樣噬咬著林佳麗的心。

半年後‘女’兒出生,李建僅僅回家呆了兩天,看了看‘女’兒,隨便給她取了名字叫李瑞衣,便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這一次,雖然李建還是沒有回家,也沒給林佳麗打電話說一聲,但是她心裏卻不像往常一樣,充滿著怨毒嫉妒的毒火,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賤人丈夫很有可能留宿延聖寺中,即使不是留在寺中,也不可能再去找郭小美,那個卑賤惡毒的‘騷’狐狸已經死了。

聽說那賤‘女’人‘騷’狐狸死後,,還‘弄’臭了整整一棟居民樓,真是遺臭萬年啊!

想到這裏,林佳麗一陣快意。她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心裏忽然湧上來一陣燥熱,她拿起手機撥打號碼:“喂,親愛的,是我呀!……你在哪兒?……那,我也過去?……來我家好不好?不好!”林佳麗臉上浮現出媚笑,三十多歲的人了,竟然像少‘女’般撒著嬌:“什麽有意思嘛,你就會哄人家,”她壓低聲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裏還有‘女’兒呢?”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些什麽,林佳麗格格嬌笑,笑得‘花’枝‘亂’顫:“好了好了,真是一頭強驢,來就來吧!那我掛了啊,等著你!”

正要掛斷電話,電話那頭又說了句什麽,林佳麗低聲笑著,話音裏有說不出地曖昧:“誰說你是驢了?我是說你在某方麵的戰鬥力像驢,這難道不是誇你嗎?”她格格嬌笑著掛斷了電話,看向樓上‘女’兒的房間。

那兒一片漆黑。

昏黃的電筒光下,李瑞衣輕輕地揭開手上的紗布——手背上的一大片燎泡已經結疤了,但邊緣處還在不停地往出滲黃‘色’的**。

手被燙傷已經一個星期了,還沒好利索。樓下正在看電視的母親不知道這件事,而父親李建,他雖然知道,但在李瑞衣看來,還不如不知道。

這樣的父母……李瑞依麵無表情地把紗布重新裹好。

旁邊小鐵籠裏,一隻黃白相間的倉鼠聽到動靜,窸窸窣窣地爬到籠子邊,隔著鐵柵欄伸出小小的白‘色’的爪子。

十二歲的‘女’孩子注意到了倉鼠的舉動,李瑞衣臉上‘露’出了甜美純潔,惹人憐愛的微笑。

“寶貝,餓了嗎?馬上就給你吃的哦,稍等一下哦!”

一支長長的鐵簽隔著籠子對倉鼠‘亂’戳一氣,倉鼠被紮得在籠子裏‘亂’蹦‘亂’躥,慘叫不已,但籠子隻有那麽大,它怎麽也躲不開這隻鋒利的鐵簽。

不一會兒,倉鼠黃白相間的皮‘毛’上出現好幾個血窟窿,汩汩地往外滲著鮮血。

李瑞衣‘舔’了‘舔’帶著鼠‘毛’沾著鼠血的鐵簽,稚嫩的麵孔上微笑變得更加純真甜美,她細心地把一把瓜子放在倉鼠的麵前:“好了,小寶貝,吃吧,我知道你看不見,特意放在你跟前的哦!”

倉鼠似乎餓得急了,不顧身上還在流血,兩隻小爪子抱住瓜子,急急忙忙地嗑起來。

微弱的電筒光下,瘦得皮包骨頭的倉鼠兩隻眼睛部位隻有兩個深陷的縫隙,耳朵部位光禿禿的,是兩個圓形的傷疤……

又是十幾天過去了,案子沒有任何進展。瞿南重新寫好的稿子又一次被殷老大槍斃,原來計劃的高額獎金也泡湯了。

雖然家裏增加了一個肚子又大,每頓飯還要吃香的喝辣的的吃貨,財政更緊張了,但瞿南一向心‘胸’寬廣,隻要有口飯吃,其它的都無所謂。

漂亮的格子桌布上全是利爪抓撓的痕跡,黑貓正蹲在餐桌上,有一口沒一口地‘舔’食著啤酒。

“結果出來了?……趙法醫說沒有新發現?沒有新發現是什麽意思……哦哦,明白了,鋒銳再見,有消息記得通知我。”瞿南放下手機,聳了聳肩膀:“沒有新發現。”

黑貓抬起頭,‘舔’‘舔’嘴角的啤酒沫,抖抖胡子:“我和你打……”

“一塊錢的賭!”瞿南沒好氣地瞪著黑貓:“黑袍,你能不能有點新意,別總是一塊錢一塊錢的打賭?”

“你說錯了,”黑貓在餐桌上正襟危蹲,樣子說不出的高傲端莊:“這次我打兩塊錢的。”

瞿南被這黑貨逗樂了:“好了,別廢話了,快說,又有什麽新見解?”

黑貓低下頭咕噥著:“真沒意思,一點賭‘性’都沒有。”它抬起頭,兩隻貓眼亮得嚇人:“絕對有鬼!隻是這個鬼究竟是什麽,就值得探究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