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連環洞
“當時我也是一時情急,眼看它跑了,隻能先下個躡蹤術了。.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至於雲朵,她再怎麽能打,麵對蠱蟲也沒用,咱們不能讓人一個‘女’孩子置身危險之中……”
一人一貓溯溪而上,小溪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峽穀。
東郊林場位於平青山腳下,背靠著平青山,不遠處是二漣河。這條峽穀,正是平青山中的一條小小峽穀。
瞿南和黑貓順著峽穀走了進去。
外麵的林場還有些人類活動的跡像,到了峽穀中,幾乎就沒有什麽人跡了。
峽穀中的山石是一種悅目的赭紅‘色’,腳下是同‘色’的軟硬適中的粗砂石,整個峽穀的造型像一條人工開鑿的隧道,底部寬而平整,上麵呈弧形,兩邊的懸崖都向中間靠攏,隻‘露’出極為狹窄的一線藍天。
觸目望去,除了頭頂的一線藍天之外,滿眼所及都是赭紅‘色’的山岩,似乎沉沉地要壓下來似的。
清澈的溪水從峽穀一側流過,與外麵不同的是,溪底變成了赭紅‘色’的砂石,看起來似乎溪水也成了紅‘色’。
在這樣清一‘色’的紅‘色’中,黑得油亮亮的黑貓和一身灰‘色’運動服的瞿南顯得極為突兀,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腳下的砂石越來越軟黏,每一腳踩下去都深深地陷進去,黑貓還好些,瞿南好幾次差點連鞋子都陷在裏麵撥不出來。
黑貓忽然停下腳步,抬起鼻子朝著空氣中作出嗅聞的姿勢,瞿南低聲道:“不用聞了,就在前麵。”
一人一貓放慢腳步,向著前麵越來越窄的峽穀走了進去。
峽穀越來越窄,光線也漸漸暗了下來,瞿南幾乎側著身子都擠不進去,現在已經變成了伏下身子,貓著腰前行。
黑貓身子小又靈巧柔軟,怎麽都好說,瞿南可就受了大罪了——他灰‘色’的運動服肩膀和大‘腿’處都被山石磨破了,‘裸’‘露’在外麵的左手臂上還被磨破了皮,正往外滲著血珠,好在傷口淺,瞿南倒也不覺得怎麽疼。
溪水散發出一陣陣的寒氣,在空氣中形成‘肉’眼可見的‘乳’白‘色’霧氣,彌漫開來,在崖壁上凝成一粒粒晶瑩的小水珠,卻並不滲進山石裏麵,被赭紅‘色’的崖壁一襯,看起來就像崖壁上向外滲著血一樣。
前麵越發狹窄了,瞿南猶豫一下,停住了腳步——繼續硬擠進去的話,如果裏麵不夠開闊,恐怕一會兒不好出來。
黑貓卻沒有這樣的顧慮,它停住腳步,打量了一下峽穀——現在已經不能叫峽穀了,應當叫山‘洞’才是——不知什麽時候,兩邊的山崖已經閉合了,頭頂再也看不到藍天。
說也奇怪,這種情況下山‘洞’中應當是很黑暗的,可是瞿南和黑貓都沒有這種感覺,相反甚至連石壁上的血‘色’‘露’珠都看得清清楚楚。
黑貓甩甩尾巴,衝著瞿南丟過來一個小心點的眼神,邁開爪子就要繼續向裏麵走。
瞿南急了,他可不放心把黑貓單獨放進‘洞’裏去,誰知道裏麵隱藏著什麽危險?他小聲對黑貓說:“要不算了,太危險了。”
黑貓沒理他,貓爪輕盈無聲地向著狹窄的山‘洞’裏走去。
瞿南自己也累得夠嗆——主要是地方狹窄,伸不直身子造成的。他找了個平整些的‘洞’壁靠著歇息,眼睛緊緊地盯著黑貓。
讓瞿南欣慰的是,身材‘肥’胖的黑貓步伐依然矯健,看樣子啤酒和垃圾食品並沒有讓貓的行動力下降多少。
就在瞿南還在想著,就算它行動依然敏捷,回去後也得給這隻蠢‘肥’的貓減減‘肥’的時候,黑貓忽然消失了!
就在瞿南的眼前,黑貓忽然非常突兀地消失了!
瞿南大急,原本他為了節省點靈力,並沒有一直開啟著靈眼,這時急忙啟動靈眼朝著山‘洞’裏看去。
除了那種‘乳’白‘色’的霧氣,山‘洞’裏紅光朦朧,什麽都沒有,黑貓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瞿南試探著喊了一嗓子:“黑袍!黑袍你在嗎?”
沒有聲音。黑貓似乎突然變成了啞吧。
發生了什麽意外?
瞿南心裏一慌,也顧不得考慮進去後能不能出來,伏下身子就往山‘洞’裏鑽。
他勉強前行了一米多,心慌意‘亂’之下不小心被尖利的山石劃破左肩,一陣劇痛,鮮血順著衣服朝前‘胸’流下來,很快地濡.濕了‘胸’前的衣服。
瞿南也顧不得檢查傷口,心裏著急黑貓的情況,還是一個勁兒地往裏鑽。
其實在狹窄的地方行動,越是著急越容易被卡住。
瞿南也是同樣,本來他如果慢些細心些,是能鑽進去的,可是他心急黑貓的安危,不管不顧地一個勁兒地往裏爬,雖然現在已經是采用標準的匍匐前進姿勢了,但僅僅隻是再往前爬了一點點,就被卡在山岩中動彈不得。
他心下大急,恨不得把頭削尖了再往裏麵鑽一鑽,又想天元宗那麽多的本事,怎麽就沒有縮骨功呢?
正在自怨自艾的當口,黑貓的聲音悠然從裏麵傳來:“南哥,可以進來了,裏麵地方很大的。”
黑貓沒事!
瞿南大喜過後就是大怒,這黑廝突然消失了也不給自己打聲招呼,真是欠揍之至。瞿南暗下決心:回去以後至少一個星期不給它酒喝,這樣說不定這黑廝還能長長記‘性’。
既然知道黑貓沒事,瞿南也不再心急,他調整姿勢慢慢地往裏麵爬,挨挨擦擦地約‘摸’十幾分鍾之後,肩膀一鬆,眼前豁然開朗,前麵竟然是一個籃球場大小的山‘洞’。
山‘洞’地麵還算平整,四壁不再是赭紅‘色’的岩石,而是一種淡青‘色’的岩石,石縫很多,石壁發出微微的黯淡的白光,‘洞’裏的景物朦朦朧朧地能看個差不離乎,卻並不算是太清楚。
貓眼本來就能在黑暗中視物,而瞿南的靈眼也有同樣的功能,所以一人一貓的眼睛裏看來,這黑乎乎的岩‘洞’裏所有的東西都清晰無比。
瞿南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黑貓就催促著他去看岩‘洞’東南角上的一個小水坑。
這是一個直徑約一尺見方的小水坑,水坑邊上‘乳’白‘色’的石頭平滑如‘玉’,水麵與地麵齊平,不滿不溢,清澈卻不見底——主要是水坑太深了,隻能看到底下越來越暗,卻見不到底。
好容易蝦群的圍攻中掙脫出來,黑貓停在原地想了想,覺得還是繼續向下為好,剛才自己身上有金剛訣,還差點被蝦撓瞎了眼睛,現在金鋼訣的效力已經散去,再回去和蝦群鬥,純粹是自找死路。
它又想,說不定水潭下麵還有通往外麵的出路,那樣就不用回去麵對那大‘波’惡心的蠍子了,至於瞿南一個人留在‘洞’裏會不會有什麽危險,那根本不在黑貓的考慮範圍內。
在黑貓看來,瞿南福大命大造化也大,別說看我是一群蠍子,就算真有更大的危險,以瞿南的運氣加實力,對付它們也是綽綽有餘。
原本黑貓的想法隻是想在潭裏躲一會兒,可現在發現這潭裏別有‘洞’天,貓心裏的那份好奇心就再也抑製不住。
這一次,黑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大頭朝下,小心翼翼地向下潛去。
接著就是剛才對瞿南和胖猴講的,它看到了‘洞’內幽幽的藍光,權衡利弊之後再加上好奇心作祟,黑貓大著膽子鑽進了‘洞’口。
隻是它身子剛剛鑽進去一半,立刻就為自己的決定後悔,心裏暗罵一聲倒黴,忙不迭地縮著身子往外退。
密密麻麻地趴滿了‘洞’壁,散發出幽幽藍光的,正是比蝦群可怕得多的怪物——蠱蟲。
黑貓心裏暗罵倒黴,它進山‘洞’時倒是想過蠱蟲會在‘洞’裏,可是怎麽也沒想到,這玩意兒竟然會在水裏!
這個……難道蠱蟲天生就是潛水員嗎?還是說,它也像蜻蜓一樣,幼蟲生活在水裏,成蟲生活在岸上?
黑貓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也沒閑著,身子已經在悄悄地後退,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蠱蟲,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驚動了這群要命的蟲大爺。
可是已經遲了,水‘波’‘蕩’漾,滿室的蠱蟲以一種奇特的姿態慢悠悠地從四麵八方向黑貓遊過來,清澈的水‘波’中,星星點點的藍‘色’光點慢慢地向黑貓聚集。
這種情形看起來倒是很美,可是在苗疆生活過的黑貓卻是十分清楚,真被大群的蠱蟲欺上身來,恐怕自己會死得慘不堪言。
經過來時路上與蝦群的一場惡戰,黑貓對這種在狹小空間內的作戰已經有了一定經驗。
它爪刀出鞘護住‘露’在‘洞’外的頭臉,閉著眼睛防止這脆弱的部位被蠱蟲蜇傷,急急忙忙地向外退去。
這時候黑貓的心裏極為慶幸:幸好那群該死的蝦不能離開熱水層,否則的話,現在前有蝦後有蠱,自己真的會被(蝦蠱)瞎鼓搗害死的,萬一死在這兒,南哥都沒法來給自己收屍。
要知道盡管這水潭呈直筒形,但畢竟越往下就變得越窄一些,一個成年人是絕對進不到這麽深的潭裏的。
挨挨擠擠地向後退了幾步,黑貓隻覺得身子一輕,已然退出了小‘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