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丟屍
這個倒是可行,隻是蟲子是不是外貌協會的?它們看不看外表?
想到就做,瞿南暗結手印,悄悄伸手指定外圍角落裏的一隻蟲子:“變!”
這是瞿南在山上學會變形術後,第一次使用在這麽小的東西上。,最新章節訪問:ШШШ.79xs.СоМ 。
記得他第一次用的時候是在一隻猴子身子,那隻猴子的腦袋被他變成了巨大的青麵獠牙的怪物,身子卻還是瘦小幹枯的猴子身,細小的脖子差點支不住巨大的頭顱,把個旁觀教他法術的滅風笑得好險岔了氣。
知道自己的美術底子薄,從此之後,瞿大記者就再也沒使用過這個傷自尊的法術。
現在,這隻蟲子會變成什麽樣呢?瞿南緊張地盯著那隻蟲子。
那隻蟲子的身子忽然變成灰‘色’,漲大了十幾倍,翅膀卻是一點都沒變,身上密密麻麻地長出無數黑‘色’細刺,看起來就像一隻醜陋無比的黑‘色’仙人球長了兩隻美麗的淡藍‘色’翅膀一樣。
這兩隻和身子比例極不協調的翅膀賣力地振動著,卻不能維持巨大身體在空中停頓,終於砰地一聲,跌落在地麵上。
有‘門’!
瞿南心中暗喜,卻見蟲子們分出十幾隻,飛到仙人球蟲旁邊,挨挨擦擦地鑽到它的身下,十幾隻蟲子統一行動如同一個整體,把這隻變形蟲抬了起來,從窗口飛走了。
我靠!
瞿南心裏暗罵,隻得另想辦法。
要是想再次殺死幾隻蟲子是很容易的事情,甚至把剩下的幾十隻全留在這兒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想要捉個活的,那就難了。
怪不得戰爭片中隻要一說捉活的,那鐵定是傷亡慘重,這捉活的,果真是個技術活啊!
誒?要不試試定身法?飛不走的蟲子,其它蟲或者會忘了它,自己就可以趁機捉回來研究一下?
蟲子隻剩下大大小小十幾隻,瞿南也沒了顧忌,把神念係在其中一隻的身上,心裏默念:“定!”
那隻蟲子忽然僵了一下,砰的一聲掉到了地板上。
瞿南暗暗歎氣:又白費靈力了,光想著定身法,卻忘了蟲子是在空中,定住了翅膀不能動,肯定是要掉下來的!
果然,手術室內剩下的最後十幾隻蟲子如法炮製,把這隻中了定身法的倒黴蟲抬起來,從窗口飛了出去。
嗡嗡聲完全消失了。
世界清靜了。
如果不是地上還有幾十隻燒焦的蟲屍,這一切都像沒發生過一樣。
瞿南顧不得研究蟲子,趕緊先去察看陳彥之。
他伸手探探陳彥之的鼻息,鼻息雖然有些粗重,但‘性’命卻是無礙。
瞿南放下心來,再去看手術台上的屍體,他早就感覺到手術台上這人生機全無,連魂魄也不見蹤影,顯然是早已死去的一具屍體。
也不知這屍體生前生了什麽病,竟然能在肚子裏孕育出這麽大一群怪蟲。
屍體本來就不是什麽好看的東西,這一具男屍尤其難看,麵目猙獰就不說了,肚子上被手術刀劃開一個大口子,又被蟲群爬裏爬外地爬了半天,新鮮的綠‘色’粘液和陳舊的黑褐‘色’血塊‘混’雜在一起,令人十分惡心。
瞿南隻看了一眼就移開眼光,蹲下身子,用力掐了掐陳彥之的人中。
陳彥之一個人躲在這裏打開了這具屍體的腹腔,放出這些怪蟲,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到,恐怕他現在已經喪身蟲口,成為一具屍體了。
陳彥之低聲呻.‘吟’一聲,睜開眼睛。
看到瞿南,他有一瞬間的恍惚,略有些清瘦的臉上有些茫然,神情倒是像極了最近兩天那些在街上遊‘蕩’的人。
瞿南伸手拍拍他肩膀,扶他起來,靠著手術台坐好:“彥之,你沒事吧。”
陳彥之這才回過神來,也顧不得摘下手套,抓著瞿南的手大聲說:“那些蟲子!你看到沒有?!”
瞿南發現陳彥之特別喜歡抓自己的手,每次見麵都要抓抓自己的手。可是這次陳彥之的橡膠手套上還粘著一些粘液,抓在手上粘乎乎的,瞿南感覺很惡心,又不好意思立即掙脫,隻得無奈地看了看他,點頭:“你叫我來就是看那些蟲子的?”
他四下裏看了看,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對陳彥之說:“你等等。”
瞿南掙脫陳彥之的手,從地上揀起一隻燒焦的蟲子,放在手心裏讓陳彥之看:“就是這個吧?還好我來得早,不然你現在恐怕凶多吉少。”
瞿南的手拿得太近了,就在陳彥之的鼻子底下,焦黑的蟲屍散發出一股焦臭味,直往陳彥之鼻子裏鑽,陳彥之不由自主地向後縮了一下:“好像是吧?我也沒看清楚。”
瞿南收回手,仔細地看著這隻奇怪的昆蟲,問陳彥之:“這具屍體是哪來的?你又是怎麽發現它異常的?”
陳彥之像是回憶起什麽恐怖的事情,臉‘色’蒼白,他喘了幾口粗氣,站起身脫去手術衣,洗了手,對瞿南說:“這事說來話長,咱們去我辦公室說。”
把手術台的屍體用白布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又把蟲屍收拾起來,找個小盒子裝好,兩人來到陳彥之的辦公室。
泡了一壺茶壓驚,陳彥之開始述說這件奇怪的事。
這是三天前的事情。
當時陳彥之正在家裏寫個醫案,醫院太平間的老古到他家裏來找他。
老古今年四十八歲,是陳彥之在老家的遠房親戚。老古的兒子出去打工時沾上了毒癮,把老古給他攢的娶媳‘婦’錢吸得一幹二淨不說,還偷著把家裏的老房子也賣了用來滿足毒癮,老古和老婆被買房子的人從老房子裏趕出來,老婆一氣之下心髒病發作死了。
老古的兒子也在他媽死了不久之後,就因為吸.毒過量而死,就隻留下老古一個人孤零零地無家可歸,在村頭廢棄的破磨房裏湊合著生活。
去年‘春’節,陳彥之回老家探親時遇到老古,知道他的窘況之後,想起醫院看太平間的田師傅剛剛退休不幹了,就問老古願不願意做這個。
衣食無著,凍餓‘交’加的老古哪有什麽不願意做的?隻要有口飽飯吃,有個暖和的‘床’睡覺,別說是隻是看管死人,就是讓他搬運死人他也願意。當然,當了太平間的“光杆主任”,偶爾搬搬死人也是在所難免的。
這位太平間的古主任上任以後,除了太平間有些‘陰’森之外,對自己的工作環境和待遇都很滿意,因此對介紹自己來工作的陳彥之,那是感‘激’得不得了,經常隔三差五地提著自己做的家鄉風味的小吃到陳彥之家裏送給他。
而陳彥之也不白吃他的,有時病人送些煙酒土特產之類的東西他自己吃不了,就讓老古走的時候拎上一些。
那天晚上天剛黑,陳彥之正在寫一個醫案,‘門’鈴響了。
剛巧這幾天夏‘露’‘露’帶著孩子回去住娘家,家裏隻有陳彥之一個人,他去開‘門’,就看見老古哭喪著臉站在‘門’口。
老古是個老實人,進‘門’沒等陳彥之說話,就哭哭唧唧吞吞吐吐地告訴陳彥之,太平間丟了一具屍體。
“什麽?屍體丟了?誰會偷那東西?老古你不是喝多了吧?”陳彥之沒有大驚小怪,先讓老古坐下,給他泡了一杯濃茶,這才說話。
也難怪陳彥之這樣說,老古的身上有一股酒氣,說起話來語無倫次,一看狀態就知道他頭腦不太清醒。
老古沒有說話,先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才垂著頭嘟嘟囔囔地念叨起來,大意就是自己對不起陳彥之,沒把工作做好,丟了屍體雲雲。
陳彥之開始還以為他是醉話,可是越聽越是擔心,聽老古的話音,這屍體是真的丟了!
陳彥之起身去櫃子拿了兩支高濃度的葡萄糖,打開給老古喝了,又泡了一大壺茶給他倒上。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老古上了兩趟廁所,清醒了許多,這才詳細地把屍體丟失的情況告訴了陳彥之。
按照老古的分析,丟屍體應該是頭天晚上發生的事。
頭天晚上老古多喝了兩杯睡得早,早晨來上班,發現太平間的‘門’沒鎖,他以為是自己昨晚下班時忘記鎖‘門’了,這種事兒倒是經常發生,他也沒在意。
好在太平間裏除了屍體,其它什麽都沒有,估計也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賊來偷這兒。
他照例在太平間巡視一遍,忽然發現有一個冰櫃半敞著。
這可不對了!
老古有些驚訝,但也沒往心裏去,有時取送屍體的人不注意沒關好櫃‘門’也是有的,可是走到跟前他才發現,冰櫃裏的屍體不見了!
難道是昨晚自己不在,太平間‘門’又開著,屍體的家屬沒跟自己打招呼就把屍體拉走了?這種情況也是有的,畢竟誰家裏死了人都心情不好,也未必願意特意跟自己這麽一個無權無勢的老頭子打招呼。
“這多‘浪’費電哪!”習慣了勤儉過日子的老古一邊在心裏罵著這具屍體的家屬,一邊走過去把櫃‘門’關上。
在關上櫃‘門’的一瞬間,老古忽然僵住了!
因為,他想起來這具屍體是哪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