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小姐，喜事，喜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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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裏看到這突然進來了兩名神采非凡的男子，都不禁看過來。
因為赤王深得人心，在百姓麵前曝光率極高，因此倒是很快就有人認出是赤王來，“赤王殿下！”
但是沒想到另外一人膽怯補充，“還，還有睿鬼王。”
頓時所有人的噤聲了，默默用膳。
這酒樓的小二趕緊上前，有些膽顫但還是壯了膽子，“二位王爺請到三樓雅間。”
端木煌沒有理會任何人，直接走上樓梯。
“嗯。”端木赤雪微微一笑，跟在端木煌身後。
端木煌冰冷一般地就坐在那座上，帶血絲的眸看著麵前的端木赤雪，一句話都不說。
“皇叔，您要什麽酒？”端木赤雪看著他笑得榮光滿麵，“這裏有很多上等好酒，什麽千杯醉，百花釀，應有盡有。”
“百花釀。”端木煌道。
“好。”端木赤雪笑著給小二說了幾句，就才回頭來看著他，“皇叔喜歡夜裏逛逛街道？”
端木煌看著他，沒有說話。
端木赤雪見他不語，便再次笑笑化了那尷尬，“皇叔喜歡，小侄也喜歡，嗬嗬！”
“為何出來。”端木煌問道。
還以為他不會問呢！
端木赤雪心中冷冷一笑，但麵容溫潤，“聽聞夜市繁華，遂出來走走，隻是這隆冬天寒，不見多少人。”
此時小二端上百花釀來，還有幾個好菜。
“二位王爺，請慢用。”小二說著恭敬下去。
端木煌自知他不會說什麽真話，隻是自己萬萬想不到會在這裏遇見他。那麽，自己不能夠在那城隍廟中住了，連阿九也不能夠再去那裏。
不然，不知道會不會對阿九不利。
端木煌微微沉思，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端木赤雪看著，立即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來，“小侄敬皇叔一杯！”
“嗯。”端木煌輕輕應了一聲，與他一同飲盡杯中酒。
“前幾日聽聞皇叔身子不太好，不知有沒有讓禦醫看看？”端木赤雪道，“不知道這酒，會不會傷了皇叔的身子？”
“無礙。”仿佛端木煌除了在鳳無憂麵前，一句話不會超過五個字。
端木赤雪見他如此說，笑，“那小侄就放心了。來，皇叔。”說著親自給端木煌倒酒。
端木煌臉色不變，拿過他恭敬遞上來的酒杯，再喝了一杯。
“皇叔真是好酒量！小侄雖然與您一同在邊疆三年，但，也不曾見皇叔喝過一杯酒，沒想到今晚皇叔竟然賞臉，真是小侄的榮幸啊！”端木赤雪笑著給他再次倒了一杯酒，“敬皇叔！”
端木煌接過來又喝了一杯，然後放下。
“皇叔……”
“事不過三。”端木煌開口冰冷。
“那，那就不喝了。”端木赤雪再次一笑，“皇叔貌似不太喜歡說話？”
“知道就好。”四個字，直接嗆住端木赤雪的所有話。
“那，那吃菜吧！”端木赤雪發現自己跟這個木頭人根本無法交流，不，應該是他無法跟全部人交流。也好，這樣不會交流不會說話的人，哪裏有什麽得人心可言？人做事，靠的能力還不夠，還要靠一張嘴去拉攏人心才是。
端木煌起身，“回府。”
“這，那一起走吧！”端木赤雪想著要貼上熱臉來，但端木煌已經道，“本王想一人。”
“是。”端木赤雪笑笑，“那恭送皇叔。”
“早些歸去。”端木煌道，轉身離開。
“是。”
端木赤雪看著他下樓的背影，眸子裏隱隱帶著火。自己是閑著沒事幹？然後來給這木頭人貼熱臉？！
端木赤雪冷哼，看了一眼麵前的百花釀，抓起來喝了一口，但，下一秒他皺眉。
“他說無礙，難道傷已經全好了？”端木赤雪眯起眸子，立即放下手中的酒，速度離開。
端木煌很快就回到了城隍廟的後院當中，秦翎看著他立即上前來，“王爺。”
“回府。”端木煌道，“讓鬼隱來。”
“是。”
不一會兒，端木煌靠坐在那美人榻上，秦翎在鬼隱的指導下，替他換著胸口上的藥。
那胸口上有一些鮮血滲了出來。
“小六，怎麽喝酒了？”鬼隱背對著他們兩人，一邊弄著藥，一邊道，“酒傷身啊！”
他道，“本王無礙。”
鬼隱聽著無奈，嘀咕道，“也許隻有女娃娃才會管得住你了麽？”
端木煌聽到，但道，“若是阿九來了你那裏，你別讓她到那裏了，不安全。”
“是。”鬼隱道，“那要不要請到府上來？”
“不必。”端木煌眸色沉了沉，“她不知道本王身份。”
“這……”鬼隱和秦翎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鬼隱看向端木煌，“那，小六，你的意思是？”
端木煌不語，自己會找機會她說的。
鬼隱和秦翎兩人不見他說話，遂心中知道，這件事情他們要保個密，然後由他自己跟阿九說。
“是不是，所有人都很喜歡赤王擁戴赤王？”端木煌在秦翎幫忙上好藥之後，問道，“本王，比不上赤王，是不是？”
“這，王爺。”秦翎立即跪在地上，“王爺，在屬下眼裏，您是這天底下最好的王爺，任何人，都比不上。”
“罷了。你們下去。”端木煌揮手，靠在那美人榻上就閉上眼睛。
秦翎看了鬼隱一眼，鬼隱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著自己出去，秦翎點頭。
端木煌枕著自己的手，看著上方，想起白天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阿九，除了你，我什麽都沒有。
若是連你都抓不住，我還能夠抓住什麽？
——
鳳無憂一直躺在那床榻上，怎麽睡都睡不著，她轉過身，看著在外麵趴在那桌旁上睡著的吉祥，然後又看著外麵漆黑的夜。
想了很多，想了在這裏的日子，也想了很多以後自己究竟會變成什麽樣。
自己現在要做的事情，無非十幾件事情。
一，治好阿六的傷，算是好人做到底，何況，自己真的不想他死。
二，在這後院中好好立足，然後盡量地與人為善，實在不行，那就隻能是跟她們拚了。
說最近的，那就是明天要去看看那林老夫人。
但，不能夠空著手去才行。
鳳無憂知道後宅後院當中，若是有個人撐腰，那就不一樣了。自己要贏得這林老夫人的心才行。
自己該拿什麽東西去討她歡喜呢？奇珍異寶？估計那老夫人比自己看得還要多多多！
鳳無憂想了想，決定先抄寫一些佛經。畢竟林老夫人是從那香山寺中歸來，是敬佛的。
鳳無憂起床來，還好這油燈一直都是燃燒的，自從這裏遭了那賊光顧之後，自己就從來沒有滅過油燈。想到那黑衣人，那人到底是誰？而且為的是什麽事情？那個人不達到目的，應該是不會罷休的吧？
鳳無憂不再想太多，坐在那書案上，翻找了那些書案上的東西。
這裏的佛經還真不少，什麽《大悲咒》《金剛經》的，隻是，要對準林老夫人的口味才行。
鳳無憂挑了壓在最底下的《慈悲三昧水懺》，慈悲為懷，想必這些上了年紀的老夫人喜歡這種。
鳳無憂翻開，來，但剛剛想著要寫的時候，卻摸到那封麵上貌似太重，跟封底不一致。
她揚起手來，在那燈光下照了照，果然，封麵夾層裏有宣紙。
當即弄了出來，鳳無憂立即打開來看。
“我兒，你若看到這封信，說明姨娘已經不在了。勿悲傷。隻願你能夠幫姨娘完成一個心願，你找到失傳的一對冰火玉鐲，然後交給博朗汗國太子君奕，這是他母妃的東西。替我說聲抱歉。你看完，將這紙燒了。”
鳳無憂低眸。
這是自己的生母呂氏的筆跡。這封，應該是遺書。自己兩世為人，都不曾享受到那母愛，說不悲傷，是假的。而且，這呂氏竟然能夠在死之前交代事情，那麽，她就是知道有人要殺了她，事先寫下這遺書放在這裏。
這一對冰火玉鐲，藏著的肯定有什麽秘密。
而這博朗汗國太子君奕……自己還要替呂氏道歉。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樣的糾葛。
鳳無憂心中酸酸，大概是這原身主人心中也一同跟自己悲傷了。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將這紙張放在那燭火上慢慢燒了。
自己一定要找出殺死生母的凶手，而且要找到這冰火玉鐲交還給別人。
鳳無憂收斂了情緒，然後重新翻開那書頁，慢慢地謄抄那佛經來。
隻是自己寫的字，實在是不夠雋秀，也不夠美觀。
鳳無憂大概抄寫了五六遍，隻寫到自己睜不開眼睛了才停下來。
翌日清晨的時候，吉祥起來，她睜眼看不到鳳無憂在床榻上，嚇了一跳，“小姐？”
“嗯？”鳳無憂揉了揉雙眸，“我在這裏。”
吉祥趕緊跑出來到她跟前，“小姐，您沒有睡？”
“睡了。”鳳無憂朝著她招手，“你過來幫我看看，哪些字比較好看，我要送給老祖母的。”
吉祥聽著低頭來看，看到書案上謄寫好了六份佛經，驚了驚，“小姐夜裏不睡抄寫佛經，若是老祖母知道，一定疼惜。”
“別貧嘴了，幫我挑挑。”鳳無憂伸了伸懶腰，自己真是累。
吉祥到底也是個會識字的，她認真地看了看那佛經，最後挑了一份，“就這份吧！”
“好。”鳳無憂將她挑的拿過來，“你將這其餘的五份都拿好，我都有用的。”
“是。”吉祥照做。
鳳無憂找來一個小錦盒，然後將那挑出來的那份佛經放進去。
洗漱一番，來不及用膳就趕緊帶著吉祥往林老夫人的賢啟院走去。
這冬日的陽光並不猛，鳳無憂搓了搓有些冰的手，然後快步向前走。
進了賢啟院的時候，正巧看到王姨娘帶著鳳素媛走在前麵。鳳無憂低眸，果然是個快手的。
鳳無憂快步上前去，“姨娘，二姐，你們真早。”
“四小姐？”王姨娘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鳳無憂，上下打量了一番，“既然來了，就一起吧！”已經到了這院子裏，多少的要“照顧”一下這四小姐，不然，免得被別人傳出去，自己這姨娘對待子女不好。
“是。”鳳無憂笑了笑，站在鳳素媛身後。
鳳素媛稍稍側頭看著她，“四妹，你的手腳也是挺快的！”
“多虧了二姐提醒。”鳳無憂道。
鳳素媛不再說話，三人很快就站在外屋裏，等著通報。
不一會兒，服侍林老夫人的郭嬤嬤出來，稍稍欠身，道，“老夫人說，你們有心，就都進去別站著了。”
“是。”王姨娘低頭，示意了後麵鳳素媛，就走在前麵。
鳳素媛上前，“謝謝嬤嬤。”然後再進去。
鳳無憂走上前來，大大的一個笑容，“嬤嬤辛苦。”說著就拉上郭嬤嬤的手臂，就一同進去，“嬤嬤，我是無憂！”
“四小姐？”郭嬤嬤看著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還長得有點像呂氏。”
這郭嬤嬤知道娘的一些事情。
鳳無憂很快下了結論，笑著道，“是。嬤嬤，久不見，我好想祖母和你呢！”
“嗯，快進去吧！”郭嬤嬤也笑了笑，“你久待水月庵，的確很久不曾見。稍後進去，你好生注意一些。”
“是，謝謝嬤嬤！”鳳無憂笑，再次拉了一下她的手臂表示親昵，然後才鬆開快步進去。
郭嬤嬤笑了笑，“八年不見，長大了。”
鳳無憂進了屋裏，看到一名大概六七十歲的貴婦人坐在那炕上，手中拿著一串佛珠，微微閉著眼睛，嘴裏似是在念著佛經，旁邊擺著熱茶，而一邊上站著保持行禮狀的是王姨娘和鳳素媛。
“無憂給祖母請安。”鳳無憂想了想，還是低眸，盈盈一跪。
林老夫人繼續口中念著佛經。
王姨娘和鳳素媛兩人看了鳳無憂一眼，然後又看向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慢慢地睜開眼睛，看了她們一眼，“都起來吧，郭嬤嬤，給看座。”
“是。”郭嬤嬤立即擺手讓丫鬟弄好的座上來。
鳳無憂再次行禮，然後才起身站在一邊。
“怎麽不坐？”林老夫人抬眸看向鳳無憂，“郭嬤嬤，她是？”
這林老夫人不記得自己……鳳無憂重新跪在地上，抬頭道，“祖母，我是無憂。”
郭嬤嬤也上前來，笑道，“老夫人，這是呂氏在二月生的四小姐，閨名無憂。”
林老夫人聽著刹那間臉上閃過一絲的驚訝，但很快就隱沒，“到邊上坐著。”
鳳無憂看到她的那瞬間轉化，但點頭笑，“是。”
王姨娘此時開口道，“老夫人，這是妾身從娘家帶來的人參，想孝敬孝敬您。”說著，起身讓丫鬟千媚將一個小錦盒呈上來，她走過去，打開。
“有心了，放著吧！”林老夫人道，“人老了，人參這些東西都不受用，留給你們這些年紀小的用罷了。”
“老夫人身子健朗，這人參補補，會延年益壽。”王姨娘再笑，“小的一輩都很好。”
“嗯。”林老夫人不冷不熱地擺擺手。
王姨娘下去，鳳素媛就立即上前，“祖母，素媛給您帶來了您愛吃的小鬆糕！”鳳素媛說著立即就蹦到外麵去，沒一會兒就端著一碟小鬆糕進來了。
林老夫人看著那金黃色的小鬆糕，點頭，“不錯，不錯，老身很久都不曾再吃這小鬆糕，挺是掛念，你們，也一同跟老身嚐嚐。”說著擺了擺手。
郭嬤嬤立即上前來，“二小姐，請。”
鳳素媛笑，“嬤嬤，素媛來就可以了！”說著，便將那小鬆糕盛了一小碟放到林老夫人麵前，然後轉到王姨娘麵前，王姨娘對林老夫人一笑，“謝謝老夫人賞賜。”然後才撚了一小塊的小鬆糕到手。
鳳素媛將小鬆糕端到鳳無憂麵前，鳳無憂看著鳳素媛卻是皺眉，“我真是不孝，竟然到現在才知道祖母愛吃的原來是小鬆糕。哎！”說著起身跪在地上，滿臉愧疚地看著林老夫人，“無憂不孝，請祖母責罰。”
“你倒是坦誠。但，不怪你。李夫人送你到水月庵中的時候，你才五歲，鼻涕眼淚一把的，怎麽記得什麽事情？起來吧！”林老夫人道，“嚐嚐那小鬆糕。”
“謝祖母。”鳳無憂再次行禮，然後才起身，拿了一小塊的小鬆糕，“我也謝謝二姐，二姐真是好手藝，能夠做出這樣的小鬆糕來！”
鳳素媛嘴角笑笑，“若是四妹喜歡，二姐也可以教你做。”
“好啊！”鳳無憂衝著她就是一笑。
但鳳素媛卻是臉上抽了抽。這小鬆糕是從酒樓那買來的好不好！自己隻是端著過來借花獻佛而已，她還真是以為能夠做出這麽好吃的小鬆糕？！
鳳無憂看到她那臉上的陰沉，嘴角一笑，將小鬆糕放入自己的口中。
她就是要讓鳳素媛騎虎難下！不是討林老夫人歡心麽，成了她鳳素媛的願！
林老夫人什麽世麵沒見過？心知肚明一個大家閨秀庶出的小姐哪裏真的會做這麽金燦燦的漂亮好吃的小點心來？不過她也不拆穿，反而是點頭笑，隨手撚吃了一小塊的小鬆糕，她的目光看向鳳無憂，沒有說話。
鳳無憂很快想了想，該輪到自己給禮物了。自己這個禮物雖然不起眼，但也有它獨特之處。
她鼓起勇氣，走上前去，將小錦盒拿出來，輕手輕腳地放在林老夫人麵前，然後退了幾步，“祖母，請您打開小盒子看看。這，是無憂的一點小小心意。”
“哦？”林老夫人看著麵前的小錦盒，“倒是個特別的？”
“嗯，無憂覺得，這算是很特別的小禮物，希望祖母喜歡！”鳳無憂笑著對上她的眸，“希望祖母不要嫌棄。”
“是什麽東西？竟然這麽神秘？”王姨娘伸長了脖子，看向林老夫人那一邊。
鳳無憂笑了笑，並不答話。
鳳素媛看著沒有說什麽，隻是那眼神冷了冷。
林老夫人慢慢地打開那小錦盒，看到裏麵有疊起來的大概十張宣紙。
“什麽東西？”人總是有些好奇心的，林老夫人說著便拿起來打開來看了看，看到那上麵寫著的字的時候，笑了笑，“丫頭，這都是你自己謄寫的？”
“字那麽醜，也不多寫幾遍才拿出來？！”鳳素媛嘀咕道。
“我，我已經寫了六遍了，這字，我會多加練習的。”鳳無憂低眸，做了那膽怯的模樣。
這一說，林老夫人更加讚賞了，這當今的就沒幾個會靜下心來寫什麽文字，尤其是這些什麽佛經的，一個個的年輕人都浮躁得很。自己已經沒想到鳳無憂竟然會謄寫一份佛經來，而且，還不是寫了一遍，而是寫了六遍。
王姨娘看著林老夫人的臉色，立即瞪了一眼鳳素媛，示意她不要多說話。
林老夫人道，“六遍，那還有其他的五份呢？”
“在這裏。”鳳無憂說著行禮，趕緊到了外麵，從吉祥的手中拿了那五份佛經來，吉祥站在外麵也是能夠聽到她們說話的，這會兒才明白鳳無憂為何會將這五份謄寫的佛經都拿來。這重在於表達誠意，而不是表達那個抄寫的字有多麽漂亮。
鳳無憂上前來，恭敬地呈上其他的五份佛經，“祖母禮佛，一直都為我們武丞相府操勞，無憂想著謄寫這佛經，好請祖母賞臉，將這佛經放到堂裏也沾沾佛氣，也希望能夠庇佑我們武丞相府蒸蒸日上。”鳳無憂說道這裏，低頭不好意思道，“隻是，這字，大概無憂的字比不上姐姐和妹妹的了，隻求祖母不嫌棄。”
“有心。”林老夫人笑了笑，拿過那其餘的五份來，一一都翻開開了，“如此有心，怎麽會嫌棄你寫的字？”林老夫人再次看了這佛經，道，“到底是從水月庵裏歸來的，是個懂得佛的人啊！郭嬤嬤，老身從香山寺中帶回的那敬佛玉佩拿出來，就賞了無憂丫頭吧！”
鳳無憂一驚，頓時就跪下來，“祖母，無憂隻是想著表表心中對您的敬意，不敢邀祖母獎賞。”
鳳素媛和王姨娘也是一驚，自己可是都送了東西，都不見林老夫人有什麽賞賜，而這鳳無憂竟然就因為謄寫了幾次佛經就如此得到林老夫人的賞賜？
“這是應該的。”林老夫人看著手中的抄本佛經道，“六遍，每一遍無憂丫頭的字都有進步，說明每一遍都是極為有有心的。而老身不過昨日才一同歸府，當時便聽聞無憂丫頭身子不適，這般地卻能夠抄寫出這些佛經來，這可是說明著無憂丫頭熬夜謄寫了這佛經啊！”
鳳無憂等人驚訝。鳳無憂驚訝的是，這林老夫人看似沒有說什麽話，也沒有注意什麽事情，可是，她看得比別人都要多，而且，了解得都比別人要多。
王姨娘和鳳素媛驚訝的是，這林老夫人竟然能夠猜出這麽多事情來，而也驚訝於鳳無憂這般做，無疑是有著非常深的心機。
“當賞。”林老夫人再次道，那嘴角微微笑，似是將她們的驚訝放在眼裏，卻不在乎。而這個時候郭嬤嬤已經將那敬佛玉佩呈上來，恭敬地放在林老夫人的麵前。
林老夫人將那晶瑩剔透的翡翠敬佛玉佩拿起來，然後朝著鳳無憂招手，“無憂丫頭，來。”
“那，謝謝祖母。”她都這般說了，自己再不領，過意不去。
鳳無憂小心上前，林老夫人親自將玉佩戴到鳳無憂的脖頸上，“這是老身從香山寺求來的玉佩，能夠驅除煞氣。你雖然是呂氏二月生的，但，老身也認了你這孫女，往後乖乖的。”說著她拍了拍鳳無憂的肩膀。
鳳無憂心中顫了顫，又轉到自己這二月生的這上來，但是，她的意思，是接受自己？難道以前是不接受麽？
但，鳳無憂不曾多想，摸了摸那敬佛玉佩，這玉佩上麵是個佛祖玉像，她一笑，然後低頭跪下道謝，“謝祖母。”
“起來吧！”林老夫人擺手，然後看向王姨娘和鳳素媛，王姨娘和鳳素媛別提多嫉妒了，但卻不敢說。
“郭嬤嬤，把老身珍藏的那兩支金簪拿來吧！賞給王姨娘和素媛丫頭，你們都是挺有心的。”
“謝謝老夫人。”王姨娘立即道。
“謝祖母。”鳳素媛也笑著道謝。
林老夫人賞賜的東西都是極為貴重的，尤其，是她加上了那“珍藏”兩個字，當下的王姨娘萬分開心。自己討好這林老夫人，往後再添個兒子，那，別說平妻，就算是正妻，也有可能的。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來了丫鬟說，袁姨娘、侯姨娘、鳳詩櫻、鳳丹雅、鳳秋旭和鳳諾瑜也來了。
林老夫人擺手讓他們全都進來，便一下子屋裏都擠滿了人，一眾人的說著話，假話真話，奉承的，諷刺的，鳳無憂也無瑕去顧及，笑笑隨他們罷。
但，所有人無疑都注意到鳳無憂脖頸上掛著的敬佛玉佩。雖然鳳無憂很想著將這敬佛玉佩拿下來，好別讓他們太紅了眼，可是，這當著林老夫人的麵不敢摘下。
自己在犯難，往後自己也要不要都戴著這敬佛玉佩？這林老夫人親自給自己戴上的，而且，還說的什麽祛除煞氣。這還真是在演古裝戲麽？
但，眾人看著鳳無憂有這敬佛玉佩，卻不敢問，這當的是林老夫人的麵，什麽都要注意分寸。
鳳久麟聽聞差不多一家子都在林老夫人的賢啟院中，便下了朝也與鳳皓成一同來了。
一家子更加其樂融融似的，也算和氣。
鳳久麟便讓人將午膳布在這賢啟院的大院中，然後眾人用午膳。
鳳久麟抬頭的時候，恰好的看到鳳無憂胸前掛著的那玉佩，“無憂丫頭，那可是敬佛玉佩？哪來的？”
“回稟爹爹，這是祖母賞賜給無憂的。”鳳無憂笑了笑道。
鳳久麟聽著側頭看著林老夫人，“娘，敬佛玉佩很貴重，為何不放在您的身邊？怎麽的賞了無憂丫頭？”
“無憂丫頭是個與佛有緣的人，送與她，合適不過。”林老夫人笑著點頭，“麟兒，挑個吉日，呂氏的那墳，就遷回祖墳中吧！”
鳳無憂一聽，頓時整個人臉色都煞白了。
呂氏。墳。遷回，祖墳。
自己的娘的墳墓竟然不在那祖墳中！她死的時候，連入祖墳的資格都沒有？
周圍的人也是驚了驚。
鳳久麟更加的是愣了愣。其他人都以為呂氏已經死了，可真正的，呂氏並沒有死，隻是活得清淡一些。這些，他們都不知道，是自己一手隱瞞下來的。
曾經自己下過命令，不準任何人提起呂氏，為的就是八年前發生的那件大事。
而今，林老夫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提起這呂氏的墳……
“娘，這恐怕不妥吧？老老爺曾經說過，不給呂氏進祖墳的。”冷不防，就在眾人安靜的時候，一人在外麵喊道。
瞬間所有人都看向來人。
李夫人正由豆蔻扶著過來，明顯的，臉上化了妝掩蓋那臉色的慘白。而身上用的胭脂熏香，不知道有多濃厚，離遠就能夠聞到那味道。再聞聞的時候，卻感覺到像是從馬廄裏飄過來的味道。
眾人頓時捂著鼻子。
鳳無憂皺眉，自己的那藥效太好了，以至於她現在就能夠下床了！
稍後一定要讓她再躺上十天半個月！
林老夫人被李夫人的一句話頂了很不爽，自己決定的事情難不成還要讓這個做媳婦的來指點不成！
“有何不妥！”林老夫人冷哼，“李夫人身子好了，能夠下地了？有時間來管我這老婆子了是不是？”
“請娘息怒，妾身不是這個意思。”李夫人說著欠身，“隻是妾身感覺，這遷墳的事情，還得再考慮考慮，何況，那是呂氏的墳！”李夫人說著冷冷地看向鳳無憂，當看到她脖子上的那敬佛玉佩的時候，臉色更加多了一分陰冷，她轉回頭看向林老夫人，“娘，老老爺說的話，還是不得不聽的。希望您考慮考慮。”
“嗬！”林老夫人冷哼，轉頭看向鳳久麟，“瞧你的好媳婦兒！我這老骨頭說一句，她便說上十幾句！”
“娘，您別生氣，瑩兒她說的也是有點道理的，這遷墳的事情，是一件大事，得要卜卦，還要請法師做法事等等，得要天時地利人和，急不得急不得。”鳳久麟離席上前來到林老夫人身邊，“娘，這一點，您給點時間給兒子。”
“當初老爺也算是休了呂氏，所以，她死，墳墓自然不進祖墳。”李夫人毫無顧忌，“娘，呂氏已經不是我們府的人，您就不必為了她的事情傷腦筋了。”
林老夫人冷冷地瞪了李夫人一眼，“說得還真是臉不改色心不跳！”
李夫人聽著嘴角冷笑。當年的事情，是誰主導的？自己做的，現在後悔？還是贖罪？老婆子，吃多了香山寺的米飯然後學起慈悲心來了？
鳳無憂一直都聽著他們說話，他們說的那些意思，自己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也多少的能夠了解一些。
自己一定會查明這所有的真相的！
“老夫人，先用膳吧！這膳食都快涼了。”袁姨娘看著戲大概差不多，就做了那和善人，賠著笑臉，“老夫人，老爺，看，瑜兒都餓著了。”說著便看著坐在侯姨娘身邊的鳳諾瑜。
鳳諾瑜隻有八歲，這會兒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們說話，其實也不太懂，但是就看著。
侯姨娘立即回神，心中就罵了一句，這姓袁的不拿你兒子鳳秋旭和女兒鳳丹雅來做借口，就拿我兒子來做借口，你安的是什麽心！
“瑜兒不懂事，老夫人，老爺，你們別怪，妾身會管教好的。”侯姨娘說著笑笑，拉著鳳諾瑜就小聲道，“瑜兒，別盯著你爹爹看，這不禮貌！”
“好了，都不必再說了，用膳。”林老夫人冷道，“瑜兒，坐祖母這邊來。”說著，就朝著鳳諾瑜招手。
侯姨娘一喜，這可是好事兒！鳳諾瑜是最小的，得到林老夫人喜歡，也是應該。
“瑜兒，去，乖乖的，別惹老夫人生氣。”侯姨娘笑得甜。
“是。姨娘。”鳳諾瑜露出那剛剛換牙的小口，然後走到林老夫人那，一邊有丫鬟已經將凳子拿來了，扶著鳳諾瑜就坐在林老夫人身邊。
李夫人看著林老夫人不招呼她過來，心中頓時來氣，但不好發作，便自己走上來。
鳳久麟看著她，“瑩兒若是沒有用膳，就一起。”
“什麽味道這麽臭！”林老夫人立即冷哼道，她皺眉，扇了扇鼻孔前的空氣，“是什麽東西？”
李夫人聽著向後退了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自己喝的那個藥有效是有效，但真是惡心難聞之極！
自己忍下來已經很好了！
周圍的人也都聞到那味道的，但也不挑明是誰。
“是啊，老夫人，不知道為何突然會有這樣的一股味道，怎麽回事？”王姨娘道，“來人，快去拿點熏香進來，清新一些的。”
“是。”外麵的丫鬟應了立即就去。
“我也聞到了，怎麽回事？”鳳久麟皺眉，“這般臭，怎的還吃得下飯？”是誰？他奇怪地看了看周圍，看到眾人的表情，然後落在李夫人身上。
這，李夫人？
這時候一陣風剛好吹過，鳳久麟聞到從李夫人身上吹來的味道，瞬間作嘔了一聲，還好，他很快就忍住。
天，這麽臭！
“祖母，瑜兒也聞到臭味，很臭很臭！”鳳諾瑜說完衝著林老夫人就捂了捂鼻子，搖頭。
林老夫人摸了摸他的頭，“先前也不曾聞得這臭味，是大概的什麽人用了不知道什麽的熏香，嘖嘖！”
李夫人頓時整個人氣得不行，眼角在**，她死死地揪著自己的裙擺，但又不敢再他們麵前說，隻好道，“娘，老爺，妾身身子感覺有點不適，先回去了！”
林老夫人立即擺手，頭也不看她一眼，而鳳久麟還算是點頭，“去吧！”
鳳皓成坐在那裏，隻感覺自己的頭很痛，一直沉默。
一邊是自己的生母李夫人，一邊是自己的爹和祖母，還有那時常對妹妹刁鑽的親妹妹鳳紫晴，每一個都讓自己頭疼之極，自己真的那麽一刹那，不回這府上也好。
“祖母，祖母，大娘走了之後，臭氣不見了！”鳳諾瑜有那句說那句，實為天真，他抓住林老夫人的臂膀，“這會兒，才有了用膳的心思。祖母，你說，是不是？”
侯姨娘聽著他說的話驚了驚，而且看他的那動作，頓時想著要開口製止，但，鳳久麟已經示意她不要說。
林老夫人聽著鳳諾瑜撒嬌，笑了笑，“是，瑜兒說得對。來，好好用膳。”
“是。”鳳諾瑜甚是親昵。
鳳久麟也動筷，讓眾人起筷用膳。
鳳秋旭用膳的時候，稍稍抬頭看向鳳無憂，然後又低頭繼續用膳。
鳳無憂當沒看到，低頭吃自己碗裏的。
這桌上的各自心有他事，都各自有著打算。
下午的時候，林老夫人午休不留人，眾人都辭了回自己的院子去。
鳳無憂回到自己的無憂閣，就坐在美人榻上，想著自己的生母呂氏，以及那個墳在哪裏？自己也不見府上的人提起過。
還有，那李夫人的態度，周圍那些人的反應。
鳳無憂剛想著要喊吉祥進來問問，卻在這個時候，吉祥從外麵跑著進來，“小姐，小姐，喜事，喜事兒！”
“什麽喜事？”鳳無憂起身在那書案前坐好，喜事，貌似不曾見了吧？
－－－－－－題外話－－－－－－
原諒我，不會章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