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打人

這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怎麽會昏迷不醒?由於心急他現在狀況也沒細聽那些人討論。

田瀅舟撩起裙角就急忙趕去,連一身濕漉漉地衣裳也未來得及換下。

小喘著氣走進房內,氣氛很凝重,梁有珠站在梁智滔和梁老夫人前麵斷斷續續地哭泣,哭得眼睛都紅了。

田瀅舟無視他們驚訝地神情,直往床走去。

“母親,世和他怎麽樣?”她看著弟弟蒼白的臉色很是心疼。

梁氏在她進來時,已起身跟著她走進了裏間,聽到她這麽一問,眼淚又湧了出來。

“大夫說他腦袋有淤血,說可能會一直昏迷不醒。”她的淚珠一串串地滴落在地上。

田瀅舟瞳孔忽地放大,凝眉轉過身看著哭泣地梁有珠,瞧這情形不用問定是她所為。

她扶著梁氏回到堂裏坐下,望向梁智滔,所以急忙趕到湖岸的家丁就是通知他這事。

為什麽要瞞著她,不早點告訴她!

田瀅舟眉心一緊,轉而看向梁有珠,聲音有些微怒道:“你對世和做了什麽!”

梁天麒見她又發怒,想起之前她發怒時的寒意,趕緊地安慰道:“會好起來的,禦醫已經在路上,趕來了。”

“你對世和做了什麽?”田瀅舟隻是看了一眼梁天麒,再問了一次,不過語氣沒有方才那麽咄咄逼人和冰冷。

梁有珠隻知道哭泣,一個字都說不出。

一旁的許氏見狀蹙眉,不冷不熱地說道:“兩人玩耍不小心絆倒而已,你這是什麽語氣?審問犯人似的。”

以柳搖頭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聽完,若想此刻田瀅舟有個好臉色那是不可能的了,沉著臉看著許氏。

“世和好心上前關心她,卻被推得倒在地上,而她做錯事還哭成這樣?”她冷聲道。

“那是因為她沒有你這麽囂張跋扈,哪像你沒個女子的柔弱,心裏害怕才會這樣。”許氏被她說得,也一吐為快。

梁氏臉一沉,梁智滔和梁老夫人也如此。

附在田瀅舟身上的周雅楠隻感覺她愚昧。

“你給我閉嘴!”梁智滔怒喝許氏,一掌拍在桌案上,嚇得梁有珠哭得更凶。

“她撒氣推倒世和,害他躺著昏迷不醒,這就是柔弱嗎!為人母親,你此刻不好好教導女兒,還在這指責別人作甚!”

梁智滔的一番話罵得許氏一愣一愣的,接到消息趕回來的梁葆宏一步入房內就見父親這番怒罵,心裏雖有不悅,可也附和著。

“父親別惱,孩兒向您老賠罪。”他躬身道。

梁智滔不耐地看了三媳婦許氏一眼,然後向梁葆宏更正道:“你要賠罪的不是我,是你大妹!你看看有珠都做了什麽。”

梁葆宏笑著頻頻應是,隨後看向梁氏彎身道歉:“大妹,是三哥教女無方,害大妹難得回娘家一趟,卻如此不愉快,還讓世和受傷昏迷不醒。”

停了一下,梁葆宏看向許氏和梁有珠嗬斥道:“你們兩個還不過來快點道歉!愣著哭著幹嘛!”

饒是許氏心裏多不甘願,也不得不拉著梁有珠道歉。

梁有珠揮掉許氏的手,哭著道:“我不要,我討厭她們。我不要見到她們,她們一來你們都隻看著她們姐弟,偏心!”

梁葆宏見父親臉色一凝,趕緊地嗬斥道:“混賬,胡說什麽!做錯事還不悔過!”

“是我推的,我討厭她們,最好永遠不要醒來!”梁有珠雖然平時有些軟弱,可脾氣上來後就誰的話都聽不進去,鑽牛角尖。

田瀅舟一聽沉眉,揚起手響亮的給了她一個巴掌。

頓時房內變得鴉雀無聲,連梁智滔也怔住了。

張氏霍地站起身,氣得手抖地指著她,顫聲道:“你、你怎麽突然動手打人啊!雖然珠兒有錯在先,可你也不應該打人啊!”

許氏適才也很想一巴掌打醒她,現在見田瀅舟動手,趕緊地抓著機會裝心疼地低泣。

“雖然我們珠兒有錯,可你也不應該隨手打人啊!”許氏心疼地撫摸著女兒腫了的臉蛋。

梁有珠被打懵了,呆呆地看著她,仿佛眼冒金星了。

梁氏也緊張了起來,深知女兒的脾氣,怕她再做出什麽來,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角。

田瀅舟隻是看了她一眼,隨後看向許氏道:“那我們世和又做錯什麽?為何她隨意打人?因為她小脾氣上來不待見動手就對嗎?因為一個巴掌你就如此心疼女兒,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母親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子更心疼!”

許氏一股氣憋得發不得,暗暗咒罵她伶牙俐齒。

見她憋著氣無話可說,田瀅舟又看向梁有珠,沉著聲道:“怎麽被打一巴掌就疼了?那你有沒有想到我弟弟他破頭流血更疼!竟然還如此頑固不化!以後出去或嫁為人妻怎麽孝敬公婆服侍夫君?也耍小性子嗎!”

一口氣將他們全部人都說得一愣一愣地,這番話田瀅舟也不指望隻懂吃的她聽得懂,外祖父和外祖母聽懂了就好。

梁智滔也不負她所望,其實她不用這樣,他也會責罰她。

他沉著臉看著許氏和梁有珠,凝眉道:“你們兩個,房內禁步一個月,罰抄家法100遍!”說完已經擺手示意她們下去。

許氏看向張氏望她說幾句好話,可張氏悻悻地不敢作聲。

梁葆宏狠狠地瞪了許氏和梁有珠一眼,向父親母親躬身行禮後,就惱怒地離開。

一出房門,許氏就哀怨著:“你父親就是偏心,明明她也有打人,怎麽就不罰她們?這偏袒也太讓人不服了吧。”

“不服?不服你再去鬧啊!告訴你,別給我再出岔子!”梁葆宏話落氣憤地拂袖離開。

而房內的田瀅舟見她們離開,才看向梁智滔、梁天麒和梁天麟祖孫三人,眼神裏帶有責怪。

梁氏雙胞兄弟心虛地撇開頭,梁智滔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問道:“瀅舟啊,你怎麽這麽狼狽回來?”

梁氏雙胞兄弟不由自主地白了一眼,哪壺不該提哪壺啊。

“就是啊,女兒。”梁氏一直就想問了,“還有你這氅衣哪來的?”

田瀅舟輕描淡寫地說道:“外祖父說賞湖,哪知是變相地給我安排了相親。”

梁天暖忽然驚大眼睛,恍然道:“我知道了,是舟哥哥對不對?難怪覺得這氅衣眼熟。”

“好啊,你們竟然也騙了我。”說著梁天暖嘟著嘴叉腰瞪著他們。

梁氏微微一怔,隨後眉頭緊皺,上次父親也提過,想不到他沒有放棄。

梁智滔笑了笑道:“反正瀅舟也沒了婚約,瑾王有什麽不好的,為人我清楚,而且配上我們瀅舟簡直是天造地設。”

“那我呢?”梁天暖委屈地指著自己的鼻子。

“你還小,等長大了再說,別跟你表姐搶相公。”梁智滔淡淡地說道。

田瀅舟臉忽地通紅,八字還沒有一撇,什麽相公不相公。

可心裏卻暖融融的,不可否認,田瀅舟對他有了心動。

“我不同意。”梁氏凝眉否決換來了他們一致的注視。

梁天暖想了想,問道:“天暖都不搶了,舅母為什麽不同意呢?”

她問出了他們的問題,都看向了梁氏,可梁氏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田瀅舟不禁暗暗猜想。

是因為西瀾侯嗎?可母親不是那都是過去了嗎?真想不透又因為什麽。

氣氛靜默著,幼芙見此,小聲提醒道:“小姐,您還是先換身衣裳吧,免得染了風寒。”

“嗯。”田瀅舟向他們行了禮帶著沉思出了房,一路沉默不語。

換了身幹爽的衣裳後,田瀅舟忽然想起早上那馬錢子,寫了個藥方折疊起來放進信封裏。

她吩咐道:“幼芙,你去薑醫館那將這給薑承佑大夫,抓幾副藥回來不要給人看到。”

幼芙接過連忙去辦事。

田瀅舟抱起十三往田世和的房裏走去,邊走邊想著事情。

這老是被殺手纏著也不是辦法,可一時半會也沒半個思緒,到底是誰派來的。

皺眉輕輕歎了聲氣,世和又昏迷不醒,還有外祖母被謀害的事真是一波接一波啊。

希望薑承佑能成功,她彎下身放下十三,小聲道:“十三,你到處晃晃,聽聽有沒有老鼠的聲音。”

十三叫了一聲要跑開時,田瀅舟一把按住它叮囑道:“別被抓著,機靈點,若有事小腿跑快點。”

十三笑得傻傻地叫了一聲,田瀅舟望著它歡快地跑開,才進了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