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金貼

在田瀅舟他們要去見老夫人時,玫瑰苑裏的田媛媛和姚氏正在挑選著宴席要穿的衣裙和首飾。

“母親,你說梁丞相讓他們來是為了什麽?”她外祖父極其疼她姐弟和女兒,這不會是向祖母讓她也參加宴席吧,田媛媛有些擔心。

姚氏倒一點也擔心,若他真要管,這可讓人看笑話了。

娘家人伸手伸到夫家人,憑什麽?憑官位大?

“管他們是為了什麽,若梁氏想讓她也參席,倒也不是不可能,隻是怕她拉不下臉求我們。”姚氏挑眉勾起嘴角,厭惡盡在眼眸。

她梁氏比她好的不就是娘家背景好點,一副清高自以為是模樣。

田媛媛見母親這麽說,提起的心再稍稍安下來。

她一副高高在上地模樣,臉上完全沒有平時的溫柔嫻雅,滿是厭惡。

“瞧著田瀅舟那勾魂的模樣我就討厭,若不是父親說她們還有用處,還真不想給她們好臉色。”說著她還嫌惡的蹙眉。

似乎還不解心中不悅,她接著道:“當初,母親您就不應該答應父親,和幫父親與她好上。”

姚氏臉上沒有一絲後悔和皺眉,反而冷冷一笑:“這個你就要好好學習了,雖然她父親拒絕了你父親的提議,可是變化還是有的,至少中間夾了一層親家關係,朝廷上有些官員還是給了三分薄麵。”

“哼,再高也不過是丞相,有什麽了不起!”田媛媛一臉不屑,隨後得意一笑。

姚氏看了屋子裏隻有她兩的貼身丫環才放心些。

“說話小心著些,若傳到外麵去,你祖父和父親定不饒你。”她聲音有些微怒。

田媛媛臉上掛不住了,心裏也惱怒了。

她驕橫道:“哼,這是我自己苑內,誰若是傳出去,我就讓她吃不完兜著走!”

姚氏向丫環使了個眼色,那名丫環了然,趕緊的步出了房在外守著。

“這是在教你,你還不聽!”姚氏瞪了她一眼接著道:“你父親雖然是太師,可是隻掛著虛銜毫無實職的,難道你不知道?”

田媛媛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放下手上的發簪:“知道啊,那時候我還小不懂為父親祖父他們想,可是我到了該嫁的年齡了,靠她們還不如靠我們自己。”

姚氏頗為有些驚訝,她眼眸閃了閃。

“你是怎麽想的?”她壓住心中的興奮問道。

田媛媛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姚氏神色變了又變,最後讚賞的看著她。

“好,這事,我和你父親說說。今晚至關重要,你好好準備著。”姚氏說著就起身。

這時,荷雨焦急的推門而進,慌裏慌張地說道:“不、不好了……”這一急,話都不知從何發出。

見她說完不好後頓住,田媛媛黑了臉,喝聲道:“快點說!別慢悠悠的!”

荷雨深呼吸,順了順氣,說道:“梁大少爺他們來是接二小姐參加品茗宴會的。”

姚氏和田媛媛不由一驚,姚氏冷喝道:“到底什麽事,趕緊接著說!”

“他們拿著金掌勺親手題寫的金貼,是金掌勺邀她和二夫人一同參席。”荷雨見大夫人和大小姐臉色不好,趕緊的一口氣說完。

“什麽!”田媛媛驚呼道。

與她相比,姚氏稍微鎮定些,不過胸口起伏不定,顯然也被驚住了。

這金掌勺的金貼從未麵過世,今日忽然邀請了田瀅舟和梁氏二人!這怎麽可能不讓人驚詫!

與他們普通的請帖,當然是金掌勺親手題寫的金貼更讓人興奮,這可是人人都想要的金貼啊。

田媛媛頓時沒了適才的笑容,焦急道:“母親,怎麽辦?她去就算了,如今還拿著金貼,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去了,我怕事情不順。”

姚氏自然懂這個道理,她眉心緊鎖。

“先去瞧瞧。”

說著領著田媛媛和丫環趕緊的往翠和苑走去。

聽到這消息驚詫的不僅是她們,連梁氏和田瀅舟、老夫人她們也驚住。

怎麽莫名其妙地給她題寫金貼的?

田瀅舟望著梁天麒,不像是作假或是開玩笑啊。

老夫人半響才回過神,她笑著問道:“這真是金掌勺題寫的金貼?”

“自然是,祖父也不可能弄虛作假,被人揭穿豈不是壞了名聲。”梁天麒沒因她的懷疑生氣,倒是微微一笑。

梁天麟還是沉默寡言著,也隻是微微一笑。

老夫人略微覺得有些尷尬,她輕咳一聲,笑了笑。

“倒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有些奇怪,二丫頭也沒見過金掌勺何德何能讓金掌勺親手題寫金貼。”她是難以相信,盡管不直接說,心裏也有羨慕不悅吧。

田瀅舟怎麽聽怎麽不舒服,意思是她高攀,配不上那金貼?

隱去心中的不悅,她也同樣好奇的看向大表哥。

“是昨日表妹為祖母下廚,由於時間不趕巧,祖父約了金老太爺便將菜帶走,不巧金掌勺也在,他嚐了後讚不絕口,硬是問做菜的人。”

梁天麒將祖父的原話複述,說的雲淡風輕,平和著,可老夫人是聽得臉上抽了抽。

還真是不趕巧!這梁丞相就是算好的!他和金老太爺是世交,會不知道遇到金掌勺?金掌勺可是金老太爺兒子。

不過怎麽說這也是風光了田府,她又有什麽不開心的,隻是這大媳婦和大丫頭可能就鬱悶了。

田瀅舟也自然聽出了所以然,原來昨日外祖父匆忙離開就是要將菜拿去給他品嚐。

對田瀅舟來說也沒有多大的驚喜,因為她壓根興趣不大,驚訝倒是有。

不過對於田媛媛和姚氏來說,這可是驚嚇不是驚喜。

梁氏心裏也有數,自然知道是父親暗中幫忙,心裏滿是感動。

“那二丫頭快去準備準備吧。”老夫人眼裏比以前的多了些緩和,田瀅舟知道這是金貼的效果,不是她。

在田瀅舟她們要行禮離開時,一道哭聲傳來,緊接著一名丫環押了進來,後麵跟著鄒姨娘、田清雨和田清雪臉色凝重的走來。

幼芙一眼就認出她,這不是苑裏的丫環香梅嗎,心裏有些不安起來。

她看著二小姐,礙於老夫人在場不好出聲。

鄒姨娘見到田瀅舟也在怔了怔,驚訝道:“二夫人和二小姐也在啊?”

雖然裝作驚訝,可眼眸裏一閃而過的冷笑田瀅舟沒放過。

老夫人見到她這大動靜的,眉頭有些輕皺。

“這是怎麽回事?”她問道。

鄒姨娘忙向老夫人福身行了禮,然後冷眸瞪著地上的那哭著的丫環香梅。

“還不將事情說清楚!還二小姐清白!”她揚聲說著,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還我清白?田瀅舟雖然料到此事與她有關,可這無頭無尾的是搞什麽花樣?

饒是梁氏也猜不出個所以然,她看向鄒姨娘,眉心一緊道:“鄒姨娘,此話怎講?”

這隻說這麽一句,讓人徒增誤會和浮想聯翩,安的是什麽心!

田瀅舟沉著眉,沉默著看著她。

鄒姨娘佯作遲疑猶豫,她身旁的丫環見狀,向地上那香梅催聲道:“你這賤婢還不快說!”

香梅身子哆嗦著,驚慌地看了一眼田瀅舟,聲音顫顫地回道:“昨晚、昨晚深夜奴婢見有個男人從、從二小姐房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