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奴婢打聽清楚了。”侍書匆匆走了進來。

謝靈芸看著她,問道:“都打聽到了什麽?”

侍書看了入畫一眼,示意她到門口守著,然後小聲地道:“那位公子是世子爺的師哥宇文家的公子,不過他來做什麽奴婢沒有打聽到,隻是看到墨雨匆匆的走了沒有多久,謝大少爺便跟著來了。”

謝庭筠來了?

謝靈芸一怔,看著侍書,再確定她所說的人是不是她大哥。

侍書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有看錯,的確是謝家大少爺謝庭筠。

謝靈芸不由泛起了嘀咕,這個時候,為何會把謝庭筠找過來,是謝庭筠認識薛仁傑的師哥?還是薛仁傑有事情找謝庭筠?

謝靈芸思考著這個問題,而外書房內卻因為謝庭筠的到來使得薛仁傑幾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異常嚴肅。

謝庭筠進門就感覺到氣氛不對勁,腳步一頓,然後便走過去跟薛仁傑見禮,隨即又同楚楠楓互相見禮之後,好奇的看了一眼宇文澤陽,然後問道:“世子爺找我?”因為有外人在場,謝庭筠並沒有直呼妹夫。

薛仁傑點了點頭,先指著宇文澤陽道:“大哥,這是我師哥宇文公子。”

謝庭筠看著宇文澤陽,見禮道:“宇文公子。”

宇文澤陽早在謝庭筠進來時就已經站起身,這時他回了謝庭筠一禮,自來熟的笑容展現在臉上,不拘小節地道:“既然你是仁傑的大舅哥,而我是仁傑的師哥,我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麵,卻也不算是外人,不必如此客氣,你直接叫我一聲大哥,或者直接叫澤陽也行。”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庭筠也是不拘小節之人,笑著叫了一聲:“大哥。”

接下來幾個人都坐下,等到墨雨上茶退出去之後,薛仁傑開口道:“現在我師哥已經查到確切的消息,文公公早就已經被西域收買,雖然沒有更準確的消息說文公公跟簡親王府當年的事情有關,不過最近那糧草之事必定是文公公所謂,所以讓人叫大哥過來,隻是想在一起商討一下,如何才能yin*那文公公出宮。”

對於這個結果謝庭筠並不吃驚,因為之前糧草的事情差點害的謝府全府上下遭受滿門抄斬的大罪,又因為他母親被小綠害的臥病在床,而畢竟小綠也是受文公公指使,這兩件事情加起來,他對文公公可以說是恨的咬牙切齒,如今聽到薛仁傑說要yin*文公公出宮,他第一個出聲道:“如果能抓住那文公公,世子爺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薛仁傑之所以讓墨雨去請謝庭筠過來,自然是有事情要讓他做。現在聽到他說的這麽斬釘截鐵,一點猶豫都沒有,他點了點頭,道:“我們三個剛才已經商量了一番,現在能引出文公公的也隻有嶽母了。”

“我母親?”謝庭筠一愣,然後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神情,畢竟他母親和文公公的一些事情他多少猜出來一些,隻是現在被薛仁傑當著兩個外人的麵提到了他的母親,他覺得有些難堪。

薛仁傑也知道這個時候說到大太太有些不妥,可是他思來想去,能讓文公公出宮的也隻有大太太才行,權宜之計,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他看著謝庭筠語重心長地道:“文公公必須抓住!”

謝庭筠也是恨不得立刻把文公公繩之於法,他狠狠心,說道:“世子爺讓我怎麽做?”

其實薛仁傑的想法很簡單,他道:“現在知道文公公一些事情的必定包括嶽母,而文公公肯定時刻的注意著謝府的動靜,如果對外散步消息說嶽母已經病情好轉,我想文公公一定會坐不住。”

謝庭筠覺得這樣不妥,他道:“這樣一來豈不是要以我母親為誘餌?”

楚楠楓這個時候插話道:“謝大哥請放心,我們自然不會眼看著謝大太太有什麽危險,一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如果可能的話,我們會在文公公出宮之後便一舉將他抓獲。”

宇文澤陽搖了搖頭,卻有些不認同楚楠楓的觀點,覺得他的話說的也太自信了,他道:“文公公這人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據消息來看他畢竟是一個狡猾之輩,而且仁傑又說文公公武功也不弱,想要抓住他還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且還有一件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讓文公公見到謝大太太之後,能想法設法讓文公公吐露一些秘密,這樣的話定能讓文公公認罪。”

薛仁傑蹙眉敲擊著桌麵,覺得宇文澤陽的話很有道理,隻是現在大太太口不能言,如何能刺激文公公開口說話呢?

謝庭筠還是覺得有些尷尬,他張了張口,最終沒有說什麽。

幾個人陷入了沉默中,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然而直到最後都無法想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來。

墨雨這個時候卻走了進來,躬身回稟道:“爺,世子妃讓廚房做了一桌酒席送了過來。”

宇文澤陽眼睛一亮,笑著問道:“可有好酒?”他這個人平生最好的便是喝酒,一天不吃飯可以,可若是不喝酒的話他必定會發狂的。

墨雨回話道:“世子妃知道您和謝大人來了,特意吩咐丫鬟送來了三十年的菊huā酒。”

“好,好,好啊。”宇文澤陽一聽是他最愛喝的酒中的其中一種,連聲叫好,竟然還詩興大發的念道:“他鄉共酌金菊酒,萬裏同悲鴻雁天。今日登高樽酒裏,金菊清香滿手傳,我說仁傑啊。”說著他看向薛仁傑,戲虐地道:“我這個未曾見麵的弟妹可是比你要大方呀,三十年的菊huā酒,好,好呀。”

薛仁傑也知道他的愛好,搖了搖頭,無奈的對薛仁傑和楚楠楓道:“既然已經備好了酒席,我們不妨邊吃邊商量吧。”說是這麽說,幾個人都是從小便學規矩長大的,在飯桌上雖然也偶爾打破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勸勸酒隨意聊兩句而已,而要緊的話還是吃完了飯,留到了外書房再說。

然而,飯畢後幾個人從飯桌移駕到外書房,因為需要算準文公公是否會上當的出宮,而又是否會去見大太太,見了大太太之後,又是否會說些什麽等等這些問題,盡管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然而四個人還是被難住了,無法的情況下,眼看天色以黑,謝庭筠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地,拒絕了薛仁傑留飯,匆匆的走了。

而宇文澤陽因為家不在京城,必定會留在簡親王府的,至於楚楠楓之前也有時常宿在簡親王府的事情,所以三個難得相聚在一起的人討論無果,晚上又是喝酒到了深夜才各自讓下人扶著休息去了。

薛仁傑吩咐人仔細照顧宇文澤陽和楚楠楓回客房之後,見夜一深,本來不打算回東院休息,想著在外書房湊合一夜,卻在進門時見到外書房不遠處的路上有亮光,他蹙眉站定,等到看輕來人之後,又是一蹙眉,大步走出門口,看著來人,不認同地道:“怎麽這麽晚了還沒有休息?”

謝靈芸心底想說自己到想休息呢,可是心裏有事放不下,而左等右等又不見給她解惑的人回去,她隻好等到丫鬟來報說客人已經去休息了,便帶著抱琴幾個挑燈過來了。

“我大哥來有什麽事情嗎?”

薛仁傑一聽她問起謝庭筠,便猜出她必定是猜到了什麽,所以擔心了,才不顧深更半夜的便過來了。他心底有些自責,早知道就該早些回去的,本來她就心中鬱結,如今不是又讓她跟著擔心嗎。他正要開口說話,卻感覺到一陣寒風襲來,見到她下意思攏披風的動作,他趕緊說道:“我們先回去再說吧。”然後又吩咐墨雨拿來他的鬥篷給謝靈芸披上,便攬著她的腰回了東院。

回到東院,兩個梳洗一番,躺在床上,薛仁傑抱著謝靈芸柔軟的身體,娓娓道出了宇文澤陽和他的關係,還有宇文澤陽去西域找到的證據,以及他們幾個之間商量的事情。

謝靈芸僵直的躺在他的懷裏安靜的聽著,聽到他說現在還沒有決定下來,她沉吟片刻,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讓人假扮大太太?”

薛仁傑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問題我們也有商量過,現在還不知道謝府究竟有沒有文公公的眼線,若是貿然讓人假扮大太太,恐怕會打草驚蛇,讓文公公察覺到了什麽就不好了。”

謝靈芸一聽他這樣說,便陷入了思考中,心中閃過很多前世從電視劇中發生過類似的故事情節,希望能以此給她靈感,讓她能多少幫忙出一些主意。

薛仁傑見她安靜思考的俏模樣,想到她這是為了簡親王府,為了他才如此費心勞神,心中劃過一絲感動,不由溫情地道:“好了,你不要多想了,現在你身子不好,就安心養病吧,外麵的事情有我呢,你隻要安心養好身體,給我生個胖兒子就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