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畫委屈的走了出去,柳姨娘顯得更不自在了,她說話都些不利索了,磕磕絆絆地道:

“我,哦,不對,是婢妾,婢妾沒有別的意思,還請世子妃不要誤會,婢妾······婢妾隻是想來對世子妃說一聲,能不能······能不能不讓世子爺到婢妾的院子去歇著。”說完這番話,柳姨娘不安的低下了頭。

這是什麽情況?自己沒有聽錯吧,難道她來的目的是想對自己說取消她的侍寢。

謝靈芸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如果讓薛仁傑知道的話,那會是什麽反應呢?

竟然還有女人不稀罕薛仁傑。

謝靈芸心底樂了,真的是到了樂不可支的地步,不過她看到柳姨娘一臉的不安,忍住了笑意,好奇的問道:

“你怎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會是又一個陰謀吧,這些時日以來的所見所聞,讓謝靈芸已經沒有了單純的一麵,′事總是要謹慎,唯恐一不小心便著了道。

柳姨娘雙手攪在一起,一看就是很緊張的樣子,過了半天她才小聲道:

“婢妾,婢妾其實一直都很懼怕世子爺,以前您沒有嫁給世子爺時,婢妾不知道該給誰提這個請求,如今……”她說到這兒站起身,鄭重其事的對謝靈芸行禮,道:“還請世子妃成全。”

“對不起,本妃無法答應你。”謝靈芸想都沒有想的便說道。

柳姨娘一愣,就連抱琴也愣了一下,不明白對謝靈芸很好的事情,為什麽她會拒絕。

沒錯,柳姨娘不稀罕薛仁傑,對於謝靈芸是不錯的事情,可是如果謝靈芸答應了,天知道外麵會傳出什麽話來。說不定會說謝靈芸善妒,逼迫的柳姨娘提出了這樣匪夷所思地請求呢。

謝靈芸自認自己不傻·所以她無論如何是不會答應的。再說了,她覺得答應這件事沒有什麽意義,本身薛仁傑這兩個多月以來,除了宿在外書房以外·都是在東院歇著的,就連去喬姨娘哪裏,也是半夜便回外書房去歇著,更沒有要過一次水。因此,謝靈芸覺得沒有必要答應柳姨娘什麽。

柳姨娘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她來這一趟可是下定了決心,想了老久才敢提出這個請求的·可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她十分的不解,不由的說道:

“世子妃,婢妾說的是真的。”她是真的懼怕薛仁傑,卻也真的愛薛仁傑這個男人。

自從第一次見到薛仁傑的那一刻開始,本來被自己的父親強行送到簡親王府做妾的柳氏,心底的不願變成了滿心的歡喜,她很慶幸能有這麽一位丈夫·就算是做妾,她也心甘情願了。

而漸漸地柳氏發現自己愛著的這個男人心很冷,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行周公之禮時,她都感覺不到薛仁傑的心。而隨著喬氏進門後,隨著她隻是生了一個女兒,而喬氏生了兒子之後;當她的女兒明顯是被冤枉,可是卻被薛仁傑送到別院之後,柳氏覺得自己的心也漸漸地冷了,她現在隻想著守著自己的院子,聽著丫鬟對她說初瑤的一些事情過日子,對於承寵什麽的,她真的不在意了·也淡了。

謝靈芸豈能看不出柳姨娘說的是真的,可是正是因為她說的是真的,謝靈芸感覺自己才不能答應。

既然柳姨娘不想承寵,那麽謝靈芸覺得她並非得從自己這兒得到什麽承諾,從薛仁傑那兒著手就好了。

當然,這些謝靈芸也隻能在心裏想想·她卻是不能直接對柳姨娘言明的,若是直接對柳姨娘說,你找我不管用,不如直接找薛仁傑去說,她估計柳姨娘永遠都不會去說。

“身為世子爺的女人,你怎麽能有這樣的請求,真是糊塗了,以後本妃不希望你再提這樣的要求了。”謝靈芸義正言辭的嗬斥柳姨娘,然後道:

“好了,如果你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就退下去吧。”

柳姨娘臉色蒼白,又羞愧的無地自容,她半天沒有說一個字,最後隻能對謝靈芸行禮,腳步淩亂的退了下去。

“這個柳姨娘是怎麽了?”抱琴不解的說道。

謝靈芸揉了揉頭,這會兒感覺頭更疼了,她有氣無力地道:“不知道這柳氏是怎麽想的,可是卻明顯看出她並沒有說謊。”說到這裏,她看到入畫小心翼翼的在門口探了探頭,看到單純到近乎幼稚的入畫,她更是感覺一陣無力襲上心頭。

“要進不進的站在那裏做什麽。”

抱琴這時也看到了入畫的小動作,走過去把她揪了進來,看到入畫委屈的小臉,毫不留情地教訓道:

“你露出這表情給誰看呢!你還覺得委屈了是不是,現在到王府都快兩年了,你怎麽還沒有學聰明,若不是世子妃護著你,就憑你這口無遮攔的嘴,早就把你賣出去了。”

“抱琴姐~”入畫被說的兩眼含淚,轉頭求助的看向了謝靈芸,哽咽地叫了一聲:“世子妃。”

“唉”看到這樣的入畫,謝靈芸滿心的話化為了一聲輕歎,無奈地說道:“以後注意一些就是了,不要怪抱琴說的話重,如今我們可以說是四麵楚歌,行事說話不能由著性子。”

入畫單純可是卻不愚蠢,她又怎麽能不懂抱琴和謝靈芸是為她好。隻是她自從來到這簡親王府,她卻從來沒有受過什麽懲罰,心底也就存了僥幸,總是覺得沒事,也就越加的放鬆,心底有什麽便說什麽了。

“怎麽!世子妃都這樣說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抱琴見到入畫不言語,以為她還在固執的認為自己沒有錯,不由氣急,質問道。

“不······不是的,我懂了。”入畫自覺的認錯,“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接著她轉身跪下,對謝靈芸道:

“請世子妃恕罪奴婢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謝靈芸有意想要晾一晾她,讓她長長記性,於是讓她跪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出聲道:

“你起來吧,以後記住你所說的話。”

“是。”入畫老實地回答道:“奴婢一定謹記。”

“好了,我突然感覺有些餓了,你去廚房給我拿些糕點來。”謝靈芸找了借口把入畫支了出去,然後對抱琴說道:

“以後你受點累,多照看著入畫和司棋一些,現在我們不能出一點狀況。”

“是,奴婢知道了。”抱琴應承著,其實就算是沒有吩咐,她也打算盯著入畫和司棋一些。

“唉”又是一聲輕歎,謝靈芸發現她最近歎氣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

“世子妃。”抱琴走上前,輕輕地揉著謝靈芸消瘦的肩膀,說道:“莊嬤嬤的事情怎麽辦,還有她每天都給您送燕窩粥,還次次都看著您喝完才出去,難道您以後還要喝那燕窩粥嗎?”說到最後她語氣裏帶著些著急和不讚同。

本來當懷疑莊嬤嬤在燕窩粥裏做手腳時,她和侍書就極力反對謝靈芸喝這燕窩粥,如今到好了,那燕窩粥果真有問題,她現在想想都擔心不已,若不是有楚楠楓的保證,她都不知道慌亂成什麽樣子了。

“自然是不能再喝了。”謝靈芸抬手揉著眉心,沉吟了一會兒,道:

“我覺得身子應該沒有多大問題,你明天在去一趟楚府,給楚太醫說,讓他不用過來給我把脈了,隻給我開幾服清毒的藥就行。”

“那怎麽成?”抱琴一聽不樂意了,不讚同地道:“雖然楚太醫也說您現在應該沒有什麽大礙,可是這沒有讓楚太醫把脈看過,誰知道是怎麽情況,如今您不能再顧慮這,顧慮那的了,您要不是不知道,若是有萬一,那怎麽辦呀。”

“如果讓楚太醫明天來給我看診,那我這些天的‘燕窩粥,豈不是白喝了。”謝靈芸眼底閃過一抹冰冷之色。

楚太醫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最近過來把脈的,莊嬤嬤竟然膽敢對她起壞心,想要害的她絕育,那好,她一定好好的收拾了這莊嬤嬤不可!

“世子妃。”抱琴眼底滿是心疼,想想謝府那些事,如今在簡親王府也沒有消停的時候,她是真的為謝靈芸感到心疼。

謝靈芸看著她,笑了笑,似在安慰自己,又似在安慰她,喃喃道:

“再忍忍,事情會過去的,總有一天,我們會過上清淨的日子的

抱琴卻不覺得這麽樂觀,“莊嬤嬤的事情怎麽辦呢?”

“現在該是用薑嬤嬤的時候了。”謝靈芸喃喃道:“但願我沒有看走眼,希望薑嬤嬤不要讓我失望吧。”

“要奴婢去跟薑嬤嬤說嗎?”抱琴道。

“不用,隻要這個薑嬤嬤對把她男人安排到外書房的事情不死心,她一定很快會有動作的,我們現在隻要在一邊看著,在薑嬤嬤需要時,暗地裏助她太一臂之力就好了。”謝靈芸眯眼說道。

秦嬤嬤不在身邊,謝靈芸覺得正是時候對付莊嬤嬤,對付莊嬤嬤絕對不能用自己的人,這也是她早就想到的一點,也正因如此薑嬤嬤對她示好的時候,她才會讓薑嬤嬤到東院來當差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