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能告訴奴婢到底出了什麽事嗎?為什麽好好的要讓奴婢走?”巧鳳很在意這個問題。

謝靈芸臉色呆泄的說道:“我隻是覺得命運無法掌控,累了。”今天大太太前後的反差,還有清冷男警告的話,讓她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雖然她心裏不願意承認,可是事情的發展好像已經容不得她再自欺欺人了。

巧鳳眼中閃過無奈,幽幽的說道:“小姐,我們本來就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啊。”要是命運能自己掌控,她又怎麽會被自己的親爹娘賣到謝府當丫鬟。

“可是我想同命運爭。”謝靈猛的轉頭認真的看著她,眼中充滿了不甘,隻是這絲不甘很快被無奈覆蓋,她像被抽走了力氣似的靠在了身後的靠背上,沉重的說道:“可是我卻沒有了時間爭。”

“小姐,您這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會沒有時間?”巧鳳的心又提了起來。

謝靈芸搖了搖頭,對於這個話題不想再繼續下去,道:“等回到府裏你就明白了,現在你什麽也別問,讓我靜靜。”事情變化的太突然,讓她一時無法接受,她需要好好的靜一靜。

巧鳳心裏滿滿的疑問,看著自家小姐低沉的樣子.卻隻能壓在心裏。

心裏不斷的祈禱佛祖保佑,千萬不要出現不好的事情。

當馬車緩緩的進入謝府,到二門停下來時,大家下了馬車之後.明顯的感覺到府裏的氣氛不同—帶著濃濃的喜氣。

“母親,剛剛簡親王府送請期禮書來了。”謝庭筠,邊走過來扶著大太太,邊掩飾不住高興的說道。他口中的請期禮書,便是定下成親的日子。一般男方看過日子之後,讓媒婆去女方家詢問,如果女方家對於成親的日子沒有意見.那麽成親的日子算是定下來了。

“你父親怎麽說?”大太太麵無表情的問道。她並沒有問簡親王府中意誰成為世子妃,隻是眼神複雜的看了謝靈芸一眼。

謝庭筠不疑有它,道:“我父親已經同意了。”

“荒唐,我這個當嫡母的還沒有點頭同意呢,隻有你父親一個人點頭這事便定下來了,簡親王府這是何意?是給我難堪不成?”

“嗬嗬,瞧大嫂這話說的,咱一個小小的謝府.人家簡親王府能托媒婆送請期禮書,已經是給了我們莫大的麵子,你倒好不覺得臉上有光.反而說人家給你難堪,這是何道理啊?”突然從二門裏走出一位三十多歲,長相精明的婦人來。

“你......你怎麽在這裏?”大太太看到婦人大驚。

婦人眼中閃過一絲嘲諷,笑容滿麵、扭扭捏捏的對大太太施禮,道:“瞧大嫂這話,怎麽,難道弟妹不該來是咋滴,嗬嗬,我們可是投奔大哥大嫂來了。”

此婦人正是二夫人趙氏,幾天前謝重天瞞著大太太.讓下人快馬加鞭趕回杭州,為了的正是讓老二一家盡快過來。本來從京城到杭州來回得二十多天的行程,可是巧的很。被謝重天派去了下人還沒有走幾天,在半路上卻碰到了舉家來京城的老二一家,這也便沒有幾天老二一家進了京城。

大太太想極力維持自己女主人的風範,隨著二夫人說出的話卻破功了.她臉色鐵青,不冷不熱的道:“京城的府邸就這麽大的一點地方,你們來之前也不事先打聲招呼,這讓我怎麽安排?要我說,杭州住的好好的,何苦非得到京城來,地方擁擠不說,還有諸多不便。”她言下之意便是嫌棄老二一家是個累贅,有攆人的意思。

大太太這話要是放著之前,二夫人如果沒有見到請他們來京城的下人,以後還要依仗著大房過活的話,也許會因為大太太的話陪盡笑意。可是這會兒她知道咱家算是大房請來的,而且她剛才見大伯哥時,聽說要拜托她張羅幾個庶女的親事,想到大太太的為人,對待庶出女兒麵甜心苦使的下作手段,心中充滿了不屑。哼,一個自己丈夫都不信任的人,憑什麽要讓她陪小心巴結。當下,她便語帶不屑的回嘴道:“唉,大嫂,你這話可是真的說到我的心坎裏去了,京城再好也比不得杭州不是,那兒畢竟是我們的根。”說到這兒,她一臉為難的接著說道:“可是偏偏大哥讓我們來,大嫂你說這大哥讓來,我們這做弟弟、弟媳的能忤逆了大哥的意思嗎?要知道長兄如父啊,唉,就算是我們心裏一百個不願意來,也隻能勉為其難來投奔大哥大嫂了。”說完,她還聲色俱佳的歎了一口氣,以此來表示自己對杭州的不舍,和來京城的無可奈何。

謝靈芸要不是心裏有事,非得因為二夫人這番做派笑噴了不可。這二夫人明擺著是要給大太太難看,故意氣她啊。

“這不可能?我怎麽不知道你大哥讓你們一家來京城的事?”大太太受不了這個刺激,不顧形象的在二門口,當著下人的麵就嚷嚷了起來。

二夫人撇了撇嘴,像是不屑她的反應。仿佛還嫌她氣的輕似的,抬手看著自己殷紅的指甲,又道:“哦,對了,忘了跟大嫂說了,八丫頭、四丫頭、五丫頭,還有嬌姨娘都跟著我們一起來了。”

“什麽?”大太太接受不了的傻了眼,拔高聲音道:“這不可能,她們人呢?要是來了怎麽不來迎我。”她眼神慌亂的左看右看.等確定沒有看到二夫人說的其中的一個時,她氣憤的說道:“老二家的,你這是同我說笑呢吧?!”

“哎呦,大嫂可是冤枉了我.我怎麽敢同大嫂開這種玩笑呢。”二夫人吊著嗓子道,然後抬手指著不知所措的謝庭筠,到“大嫂若是不信,這不,筠兒這孩子在這兒嗎,你一問他便知我有沒有騙你了?”

大太太猛的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急切的求證道:“筠兒.你二嬸是騙娘的對嗎?”

謝庭筠假咳了一聲,語氣帶著安慰的說道:“母親,二嬸沒有騙人,的確我幾個妹妹和嬌姨娘來京城了。”說完這話,他像是怕母親生氣似的,接著解釋道:“因為路途遙遠,幾位妹妹和嬌姨娘都很疲倦,所以兒子做主讓她們幾個先去休息了.等休息好了之後再去跟母親請安。”

大太太的臉拉了下來,一聲不吱的向二門走去,一看便是想要去質問謝重天。

“哦.你說我這個腦子,差點忘給大嫂說了,大哥說幾個女兒的親事,讓我幫著張羅,大嫂最近太累,就不要操這些心了。”

大太太正走著,聽到二夫人這話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她感覺有一口氣沒有上來,差點憋回去。胸口很大起伏著,惡狠狠的瞪了二夫人一眼.頭也不回的扶著張嬤嬤的手臂往二門走去。她現在感覺腦子裏什麽也沒有,隻想去書房找自己的丈夫理論,憑什麽她這個嫡母還活的好好的,卻要老二家的操心幾個丫頭的親事。

這時的大太太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做的事情已經令丈夫寒了心,對她沒有了信任。她現在隻是想著要找丈夫要個說法.一個理由。

“六姐,嬌姨娘怎麽也跟著來了?”大太太走了之後,謝茹雪才敢問出心裏的話。

謝雅芙卻沒有因為嬌姨娘的到來而欣喜,反而眼中閃過不渝,口氣很衝的說道:“你問我的這會兒功夫,不會自己找嬌姨娘問問啊?真是的,好好的她來添什麽亂啊,還嫌事不多是怎麽地。”

“六姐,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們的姨娘,哼。”謝茹雪氣的跳了腳,不滿的瞪了她一眼,轉身沒有搭理二夫人便也進了二門。

二夫人像是早就對她的態度習以為常,隻是撇了撇嘴不屑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接著也沒有搭理謝雅芙,反而揚著過度熱情的笑臉,走到謝靈芸跟前,執起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充滿憐惜的說道:“我們家小九算是熬出頭嘍,以後富貴了,可要想著二嬸啊,你小時候,二嬸可是沒少給你好東西吃的,你沒有忘吧?”

謝靈芸心裏冷笑,二夫人這是在對自己打親情杖嗎?心中不喜二夫人的做派,她麵上卻沒有顯出半分,畢竟多個朋友比多個仇人好,她笑容得體道:“二嬸的恩情怎敢忘。”原主以前的事情她根本一無所知,所以何以說忘字。

“嗬嗬,二嬸就知道你是個知恩圖報的,這以後二嬸可要依仗著你這棵大樹下好乘涼啦,要是二嬸有什麽事情求到你,到時候你可別推辭才好。”

“隻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不推脫。”謝靈芸客氣的說道。但是前提得是她有能力辦到的事情,而這個有能力,就要有三分三解了。她對二夫人開了一個空頭支票,至於要不要兌現,那就要看以後二夫人的表現了。

“二嬸,你這是在打什麽啞語呢?我怎麽沒有聽明白?九妹富貴是什麽意思?”謝雅芙臉色蒼白的插話道。眼神中帶著慌亂,卻又裝作鎮定的站著直挺挺的。

二夫人聽到,掩嘴一笑,因為她剛來,還不知道有換庚帖這一回事,便沒有顧忌的說道:“你這孩子,真是的,連我這剛來的都知道咱家小九,再過一個月就要嫁進簡親王府做世子妃了,難道你不知道?”

“什麽?這怎麽可能?!”謝雅芙的聲音飆到了頂點,讓人聽著竟然感覺有些詭異、帶點恐怖。有點聽不出是不是人聲的感覺。

“你這孩子,好好的抽的哪門子瘋啊,心都要被你嚇出來了。”二夫人嚇得臉色蒼白,咬牙切齒的嗬斥道。心裏暗恨,這要是她那幾個庶出的女兒如此嚇她,她早就一個大耳光扇過去了。其實要不是她畏懼謝靈芸在.她也忍不住給謝雅芙兩下了。不是她氣性大,實在是被嚇得不輕,這會兒她還覺得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呢。

謝雅芙卻不理會她,眼神直愣愣的看著謝靈芸.放下一句:“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然後瘋了似的衝進了二門。

二夫人又被嚇了一大跳,罵罵咧咧的道:“這一個個的都神經了是咋滴,哪裏還有一點當夫人和小姐的樣子,哼,連一個下人都比她們強百倍。”

“二嬸,慎言,小心隔牆有耳.這話要是傳到母親耳朵裏,那你可就要麻煩了。”謝靈芸涼涼的說道。

“哎呀,還是你同二嬸貼心,這話可不得小心點說麽,要不然讓你那個小心眼的母親聽到,我還真得吃寡佬不可。”二夫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這會兒又換成了諂媚的笑容。

“二嬸.站在這兒也不是說話的地兒,不知可否請二嬸到侄女院子裏說會兒知心話。”謝靈芸笑著道。

二夫人眼中一抹驚喜一閃而過,然後卻裝模作樣的說道:“你剛從祥福寺回來.這會兒一定很累了吧,要不改天二嬸在去你院子,同你說貼心貼肺的話兒?”

謝靈芸心中越發不喜這個二嬸,明明想去塵閣,可是說出來的卻是反話,讓人聽著感覺沒有意思透了。可是因為她心中有了計較,卻不能不與二夫人這樣的人虛與委蛇。

“二嬸,不礙事的,我不累的,倒是二嬸一路長途跋涉.是不是累了,要不二嬸先去休息,等改天我再去拜見二嬸。”

二夫人用手中的繡帕掩著嘴嗤嗤的笑了起來,“瞧我們家小九,年齡不大,倒是個知冷知熱的秒人兒.等嫁進簡親王府還不得被世子爺疼到心坎裏去啊。”

謝靈芸忍著翻白眼的衝動,羞澀的一笑,不依道:“二嬸,瞧你這是說的些什麽呀?哼,不讓你去我的院子了。”說完,轉身對反應有點遲鈍的巧鳳道:“巧鳳我們走。”

“噯,嗬嗬,我們家小九這是害羞啦,好好,二嬸不說,不說了總成吧。”二夫人邊笑嗬嗬的說著,邊腳步不停的跟上了謝靈芸。

謝靈芸清楚二夫人一定會跟著自己去塵閣,隻是受不了她口無擇言的嘴,為了讓她等會兒到塵閣收斂一些,她故意裝作真惱了二夫人。腳步很快的往塵閣走,一點兒要等二夫人的意思都沒有。

“喂,我說小九啊,你別走這麽快啊,二嬸老胳膊老腿的,可是跟不上你呀。”二夫人在後麵微微帶著一點氣喘的說道。

謝靈芸見塵閣已經在眼前,停了下來,轉身嚴肅有點嬌憨的說道:“二嬸還跟我開玩笑不?”她言外之意是二夫人如果再亂開玩笑就不請她進塵閣了。

二夫人可是個人精,可以說比大太太不知道精明多少倍。以前在杭州時,大太太就多次吃虧在二夫人身上。這會兒她哪能聽不出謝靈芸的話音,心中暗罵一聲‘臭丫頭,臉上卻沒有顯露出半點不滿,刻意曲意逢迎道:“好好,不說,不說,二嬸不說還不成嗎?既然咱家小九麵皮薄,那二嬸就管好自己這樣破馬張飛的嘴,不惹我們家小九惱了,這樣你總該讓二嬸進院子喝口水了吧?”

謝靈芸撲哧一聲,裝作被二夫人逗的笑出了聲,最後才不情不願的點頭同意二夫人進了院子。

二夫人大概因為剛才的一番折騰,或者是不敢惹謝靈芸惱了她,直到進屋坐下喝完一杯茶,她都沒有再說半句不得體的話,反而很有長輩樣子,關心起謝靈芸的生活起居的問題來。

“小九啊,你這剛來京城吃的還習慣嗎?住的可舒服,要是哪裏覺得有不如意的地方就跟二嬸說,現在你父親讓二嬸操持你的嫁妝,你的生活起居二嬸索性也攬過來了,反正你那母親也不管。”

“多謝二嬸。”謝靈芸感激的同她道謝,之後端起身邊的茶杯,慢條斯理的喝起了茶。

二夫人等了一會,原以為謝靈芸會順著她的話提出要求。因為自己把話說的很明白了.表明了態度要幫她。剛一進屋時,二夫人看著屋裏簡陋的擺設,心中已經有了小九九,原以為她拿這個做誘餌.謝靈芸一定會對她提要求,那麽等到待她發達的時候,自己就能以此來為自己的孩子謀求更多的好處。

可惜等了半天,謝靈芸卻一聲不吱,這讓打著如意算盤的二夫人存不住氣了。她輕咳一聲,接著卻莫名其妙-的歎了口氣,神情憂傷的道:“唉.你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這要是鳳姨娘還活著的話,這些年就算是大太太再刻薄,也不會受這麽多苦啊,二嬸看著心裏難過,有心想幫你一把,可在杭州時偏偏你母親把持著家,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如今好了,你父親既然說是讓我代管幾天家,我可是不能虧了你.小九,你要什麽,盡管給二嬸說,二嬸一定都辦到。”說完,她眼神熱絡的盯著謝靈芸,等著她的回答。

謝靈芸沒有讓她失望,過了一會,她輕柔的開了口,道:“二嬸既然如此說,那好.侄女也不給二嬸客氣了,二嬸……”

“小姐,您餓了嗎?要不要奴婢給您拿點糕點吃?”巧鳳卻突然逾越,出聲打斷了她要說的話,並且趁二夫人不注意,猛眨了幾下眼睛.隨後恭敬的又退到了原地站著。

“大膽,主子說話,哪有你個丫鬟插嘴的道理,真是不知事的東西,這就賣到那醃地方去,哼。”二夫人因為巧鳳的這一打岔,沒有聽到自己想要聽的話,把氣撒到了巧鳳的身上。

“是侄女沒有管教好,反倒勞累二嬸操心,侄女感到惶恐。”謝靈芸不冷不熱的說道。

“呃?”二夫人沒有想到一句教訓丫鬟的話,會惹惱了眼前要巴結的人兒,她摸了摸鼻子,訕訕然道:“小九,二嬸說這不規矩的東西,也全是為了你好,等到你進了簡親王府,那可是規矩大如天的地方,這不知事的東西,要是不知道收斂,還不竟給你惹事啊。”

“多謝二嬸。”謝靈芸沒有什麽誠意的道謝,心中卻在琢磨巧鳳剛才的反常行為究竟是什麽意思?

二夫人沒有接著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又轉到原來的話題上,笑容虛假的說道:“小九啊,你剛剛要對二嬸說什麽呢?因為這個不知規矩的東西打岔,二嬸沒有聽清楚,你再跟二嬸說一遍吧,究竟讓二嬸幫你做什麽?”

謝靈芸皺眉,對於二夫人用一口一個‘東西,的來形容巧鳳,心中很生氣。在她回答二夫人的問題時,下意思的看了巧鳳一眼,見她眼中閃過一絲焦慮,到嘴邊的話,變成了:“哦?不是二嬸聽茬了,二嬸,侄女並沒有說讓二嬸幫忙的話,侄女隻是要謝謝二嬸的關心而已。”說完這話,她下意識的又看了一眼巧鳳,見巧鳳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似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似的,這使她感覺更好奇。

“你這孩子,怎麽能沒有事讓二嬸幫忙呢,你看你住的地,又小又偏僻不說,屋裏竟然連件像樣的擺設都沒有,這萬一要是有人來你的院子,這可如何是好?”二夫人死乞白賴的說到,上趕著的要謝靈芸提出要求。

這樣一來,謝靈芸反而改變了主意,同二夫人打起了太極,輕描淡寫的道:“二嬸這話詫異,雖說我住的這個院子偏僻了一點,可是我向來喜靜,倒是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好地方,至於屋裏的擺設嗎,嗬嗬,不當吃不當用的,有了也是多餘,反而還占地方,這樣挺好的。”

二夫人卻是不信,反而對這話嗤之以鼻,“你這孩子是傻了不成,這裏哪樣東西是好的?哼,恐怕都是別人挑剩下,被你那尖酸刻薄的母親賞給你的吧,如今,二嬸當家,怎麽著也要給你置辦規整的,來個人,你臉上也有光不是?”

謝靈芸好笑的搖了搖頭,道:“我臉上有光又能咋地,日子還不是照樣過,飯還不是照樣吃,又不會比別人多過一天,比別人多吃幾碗飯,知足者常樂,我覺得這樣挺好,就不用二嬸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