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心疼

傅淩天聽了葉繁錦的話,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他狂放地說:“怎麽?現在還想用王爺側妃來壓我?且不說你就是個妾,就算是正妃,我照樣敢在這兒動了你!”

葉繁錦氣得,一口氣兒差點沒出來,是什麽讓他如此放肆?如此不將離王的女人放在眼裏?她其實很清楚,如果是奕王的側妃,恐怕傅淩天不會這樣張狂。

因為離王的母妃早逝?因為奕王背後有皇後,而淑妃的娘家,早已沒落?現在離王已經用自己的力量,在這朝堂之上,得到了一些權利,但仍然有人看不起他,可見他從小一路走來,遭受過多少皇子不該遭受的白眼與歧視?

葉繁錦看向傅淩天的目光,多了幾分冰冷與寒意。

盡管她在用盡自己的力氣,讓目光變得寒冷,可她畢竟是一個女子,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女子。

傅淩天對於她的怒視,隻有更加狂放的笑,他上前兩步,逼到她身前,而這一次,她沒有退,眸光冷然地看著他問:“那你想怎麽樣?”

傅淩天冷笑,“算計了我,讓我娶那麽一個女人,還想什麽都不付出?”

葉繁錦臉上絲毫沒有任何心虛的神色,非常理直氣壯地說:“侯爺是不是弄錯了?您在奕王府出的事,跟我離王府有何幹係?”說完她輕笑了一聲,又道:“男人吃完了就要負責,否則那還叫男人麽?不管是什麽情況,您汙了人家的清白,那是肯定的吧!”

傅淩天突然伸出手,以極快的速度,捉住了她的手腕,並且一把就將她給拉了過來,拽到他的麵前。他眸內陰晦莫測,似是憋著一口氣,對她說:“若是我此刻汙了你的清白,要我怎麽負責?”

鎮定的葉繁錦聽了這話,臉色也不免微變,用力地往回拉自己的手,想要掙脫,但傅淩天捉得實在用力,她沒能掙開。

“陽寧侯,請自重!”葉繁錦牙關中,一個字一個字地蹦了出來。

傅淩天剛剛還煞氣嚇人的臉,又露出笑意,“自重?今日本侯就偏不自重了,看你如何!”

“沒想到堂堂陽寧侯,竟然是個無賴,真讓本側妃,大為意外!”葉繁錦想用話來激他。

但是陽寧侯對她的嘲諷,絲毫不在意,反而順勢說道:“本侯今日就無賴了,不隻無賴,還想流氓,你能怎樣?”說著,他稍用力一扯,她就撞進他懷中,那樣輕飄飄的,她與他的力氣,實在懸殊。

恥辱、荒謬!一個王爺側妃,竟然被人如此欺淩,更多的是心疼封玄離與不甘,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局麵一直如此下去,任人欺負!

葉繁錦大概知道陽寧侯此時的心理,對付男人,她不是不會,隻是不願。不想去用那些青樓中學到的伎倆,那樣會玷汙了封玄離對她的愛,可是此時,對於陽寧侯這樣可惡的人,她要用了,她要脫身!

“你、你……”她氣得直跺腳,看似剛硬,卻和剛才不同了。那一雙千嬌百媚的眸,多了霧氣,站得筆直的身子,輕輕地顫抖,顯示出她隻是一個弱女子。

傅淩天的心,頓時就有些軟了,他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一些她內心深處的想法。

“你到底想怎麽樣?毀了我,你就甘心了?”葉繁錦的語氣,軟了,顯然是怕了!

傅淩天微微眯起眼,抬起另一隻手,按在她的腰間,又將她往自己懷中送了送,另一隻握著她手腕的手,倒是稍稍鬆動了一些。

鬆動就好!

葉繁錦在籌劃,如何能輕易脫身?她斂下眸,睫毛一直在顫抖、顫抖,顯示她的柔弱。

男人看女人,總容易被女人的表相所迷惑,這不傅淩天瞬間以為她就是個柔弱的女人,現在被嚇壞了。他盡管生氣,可真沒到拿女人撒氣的地步,他這麽做,多半也是妒忌、不甘!她竟然是別人的女人!

傅淩天的表情也跟著軟了,低聲說:“怕了?那你剛才硬撐著幹什麽?行了,我又不會真的傷你!”

這是開始哄人了!

葉繁錦沒有抬眸,小聲說:“你已經把我的手捏傷了!”

他抬起手,將她的手臂也帶了起來,他攤開手,果真發現她的手腕上,有著青紫的指印,在她那若脂玉般的肌膚上,顯得分外醒目與嚇人。

傅淩天沒覺得自己用了多少力氣,竟然給捏成這樣,他才想到她不過是個弱女子,怎麽能承受得住自己那般狠捏?他想起來,他剛才因為生氣,的確很用力。

鬆開了、鬆開了!葉繁錦心裏暗喜。下麵就是找機會脫身了!她真不想用這種辦法,可這樣自以為是的男人,就要用這種辦法才管用,否則她要在這裏等著別人發現,汙了自己名聲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快速地縮回自己的手,好似羞澀般,很是不安。他忍不住低聲笑了兩聲,輕輕地攏著她,生怕唐突了佳人。

就是現在了!葉繁錦突然抬起膝蓋,朝他下身狠狠地頂去,那可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陽寧侯怪叫一聲頓時變了臉,葉繁錦一把將他推開,他倒在地上,捂著下身,看起來十分狼狽。

“葉繁錦!”陽寧侯怒吼。

葉繁錦哪裏顧上這麽多,好似後麵有鬼追一般地拎著裙子跑了。

別看葉繁錦平日裏柔柔弱弱的樣子,可這關鍵時刻還是一點都不在話下,瞬間就沒影了。

“該死的!”傅淩天捂著身下冷汗直冒,掙紮一會兒也沒能站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給踢壞了?

痛苦與憤怒的神色讓他看起來極為駭人,好似這樣就能收拾了葉繁錦一般。

葉繁錦剛才就想好了,她把傅淩天推倒後,是向回跑。盡管前麵可能有路,但是她並不熟悉,非常容易迷路,所以她選擇原路返回,估計傅淩天一時半會兒追不上來。

她沒命的跑,想盡快跑出這幽密的繁葉中,這裏植物太多,她個子又矮,根本就看不清前麵,什麽時候能跑出去,她腳下的步子一點都沒敢減緩,就這麽沒命的跑,好似後麵仍舊有野獸追著一般。

傅淩天在她眼裏,被看成了野獸。

轉過濃密的樹林,葉繁錦根本來不及看到前麵有人,就直直地撞了上去。那人在最初的一怔後,迅速地將她抱住,低聲問:“發生什麽事了?”

葉繁錦抬起頭,喘著氣,見到來人是封玄奕。這一刻,她承認自己的心踏實了一些,總算是見到熟人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安全了?

封玄奕雖然也是不受控製的那個,但他在她心裏,顯然比傅淩天要來得安全。

隻不過安心隻是一瞬,馬上她的心就又提了起來,此刻封玄奕與傅淩天又有什麽區別?被別人看到了,殺傷力不是一樣的強?她想到這裏,什麽話都沒說,突然一把推開他,又跑了起來。

“哎!”封玄奕伸手去抓,卻沒抓到。

他馬上吩咐暗衛,“你去盯著她,不要讓她發生什麽危險!”然後他則繼續向前走去,看看究竟是誰帶走了她,讓她嚇成這樣。

這次,葉繁錦沒跑多遠,濃密的樹林開始稀疏起來,前麵的視野,也漸漸清晰多了。

“四娘!”封玄離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葉繁錦抬頭,眼含淚,撲進了他的懷裏,真是嚇死她了。

“怎麽回事?”封玄離見她雲鬢微亂,衣衫有些淩亂,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鍾雪恩正在拜別父母,在鍾府,誰又會對她不利?

“是陽寧侯!”葉繁錦驚魂未定,喘得厲害。

“什麽?”封玄離眉目一冷,要繼續往前走,顯然是找人算賬去的。

葉繁錦一把抓住他的手說:“離,雪恩要離府了吧,我們先去那邊?”

她還記得鍾雪恩的婚禮,不管怎麽樣,也不能將婚禮搞砸吧。

封玄離控製住自己的脾氣,他低聲叫道:“長風!”

隱在暗處的長風,立刻現身了。

“去告訴鍾將軍,他的府裏,可不那麽安全!”封玄離沉聲說道。

葉繁錦跟著問:“代桃跟艾草呢?我這個樣子,怎麽見人?”

雖然沒有銅鏡看不到自己什麽模樣,可她跑那麽半天,已經知道自己這模樣好不到哪兒去,應該很是狼狽就對了。

“跟我來!”封玄離簡單地給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頭發他卻沒有辦法了,隻能將碎發拂到耳後。然後他攬著她的肩,向一側走去。

原本應該忙婚禮的鍾楚揚看到葉繁錦,鬆了口氣,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帶著兩人走到一個房間。葉繁錦看到了,就是上回鍾楚揚的書房。也不知道這地兒是怎麽繞的,居然繞到了這裏。

書房裏,艾草與代桃看到葉繁錦,均有些著急地叫:“側妃!”

封玄離命令道:“你們先給她重梳頭,動作快些!”然後他走到門外,去跟鍾楚揚說:“你先去忙婚禮,不然時間趕不上了。今日之事,回頭再說!”

屋內,葉繁錦問:“你們什麽時候發現我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