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策,毒後歸來 全部都是敵人

庶女策,毒後歸來5200最新章節盡在尋書網

……

慕風似乎看穿了什麽,然而他從來不問她。

有時候他會似笑非笑地嘲笑她,有時候又用刻毒的語言來刺激她……可是,似乎也隻有他,能夠觸到她內心的最深處,雖然他說,她沒有心,可是他卻在一步步地靠近她的心。

段櫻離手中的琴弦輕顫,崩地一聲,終是斷了。

明眸向門外掃了眼,“聽說琴弦斷,乃是有客聽。不知是何方朋友?如此鬼祟為何而來?鈐”

卻聽得身後有一人道:“三xiǎojié。”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房門忽然打開,杜素心冷麵寒箱,手持一柄軟劍如同離弦這箭般竄進來,未等那人再說話,劍鋒已經到了脖頸之上,肌膚被刺破了些,血線漸漸擴大,這男子卻是冷靜地站在那裏,沒有絲毫的退縮和驚惶洽。

段櫻離拿了盞燈過來,照在他的臉上,隻見那人劍眉星目,麵容頗為英俊,卻是二皇子鳳青鸞的貼身侍衛小毅。

“素心,放下劍,他若想殺我,已經在我沒發現他的時候便動手了。”

杜素心麵容有刹那的羞愧,她應該從小毅進入段府那一刻就有所覺的。

這時候便默默地站到一邊去,目光緊緊地盯在小毅的身上。

“三xiǎojié,最近奉京‘風大’,二殿下剛剛搬入端王府被人監視,有些事他自己不好辦,所以派在下來給三xiǎojié送兩件禮物。”

段櫻離哦了聲,“何人監視他?”

“這——”

小毅顯得很為難。

段櫻離卻已經知道了,定是明帝了。明帝隻怕是一朝被蛇啥,十年怕井繩,鳳旭提前做龍袍的事情必然讓他想到了很多,自古帝王更替,都是血雨腥風,束甲相爭(注:幾個兒子隻顧爭權奪嫡,連皇帝老子的屍體都扔在一旁不管了),如今鳳青鸞被立為太子的呼聲甚高,他怎麽能不監視他呢?

想到這裏,她不再追問。

小毅也懂得了她的意思,連忙將兩樣東西取出來,一件便是那顆月光珠,才剛拿出來,便覺室內光輝大盛,比之那有煙霧的燭火不知道要好到哪裏去,更照得段櫻離臉上也一層柔和的光芒。

“二殿下說,此物乃是與你之間友誼的見證,隻問三xiǎojié,是否朋友送的東西,三xiǎojié也不收?那樣的話,當真是辜負了之前二殿下對三xiǎojié的欣賞。”

段櫻離接過了月光珠,又道:“朋友送東西自然是要收的,隻是沒有回禮可報答,他不要因此而記恨才好。”

小毅不由自主地瞥了眼段櫻離,微微仰起下巴,“二殿下才不是這樣的人。希望三xiǎojié不要以已之心來測度二殿下。”

他語氣露出不敬,杜素心驀然又抽出軟劍,向他刺去。

“住手!”段櫻離輕喝了聲。

“可是他!竟然以下犯上!如此大膽!”

其實小毅是鳳青鸞身邊的人,若真的論身份自然是沒有段府三xiǎojié這般引人注目,但若論地位,恐怕他至少也是五品或者六品的侍衛,卻不是她七品縣君能夠比得上的。這時候向杜素心道:“什麽你呀你的,你應該稱他為大人。小毅,這次卻是我錯了,你教訓的是。”

杜素心狠狠地瞪向小毅,小毅卻仍然是下巴微揚,渾不覺得自己有何過錯的模樣。杜素心無奈,隻好稱了聲,“小毅大人。”

小毅來了句,“大人不記小人過,此事就罷了。”

說著又正sè向段櫻離道:“三xiǎojié,這裏還有一件禮物,這件禮物卻是三殿下叮囑您,不到兩難盡地,萬不可打開它。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三xiǎojié一輩子都別打開這個盒子。”

這個盒子,卻是個方方正正的朱紅盒子,掛了隻看起來很結實的銅鎖,小毅把盒子還有鑰匙一起送到她的手中。

“即是不想讓我打開它,為何又要送給我呢?”

“這,在下就不知道了。”小毅如實回答。

段櫻離收下了盒子,發現那柄鑰匙倒做得非常jīng致好看,而且還用一串貓眼石給穿了起來,鑰匙柄上還鑲嵌著顆藍sè的寶石,想到鳳青鸞既然如此慎重的將這盒子送給她,想必真的是很重要,如此重要的東西,鑰匙的確適宜隨便揩帶,便順手將鑰匙掛在自己的脖子裏。

小毅道:“請問三xiǎojié有話帶給二殿下嗎?”

段櫻離淡笑搖頭,“沒有。”

小毅微怔了下,又道:“聽說前段時間有人夜搜段府,不知道三xiǎojié是否有受到傷害?”

“我這不是好生生的站在這嗎。況且那時候,也不止搜了段府。”

“最近奉京風大,各類牛鬼蛇神橫行,請三xiǎojié無事不要在街上亂走。”

“是,我明白。”

這兩句話,雖然是由小毅的嘴說出來的,可那語氣分明就是鳳青鸞的語氣,段櫻離還是有些許感動的,見小毅固執地站在那裏,仿若沒話帶給二殿下,他就不走似的,段櫻離笑道:“你便告訴他,這珠子我收下了,曾經的情誼自然是銘記在心的。還有,聽說遠效河邊的風景不錯,有人在那裏釣到了長著黃金鱗片的魚,他若去那去瞧瞧,說不定也能釣到意外的驚喜。”

小毅得了這話,沒有立刻應聲,隻是猶疑地問:“不說些例如,漸入深秋,早晚加衣這樣的話嗎?”

“這些話,自然是每天都有人對他說的。”

小毅哦了聲,明顯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但也無可奈何,隻能道:“在下一定會把這些話帶到,沒事的話,在下先行一步。”不管怎樣,有話帶給鳳青鸞就是好的,否則真怕交不了差呀!

“去吧。”

小毅離去後,段櫻離看了看那顆月光珠,卻是吩咐玉銘將其收藏起來,而不是掛於床前了。

玉銘感到疑惑,“xiǎojié,向來你怕黑,又怕煙火熏,這珠子於你有用,為何不掛地床前呢?”

“有用是有用,不過我不能再用它。”

“為什麽?”

段櫻離沒有回答,腦海裏忽然出現慕風說的那句話,“至於那珠子,我再幫你找一顆罷了,我就不信,世上隻有一顆月光珠。”

她倒不是在等慕風找來一顆月光珠,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不想再將鳳青鸞送給她的這顆月光珠掛在床前了。

十月初一,是祭祖節。

也有人稱是鬼節,陣陣黃紙煙火引來了四麵八方的惡鬼,所以這rì,眾人即要虔誠地祭拜祖先,也要做好各種“防禦措施”,不能讓鬼魂趁此機會為禍活著的人。大清早的,梅氏就派人來給段櫻離送黃符,讓她把這些貼在門框之上,又通知段櫻離,去伺堂祭祖。

段櫻離沒有將符貼在門框之上,卻讓玉銘將那符放在另外的盒子裏收起來。既然是要祭祖,卻又害怕祖先們害人,這麽矛盾,何必又要祭祖?

她讓銀環去向梅氏說,她今rì身體不適,不能去祠堂。

身體不適的人是可以不去祠堂的,免得因為氣場弱而被鬼魂趁虛而入上了身,梅氏當然沒有勉強,段櫻離則早早地出了府。

奇怪的是,明明還沒有到晚上,就有許多人開始延待燒冥紙了,幾乎隔幾步就會發現有人跪在那裏,嘴裏念叨著什麽,一邊不斷地往火盆中添冥紙,煙霧中行人匆匆,因為視線被煙霧擋住,甚至有人撞了下段櫻離,她看到撞到她的人的背影,匆匆往前行去,很快就消失掉了。

嗬,這樣的環境之下,實在太容易隱藏自己了。

繼續往前走,還是同樣,始終隻能看到前方十幾米遠的地方。

杜素心憑著練武之人的緊惕,此時已經將手放在腰上,一雙眸子如豹子般,向四麵八方查看,隨時準備保護段櫻離。

尚幸一路順利地到了南街市口,有人正在哭泣。

隨著哭聲看過去,隻見有個女子披頭散發地跪在路邊,而有個男子正發狂地笑著,並且拿了根鞭子,不斷地抽打在女子的背上,打一下罵一聲,“蕩~婦!快點跟大夥說,你是如何給你的男人戴上綠帽子的!你快點說呀!”

那女子隻是哭泣,身子瑟瑟發抖。

玉銘道:“真是好笑,這男人的腦子有問題吧,被戴了綠帽子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為何竟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公布?”

段櫻離道:“你能看清那男人的樣子嗎?”

“這倒看不清。”

“那你能看清那女子的模樣嗎?”

“也看不清。”

“這就是了,那男子,隻是想在這樣的場合之中,狠狠羞辱那女子罷了。”

原來這兩人都打扮的奇形怪狀,男子穿著一身綠sè的衣裳,戴著綠sè的帽子,還蒙著綠sè的麵紗,男子以戴綠帽為恥,他便全身都是綠,實在是變~態已極。女子則穿著畫了支紅杏的衣裳,以示意她紅杏出牆,整個臉被套在一個杏sè的套子裏,隻露出鼻孔和嘴巴,全身被五花大綁,掙紮不得,隻能跪在那裏受罰。

那男子又接連抽了那女人兩鞭子,那女人尖叫著,急切地想向圍觀的人說什麽,然而不知道為什麽她說的話很含糊,大家都聽不懂,想來是口中被塞了什麽東西吐不出來。

男子便在那裏叫,“說啊!你這個蕩~婦,說啊!”

……

玉銘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三xiǎojié,你說那女人會被打死嗎?雖然她紅杏出牆,但若是被這樣打死了,也是非常的可憐呀!”

過了會兒,那女子便有點支撐不下支,倒在地上,隻剩出氣兒,不見進氣兒。

段櫻離忽然發現她的手腕上,有隻翠綠sè的手鐲。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段芙蓉出嫁時所戴的那隻……

她微微地吃了一驚,這男子和這女子,看來肯定是李良和段芙蓉了。現在鳳旭被貶到越邊,沒有歸期,段芙蓉失去了鳳旭這個靠山,還不被李良報那被辱之仇?

在這會功夫,那男子竟然又踢了那女子幾腳,眼見著那女子再被打幾下,便要xìng命不保了。

段櫻離忽然道:“素心,去把那女子救出來。”

段芙蓉要死,也要露出臉來,死在她的麵前,而不是這樣,被遮著臉。

然而尚未等杜素心出麵,就有個人大喝了聲,走過來將那男子狠狠一腳踢倒在地,“你這樣還算是男人嗎!你戴了綠帽子,定是你能力太差,人才不優,使得你妻子沒辦法愛上你才出軌了,你這樣的男子便死了也算了,還在這裏丟人現眼!”

出來之人,居然是久未見麵的趙憲之孫趙廣施。

那男子見來者居然是左相之孫,便有點發怵了,他若真是個平民百姓,不識此人相信也不會如此害怕,可惜他是認識趙廣施的。

所以隻是在地上裝作被打成重傷,唉呦唉呦地叫。

趙廣施示意隨從將已經暈倒在地的女子扶起來,上了馬車。

臨走又向那男了啐了口,“你若真是男子漢,就關起門來教訓她,隻要你敢!”

段櫻離是知道趙廣施的,他對段芙蓉有意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向來段芙蓉不將他看在眼裏,沒有給過他一點機會。況且趙、段兩家素來不合,這不止是小兒女之間是否對上眼的事兒,還有兩大家族的恩怨情仇擺在那裏,是以段家的女兒,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與趙家扯上什麽關係。

馬車漸漸行遠,玉銘道:“想不到這趙廣施竟然還有些義氣。”

段櫻離的眼眸裏,卻浮上一縷淡淡的憂鬱,隻要段芙蓉一入趙家,事情恐怕就不會那麽簡單了。

而這時,卻有另外一件事,轉移了她的視線。

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忽然隱入到煙霧裏。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人正是大皇子鳳旭,他竟然趁著祭祖節,回到了奉京。小毅也從不遠處跑來,仿佛正在追什麽人。發現段櫻離在這裏,便說了聲,“三xiǎojié,此處危險,你快走。”

“怎麽了?”

“誠如三xiǎojié所言,二殿下在遠效小河邊吊到了黃金鱗的魚,此時正在追捕中。”

“哦——那倒是有趣。那條魚,可能往那個方向去了。”段櫻離順手指了下剛才鳳旭離去的方向,小毅向她點點頭道:“謝謝三xiǎojié。”

一會兒功夫,街道上的人好像越來越多了,可是每個人的神sè似乎都不平常,這rì注定是個不平靜的rì子。段櫻離的理智告訴她,此刻她應該回段府去。回眸間,隻見街道上煙霧更大,隱隱有殺伐之意已近,她忽然發現,現在走回頭路,已經有點晚了。

玉銘也有點緊張起來,“三xiǎojié,今天很不對勁啊!”

可不是?杜素心已經幹脆把軟劍抽了出來,護在二人麵前。

段櫻離道:“我們先去滄洲老店避一避吧。”

杜素心護著二人進入滄洲老店,所幸並沒有出什麽事。因為段櫻離也算是常客了,小二將她帶往上層天字號雅座,哪知剛剛推開門,便有一柄匕首從側麵搭在了她的脖子上,“段xiǎojié,不好意思,今rì得罪了。”

杜素心反應也算快,可是事發突然,她隻能握著劍向那人道:“放開她!”

那人隻是笑。

段櫻離冷靜地道:“素心,不許無理,他是大殿下。”

杜素心怔了下,卻依舊沒有放下手中的劍,二人對持,小二見狀,扭頭就要跑。卻從屋外又出來一柄劍將小二斬殺在地,同時有兩個黑衣打扮的侍衛守在了門口。既然見了血,可見大殿下這次是玩真的,杜素心加倍的緊張起來,隻能隨著押著段櫻離的鳳旭來到了內間。

“大殿下,外麵的人都在找你,你今rì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沒錯,他們是在找我,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我在越邊,有人替我在留在那裏,我若是死在了這兒,沒人會知道大殿下已經死了。隻是我怎麽也想不到,想殺我的人居然會是二弟,要知道他向來對我可是最親厚的,很珍惜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呢。”

“是嗎?那你呢?打算如何對待這份兄弟之情?”

“我還有兄弟嗎?自我出生的那一rì,我就隻有敵人。父皇是我的敵人,身邊圍繞的文武大臣都是心思不明,他們也是我的敵人,兄弟姐妹,更是敵人……你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忽而,‘嚓’地一聲,將匕首刺入我的身體,所以他們全部都是敵人!”

——————————

感謝贈送鮮花、荷包、鑽石和月票的親們,永遠愛你們o(≧v≦)o庶女策,毒後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