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正值盛暑的日子,鳳思齊在冰涼中醒來,他反趴在什麽東西上,除了覺得全身肌肉酸痛不已外,他就感覺是美美的睡了幾日,並沒有什麽異樣的感覺。

眨了幾次眼睛,才看清坐在不遠處的人兒,蘇青璃一頭長長的散落在地上的烏發,與她雪白剔透的小臉形成鮮明的對比。她一手撥弄頭發,把長發隨意隆起,嘴裏咬著發帶的一頭,另一則手則一圈一圈的把發帶繞在長發上係好,簡單的在腦袋後麵梳成了個馬尾。

這一幕讓好不容易醒來的鳳思齊又陷入了迷失當中,人人都說,從背後看女人梳頭的樣子最迷人,他的佳麗三千在他麵前梳頭的不在少數,但沒有一個人能展現這樣灑意脫俗的氣質。

蘇青璃正好轉頭對上盯著她發呆的鳳思齊,立刻張開了如花的笑顏,瞬間的激動暈紅了她的臉頰,仿若胭脂。

鳳思齊突然想,既生為佳人,何生為男人。

“你醒了!”她立刻跑到他的身邊,試探他的體溫,高燒已經全退了,但她還是照例詢問,“你好受些了嗎?有沒有感覺什麽地方不舒服的。”

鳳思齊搖搖頭,“沒有不舒服,就是背後有些癢,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我的身上爬。”

“哦……啊……那個呀,那個……我和你說了,但是你要有點心理準備才好,畢竟都是它們救了你的命。”

它們?見她吱吱嗚嗚,鳳思齊完全不明百她在說什麽,就是覺得難受的很,很自然的伸手往背後摸了一把,擺到麵前一看,竟然是無數隻肥胖的小白蟲。

“這是什麽?”他不怕蟲子,就是好奇這些是什麽東西。

“這些是蛆。”

“蛆是什麽?”

蘇青璃豎了豎眉毛,他竟然不知道蛆是什麽,那就沒有必要說來讓他惡心了,於是她敷衍了兩句,解釋那是一種可以治病的蟲子,沒有害處,他身上的化膿已經被它們吃得差不多了,待會帶他去河邊,將這些東西洗掉就沒事了。

此後的某一天,鳳大公子再次遊曆民間,無意中誤入平民茅房得知真相後,他們兩之間又多了一條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

但當下就算把事情解釋了過去,鳳思齊艱難的動了動身子,覺得身下涼涼的東西十分舒服,就將它往自己身上攏了攏。

突然,他感覺到東西蠕動了了一下,似乎是個活物,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一條胳膊粗細的青色蟒蛇。

酷暑難當,巨蟒也懶得動彈,他現在就像抱著抱枕的孩子,半裸的人就躺在了它的身上。

當發現自己竟是懷抱著一條蟒蛇之後,鳳思齊不顧疼痛,猛然跳起身,把青蟒一腳踢飛,蘇青璃急忙伸手一躍,把正朝牆上飛去的青蟒接住了。“喂,你幹嘛呢,你把絲絲嚇壞了,這兩天可是它救了你的命。”

“絲絲?!你還給這東西取了名字!”鳳思齊摸了一把身上冰涼滑膩的粘液,差點沒惡心得吐出來。

蘇青璃倒是無所謂地撫摸著青蛇,仿佛是在給它定定驚:“我覺得有個名字比較有親切感,你抱著它的時候,它就是‘嘶嘶’‘嘶嘶‘這麽叫來著,它可喜歡你了……”

“南弟,為兄求你別說了。”

“沒關係的,它很友善。”說著就把絲絲的腦袋往他的跟前遞,鳳思齊怔了怔,急忙往後一退,閃開了,蘇青璃壞笑道,“莫不是你怕蛇?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東西呀,我知道了。”

“我沒有怕它,隻是覺得慎得慌,你、你、你別靠近我!”

蘇青璃看出來了,他就是怕蛇,他越是解釋,蘇青璃越是拿著絲絲嚇唬他,把他逼到洞邊緣,直到把他逼得走投無路,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當場寧靜的空氣,隻剩他們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

蘇青璃放下手中的絲絲不再嚇他,而是十分鄭重其事地說:“雖然我接下來做的事情有些惡心,但是我要申明我完全是善意的。”說完,緩緩擁住了鳳思齊,“你沒事真好,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到最後都沒有拋棄我。”

溫馨的場麵就此僵化了幾分鍾,蘇青璃臉色突然驟變,尷尬地說:“你下麵是什麽東西頂著我?!”

“簫。”

鳳思齊說此,蘇青璃的眼睛鼓得更圓了,“不要告訴我你在用比喻的修辭!”說著,她急忙推開被自己摟在懷裏的半裸男人,果然,他身體的某處,正在憑借本能高高的抬著頭仰望著自己。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因為她為他療傷的時候早就把他身上的貴重物品都拿了了出來,他的玉簫正和他的蛹劍老老實實的躺在不遠的石台上,他身上哪兒來這麽多簫。

鳳思齊低頭一看,“哼哼”地挑著嘴角笑了兩聲,蘇青璃皺著鼻子有點不能理解地說:“你怎麽笑得出來,你對一個男人有反應了!”

鳳思齊頓時也跟著沉下了表情,才發現事情好像是這麽個道理,他急忙解釋:“沒事,天氣太熱,為兄身負重傷,氣血不順,走錯了地方罷了,南弟莫怕!”

“怕什麽怕,你傷成這樣還這麽激動,快給我降溫去!”

蘇青璃顯然是相信了他的解釋,拉著他的手腕,把他帶到附近流動的山溪,一腳把他踹入了溪中。

他一入水,找了一塊可以依靠的石頭旁坐下,把下半身浸泡在水裏,而背上的蟲蛆紛紛被還挺急的溪水衝走

“南弟,你就不能用些正常的方法給我治療嗎?怎麽會想到用蛇給我降溫呢,說不定我沒被炸死就已經被這東西給吃了。”

鳳思齊一邊憤憤嘮叨,一邊在溪裏洗去身上幫其治療的蛆蟲。

蘇青璃背對他坐著,給他當看守,聞言便道:“蛇是冷血動物,體溫可以順著環境改變,當時你燒得很嚴重,沒法子才想到它的。”

“南弟呀,看你小小年紀,你這性子到是臨危不亂,老練得很呀,為兄很是欣賞。如果南弟家中有差不多性子的姐妹,一定要給為兄做媒,我定去娶她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