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懂了,聽懂了麵前兩人的對話,但還是忍不住要問:“什麽?你們這話是什麽意思。”

楚夢潔擺出了那種人小鬼大的表情說:“哦,其實這也不單純是什麽收賬的牌局,昨日大叔心情混亂,我無意路過就攀談了兩句,沒想我兩就此情投意合,大叔說要娶我,但是我哥哥不願意,所以就擺下牌局,哥哥說大叔能贏下兩萬兩做小定,就成全我們兩個,這下大叔不就做到了。”

聽罷,蘇青璃扭頭望向鳳思齊,眼中是難以置信的震驚和憤怒:“你怎麽做得出來!”

他怎麽做得出來,一,楚夢潔還是一個孩子,二,在被拋棄了的她的眼皮子底下娶第二個女人。

“容思齊!你恨我可以,但是你絕對不能這麽做!”絕對不能在她麵前娶別的女人,絕對。

“不能怎麽做?”鳳思齊當然不懂她的意思,反道:“你可以勾引富家公子,我就不能攀附有錢小姐了嗎?”

“你!”蘇青璃的話突然被湧上的東西卡在了喉嚨,又少少的吐了一口血。

這一次的血吐得並不多,但加之先前,這已經是第四次了,俗話說得好,事不過三,那一瞬間,蘇青璃第一次覺得,也許隻有死才是最好的脫離痛苦的方法。

楚易行見她如此驚呼而起,蘇青璃卻隻是用袖子隨手一擦,滿不在乎地道:“叫什麽叫,輸了麻將吐兩口血有什麽奇怪的!”

“對呀,有什麽可擔心的,蘇青璃國色天香,流兩滴眼淚就可以顛倒眾生,現在吐血這麽大的陣仗,我看楚兄如果不養她一輩子,也是對不起她這麽好的演技了。”

鳳思齊卻不以為然,哪有人吐血了還能像她這樣淡定,不過又是她的一番演技罷了。她的演技有多好別人不知道,但是他鳳思齊還沒見過嗎,除了他之外,還有傳聞斷袖的瑞麟王,還有從小老實的小伯爵,哪個不是被她演繹的不同樣子給迷個神魂顛倒的。

鳳思齊丟下銀票,起身就走出了房門。

他現在是水榭山莊的未來姑爺,在水榭山莊的地位和名分可是不同了,隨便拉過一個下人,從兜裏掏出五十兩銀子:“給我整理一間房間,我要離紫兒姑娘的越近越好!”

拿著五十兩銀子,什麽事都好說,就算他要娶楚夢潔的消息還沒有正式被宣布,那人也乖乖的給他在蘇青璃的房旁邊收拾了一個院子。

鳳思齊打開房間的窗戶,這兒望出去正對著蘇青璃的房子,還能清楚地看見小甘在裏麵打掃衛生,也就是說,除非蘇青璃永遠不離開房間,要不然他就不可能看不到她。

很好,這就是他想要的,他要親眼的看著蘇青璃是怎樣開始痛苦的生活,這就是得罪了他,得罪了他這個天下霸主的報應。

他昨晚本來的確已經決定要離開了,可是竟然碰到了小小的楚夢潔,年紀雖小,但是楚夢潔的一席話真是讓他茅塞頓開:“大叔現在走了,不過是成全了我哥哥和姐姐,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嗎?看著他們兩個幸福快樂的在一起,而你隻是被帶上了綠帽子灰溜溜的逃走了?”

鳳思齊笑了,始終覺得小孩就是小孩,當真是天真的很,搶了他的女人還想安穩的在大辰的天空下混,真是想得太簡單了。

待他回宮之後,不單單要派紫衛來拆了他們水榭山莊,還要讓衛賢想辦法一點一點的整垮楚易行的生意。

可是楚夢潔卻道:“其實如果想要報複一個人,殺她毀了她的人生什麽的都是小事,其實隻有讓她在有生之年都欲而不得才是最痛苦的,越是想要什麽就越是得不到,越是在乎什麽就越是要失去,大叔,你說是不是呢?”

鳳思齊斂了笑容,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小人兒,突然覺得從一個孩子裏說出這樣的話是一件十分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微微眯眼問到:“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麽?”

“哦,沒什麽,大叔不是想要報複姐姐嗎?我隻是給大叔提供一個方法而已,你聽亦可,不聽亦可,不過我敢肯定,大叔能想出的報複一個女人的方法,一定沒有我能想出的好。”

“為什麽你要告訴我這些?你不是很喜歡蘇青璃的嗎?怎麽會突然想著幫我報複蘇青璃呢?”鳳思齊還是有所戒備的問。

“是的,她來時我倒是挺喜歡她的,覺得像她這樣有意思的姐姐極為少見,可是相處數日我卻覺得她此人人品不佳,就連姓名也要隱瞞,當初來我水榭山莊不過是一則計謀,見我家中兄長單純,就想謀我水榭山莊。”

鳳思齊想了想,卻道:“你哥不是純,是蠢。”

楚夢潔愣了愣,低頭想想竟然忍不住認同地點了點頭,“這都無所謂了,家兄善經營,卻不善心計,所以家兄沒有辦法設防的人或事,隻有我親自出馬來幫他一把了。”

“那你想怎麽做?!”聽了楚夢潔的一番話,如果說楚夢潔的心思都是真的,那麽隻要能讓蘇青璃痛苦,他此時倒是真的很有興趣了解她的想法。

那晚楚夢潔最後說的一句是“我要你娶我”,然後就有了今個兒的局麵。

娶楚夢潔的事當然不會是真,隻是他萬萬沒想到楚夢潔的伎倆會這麽管用,原本悠哉的過了大半天的蘇青璃,才玩了幾圈麻將,就大發雷霆起來,而且氣得臉都白了,真是讓人快意。

但是看到蘇青璃竟然使用了吐血這招,卻不可不說有些驚訝。當下心中是十分的震撼,好想好想衝上去一把抱住她說,我們重新開始吧。

不過他忍住了,雖然想來她能這樣臨時的表演吐血很不尋常,但依舊認定她是在表演。他不能再上當了,特別是為這樣一個讓他冒著頂撞太後的危險而放下了一顆心的女人,他不僅要把自己的心收回,還要把她的心放在自己的腳下踐踏。

他再次望向了蘇青璃的院子,隱隱地讓自己的嘴角往上一勾,他要在這裏,第一次離她這麽近的地方,親眼認證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