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此時讓許流光搶占先機,那麽她更加好奇的是,這會兒許流光坐在房頂究竟是為何?
難道是站得高望得遠嗎?
想到這裏柳夢軒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看到許小姐如此的清爽,那麽我也上去瞧瞧。”
柳夢軒扶著梯子緩慢的向上爬,其實這房頂有五米多高,屋內也就三米而已,但是房頂因為有傾斜度,所以搭建的房頂就比較高。
而柳夢軒剛開始上梯子不覺得什麽,但是距離地麵有一段米數後,她的腿就開始發抖,而且最要命的是她即便爬上了房簷,從房簷到房頂這段路程可是沒有梯子的。
許流光看著顫顫巍巍的柳夢軒,根本沒有起身要拉她一把的意思,畢竟他們兩個屋子中間還有一個斷層,兩個院子怎麽可能相連,所以她也是愛莫能助,隻能是提醒柳夢軒注意安全。
但看著柳夢軒終於爬上房頂,坐在上麵的那一刻,許流光覺得她也是個狠人。
上一世沒有多加注意,可能是因為她的心思都在墨子成的身上,而且幫墨子成處理了那麽多事情,又拚盡全力阻擋了一切桃花,這其中有沒有柳夢軒不知道,但這一世柳夢軒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她衝著墨嚴晨來的,而且將她許流光當成了假想敵。
要不是礙於許流光身上有婚約,估計柳夢軒都會對許流光下死手。
很快,柳夢軒便看見遠處的隊伍,尤其是墨嚴晨走在前麵,尤為突出。
柳夢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看來,許流光早就已經發現了這件事,隻是她沒聲張,是不是想要坑墨子成和許如煙一把?
沒錯,早就看出許流光和許如煙兩個人不對付,介於許如煙和墨子成哪點破事,許流光現在悔婚都是小事,讓這兩個人出醜,從而讓皇室放棄或者改變這場婚事才是最重要的。
那麽許流光的目的是什麽,難道是墨嚴晨嗎?
“看來許小姐已經看到賑災物資的車隊,為何不張羅一番。”
“賑災並不是你我左右,我為何要張羅。”
“看來許小姐是想讓某人丟了臉麵吧。”
許流光淡淡一笑,站起身子。
“柳小姐慢慢看,我先下去了。”
柳夢軒本想著跟著許流光一同下去,但看著那麽高的房簷,頓時沒了膽子。
她緩慢的下滑,最終到房簷的時候裙子都已經破了。
此時院子裏有好多丫鬟已經起來,看見柳夢軒掛在房簷上,有的擔心,有的嘲笑,有的則是傳閑話,畢竟哪有嫡女怕房頂的?
許流光穿戴整齊後已經到了府衙門前,她並沒有去迎隊伍,而是去了難民區。
這裏的人在外麵睡著實很冷,要不是有擋風的布料,估摸著這一宿都挨不過去。
昨天救治的人大多數都已經被凍醒,畢竟清晨也是最冷的時候,寒風刺骨。
“神醫,你怎麽過來了。”
是晴兒的娘親。
“我來看看,你們現在身體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想不到吃上藥之後,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就是太餓了。”
“不用擔心,朝廷的賑災物資馬上運到,為首的是劉丞相,這次由三皇子親自迎接隊伍,可見物資的重要性,你們馬上就有飯吃了,不過一定要保持紀律,畢竟饑餓我們可以理解,但饑餓的人多著呢,我們不可能一一照顧到,隻能是通過施粥以及提供保暖物資暫時幫助你們維持生活。想要回到家裏,估計還要兩日,等到洪水退去便可以回家了。”
許流光的話很直白卻也很有深意。
其實就是告訴這些難民,不要起刺,乖乖聽話,什麽物資都會沾點,要是不聽話,啥都沒有,甚至還是搭上一條命。
這些難民看見許流光,當然不敢說什麽,一個個都紛紛點頭。
因為他們覺得,別看許流光是個小姑娘,但能讓三皇子如此的親近,她說話,三皇子在一旁都不敢吱聲的情況,興許,許流光也是個狠人。
有的難民還打聽著,問了周圍的官兵才知道,昨晚那輛拉著五個死人的馬車就是許流光和三皇子身邊的暗衛幹的。
可見,許流光是個能下死手的人。
有了前車之鑒,也同樣知曉許流光的本領,誰也不敢在惹事了,而且昨晚的事情消息早就在難民居住的地方傳開了。
許流光再回身的時候,賑災隊伍已經到了府衙,因為距離稍微有點遠,能看到大致的輪廓,劉丞相以及舅舅劉勇。
她瞬間濕了眼眶,卻也克製住了內心的衝動。
上一世他們並沒有愉快的認親,而是帶著一副高傲的麵孔,想讓外公一家成為墨子成的堅強後盾,結果被罵的狗血淋頭。
當時劉丞相還指責許流光不守婦道,既然成了三皇子妃,又為何處處維護四皇子,和四皇子不清不楚。
現在想來,當時不管墨子成有沒有碰許流光,但她的為人做事都已經將自己的名聲丟棄了。
許流光不緊不慢的上前,此時墨嚴晨已經將這裏的情況和劉丞相介紹了一番。
眼見和奏折裏的內容一樣,劉丞相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要知道,皇子們從小都是嬌生慣養,很少有像墨嚴晨似的,在邊關駐守了多年,他早已經磨煉了性子,而且也不會為了一些髒事斤斤計較,說白了,他並非大老粗,卻能幹得了粗活,這很難得。
說話間,許流光已經到了身前。
墨嚴晨當然知道許流光的身世,但也不能表現太明顯。
“劉丞相,這是許家嫡女許流光,這次賑災她出了不少力,昨晚這裏的難民出現身體不適,太醫都是束手無策,許小姐施以援手,那些難民不一會就症狀消除,真是立了一大功。”
劉丞相和劉勇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上下打量著許流光。
畢竟已經多年未見,幾次來柳州,都沒有在莊子上見到。
今天總算是近距離見麵,隻是感覺,許流光好像和傳說中的不一樣。
本以為她會很丟臉的和別人撒嬌,或者做出一些很難理解甚至是破壞的事情,但今天一見,屬實沒想到。
“許小姐是在何處學醫的?”
“莊子上。”
“那麽許小姐是在何處學寫的字,聽太後說,許小姐寫的佛經都已經放在了太後宮裏的佛龕處,可見是寫的真好,很虔誠。”
“劉丞相說笑了,同樣都是在莊子上學習,沒有什麽好宣揚的,比不過那些千金小姐在學堂裏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