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墨嚴晨沒有想到賑災的事情會這麽快被壓下來,之前還謀劃著要不要出手傷人,但此時暗山這邊都已經抓住了幾個鬧事的人,並將他們馴化之後按了手印,將供詞都已經提交上來。

在這個基礎上,許流光居然還將這些病人治好,贏得了一波信任。

就照著許流光說的,這些都是他墨嚴晨出手相救的意思來看,這些難民的呼聲會更傾向於墨嚴晨。

剛才的事情他已經偷偷地記下來,命人寫了折子立刻送往京城,並且中途將墨子成的奏折截獲下來。

暗山挨個發著藥,就像是循環往複的機器一般,整個人的動作就是抬手撒藥。

許流光也沒閑著,挨個繼續問診,畢竟每個人的症狀不一樣,要是統一判斷的話,肯定會認為這其中有詐,他也不嫌費事,挨個診斷也是為了保險。

太醫看著這些人受到墨嚴晨的恩惠,有些不解。

“三皇子,這些藥是從何而來?”

“路邊采摘的。”

“那麽三皇子是受何人指點知道這藥方的,明明這些人的症狀都不太一樣,可是吃了這些藥之後都有好轉,甚至有的人已經痊愈,莫非是遇見了什麽神醫嗎?”

墨嚴晨想著,眼前的太醫是墨子成的人,他肯定是想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幫著自己。

許流光上一世給別人的印象就是個大老粗,如果讓墨子成知道這一世的許流光又會醫術又寫的一手好字,肯定會收起色心力,保這場婚事。

要知道眼前這麽冷靜的許流光肯定會和劉丞相府認親,到時候丞相府認得這個外孫女,許流光的身價也會飛速生長。

而墨子成則會憑藉有劉丞相在背後支撐獲得更多的支持。

墨嚴晨才不會讓這件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上一世就沒有護好許流光,這一世他絕不容許這些人做出傷害許流光的舉動。

“你說的還真對,的確是在路邊遇到了個神醫,神醫隻是說水患過後,大多數的難民體內會有潮氣滋生一些細菌,所以要用消炎的草藥才有用處,而柳州那一帶正好是這些草藥的聚集地,所以我們就采了草藥並打磨成粉,便於現場。”

太醫眯著眼睛還是不敢相信,因為就這麽短的時間內,他們能製作出這樣的藥物,肯定是事先知道點什麽信息。

可是墨嚴晨等人一直在奔波,到了這邊又趕上六公主被行刺加上難民的動亂,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難民究竟有沒有生病。

而且墨嚴晨這次出行並沒有帶太醫,這麽看來,他們果然是在外麵遇到了世外高人。

“敢問三皇子那位神醫叫什麽?”

“都是世外高人,你覺得他還會告訴我叫什麽嗎?”

這倒是,行走江湖即便留下姓名也多數是番號而已,哪有幾個能說出自己真實姓名的,生怕被人查個底朝天,連累了同鄉同族的人。

要知道這年頭不僅是犯了罪才會被追殺,興許別人見他功績卓越眼紅,也會被追殺。

“那麽這些藥材都是同樣的成分嗎?”

墨嚴晨知道這老小子肯定是在打探有用的信息,就不告訴他。

“當然是一樣的成分,我們哪裏懂啊,采到什麽藥就是什麽藥,大概有六七種混合在一起,果不其然,這藥效還真是好用。”

太醫偏偏不信邪,他抓上一把聞了聞,的確是聞不出個所以然,但也估摸著裏麵有三四種藥材。

但奇怪的是,這些藥材怎麽和許家上貢的那些非常相似?

畢竟許家帶來的藥材,他們之前就已經和粥一起煮了,但這些東西都是由他經手,也同樣查驗了成分,那些藥材並無實質上的問題,但是味道和眼前的這些藥材的味道明顯不同,眼前的這些藥材味道要更加濃烈一些。

這該死的許家,竟然拿的是假藥。

太醫的目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麽,雖然許如煙和墨子成走得近,但也無外乎是身體上的交易和藥材上的供應。

但是這次涉及到墨子成的名譽,就算許如煙有天大的本事都不該在這上麵坑害墨子成。

“三皇子,這藥材好似許家上貢的那些。”

“實不相瞞,我之前在許家的藥材鋪買了一些藥材,畢竟邊關的事情隨時可能爆發,上了戰場的將士如果缺了糧食少了草藥都不可行,所以有備無患,怎麽,我帶來的草藥有問題?”

太醫搖著頭,心裏想著既然同是許家的藥材,可是明顯墨嚴晨這邊的藥材要比墨子成這邊的藥材真實許多,這裏麵肯定有誤會。

如果沒有誤會,那就是許家在欺騙皇室,他們上貢的藥材根本就不是上等的,而是一些邊角料。

太醫萬分在意,畢竟賑災一旦出現失誤,那將直接抹殺墨子成的付出。

墨嚴晨看見太醫朝著他行了禮後向府衙跑去,就知道是找墨子成通風報信去了。

許流光將這些病患看到一半的時候,墨子成就已經被太醫拉著過來強行看現場,畢竟對於許如煙的作為,太醫即便說了墨子成也不能相信,他們現在兩個人是捆綁在一起的,強行拆散隻會讓他落了個小人的罵名。

在皇子身邊伺候倒不是說要計較或者是爭寵,而是要確保皇子的絕對利益不受損失。

墨子成一臉困惑的站在墨嚴晨身邊。

“三哥真是好運氣,竟然遇到了神醫,還能挖到草藥,也真是奇怪了,三哥走到的地方竟然有草藥。”

“上天憐憫難民與我何幹,大概隻是一種巧合吧。”

“這巧合也就三哥能遇上,怎麽我遇不到呢?”

“這裏是城裏,你覺得草藥會種在城裏嗎?”

墨子成被這一句話懟的半天沒喘上來氣,用手帕捂著嘴一個勁的幹咳。

“四弟若是身子骨弱的話,還是趕緊回衙門裏休息一下,畢竟為了一個女人勞心勞力的,當心身體吃不消。”

墨子成眯著眼睛看像墨嚴晨,這話算是挑明了,證明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許如煙的關係,大概是因為上次在院子被堵住的原因。

那件事情還沒有找許流光算賬呢,指定是許流光在背後搞得鬼,但說來也有一個疑點,那就是許流光剛從莊子上回來,沒有根基,同樣也沒有銀兩,在這種情況下對什麽人都不認不識的時候竟然能將這件事情促成,還寫了一首好字,模仿了他和許如煙的筆跡惟妙惟肖,這種事情絕對不是許流光一個人能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