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處的暗山,真是不忍直視墨嚴晨的臭不要臉。
人家姑娘不想嫁,他非要娶,還給自己定義成陪嫁品,這要是讓皇上德妃娘娘知道,還了得?
在感歎自家兒子鐵樹開花的同時,真是為這個得了大病的腦子而擔憂啊。
兩人默不作聲,抄寫經書到了淩晨天蒙蒙亮的時候。
太後在嬤嬤的攙扶下剛進入大雄寶殿,便看見墨嚴晨和許流光已經抄寫了一大卷的經書。
“你們這是?”
“皇奶奶。”
聽到這麽親切的叫聲,太後本能的一愣。
原本墨嚴晨叫她也是如此的稱呼,但即便親近也是冷漠的言語,並沒有多加情緒的修飾。
但今天,他竟然以一種單純親切柔和的聲音喚她,著實嚇了一跳。
要不是這張臉沒有變化,還真是懷疑,眼前這人究竟是不是她的孫兒。
“晨兒,你不是剛回京,怎麽會來這裏?”
“晨兒聽說皇奶奶要來這裏上香祈福,便馬不停蹄的跟著前來,為皇奶奶保駕護航,皇奶奶身體康健便是我們這些孫兒的福分。”
聽到這話,不僅是太後,就連旁側的嬤嬤都驚了。
這還是那個冷麵話少的三皇子嗎,這簡直是鄰家小公子的存在。
此時此刻,墨嚴晨的人設……崩塌了。
太後一臉驚恐的看向了嬤嬤,“這是我皇孫兒?”
“哎喲,太後,這的確是三皇子沒錯。”
“哎喲佛祖保佑,想不到我的皇孫兒出去了一趟,回來終於有人樣了。”
噗。
聽到這話,站在一旁的許流光終於繃不住,不厚道的笑了。
原來,在大家心裏,墨嚴晨都不是個人啊!
當然,她也收斂了幾分,差點沒憋出內傷。
太後看向身子有些顫動,遮麵而笑的許流光。
“這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啊?”
“民女許家嫡女許流光見過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說著,許流光便下跪行禮,微微低頭,沒有太後的話語,並沒有動彈,就連身子也是跪的筆直,很懂禮數。
“許家的嫡小姐不是養在莊子上嗎?”
“正是,民女此次被召回,正是為了與四皇子的婚事,許家之命不敢違。”
言外之意,這婚事不是她要的,隻是遵從命令而已。
太後微微皺眉,這門婚事她並不同意。
雖然四皇子墨子成體弱多病,一直隱藏在暗處,不參與紛爭,但畢竟是皇後的庶出,和一個養在莊子上的嫡小姐根本不匹配。
對外也得知了關於許流光的一些言語,說她粗鄙,沒有教養,沒有學識,行為放浪,私下與多名男子私會,絲毫不顧及嫡小姐的身份。
但今日一見,還真是不能相信那些傳言。
太後並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到桌前,看著許流光寫出的字跡。
沒個五六年,根本練不出這種力道。
字跡如行雲流水,當斷則斷,時而氣勢恢宏,時而佛係,洋洋灑灑寫了一本金剛經,就連波羅蜜多心經也抄寫到了尾聲。
“既然你們正在抄寫經書,那麽也不便多擾,既然已經寫到了尾聲,那麽寫完即可。”
許流光暗中挑著眉頭,這話無外乎就是想要驗證,這上麵的字是不是她寫的,是否存在作假行為。
畢竟對於她的不好傳言都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就算久居深宮的太後也會聽到一些閑言碎語。
想要推翻這些猜測,就要現場驗證。
還真是擇日不如撞日。
許流光點頭示意後,起身,大方的拿起筆,將最後一段抄寫完成,更準確來講,她是背誦下來的。
上一世,這事她可沒少幹,但最後功勞都被許如煙搶走,心有不甘。
落筆後,將桌上的經文擺放整齊,便於整理,隨後朝著太後行禮。
“民女已經完成經書,請太後過目。”
太後自然也不是老眼昏花,剛才許流光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始終都嘴角掛著笑意,滿意的點頭,就連身側的嬤嬤也是對許流光讚不絕口。
“皇奶奶,許小姐是我府上的貴客。”
“哦?你們,相識?”
許流光:“不相識。”
墨嚴晨:“相識。”
兩人的話語基本上是同時出現,卻是不一樣的效果。
太後一時間有點懵,這到底是相識還是不相識?
許流光帶著些許的笑意,“太後,相識不相識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身體康健,這兩本經書是民女為您身體康健祈福,為墨家江山穩固,百姓安居祈福。”
“不錯,這小姑娘不錯。”
得到了讚許,許流光微微點頭,站在墨嚴晨的側後方。
畢竟身份有別,未成婚自當更講究禮數。
但墨嚴晨不以為然,偏偏後退幾步,和許流光齊肩。
許流光嘴角一抽,繼續後退,墨嚴晨也是同樣的小碎布。
太後看著兩人一個逃,一個追的模樣,簡直有趣極了。
“你們兩人再退,可就到牆壁了。”
太後的話音剛落,先退後的許流光便已經撞到了身後的櫃子上,頭頂的物件瞬間滑落。
墨嚴晨眼疾手快,直接將東西穩穩借住的同時,摟住許流光的腰肢,旋轉了兩圈後,站定。
“多謝三皇子。”
“剛才你撞到了桌子,可有不適?”
許流光搖搖頭,雖然脊背傳來了一絲絲的疼痛,但不礙事。
“民女皮糙肉厚的,不礙事。”
“傷哪了?宣太醫。”
許流光急忙阻攔,“三皇子,民女隻是稍微撞到了後背,不礙事,不必驚動太醫。”
為了不繼續糾纏,許流光急忙朝著太後行禮。
“民女不打擾太後念經,先行告退。”
看著倉皇逃走的許流光,墨嚴晨歪著頭,一臉的不解。
“我是洪水猛獸嗎,躲啥啊?”
太後早就看出了墨嚴晨的心思,隻是有些不明白,他們素不相識,怎麽有種命中注定的感覺呢。
這裏可是大雄寶殿,佛祖在這裏看著,心靈也自然有了感應,就連周圍環繞的香氣都在訴說,這兩人的關係,不簡單。
“晨兒。”
“皇奶奶。”
“你可喜歡許家那丫頭?”
墨嚴晨一臉的正色,“皇奶奶,許家隻有一個丫頭,那便是許流光,晨兒,喜歡。”
“為何?”
“因為是晨兒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了多年的委屈。”
太後眸光一閃,難不成母胎單身這麽多年的墨嚴晨竟然是為了一個養在莊子上的姑娘守身如玉?
怎麽感覺漏掉了什麽情節,有點接不上墨嚴晨成長的劇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