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一會,遠處的小路就閃爍著燈火,一群人朝著這邊快步走來。

他們一刻不都耽擱,就好像慢一步就會錯過許多精彩片段似的。

許流光就知道這些人就是不安好心,巴不得她做出醜事,讓他們抓到把柄,好在背後說三道四,畢竟這樣才好拿捏。

許魏氏和許如煙快步走在前麵,已經安排讓丫鬟去找許廷。

他們先來不過是為了堵住許流光私會男人的現場,這樣也好向許廷交代,不然貿然帶著許廷一同前往,就好像是這件事情是他們安排好似的。

肖亮一路上都在哭訴著。

“二夫人,你可是沒看見,那男子長得有模有樣,上來就給我一腳,還扇了我四巴掌,說是為大小姐出氣。”

“看清楚是什麽人了嗎?”

許魏氏想要知道對方的身份,畢竟不好惹的,他們也不敢太輕舉妄動,如果隻是普通人家的公子,那麽許家的地位也不次於那些官家身份,對一個普通人家的公子進行打擊報複,這一點優勢還是有的。

“那男的蒙著麵看不出究竟是誰,不過一身貴氣,眉眼間透露著霸氣,嚇得小的連忙後退,但還是被打了,想必是撞破了大小姐的好事,這兩人倒是想拿小的開刀。”

許如煙琢磨著許流光剛回到京城,怎麽就能遇見這種好事?先是有三皇子前來傳太後的旨意,後有皇後也跟著麵見了許流光,一時間許流光的身份竟然水漲船高,已經從一個不知名的小村姑直接變成了許家嫡女,就連接上的鄰居都在議論許流光的身份。

難道許流光和三皇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許如煙不敢妄加猜測,之前和四皇子在一起的時候曾經提過一嘴,說是太後對三皇子特別關照,大概也是因為比較喜歡德妃這個兒媳婦。

德妃雖然是皇帝的妾室,但卻一直受寵,地位不勝不降,但這些年的賞賜和恩寵卻不曾少。

而且三皇子年幼就親自率兵出征,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又從柳州視察回來,自然榮耀加身。

所以三皇子前來傳太後口諭也實屬正常,要說他和許流光有什麽關係,狗都不信。

畢竟兩個人的身份一個天一個地,何況許流光這一身的窮酸樣,也頂多會引起三皇子的同情多看兩眼罷了。

“娘,管他是誰呢,隻要咱們夠快,那小子就跑不了,到時候看爹怎麽處置她,之前咱們都在許流光這邊受了委屈,這次倒要看看許流光怎麽脫身。”

“放心吧,肖管家第一時間就過來告狀,亮那小子也跑不出這院子。”

許如煙瞥了一眼肖亮,見他衣衫不整,而且滿身酒氣,想必也是來找許流光麻煩的,不過這也正合他們的心意。

如果今天想要做實許流光偷男人的事情,姘頭不在,這不還有肖管家嗎?

“娘,到時候沒抓到人,興許肖管家能幫上忙。”

許如煙低聲的在許魏氏的耳邊說著。

許魏氏當然心神領會,內宅不就是這點事嗎?而且許流光一窮二白的回來,想要拿到更多的好處,勢必要求人辦事。

但辦事哪有那麽容易的,不付出點什麽東西,怎麽可能辦成?

要是按照這樣的思路,那麽許流光偷人的事實也就做實了,連理由都充分。

此時許流光的院子亮起了燈。

櫻桃和百合被許流光叫醒,雖然有些蒙蒙朦朧,卻已經看見遠處的燈光正快速地朝著院子移動。

雖然許流光的院子很偏遠,卻是處在一個半坡的位置,能夠遠遠地看向整個許家前院的布局,所以從林蔭小路穿過來的光影早已經落入他們的視線。

櫻桃揉揉眼睛,一臉的氣憤。

“大小姐都已經委屈求全到這種地步,這些人為何還不放過大小姐。”

百合搖著頭,拉拉櫻桃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說話。

櫻桃負氣的跺了跺腳。

轉眼有些擔憂的看向許流光。

“大小姐,這深更半夜的,這些人又做什麽妖?”

“你都說了是捉妖,那麽無須理解。”

看著許流光一臉的淡定,櫻桃和百合頓時也有了底氣。

不怕人來鬧事,就怕是個腦殘在這裏瞎逼逼。

但又有什麽辦法呢,畢竟都在一個宅院裏。

可是二房的名聲都已經臭了,外麵的街坊鄰居都在談論許如煙將來的婚事。

即便成了四皇子府上的側妃又如何?還不是搶了許流光的婚事,就憑藉這一點,許如煙並不是有本事,而是一個隻會搶嫡姐幸福的惡毒庶女。

許魏氏同許如煙,已經到了院子前見到主仆三人都在院子裏,有些麵麵相覷。

肖亮看向許流光的眼神變了變,剛才還有些畏懼,但此時有了許魏氏和許如煙給他撐腰,他才不會害怕許流光和她的姘頭,反而有種戲謔的樣子,想要看著許流光遭殃。

“許流光,你還要不要臉?”

許流光看向許魏氏,眼神出奇的冷靜和平淡。

“二姨娘何出此言?還帶著這麽多人一同前往,莫不是聽了什麽風言風語就來指責質問而不去調查事實嗎?”

許魏氏抱著臂膀冷哼著。

“許流光,你自己做的事情還不敢當,肖管家可看的一清二楚,一個男人從你的房裏出來,為了掩人耳目還給肖管家打了一頓,你們還真是有膽子做呀。”

“那麽二姨娘,除了肖管家,還有別人看見嗎?”

許魏氏的眼神變得陰狠,聲音變得淩厲。

“你什麽意思?難道肖管家的話不可信嗎?”

“且不說我的院子裏究竟有沒有男人,就這深更半夜肖管家喝的醉醺醺的來到我的院子成何體統?”

肖亮一聽這是要把過錯說到他身上。

“二夫人,冤枉啊,小的可是好心好意來和大小姐核實明日領取俸祿的時候究竟還要附上什麽物品,畢竟白天的時候大小姐過來說她要了兩個丫頭,然後明天來領俸祿的時候不僅不讓我苛扣這兩個丫頭的工錢,還要附贈一些物品,府中曆來沒有這樣的規矩,小的也不好問二夫人您,就隻能趁著夜晚四下無人的時候過來再和大小姐證實一番,沒想到一進院子就瞧見大小姐的屋子裏鑽出來個男人,小的隻不過是大喊了一聲是誰,不曾想這男人過來就給小的四巴掌,還一腳踹出院門,現在身體還疼痛不已。”

聽到肖亮的控訴,許魏氏一臉的氣憤,指著許流光的鼻子。

“好啊,偷人都偷到這許家院子裏來了,許流光,你可是一個有婚約的閨中待家的小姐,怎麽能做出如此苟且之事,簡直是丟了許家的臉麵,這樣做讓皇後娘娘怎麽想?讓四皇子怎麽想?”

許巍氏的聲音尖銳得很,在安靜的夜裏卻顯得異常的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