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馬車停在許家的門前,此時許廷和許魏氏已經在門口張望多時。
見馬車停下來,這才笑盈盈的迎上前。
說白了,這是許流光在太後這邊露臉了,如果能攀上太後這頭,許家在京城裏又能風光一陣。
許流光早就瞧見許家門前站著的人,白了一眼。
這兩人,無利不起早。
“三皇子,民女到了,下次進宮勞煩提前通知。”
“你就這麽走了?”
許流光一愣,“還需要什麽禮儀嗎?”
許流光身在馬車中,隻能弓著腰,微微行禮後,已經站在車廂的門口。
難道還有什麽禮數漏掉了?
思索之際,馬車已經停穩。
許流光朝著墨嚴晨微微點頭後,便轉身下了馬車,動作不嬌氣也不大咧咧,隻覺得下車時候好似飄下來一般,行走的十分流暢,毫無聲息。
許廷迎了上來,瞧見許流光仍舊是布藝打扮,心裏不滿許多,卻也不好說什麽。
但許魏氏卻瞧見許流光兩手空空,進宮受到太後召見竟然什麽賞賜都沒拿到,看來他們也是多慮了,以為這麽一個鄉下姑娘能引起皇室怎樣的注意,到頭來,還不是見一見拉到了。
可是能進宮,這種好事可不是誰都有的。
“喲,這麽空手回來,可見太後也不過是想見見能和四皇子成婚的許家嫡女究竟是個什麽樣子。”
許魏氏白了一眼,都懶的上下打量許流光。
許廷原本洋溢的笑也在頃刻間消失,一臉的鄙夷。
“太後召見你所謂何事?”
許流光嘴角冷笑,這兩個人變臉還真快啊。
瞧見她沒有拿到任何好處,可見就是不受寵,想必婚事也會涼一大截吧。
“太後召見我,那是我與太後的私事,不便透露。”
“嘿,你個死丫頭,你還拽上了,別以為進個宮就是個什麽紅人,兩手空空,沒準連太後的麵都沒見著。”
許魏氏覺得進宮這種好事都不應該輪到許流光頭上,要是許如煙進宮,肯定能在某個才藝上引得太後的注意。
隻要拿到賞賜,肯定會在圈裏麵炫耀一番。
隻是現在,許流光連個吹噓的理由都沒有。
“不巧,今日不僅見到了太後,還見到了皇後娘娘。”
“什麽,你見到皇後娘娘了?”
許魏氏兩眼變得圓潤,驚訝的程度和身後的許如煙有的一拚。
要知道,墨子成的生母可是皇後娘娘啊。
如此一來,這次的召見豈不是為了婚事做準備?
“姐姐,在後宮見到皇後娘娘也不是什麽稀罕事,平日裏,那些宮人們不都能見到嗎?”
許如煙上前一步,挽住許魏氏的手臂,與許廷並肩站立。
好,很好,你們三個人才是一家。
“都能見到?敢情妹妹是覺得皇後娘娘整日閑來無事就在後宮到處溜達?”
“你!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姨娘,瞧姐姐又誤會了。”
許魏氏安撫的拍拍許如煙的小手,眸光冷峻的看向許流光。
“怎麽,你妹妹說的不對嗎?後宮主子在後宮行走很正常,怎麽到你嘴裏就變成閑來無事,你這是在詆毀皇後娘娘?瞧瞧你這張嘴,這要是真的成了四皇子妃,還指不定惹出什麽亂子。”
許流光淡淡一笑,“既然認為我會惹出亂子,不如……悔婚。”
“悔婚?你做夢。”
許廷大吼一聲,也不顧及周圍鄰裏鄉親異樣的眼光。
墨嚴晨的馬車朝著這邊行駛就已經吸引住很多人的眸光,在加上停在許家大門外側,肯定前來圍觀,畢竟這兩天許家可是鬧出不小的動靜。
這會聽到許廷大吼一聲,周圍的人紛紛猜測。
“看吧,就說那庶女是個小浪蹄子,不知廉恥,當嫡女的自然要悔婚了。”
“可不是嗎,難不成許家還想著二女共侍一夫?嘖嘖,真是夠不要臉的。”
“這許家大小姐剛從莊子上回來,瞧那個儀態,雖然衣著樸素,但一看就是受過嬤嬤**的,相反那個庶女打扮的花枝招展,站沒站相,說話茶味十足,一看就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不說是京城第二美人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這有啥,和官家小姐相比,哪個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出彩個屁。”
“這許家大小姐悔婚對,管他四皇子還是誰,能和自己的未來小姨子睡一起,也是個不要臉的。”
“不要非議皇室的人,小心殺頭。”
“哎喲,這種爛大街的事情誰不曉得,還殺頭,有臉做沒臉承認是吧。”
聽著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許如煙的臉愈發的滾燙,她甚至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出來講究許流光兩句。
這下可好,在府裏不僅被打,在外麵還要被百姓講究,要是不能嫁給四皇子,她的臉往哪裏放?
許廷氣憤的指著許流光。
“瞧瞧你幹的好事,都是因為你,如煙現在的名聲盡毀。”
“爹,證據呢?”
“證據?一天到晚你都說證據,這事不是你,還能有誰?”
許流光兩手一攤,“所以說,沒證據就隨便指責我,就因為我是從莊子上回來的嘛?”
許流光的聲音鏗鏘有力,即便這件事情是她設計,那也是許如煙咎由自取。
若不是許如煙讓小荷去跟蹤,興許還不會發生這種事情,至少現在不會。
和四皇子早就暗度陳倉,還在這裏裝什麽貞潔烈女?
許流光想到這裏,怒火中燒,她攥緊了拳頭。
許廷快步上前,嘴裏嚷嚷著,“你這個逆女。”
說著,抬手就朝著許流光白淨的小臉招呼著。
但許流光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這樣淡然的看著許廷的巴掌落下。
結果,隻覺得耳邊一陣風。
許廷的手臂在空中被抓住,他一副齜著牙,想要喊疼的樣子,真的很搞笑。
“許家就是這樣對待嫡女的嘛?見過寵妾滅妻,卻沒見過寵庶滅嫡的,想來,這兩樣都讓你們許家給占全了。”
墨嚴晨用力一推,直接將許廷退回到原位。
見到墨嚴晨一臉的怒氣,許廷等人急忙跪下。
“不知三皇子未離去,驚擾了三皇子,真是罪過。”
“那若是走了呢?”
這句話竟然是墨嚴晨和許流光異口同聲說出來的。
許廷一愣,瞪大眼睛看向眼前的兩個人。
逆著光,雖然看不清楚兩個人臉上具體的表情,但竟然有種一個模樣子刻出來似的,帶著威嚴,就連語調也清冷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