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時空間之術
空氣中,絲絲寒意流瀉而出,稀薄的冰霧裏,透明的冰刃劃開了時空。
方圓三米,冷霧流瀉中,似乎能聽到冰棱摩擦發出的顫音。
波風鳴人凝神靜氣,雙手下垂,擺個持劍防禦的姿勢站著,從遠處看,便仿佛他是在虛握著,假設手中有劍,而擺著姿勢冥想修煉;近看卻能發現那雙手“虛握”之處,有著淡淡的輪廓。
他藍眸一閃,於凝神屏息裏起手一揮,突然——兩米之外,一株碗口粗的小樹便噌得倒地!
見一擊成功,他頓時麵色一喜,收了勢,也許還收了“其它”,抬手拭了拭額間汗水。
修煉前之所以布下結界,不單單是因為出於個人安全方麵的考量,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為了預防自己那“無形的劍”誤傷了他人。
波風鳴人適才所為在不知情的人眼裏也許隻如登台唱戲擺了個款般可笑,最後的小樹“無故”倒下更是令人驚異,不知內裏機關的話,無知者還道是真的“神跡”顯靈了也不一定。
事實上,適才發生的行為,便如數月前,那日伊藤碧冷言威脅倒黴悲催孩宇智波佐助時一樣,用解說的來說便是:波風鳴人手中的白雪劍上的“雪氣”已經散發到空氣中,致劍身越發得淡,以至於遠遠望去,仿佛融入了透明的空氣內消失了一般。而最最令人驚歎,也是兩米外小樹能夠“隔空”被砍倒的原因便是:透明的劍若是還有形,此刻便能望見那劍身之間令人驚異不已的“斷裂”——即,劍柄連接著的“半段”被握持在手,是在一處,連接了劍刃的另外“半段”,卻是同那另外一半“斷開”了,單獨地、目測竟是毫無支撐地停留在了空氣中!
細看,不難發現“兩段劍”的移動一致,就仿佛是有人持著的那同一柄劍的劍柄、劍刃隨著揮動的手相應而動一樣——事實上,那本來就是“一柄”劍,劍身上流動著時空的隔痕,令到不同的部位處在不同的空間,而致不動不疑,便能襲擊到劍身長度外的目標——是為部分時空間之術中的空間解剖活用!
但凡忍術,並非是一昧規模越大就越強,於某種意義上來說,更是正相反:舉例來說,正如部分倍化之術的掌握更難於尋常而整體的倍化之術一樣,“部分時空間之術”的掌握難度要遠高於一般意義上的時空間之術。
原因很簡單:前者們就如一個概念,知道了不等於精晰;後者們才是細節推敲所在,是在掌握了前者的基礎之上,通過鑽研理解各細微處來從更為精確的層麵上重新度量“原先忍術”之後,才算是真正將某個忍術“解透”、“悟透”、“掌握透”,才是真正的集大成!
“部分時空間術”是一種質的提升,因為它需要施術者對兩個時空同時掌控。
世間法則金線的聯係裏,在經過了又一重意義上質的飛躍後,其上的光芒亮得更為耀眼!
“咕嚕。”
撲棱棱的扇翅聲裏,雪鴿咕嚕出現,帶了少年的信箋後又再次隱身而去,不一會後,波風鳴人在將手中的卷軸交給了身旁懸浮的小人後起身。
六個多月了,他從麵對天水集團日常的繁雜問題不知所措、麵對滿室書籍和巨大工作量的震驚裏,逐漸成長,直到單獨麵對各項簡繁事務再不慌亂而不知何處著手,同時也日漸適應並體會了伊藤碧那外表看來輕鬆的“閑散董事長”生涯。
——分明就是忙到連覺都沒辦法睡到充足!
站在那四周堆疊得山高的巨大董事長獨立書庫前,隱隱的壓力總是揮之不去。波風鳴人不止一次地腹誹過,至少在集團勢力未穩之前,伊藤碧的生活絕不會是像波風白石那混蛋日常透露給人的輕鬆。
他忽然間就醒悟到了一件事:“假死”的少女將親手帶回木葉的孩子棄之不顧,六年之後才回到木葉的真實原因,也許壓根就不如之前簡單所見,僅僅是對一個棄兒隨意的施舍。
那種又酸又澀的感覺又湧出來了,也許便是如此吧,每次一想到伊藤碧,他總是會覺著胸腔中充滿了一股難以言表的酸脹感,連心都能酸得、被壓得要皺了起來。
“小天,你說她有多任性?按照自己的想法照顧了人後就瀟灑離去,也不管別人會怎麽想,不管別人要抹去那些記憶會有多困難、多不願。”一開始,她連容顏都遮蔽!相對於十年的相處時間,同伊藤碧間並不算太多的對手“戲”裏,似乎每一次他都是被動,是被強加了好意又拋棄了的那一方。
白色的小人兒聞言在身後望了望身前的少年,美麗的琉璃色大眼裏一時閃過閃爍不定的光。
大戰之後,忍界大陸的土地雖然沒有減少多少,代表生機的綠意卻消失了一半,人類也相應地做出了新的遷徙。
波風鳴人所在的地方,還是一片小型森林,可惜再往前,綠色卻會越來越少,人口也會由目前這郊外所見的稀稀拉拉而逐漸變得再難相遇。
他卻不願停下,隻遵循著自己腦海中的聲音,一路向北,然後,在某棵樹前,遇見了那個黑發黑瞳,一臉驚異模樣地打量著自己的少年。
如果把那對黑曜石雙目中的神情轉換一下,添多一點豔羨,添少一點驚詫,那眼神便並不令他生疏,是為第四次忍界大戰結束,他那與生俱來的六撇小胡子漸漸變淡、消失後,出外時經常能在人們眼中尋到的眼神,尤其是少女們的眼中尋到。
也許是對麵少年眼中的驚奇太不加掩飾,太過於赤/裸裸,波風鳴人也用有些放肆的眼神打量了回去,微微皺眉地觀察對方手拿著半個桃兒站在風中樹下。
——這副打扮、長相……
他忍不住暗暗吃驚,上前詢問:“你是……?”
“過路的,被忽悠人士。”對方十分幹脆地回答,一扯嘴角,露出壞笑來,“嗬嗬,不過,我運氣不錯。”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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