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再遇(二)
“綱手?真的是你!”那人一現身,眼中就隻看見綱手姬一人。
又長又粗的雪白長辮在身後甩著,臉上兩道嫣紅油彩,這人不是自來也又是誰?
隻是自來也看到綱手姬是喜不自禁,別人看他卻遠遠不然,抑或或剛好相反。
“這人是誰?一臉色相,兩個眼睛全是桃心、笑得這麽猥褻!還……還嘴巴大張了……這麽大了還流口水!……”靜音從自來也一開始就防備地,像隻小狼似得惡狠狠地盯著這個明顯對綱手大人“不懷好意”的家夥。
“哇,綱手好像越來越豐滿了……還是綱手最漂亮!”某個流口水的人瞧著某“暈得要命”女大概是聽到動靜後抬頭看了下的容顏,立刻陷入極度花癡狀態,兩眼色迷迷盯著人找不著北。
“怎麽好像,有什麽不舒服的東西一直朝這邊來?!”自來也的目光太厲害,綱手姬居然實質性地感知到了,還托福清醒了點?
“好厲害!”一旁攙著女子的金發少年暗暗感慨著,這一刻對對麵那高大男子竟生出幾分“佩服”之情來,“簡直就像殺氣一樣……嗯,隻怕還更厲害些……”想著,抬頭瞟一眼男子,頓時雞皮疙瘩寒了一身——不知何時,那目光轉到了少年身上,當然不會是什麽“含情脈脈”、又或“意亂情迷”什麽的,而是毫不掩飾的真正“殺氣”!
“這‘小白臉’是誰!”自來也在發現了綱手身邊少年的那刻,心中劇烈一震,他可記得,很多年前,就曾經有過一個叫“斷”的“小白臉”把綱手迷得魂都沒了(喂喂!),“前車之鑒”的影響猶在,他可不能大意!
金發少年心中暗道一聲“糟糕”,對上自來也那赤/裸裸的,簡直就快要吃人了的目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但顯然,金發少年是見過世麵之人,還不至於真的被這點事嚇到,幹笑幾下後正要開口解開這尷尬局麵,自來也已經氣鼓鼓蹦到了麵前!
“咦?”事發突然,金發少年這會是真的驚出了幾滴冷汗。
“喂,你小子……”質問還沒開始,忽然,“砰”得一聲後緊接一長串粗獷的慘叫——就隻見天邊“流星”一閃——“路障”清理完畢!
“嗯,剛才……好像有什麽討厭的蒼蠅在,飛走了嗎?”某“天使容顏”人眯著眼瞧向現已空茫茫的天邊,嘟嘟喃喃問完,又頭一歪,全身重量都掛在了某金發少年肩頭。
恬美無比的睡顏,還有陣陣酒香、馨香傳來……看在金發少年眼裏全成了魔鬼的另類代名詞。
“他還好吧,不會出人命吧?”金發少年麵色慘白,唇角抽搐,禁不住地想綱手姬對自來也的怨念究竟有多大?剛才、剛才她看見了自來也,知道自己揍飛的人是自來也嗎?
靜音在旁也早就嚇到麵色蒼白,說不出話來。
真是可憐的孩子,金發少年瞧見她那模樣,心底竟然同情起人來。
很快得,牛車趕來,內置軟榻,外設綢帳。
一看如此舒適,靜音忙不住嘴地小聲道謝,幫著扶了自己那醉醺醺的綱手大人好生坐上車,金發少年這才離去,心中較來時多了幾分慶幸——慶幸當年同綱手姬的那段“孽緣”下,對方對自己的“手下留情”。
“自來也大人,您請多保重吧!”不地道地在心中想過,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一晃處,一身黑鬥篷、戴麵具的暗部出現。
“……!”不對,有事情發生!
隻一刹那,人影便已不見。
晚風拂涼,有人的酒醒了些。
“靜音!”有些困頓,但中氣依然十足的叫喚。
“在,綱手大人。”一名黑衣少女忙答道,伴隨著的還有“嘣”得一聲小豬叫。
“這裏是哪?”綱手姬望了望四下裏華麗的帳幔,身下一顛一顛的,莫非是在車上?
靜音忙將綱手姬醉酒後金發少年叫來牛車送兩人的事說了,就隻隱瞞了綱手姬將自來也揍上天一事。
“哎,牛車啊?那可是一般的大名貴族們坐的。”綱手姬感慨了下,幾十年沒坐過了,身為忍者,也不坐這些,偶然間乘一次,自然感到新鮮。
“那個小鬼呀,辦事總是很周到的。”絲毫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感覺,綱手姬欣然接受了金發少年的好意,伸手撥開簾幔,悠閑地欣賞起車外風景來。
“糟!”夜風吹去了酒意,綱手姬忽然記起這次去木葉找人的目的來。
“糟糕,忘記把這東西留下了。”綱手姬蹙著眉,望著從懷中掏出的小信封一個,“算了,下次見麵的時候再說罷。”說著手一晃,又將信封揣入了懷中。
“哎——這樣也可以嗎?綱手大人!”靜音在旁看了全部,驚訝叫道。
“有什麽辦法?”綱手姬一擺手,不在意地道,“忘記了就是忘記了,再說,我們現在都已經出了木葉十幾裏,難不成靜音你要去送嗎?”她倒是釋然得快!
“可是……”靜音還想說些什麽,對上綱手姬那雙“幹勁滿滿”的大眼後又盡數咽了回去——那眼神她再熟悉不過了,綱手姬此刻心隻怕早就飛到了短冊街,又哪裏能再聽到她這個小跟班說話?
滴答、滴答。
水滴聲。
七彩的光透了出來,波風鳴人的眼前漸漸明亮……
“哇——!”小家夥驚得合不攏嘴,最早先存留的些微驚懼和害怕的感覺一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驚奇。
這是哪,他是到了仙境嗎?
鍾乳林下,是一個漫著霧氣的大池塘,水波將光芒化作七彩,反射到四周石壁,營造出一片夢幻的色彩來。
最神奇的,是池塘之上懸著一物、一劍。室內充滿迷幻色彩的光就是從那把劍上發出的,有些冰冷的感覺。
波風鳴人走進了些看——居然是真的毫無所憑地懸在空中!小家夥不禁驚奇萬分,心中疑問重重,不知道那是如何辦到的。
水好涼,卻不冰,十分清澈而舒服,靜靜得就像一麵鏡子,奇怪的是裏麵既不長花草,也不生魚蝦之類。
波風鳴人將手伸進去,激起小小的漣漪,不過他並不敢真將整個手全都伸下去,每次都隻是輕碰水麵就縮回,仿佛怕打碎了鏡子一般。
但有一點上是確定的,這的確是真的水麵。
波風鳴人緩緩站起,盯著池中央懸著的劍和那隻白白的不知名小東西奇怪地瞅,十分好奇那兩樣東西究竟是如何懸在空中、又是如何放到那去的?
“不過呐,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喲,不對!”小家夥翹著小胡子,坐在大池塘邊疑惑地想著,想那從剛剛開始,就被他忽視了的某個地方……究竟是什麽地方不對?
“嗯,想不起來。”小腦袋大犯迷糊著,連帶著整個身子在池邊一晃一晃。
波風鳴人吃力地、努力地回想著每一個可能的細節,貌視這事重要到了比離開這個地方還重要般。
也不知該說他是心境豁達,還是該說他是太大大咧咧以至於稀裏糊塗得好?波風鳴人仿似一準都沒發覺這處洞穴,除了他剛進來的那條“死路”外,就是個全密閉空間一般,毫不著急。
一搖一晃,一晃一搖……
時間一點點流逝……
終於有那麽一次,也許是沒注意、也許是用力過猛,波風鳴人整個人失了平衡,直直向身後水池中倒去。
千鈞一發之際估計是本能使然,波風鳴人啪得一下,手撐池壁,一擊翻身,緊緊攀住壁沿,這才沒掉落下去,隻是身子已大半探出。
好險!好險!
這一下心驚如雷,波風鳴人攀著壁沿,慢慢向後退去——他可不會水性,若是掉下去的話……
脫危之際,小男孩才記起聽波風白石說過,水往往是看著越清澈越淺,實則越深的,不禁嚇出一頭冷汗。
突然!
向後退的趨勢止住了!
右手慢慢抽出,在平衡了下身子之後,波風鳴人左手攀緊了池沿,右手則顫抖地、緩緩地伸向了水麵——不可能,這個人、這個人是誰??
一瞬間,心境由嚇轉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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