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伐決斷
夜如白晝。
當察覺到這一點之際,現任的五大影等人會聚於一堂。
手表上的指針顯示為二點四十三分。
“難道不會是現在隻是下午兩點四十三分嗎?”
一片安靜的場地,不知是誰突然提問道。連番的戰鬥、身心的疲憊,弄倒了時間,晝夜相忘的確是有可能的,然而,卻難得大家全都弄錯!
三到四人照顧一位傷患的分派後,那些個早已是精疲力盡的忍者們除卻輪崗之人外,早都睡倒在了樹蔭下。
消息並沒有傳開去,也沒引起騷亂。
“難道說布了結界後的,以後的忍界都將會是日夜不分、永久天明了嗎?”問話的是剛剛醒過來的土影。
又是一片沉默,因為那圍繞著忍具的巨大結界的存在,又因為那最後神秘鬥篷人的詭異命令、天外“絕景”、不斷開裂、崩壞得殤煬得不成狀的大地……仿佛出於直覺一般,在座諸位忍界最巔峰處的強者們,一點都沒有勝利了的感覺,反倒個個心裏沉甸甸的,總覺得還會有災難般的大事後繼而來。
“火影大人真的不認識那個神秘人嗎?”雷影高壯的身軀極有壓迫感,綱手姬望著他不禁眉頭一皺。
“我跟你們一樣,根本沒見到那人的臉,怎麽知道認不認識?嘖!”
她習慣性地一撇嘴,倒是身邊的溫潤長發青年目光深邃地忽然出聲:“結界隻是用來圍一天的,而不會是永久。”
“斷,你說什麽?”綱手姬瞥著身邊的男子,驚訝地問道,“難道說你知道些什麽?”前時太累,重逢太奇,她還沒問到此間。
“不,我什麽都不清楚。”名為斷的男子瞥了眼剛引起的**,視線在激動起來的眾人麵上一掃而過後,重又停留在綱手姬的身上,但見那張令她魂牽夢縈的麵容微微一笑,仿佛還不太真實地就在她麵前微笑著道,“隻是聽那人說了這麽兩句奇怪的話。”
耗費了幾乎整個忍界資源結成的結界隻是為了維持短短一日之用?
——據說是為了拖延時間……
——當黎明到來之際,如果影子還沒有回來的話,一切就都輸了……
“影子?”
五代風影我愛羅突然出聲道:“剛剛就發現了一些可疑,不過我還一直都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所以沒及時說。大家還是都看看自己的影子吧?”
聞言,那些個也都有所察覺了忍界最精英人物們忙都疑惑著紛紛低頭,個個心頭怵然一驚——隻見各人身下,影子都是淡而模糊!
這是怎麽一回事?!
眾人此時能夠聯想到的也就隻有那巨大的繞差不多整個忍界一周的巨大結界,和結界外,那白霧裹著幹雷腥風的外世界詭異景象!
突然間,一種瀕臨於全麵毀滅的絕望情緒降臨到眾人心頭。
“綱手。”柔和的觸覺從雙手連接處傳來,綱手姬心上一暖,回望了青年一眼,頓覺安慰。
“是否通知大家,讓他們有親人的立刻前去團聚?”瞪著美麗的大眼,她問。
稍微的靜默後,是雷影堅決隱忍的發言:“不可!這裏的都是忍者,是忍者就要做到隨時準備為了任務而犧牲,要服從於命令和指揮,絕不可拋棄了忍者的尊嚴而亂作一團!如果真的一覺睡到末日,就讓大家在睡夢中結束……那也沒辦法!”
“嗯。”五代水影也在一旁點頭道,“時間太短了,為了不確定的事而擅動隻能讓一切在還沒得到挽救之前就混亂成一片,才一夜的時間,別說是趕去團聚了,現在這種大批量人口的遷移下,隻怕很多人連親人在什麽地方都弄不清楚。”
如果說等待是目前唯一的辦法的話……
早有人插了樹枝在地,安安靜靜地開始坐候那即將決定命運的時間過去。
看著依舊安靜的營地,綱手姬握緊了身旁那隻沒有溫度的手,忽然間覺得自己已是十分幸運。
今夜注定了會牽引住大多數人心。
三代火影站在自宅前眺望天際,聽那左鄰右舍或路人詫異的各種指指點點,老臉上露著凝重。一瞬間,他忽然想起了很多過往……
完全沒跟自己商量,毫不猶豫地就鼓動佐助那孩子殺了團藏。
……
……
“您為何要在前些時候將火影之位讓了出去?”
……
“是因為佩恩襲村的時候‘恰好’不在吧?有人卻是身在木葉,眼看著村子即將毀滅還深藏於地底……嗬嗬,說什麽要保存實力,一心妄圖的隻是要‘坐收漁翁之利’,篡奪火影之位呢!”
“團藏的確一直以來都在覬覦火影之位,根之人也夠安分,但看在他這一生幾乎都是在為守護木葉而犧牲的份上,老夫才一直都包容於他……至少他死罪可免,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三代火影沒說出口的是,就算團藏該受到懲罰,也不該以被佐助私底殺害這樣的方式解決,那也是他這個在任火影才能決定的事。
“火影爺爺您說得很對,您的仁慈我也很欣賞。正如您所說,團藏罪不及死,所以最重要的根本就不是對他的審判程度如何,該以何種方式執行,而是因為——”伊藤碧頓了頓,掃了三代火影一眼,目光灼灼地繼續道,“我已經無法再看管之後的事,而您的年紀也已經不小。”團藏他不僅有野心,還有實力有地位!
所以,即便是先斬後奏……
“所以,這個惡人由我來做!”伊藤碧告罪道。
三代火影沉默地望著幾乎是自己一手看到大的女子,心底明鏡似的,問道:“佐助隻怕是沒法回木葉了吧?”這也是你的目的吧?
“的確沒那麽簡單,不過……”伊藤碧唇角彎彎,“發生在現在這時候,動手的是宇智波佐助,卻也不失為平複宇智波一族怒火,為當年那件事做一結束的最佳手段不是?”
伊藤碧的目光突然狠厲起來,森森然地道:“無論如何,我是絕不會留下巨大的隱患的!”當初察覺到“根”的不安分之後,是團藏沒有通過在佩恩襲村時的考驗。
……
“鑒於越職代權的懲罰,另外,今日我正式辭去暗部隊長一職,從此以後,暗部的重整也好,暗部隊長的選拔任命也罷,請您做出新的部署吧。”
……
……
拔除“障礙”而根本不經己手,甚至連背後的推波助瀾都由其他的敵人來促成……
三代火影早不敢將當年的女娃娃當做孩童來對待!
他抬起頭,望了望遠處過分亮堂的“夜空”,層層褶皺下的眉頭緊鎖,不經去想:這次伊藤碧又將整個忍界的前途交到一個才見幾麵的“陌生人”手上的事究竟是錯是對?
說起來,之前假死離村、騙自己在佩恩襲村的時候離村……等等等等,又有哪一樁上不在說明了伊藤碧這丫頭的大膽?
誠然,三代火影也承認,若她非那“膽大妄為”之人,便也不可能以女孩之身成就這常人終其一生都無法做到的事業!
然而,縱然早就習慣了少女的“大膽妄為”,三代火影這一夜卻任是蹙緊了雙眉,徘徊著未能闔眼,到如今,他隻能寄希望於伊藤碧識人的目光了!
木葉原伊藤宅,如今的波風宅內,此時靜悄悄得一片。
佩恩襲村後,這裏曾經作為臨時住宅入住過三戶人家,然而當村子的重建稍具規模後,三代火影就立刻重新做了安排,將人調出,隻留下原來就在此居住過很長時間的水無月白同輝夜君麻呂二人。
不過,時值第四次忍界大戰,此刻,這兩人分明也不在。
已經很久沒回來過了,不可思議得,無論是床上的被褥還是房內擺設都還是十分幹淨的樣子,一點不落灰塵。
漩渦千憶站在回廊前,用極度懷疑的眼神瞟了眼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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