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來越多的留戀在時空邊緣,聽粒子不停的說話,讓喧鬧填滿內心巨大的失落。常常陷在命運的悲觀之中,想象那拉某一天在這茫茫蒼穹灰飛煙滅,它侵蝕著我薄弱的意念。每天隻想看著粒子轉來轉去,轉來轉去,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虛弱無力的望著粒子巴巴得笑。

>直至暈倒。

>

拉當似乎來過,巨人似乎來過,好象後來還有一場爭吵,迷糊裏有拉當元紫色的披風還有他冰冷的手指,憔悴的臉龐上一雙閃著沙粒的眸子,卻又澄澈的一如當年。

>

再次醒來,有一雙冷凝清澈如天邊寒月的眸子,月白色朦朧裏的凜冽含著被關切之情燒著了的悲涼的寂寞。他叫冥軒,看我清醒,一語未發,轉身離開。

>

這是個充滿變數的世界,在這裏江湖,武林,長劍,古箏,還有美妙的歌賦。冥軒白衣飄飄,風流倜儻,一襲月白披風。一把長劍劃出一道美麗的弧,藍色的,如夢如幻,飄落千朵金花,他便站在金花之中抖落清塵,臉上一抹溫柔,竟令我莫名的感動。

>

這裏是一個幽閉的山穀,青山綠水,微草青青,茅屋幾間,石洞一座。而我,除了隱身術外其他法力全部消失,如我所願,成了一位真真正正平平凡凡的女子,甚至曾經那股清雅精靈的氣質容貌也一並消失。

>

但是在峽穀之內,每日裏花開花謝,雲卷雲舒,日出日落,淡泊安寧,正是曾期待萬分的生活,那原來的一切還算什麽呢?

>

我記起在時空邊緣,拉當憂鬱得望著飛舞的那拉,說:“那拉,為什麽你這麽不快樂了呢??”

>

我有些惱怒他這麽直接的揭穿我的傷疤,於是笑:“生活的意義並不是隻有快樂,我是一個享受苦痛的靈魂。”

拉當隻是垂下頭,“你想要什麽樣的生活才能覺得幸福?你知道你並不一定要做守護女神。”

>

“平靜,安寧,真正的淡泊。其實我很貪心,也許到時候又會期望更多,拉當,我知道自己必須做什麽。”我奇怪拉當什麽時候知道我將是他的守護女神,可是我懷疑他是否清楚守護女神對他的意義。可是他的眼神告訴我他知道。有那麽一瞬,我想張口問他在太空界的生活,問他是否也知道我的身世我的家。但是,欲言又止。何況,在我的期望之中,還有很多很多的愛,多到足以把我淹沒,足以幸福的死掉。拉當又怎麽會知道。

>或許這就是拉當能為我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吧。

>

在這樣的平靜與安穩之中我竟然獲得了今生最大的滿足,原是我始料未及的。冥軒喜歡講他以前可愛的妹妹,初出道的幼稚和艱難,冥軒原就是個平凡的人。如今由當年的年少輕狂放浪不羈回歸原點,自有一番不同的心境。

>

我漸漸喜歡這個幽雅的峽穀,充溢著家一樣的溫暖,為周圍的一切完美和不完美感動著。奔跑著享受自由的清新空氣。,寫了字,看完書,跟冥軒談生,談死,談過去未來,前世今生。整個宇宙迷蒙奇特的充斥著原有的觀念,再也不是我一個人傻子般的思考,瘋子般的言語。

>

冥軒與我的生活自由隨意,隨時離開,隨時回來。我出穀較少,喜歡躺在不遠處那棵百年大榕樹下靜靜的看書,思考,等待冥軒某天的回歸。常常冥軒帶了穀外的東西回來,會滿臉的笑容,:“那拉,那拉`````”地喊。而我不時用隱身術作弄以下這個在我看來像個可愛的大男孩似的已過而立之年的男子。他有時候帶些難以解決的問題回來,一起解決便少不了爭吵。隻是我已習慣獨立處理自己的難題,處理不了至多放任不管,所以倒是也樂得作個參謀。

>

有時候,望著天空,便想,對於冥軒而言,那拉算什麽呢?一個無所不能的智囊,堅強獨立的女巫,還是獲取力量的朋友?也許隻是彼此取暖的暫時的相互利用,讓彼此都相信自己的存在還有一些意義,即使艱難依然還會有人在關心著自己。

>

初到這裏的時候,夢裏時常出現拉當剛毅而溫柔的臉,伸手撫摸他冷然的臉龐,一片虛無。半夜醒來,已是淚流滿麵。那兩道虹橋,紫藍兩色交替出現,不斷旋轉。從噩夢中醒來,恐懼緊緊攫住那塊水晶作的心,無從逃避。很長一段時間,喜歡從指縫中看著那個叫太陽的老公公的紅彤彤的臉,站在樹陰下茫然不知所措。近來,生活平和的氣息逐漸深入骨髓,一覺醒來好夢酣暢。這日子真是幸福,安樂的像個搖籃中的安琪兒。天地是如此的淡而高遠

>,這峽穀便是搖籃,像夢一樣的不現實。

>

躺在大片的原野上,偶爾也會想,與冥軒就這麽下去了,永遠沒有交匯的點,可是又總是有點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