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鬼城之行(3) 飛庫網
頭發都快要立起來,我連忙退後一步,然而一瞬間什麽都沒有了,我擦了擦眼睛,搖了搖頭,向項飛問道:“你有沒有發現這雕像的不對?”
項飛疑惑的搖了搖頭,“我看你是太緊張了吧,我們趕緊抓緊時間,把這青銅人麵像弄明白了”。
目光一轉,我卻看見在青銅人麵像的下麵,流出猩紅的血水來,霎時就把項飛的腳給淹沒了,我連忙提醒他,項飛依舊一臉的疑惑,“沒有啊,你是眼花了吧?”
“真的看見了啊”,我用手指著地麵。
而項飛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得我渾身一顫。
這時我聽見項飛在背後叫我,我回頭一看,項飛已經走了下去,“小劉,趕緊下來,上麵有邪異的東西”。
我這才反應過,回頭一看那裏還有什麽‘項飛’分明是青銅人麵像在朝著我笑。
心裏大駭,我連忙跳了下去,
“這是怎麽回事?”我呼吸急促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總之這個地方邪異得很,我們要小心了”。
我點了點頭,這時項飛又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示意我觀察青銅人麵像。
霧氣越來越濃,旁邊的項飛我都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了,而青銅人麵像以為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在霧氣中顯得無比的神秘。
不一會兒,一個朦朧的身影從霧氣中走了出來,向著青銅人麵像走,看身形和動作應該就是湖南劉叔,我和項飛躲在霧裏觀察著湖南劉叔。
隻見他也跟我們剛才一樣,在打量著研究著青銅人麵像,隻不過他的東西總感覺有些怪怪的。就在這時驚人的一幕發生了,湖南劉叔的背後出現了一個身影,和他一模一樣的身影,就那麽站在湖南劉叔的身後,而湖南劉叔根本沒有察覺。
我吃驚的瞪大眼睛,緊張的注視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不過接下來並沒有發生什麽,那個身影好像隻是純粹的一個身影,就那麽的站在湖南劉叔的身後。
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湖南劉叔發現了什麽,開始在青銅人麵像上麵敲敲打打,在我們驚異而震撼的目光中,湖南劉叔就那麽消失在了青銅人麵像的麵前,就好像是憑空消失。
“不會吧?”
話剛說完,項飛又連忙讓我安靜,接著濃濃的霧氣中,先前那排抬著棺材的陰魂走過來了,竟然也和湖南劉叔一樣,消失在了青銅人麵像前。
我和項飛震驚過後,連忙跑了過去,上下的打量著青銅人麵像。
“不對,這裏一定有一條通往其他的通道,隻不過我們沒有發現而已,會在哪裏呢?”
正在我們苦苦思索的時候,鬼城深處那怪異的聲音又再響起,接著濃濃的霧氣就開始消散。
“這應該是天亮了的信號,那些蜀民又可以出來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今天晚上再來探索”,項飛說道。
我們快速的退了出去,這個地方可是鬼城的聖地,白天所有的鬼城裏的蜀民都會來膜拜,所謂的‘白天’和‘夜晚’我想不過是這個鬼城自己的生活方式。
那些回家睡覺的蜀民又走了出來,個個目光呆滯就跟喪屍一樣,不一會兒這些蜀民又開始分食古屍了,濃烈的屍臭飄蕩在四周,受不了我倆趕緊躲得遠遠的,向著鬼城深處走去。
漸漸的越是往深處走去,蜀民就越來越少,到最後已經不見蹤影,四周靜悄悄的落針可聞,我倆走在街道上神情緊繃。
漸漸的眼前的建築越來越輝煌,就好像是要進入到王宮了一樣。
一個悠揚的琴聲響起,從前麵的一座閣樓傳了出來,“這琴聲不是在龍脈中聽到的那個麽?”頓時我頭皮發麻起來,不知道再見到她會是什麽樣子?
千年的恩怨,不管曾經如何,就這一世我就對不起她,“欠她的,遲早都要還給她!”我心裏一歎,走了過去。
項飛也在一旁搖頭歎息,“愛至深等若恨,你們之間的千年情愁是時候了結了”。
閣樓有三層,古樸自然上麵雕刻著鳳鳥真龍,悠揚的琴聲從裏麵傳出來,繁花落舞飄蕩在半空,這幅場景真如夢幻一樣,好像裏麵坐著一位絕代佳人,在撫琴彈奏她的憂傷。
“愛又如何,恨又如何?隻不過是過眼雲煙,待那時光流過,一切都不複存在,唯有癡癡的等待,期盼著他的回來,十年,百年,千年,我依舊在等待......終於等到他了,隻是他已經不是那個他,千年的輪回幾世的磨練,已經讓他遺忘了一切,隻是我還是要讓他回到我的身邊,雖然我已隻剩下一縷幽魂。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希望能夠陪他一起死亡,在奈何橋那裏等著他,他若不出現,我就一直等下去,直到有一天,奈何橋的橋頭會有一個瘋子,不斷的攔住過路的鬼魂,會傻笑著問道:“你們看見他了嗎?”
悠揚的琴聲中,我似乎聽見了一個哀怨的聲音在訴說,站在閣樓的門外,我有些遲疑,伸了伸手沒有推開門。
項飛在一旁說道:“進去吧,該麵對的終究要麵對”。
我點了點頭,推門而入,‘吱嘎’,門被推開了,裏麵就如古代的布置一樣,隻是一片死寂。
我向三樓走去,一股輕風襲來,一張薄沙蓋在了我的臉上。
幽幽清香,還殘留著佳人的餘香,我分開簾子,映入眼簾的是,是一張古琴,放置在木桌上,對著窗外,琴聲還回蕩在耳畔,可是彈琴的人兒已經不在了。
我走了過去站在琴旁,目光停留在了木桌前麵的一副古畫上麵,上麵畫著一位彈琴的女子,竟然和謝小燕一個模樣。
我有些發懵,謝小燕不是已經死了麽?鬼妖不過是占了她的身體。
但是這幅畫裏分明就是謝小燕,“難道?”我似乎想到了什麽,謝小燕本就是她。
就在這時陰風大起,卷起了濃濃的霧氣,我的眼前變得模糊起來,一個淡淡的身影顯現,正是‘謝小燕’。
她的臉上帶著無盡的哀怨,朦朧的雙眼看著我,“元,你終於來了,你終於來見我了,走吧!跟我走吧,我們永遠不分開”,說著,她就伸手來拉我。
我一時間迷茫起來,好像失去了自我,人由她那冰冷的手拉著我,向著無盡的霧氣中走去。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項飛突然從後麵拉出了我,“快清醒,你不能跟她走”。
我猛然間清醒,才發現眼前的她已經是滿臉的猙獰,一雙眼睛正無比怨恨的看著我。
拉著我的手力量大增,都快要把我的手臂給扯斷了,她的手長出長長的指甲,把我的手臂都被抓出一道道口子,那怨恨的目光好像要把我碎屍萬段,發出淒厲的吼叫,雙眼流出猩紅的血水來。
此刻我反而沒了恐懼,忽然心中好像放開了一切,“是,我欠你的,我還給你”。
轉過頭,我對項飛說道:“你放開我吧,讓我跟她去,是我欠她的”。
項飛大急,“你怎麽就不明白呢?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她,不是那個等待你千年的人,她已經由愛生恨,不再是那一縷幽魂而是厲鬼,要你命的厲鬼”。
我搖了搖頭,“就放開我吧,不管怎樣,讓她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造成的,我願以死來償還”。
“哈哈.....你這個負心的男人,現在知道錯了?可惜我是不會原諒你了,我要殺了你,我要讓你受到比我痛苦百倍的懲罰”。
“你怎麽就這麽糊塗,蜀仙之迷還沒有解開,當年害你父親的人還沒有找到,你還沒有成為陰陽法師,你以為你死了就結束了嗎?我告訴你,這本來就是一個千古陰謀,當年你們兩個本來是可以在一起的,但被人陰謀所害,知道當年的你是怎麽死的嗎?你是被審判而死的,被釘在木樁上幾千年,他們用你的血來祭祀,還記得在蜀裏看見的那個被釘在十子木樁上的男子嗎?那就是你”。
說著項飛又對著她說道:“知道他為何千年都不出現麽,是因為他被釘在祭台上,靈魂都不能解脫,要不是當年劉家的陰陽法師助他脫困,到現在他已經徹底的湮滅了,當年發生了什麽,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現在隻有讓他成為陰陽法師,才能夠讓這一切水落石出”。
“是麽?真的是這樣麽”,她情緒平靜下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我們都被騙了,我們都被利用了,哈哈!可憐可恨啊,原來造成今天這個結果,是我自己的錯,哈哈......”,說完,她就放開了我的手,消散在了霧中。
項飛鬆了口氣,而我則一臉的茫然,千年的恩怨到底是什麽?我竟然是那個被審判的罪人,那個被釘著木樁上幾千年的人,想起在蜀木中看到的那副壁畫,當時還以為是某個罪孽深重的人在受到審判,看著他受到那麽殘酷的刑罰,當時還升起了一股同情,現在想來卻好笑,原來那個人就是我。
在那祭台中,我還看見過被釘在木樁上的他,他那猙獰的五官還帶著深深的仇恨。
好半響才恢複過來,我問道:“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麽?”
“你以為呢?要不是真的我能騙得了她嗎?”項飛氣喘咻咻的坐在地上。
“這些事情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我又問道。
“這些事情以後你會知道,我隻能告訴你,我是受你父親所托,或許應該說很早以前我們兩家人就已經認識”,項飛擺了擺手,“走吧,我們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