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水鬼閑談
回來的時候，當然是縣裏的公車送，空調開著我幹脆睡了一覺，反正到了司機也會叫我的。
回到店裏，我的酒也差不多醒了，準備開始做事，謝小燕說要回家一下，我也沒在意。忙了一下午，晚上下班準備隨便吃點什麽，就去散散步。
現在是熱天，天黑得晚，基本要八點半才會完全黑下來，我六點鍾下班，在隔壁小吃店裏吃了一玩涼麵就出去散步。
剛走到外麵的河邊，就聽見有居民說淹死人了，很快我就從他們的口中得知，幾個小孩去河裏洗澡，因為這段河是淺灘，幾個小孩都不會遊泳，經常在這段河洗澡，久而久之大人也沒在意了。
那知道今天就出事了，總共五個小孩就淹死了兩個，其他三個被救了上來，奇怪的是淹死那兩個小孩的屍體還沒有找到，這段河很淺，除了河中間有點深之外，其他地方都能看見河底，但就是河中間，大人都可以走過去。
誰都有好奇心，我也不例外，向著事發地走去，此時四周已經圍滿了人，當然大多都是來看熱鬧的，有好幾個懂水性的大人正在河裏搜索。
奇怪的是都找了兩個鍾頭了，還是沒有找到，這麽點深的地方，屍體會在哪裏去了呢？
於是就有人開始小聲議論，肯定是被水鬼拖走了，不然這麽點深的地方怎麽會找不到屍體，要找道士來做法才能夠找到。
說起水鬼，現在年輕人是知道的不多了，當然我是除外，以前聽我爺爺給我說了好多。
就在我們村子外麵那條大河，深的地方有五六米，以前淹死了不少人，連水牛都淹死了的，像我們下一代的小孩子基本都不會遊泳了，而我們那一代基本都會遊泳，連女孩子好多都會。
那個時候，真是快樂的童年，現在的小孩子是不會懂得的，那個時候沒有電腦沒有遊戲，連電視都很少，村裏的夥伴一放假都在一起玩，上山野炊下河抓魚捉龍蝦。（嘿嘿，本人那時候可是非常調皮的，堪稱小魔頭）
看看現在的小孩，放假整天就窩在家裏看電視，或者玩電腦，失去了太多啊！
好了閑話就少說，進入正題。
我爺爺是給我說過關於水鬼的事，但真的有沒有這個我也不敢肯定，我隻記得我小的時候也看見過兩次，那是夜晚了，跟著村裏的大人出去到河邊下籠子，就是捉龍蝦的籠子，有一天我就看見河裏站著一個人影，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後來又聽見嘩嘩的水聲，就跟人在河裏一樣。聽大人說，那就是水鬼，可我後來覺得那應該就是某些地方說的河童。
隔壁村的黃叔家的水牛就在河裏淹死的，據當時在場的人說，那水牛在河裏遊得好好的，（水牛是農村裏用來耕田的，就跟非洲野牛差不多，水性很強現在應該很少見了，像我們這裏基本都很難再看到，這牛有時候野性很大，會把人都給鬥死）。
遊著遊著，就開始往下沉，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拉扯住了，要知道成年的水牛差不多有上千斤重，力氣也很大，什麽東西竟然能夠拉住它往下沉？
那水牛極力的掙紮，水浪濺起有一兩米高，但最終還是慢慢的被拉沉了下去，河岸上的人都不敢下去幫忙，連水牛都能拉下去，何況是人？
或許很多人會說這是某種未知水怪，就跟電視裏說的一樣，但這應該不是，要知道能夠拉下水牛的東西，得要多大？而且我們這河在修橋的時候，也放幹過兩次，都沒發現水怪，這件事傳開了以後，人們都莫名的恐慌起來，認為這條河裏一定有鬼，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敢再下去遊泳。
但隨著時間的過去，恐懼的心情都會被磨滅，人們又開始在河裏洗澡，捕魚。
開始的時候還沒什麽，後麵又開始淹死人了，我們村的唐大伯的兒子就是在這個時候淹死的，當初我還小並沒有在場，據那些在場的大人說，他們有好幾個人在洗澡，在突然唐大伯的兒子就被什麽東西往外麵深水區拖去。
其他幾個都發現了，一起使勁的拉住唐大伯兒子的雙手，雙方僵持了好一會兒，就聽見他兒子非常恐懼的說道：“爸爸，我的腳被一個人手拉到在，力氣好大腳都快拉斷了”。
當時幾個大人嚇得不行，趕快喊人來幫忙，不過最終還是沒被拉回來，聽說都已經快拉上來了，但突然這時候原本清澈的河水，開始變得渾濁起來，河底下的淤泥下沉，幾個大人站都站不住。
就那麽眼看著唐大伯的兒子沉了下去，當時他兒子還在哭，臉色煞白，充滿了恐懼。
過了幾天，才把屍體撈上來，當時屍體一片發青，眼睛還大睜著，雙腳上滿是手指印。
當然這些我都沒親眼見過，也不能確定真實，不過我也親眼見過這樣的場麵，那時候一到夏天，我們村的夥伴都喜歡去河裏遊泳，當然我們的水性那都是頂級的，現在的那些專業遊泳人士不一定還比不上我們。
不帶任何補助工具的情況下，一個潛水能潛二十多米遠，有的甚至是直接潛過河，最深的地方我們也能潛下去，在下麵能摸幾個河蚌起來。當然有的人會說，電視裏怎樣怎樣，嗬嗬，勸你們還是少相信那些，真正會遊泳的人都知道，在水裏是怎樣一個情況，不過那些遊泳池要除外。
我遊泳，無論是蛙遊還是仰遊或者是踩水雙手把衣服舉過河都行，在水裏差不多能遊半個小時，如果是順水而遊的話，基本能一個小時。
那次我們幾個夥伴在河裏洗澡，下麵不遠處也有幾個隔壁村的孩子在洗澡，不一會就聽見有人在喊，淹到人了。
那時候民風都還很淳樸，哪裏有事都會去幫忙，我們幾個直接光腚跑了過去，一問才知道原來是隔壁村的二駝子淹到了，二駝子我曉得，就是那個天生殘廢，背是陀的。二駝子看到這幾個在河裏好玩，就跟著下去，原本是想在淺的地方玩，那曉得就跟遇到鬼了一樣，往深的地方跑去，等幾個娃兒發現，已經沉了下去。
這是有些大人聽到喊聲，也跑了來，脫了衣服就跳了下去，我們幾個也跳了下去，這個地方是裏麵淺，越往外麵就越深，地勢程斜坡，大概有四到五米深。
這麽深，水性差點的，潛都潛不下去，那時候我們這裏淹死人，都是人直接下去摸，根本不會用現在那些什麽打撈隊，還有船。
我跳了下去，往下一潛，到最下麵水已經冷起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還好下麵都是淤泥，沒有水草，不然就跟麻煩了。
我憋住一口氣，在下麵用手摸索了一段，沒有摸到就趕緊衝上去換氣，就這樣下去了三次，我才摸到了一隻腳，好像還在動在掙紮，但隻是摸到了一下，就不見了，我也憋不住氣了也隻有放棄。
這是就聽見一個夥伴衝上來，喊道：“在我這下麵，我摸到了，還在板（就是動的意識）”。
於是幾個大人也潛了下去，但是摸了好幾圈都沒摸到，這時最後一個大人衝上來說道：“這娃娃肯定沒得酒了，我剛才摸到了，但是被鬼拉到在。喊他屋裏的人快來收屍”。
不一會，他屋裏的人也來了，他媽媽在那裏哭，雖然二駝子長大也沒得用，但畢竟還是他兒子嘛。
歇了一會，我們又開始下去摸，這次很快就摸到了，一個大人拖著腳拉了起來，已經沒氣，肚子都漲大了。
然後把人倒過來抖，吐了好多水，又喊他媽來吸，我們就看見二駝子嘴巴冒血出來，看這情況是沒得救了。
這小孩淹死，也不能進屋上山，就幹脆挖個坑埋在了河邊。
另外還有次，我們幾個在河裏洗澡，比賽哪個潛水厲害，我另一一個堂哥潛下去，腳被什麽東西掛住了，駭得他連忙爬起來，我們一看他的腳上掛著一條布，後麵還連著一具屍體。
屍體起碼已經有幾個月了，已經腐爛，上麵場麵了水苔，看起來花花綠綠的，又臭又惡心。
記得還有次，也是比賽潛水，我潛下去亂鑽，腦殼撞在了一塊石頭上，就差點慌了神，左右都是石頭，就往上麵衝，突然發現自己的腳被石頭卡住了。
好在我也命大，硬是把腳抽了出來，上麵都刮脫了一層皮，爬了上來趕緊回家，腦殼上被撞了一個大包，後來我就再也不去比賽潛水了。
河岸邊人越來越多，都在說肯定是被鬼拉去了，要找道士做法。
這個時候我也正好在場，兩個娃娃的家裏人，就趕緊拉到我，讓我幫幫忙。
這下我有些不好辦了，平常我隻是看風水，這個在河裏撈屍，我可沒試過，我也完全不懂這方麵。
連忙叫他們另外找人，鎮裏的道士也有好幾個。
不一會兒，鎮裏專門給人做道場的，自稱茅山道士的李大師來了，穿著一身道袍，手拿‘法器’，倒是有幾分得道高人的模樣，就是長得有點胖了，怎麽看都讓人感覺是貪吃貪喝的主。
李大師看見我，還笑著點了點頭，便開始做起道場來。
他做道場和電視裏有些相像，先往河裏撒著黃紙，嘴裏念念有詞，拿著一把‘寶劍’在那裏揮來揮去。
念了好一會兒，突然一聲大喝，“大膽鬼孽，還不快快把人送回來？”說著，手裏的寶劍就往河裏一指，手裏的咒符燃起火來，打在一個地方，有模有樣的說道：“就在那裏了”。
於是幾個打撈的大人，又下去在李天師所說的位置摸索起來，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找到。這下四周的人都有些急了，李天師也有些掛不住麵子，便開始第二次做法。
隻是第二次依舊沒用，這下四周的人群就議論紛紛了，眼看天都要黑下去了，還沒有找到，兩個小孩的家人也著急起來，我看李天師都已經大汗淋漓，臉色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