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一百六十章 大祭司
赤莫長老也在一旁笑著說道:“坤魚長老說得對,我們苗人不會無故下蠱的,雖然曾經我們之間有過恩怨,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跟你也沒有關係,我們苗人一向是恩怨分明的”。
聽他們這麽說,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尷尬點了點頭,倒是我太過多疑了,便端起茶杯喝了起來,王鈴也跟著喝了起來。
很多地方的少數民族,都非常的好客,當客人來到,他們都會端上茶水或者是其他東西,來表示自己的熱情,這個時候如果客人不接受,那無疑就是在拒絕他們的熱情。
以前偶爾看到過一篇文章,說世界上最苦的兩個民族,一個就是猶太人,一個就是苗族,猶太人就不必說了。
苗人應該說也是華夏族的一個分支,隻是因為祖先蚩尤的失敗,而遭受到其他幾個分支的共同敵對,被迫遷徙到了西南的大山深處,生活條件的艱苦可想而知,進行了幾千年的抗爭,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屈服,在以前有些地方,苗人都還仇視漢族的。
聊了一會,外麵吹起了嗩呐聲,坤魚長老臉色嚴肅起來,“儀式結束了,大祭司和組長馬上就出來了,等下你們盡量忍著點,大祭司這人脾氣有些古怪”。
說完,就走了出去,頓時我們心情都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這事能不能和平的解決
。
不一會兒,我就看見三個身影走了進來,一個是坤魚長老,另外兩個想必就是族長和大祭司了,屋子裏光線有些昏暗,三個身影拖在地上。
氣氛有些怪異,三個人在上方坐了下來,我這才看清楚他們的麵貌,族長和坤魚長老都差不多的年齡,隻不過看上去要顯得蒼老一些,而這個大祭司,則給人一種神秘感。
穿著一身黑袍,就跟西方一些教會的服裝一樣,衣服有一個帽子,把他半張臉都籠罩了進去。
“幾位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請見諒啊”,族長站起身來,向我們抱拳,先前進來赤莫長老已經給我們介紹過,所以也都大概的了解了。
我們也客氣的回應,寒暄了一會,大家都坐了下來。
不過這過程中,隻是大祭司一直坐在那裏,我能感覺到在他黑色帽子下,一雙冰冷的目光看向了我。
看得我渾身發毛,氣氛沉默下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大祭司的表現,這個時候他沒有任何的表示,那麽很顯然這件事就代表著不好解決。
沉默一會,還是族長打破了這種氣氛,“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都十幾年過去了,當年的事都過去了,不管有什麽恩怨,我們都應該化解,各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誰知族長話聲剛落,坐在一旁的大祭司忽然冷哼一聲,“你們想要解決,我可沒有這麽想”。
說完,他就把帽子摘了下來,露出一張蒼白的臉,有些消瘦就好像那種長期營養不良,又生活在山洞裏長期沒有見到陽光裏的人。
尤其是一雙眼睛,閃爍著陰冷的目光,看著就像是被一條蛇盯著一樣,幽光閃爍。
旁邊的王鈴被嚇了一跳,連忙抓住了我的手。
我拍了拍她,讓她不要害怕,然後目光直視了過去。
湖南劉叔也看了過去,此刻大祭司的目光在我們身上來回流轉,“劉三叔多年不見,你長進不小嘛”,聲音聽上去像是在笑,但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
“嗬嗬,一般一般,不過你也過得不錯,都已經做上大祭司了”。
這時大祭司的目光轉向了我,“你劉家後輩竟然也出了一位陰陽師,看來這些年你們劉家又開始興盛了嘛,哼哼!怪不得,現在要來解決那件事了”。
大祭司目光突然一冷,如冷冽的刀鋒刮過我的臉頰,“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對你們妥協嗎?”
一看氣氛不對,族長和坤魚長老他們都連忙出來打圓場,“大家都有些誤會,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我們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談吧”。
“是啊,當年之事各有對錯,不過現在我們都應該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談”。
“哼哼,坐下來談談,說得容易,以為是我怕了他們嗎?”大祭司目光冰冷,“當年是你們劉家之人非要來插上一手,講什麽拔刀相助,嘿嘿......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隻要你們向我道歉認錯,那麽我就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跟你們談談”。
“道歉,怎麽道歉?”三叔問道。
“很簡單,讓他跟我道歉”,大祭司指了指我說道。
頓時我有些發蒙,“有沒有搞錯,讓我跟他道歉,貌似這件事跟我沒關係吧?”
三叔和赤莫長老他們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怎麽也沒有想到大祭司會提出這個條件,要我跟他道歉。
三叔臉上難看起來,“不行不行,換了其他任何人都可以,但唯獨他不行,當年之事跟他沒有絲毫關係,他此次來隻是來隨便走走的”。
大祭司冷笑幾聲,“為什麽不能是他?他是你們劉家年輕一代的陰陽師,以後必定是你們劉家的主事之人,而且他應該是從四川而來,你們劉家當年的主脈遠走四川,雖然過去了多少年了,但現在仍舊是四川的才是主脈,是你們劉家的精髓所在”。
“嘿嘿,既然要道歉,當然是要你劉家主脈之人來”。
他這麽說,我們都明白了,這是要來個下馬威,雖然我隻是陰陽師,但按照道理來說,算是代表著劉家以後的主事,要我賠禮道歉,這確實有些過了
。
現場氣氛有一觸即發的趨勢,赤莫長老他們都不知道說些什麽號,三叔也是臉上難看。
忽然對我說道:“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和王鈴先出去走走吧”。
坤魚長老和族長也連忙點頭,“當年劉家興盛時期,主脈可謂是人才輩出,跟我們苗寨有不少的交際,現在回來了,我們苗寨自然要盡地主之誼,出去走走吧,我叫人給你做向導”。
我看了三叔一眼,他向我點了點頭,然後擺手,“你先出去吧,有事再叫你”。
見狀我也不好再說什麽,帶著王鈴走了出去,這個寨子很大,風光秀麗倒是一處旅遊的好地方。
王鈴死死的抓住我的手,“劉誌華,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裏吧,總感覺這個地方怪怪的”。
我當然明白王鈴的心情,就是我自己也有這種感覺,身在這樣一個地方,渾身都感覺涼颼颼的,好像暗中有什麽東西在盯著自己。
我隱約有股不好的預感,劉叔他們在裏麵‘談判’,不過看大祭司那態度,顯然情況不容樂觀。
我和王鈴在院子裏轉悠,看見有苗人端著茶水進去,但對方好像很忌諱我們似的,遠遠的繞著走開。
議事廳的門打開,我朝裏麵望去,但什麽都沒看見,裏麵一片漆黑,“不知道進展怎麽樣了?”心裏這樣想,我四下走了起來。
這個不大的院子裏,栽滿了花草,很多都是外麵沒有看見的,便走過去觀察起來。
王鈴也跟了過去,在一棵開得非常妖豔的花麵前停下來,此時花正開得鮮豔,有點像牡丹花,但是卻非常的妖豔,花瓣血紅一片,就好像是用鮮血澆灌的一樣,甚至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是非常的反感,但王鈴卻一臉癡迷的看著花朵,慢慢的伸手去觸摸。
心底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我連忙把王鈴拉了過來,明顯感覺到她身體一顫,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剛才我是怎麽了?”
看了一眼這妖豔得詭異的花,我拉著王鈴向後退去,“我們不要亂走了,這地方有些怪”
。
我心裏在想,“難道這花也是下了蠱的?”
正在我們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議事廳的門打開了,劉叔和赤莫長老他們陸續走了出來,但那大祭司卻沒有走出來。
看劉叔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顯然這事沒有談成,看來這大祭司是鐵了心要我去賠禮道歉。
迎了上去,“劉叔,談成了嗎?”我問道。
搖了搖頭,劉叔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憤怒,更多的是無奈,“走吧,我們先回去,再另外去想想辦法”。
一旁的赤莫長老也搖頭歎息,“這大祭司真是記仇夠深的,都這麽多年過去了......唉,這又是何苦呢?”
族長和坤魚長老也露出無奈的神情,送我們出了寨子。
“你們先回去,我和族長回去再勸勸他,有消息了就立馬通知你們”,坤魚長老說道。
點了點頭,我們就上了車,“坤魚長,就麻煩你和族長了”。
“快別這麽說,這也是為了我們寨子”,告別了坤魚長老和族長,我們就開車往回走,在車裏劉叔沉默了好一會,“看來隻有把項飛他們找來了”。
我一聽,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真的要叫他們來?”
劉叔點頭,“沒有別的辦法了,大祭司根本就不會和我談判,現在他在蠱術方麵已經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光憑我們很難對付他”。
點了點頭,我也沒再說什麽,現在隻有先回赤莫長老的寨子,然後明天回劉家。
拿出手機,我打了項飛他們的電話,把這裏的情況大概說了下,然後就說請他們過來幫下忙,一定要把黑貓給叫來,電話那頭他也爽快的答應了,豪氣衝天的說道:“早就聽說湘西蠱毒厲害,這次就來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