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慌亂之夜
仇天在院子外麵坐了一晚上,聽著裏麵的兵荒馬亂,漸漸的,天已經微亮了。 :efefd
裏麵突然安靜下來了,太醫忙碌了一晚上,漸漸都走出來了。
他們看到了仇天,紛紛走到他的麵前。
“臣等參見王夫。”他們跪下見禮。
“舞女皇的情況如何”仇天急忙問道。
“女皇的情況穩定了下來,現在已經睡過去了,裏麵留了一位太醫在。”老太醫回答道。
“好,接下去的日子你們就住在夜華宮內吧,記住,每天一定要有人守著才行。”仇天吩咐道。
“是。”
“好了,你們都起來吧,下去吧。”仇天揮了揮手。
太醫們再次請安之後,才退下了,氣氛再次回歸沉默。
“王夫,已經是早朝的時間了,是不是要”鄭和俯身問道。
仇天的眼睛動了一下,啞聲說道:“不見,誰都不見。”他說完之後,便轉頭看了好不容易才重歸寂靜的夜華宮,緩緩走了出去。
因為坐了一夜了,氣血有些運行不上,所以,他站起來的時候還微微搖晃了一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才離去。
鄭和歎了一口氣,看來王夫雖是口口聲聲要女皇自己想清楚,但是,女皇昨夜所發生的事情勢必在他的心中造成一個大傷口。
仇天將自己關在宮殿之中,日夜喝得爛醉,竟是連言葉等人來勸他都沒有用。
他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擱置了,隻要一想起鳳凰舞奄奄一息,說著恨他的話,他的心就感覺到一陣的窒息,還有他們還未出生的孩子。
冥暄站在西殿的院中看著遠處,而影正在他的身後,將近幾日宮中所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說與他知道。
“將消息傳出去吧,也該是我們動手的時候了。”因為仇天的情緒不定,經常衝著下人們發脾氣,現在宮中人人自危,人心渙散,而君諾他們那邊早已經安排好了,若是錯過了這個時機,等仇天清醒過來,要再找到如此良機就沒有可能了。
影作揖,然後就出去了,將消息傳給趙岩安插在宮中的眼線,由他帶出宮去。
夜華宮中,鳳凰舞緩緩睜開了眼睛,她昏昏沉沉,竟然睡了三天了,每次醒來,也隻是昏昏沉沉的囈語,然後又睡了過去,這三天她油米不進,可急壞了太醫們想盡各種方法保住她的精氣。
“蟬兒,這三天他來過嗎”她隱隱想起,那天晚上,她剛剛小產,他在她的床邊,她將他推開。
“啟稟女皇,不曾。”蟬兒搖頭,沒想到女皇一清醒就是問這個。
“嗯。”她點頭,沒有再說什麽了。
蟬兒偷偷瞥了鳳凰舞一眼,她的心中在糾結,最後豁出去了,說道:“女皇,王夫他這幾日都在禦書房,每天喝得爛醉,連一直籌謀的事情都放下了,大臣們急著想要見他,但是無論是誰,他都是閉門不見,這三天,隻有大將軍硬是闖進去了,但是,還是沒能叫醒他。”
她本是極其生仇天的氣,氣他怎麽能那麽殘忍的對待女皇,但是,現在看到他這般,竟然有些不舍了,猶豫再三,還是說給女皇知道了。
“是嗎”鳳凰舞卻沒有說什麽,隻是微微應了一下,然後就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了。
那個人,為什麽要那麽做
蟬兒見狀,也不知道自己那麽說究竟是不是正確的,也隻能守著女皇了。
君諾手中拿著趙岩送進來的信件,沉吟片刻之後,說道:“我們的機會來了,現在就是對付仇天最好的時機。”
“我要他不得好死。”饒舀紅了眼,惡狠狠充滿恨意的說,想到短短數日,鳳凰舞的身上竟發生了那麽多事,甚至,還差點離開人世,他就恨不得現在就手刃仇天。
“晚上就行動吧,趁著他還沒有醒來。”君諾知曉饒舀的心情,隻能如是說道,時機已經成熟了。
“下官這就去安排。”趙岩聞言,作揖便下去了。
現在,萬事具備,隻等待夜晚的降臨了。
天色漸漸晚了,君諾與饒舀身穿趙家家仆的衣服,跟在趙岩的身後,他們現在站著的位置是宮門的正對麵,遠遠望去,隻見宮門處的守衛正在和什麽人交談著,然後,有一部分竟是跟著他們走了。
那是冷靈兩個姐妹一手培養出來的人,將大部分的守衛引開之後,隻剩下幾個人在巡邏。
等到他們召集的官員慢慢到齊,這才從陰暗處出來,緩緩走向宮門。
“站住,你們是什麽人”守衛們看到一大群人到來,趕緊集中精神,“原來是眾位大人,夜深了,有什麽事情嗎”守衛拱手道。
“我們有急事,要麵見王夫。”趙岩站了出來說道。
“現在王夫已經睡下了,眾位大人有什麽事情明天再來吧。”守衛並不讓步。
“讓開。”冷莫聲如其名,極其冷淡的說。
“得罪了。”他的手一揮,其他人便聚集在宮門前,將刀拔了出來。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趙岩的手一揮,便有許多的黑衣人飛身而來,他們很快就將那些守衛全都打倒了。
“你們在這裏守著,若是有人想前來支援,就將他們攔住,決不能放進去,知道嗎”君諾嚴肅的說。
“是。”他們身穿著尋常百姓的衣服,但是每個人都是帶著武器,竟是童子軒說過的那些化整為零來到鳳城的人。
“有我在,你就放心吧,一定要將她救出來,不然我饒不了你。”臉上蒙著麵巾的童子軒惡狠狠的說。
“放心吧。”君諾隻淡淡的說了三個字,便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我們進去吧。”饒舀的聲音很冷,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的模樣,這一天終於來了。
而葉礱與童子軒交流了一個眼神,便跟在君諾他們的後麵一起跟著進去了。
“兄弟們,好好守著,決不能放一個人進去,也不能讓一個人出來,清楚了嗎”童子軒的聲音裏麵混合著內力,在每個人的耳中很清楚的炸開了。
“是。”
君諾聽著身後傳來的堅定的聲音,將目光堅定的投向了這座宮殿,他們決不能輸,為了饒舀,為了初兒他們,他們決不能輸。
一路上,他們也遇到了許多的侍衛,隻不過,有葉礱在,她的武功本來就高,還來個偷襲,誰受得了,遇上會用毒的,他們的毒還沒拿出來呢,饒舀就先將他們放倒了,幾位大臣這才真正見識到了饒舀的毒術之厲害,他們全都詫異極了。
在趙岩的線人的帶領之下,他們來到了禦書房的門前,禦書房外麵有些許多的侍衛,他們一見眼前的情況不對,紛紛亮起了武器對上了君諾他們,葉礱幾人與會用毒的大臣全都與他們對上了。
而君諾與饒舀也是站在後麵,鄭和冷冷的看著他們這個陣仗,對著身旁的一個侍衛耳語了一番之後,那個侍衛便匆匆進去了。
“各位大人怎麽深夜不請自來了”鄭和拱手問道,隻不過,他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嚴肅,與他的語氣是完全相反的。
“鄭大人,我們是聽說女皇小產了,想要來探望女皇,隻不過,宮人不讓,為了我們一片臣子之心,隻能如此了,還望鄭大人轉告王夫,饒恕了我們的罪才好。”趙岩也拱手說道。
這個老狐狸,鄭和忍不住在心中罵了一句。
如此場麵,隻能讓王夫出來處理了,還好他已經讓侍衛進去喚了。
侍衛進到房間,一股衝天的酒氣迎麵而來,他沒有多做停留,便來到了仇天的麵前。
“王夫,王夫您醒醒。”侍衛小心的呼喚著。
隻是,仇天乃是喝醉了,如何是他那小小的聲音能夠喚醒的
想到外麵的情況,侍衛的心一橫,伸手推了仇天一把,仇天的美夢被人吵醒了,他一把捏住那個侍衛的脖子。
“王夫饒命啊。”侍衛求饒道。
“你是何人”仇天的酒幾乎已經醒了一半了,他充滿殺氣的問。
“啟啟稟王夫,小的是這禦書房的侍衛,外麵來了許多大人,似乎想要行不軌之事,現在鄭統領正在與他們想對峙,讓小的進來將您喚醒,主持大局。”侍衛斷斷續續的說。
“好大的膽子。”仇天聞言,鬆開了自己的手。
他起身,便往外走,侍衛趕緊跟在他的身後。
一見到禦書房外麵的情形,仇天另一半的酒也醒了,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褶皺,走到了鄭和的旁邊。
“好大的陣仗。”他的眼睛對上了趙岩的。
趙岩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仇天的眼神就像是一條毒蛇一般,實在讓人感到可怕。
隻是,他不能退,他的身後是女皇,是引曦國千千萬萬受苦的百姓。
他硬是提聲道:“這是麵見王夫,若是陣仗小了,豈不是失禮了”
仇天的眼睛將下麵站著的人一一掃過,“冷家姐妹,禦史大人,還有趙大人,你們不,不對,是君諾,你來了。”他的眼睛重回了剛剛被他忽略的一襲布衣的男人身上。
“君傑,好久不見了。”君諾緩緩的抬頭,淡淡的說。
“很好,你竟然敢出現在我的麵前,也省去了我苦苦尋找你。”仇天冷笑,他俯身對著鄭和吩咐道:“發信號,讓人將那兩個女子帶上來。”
“是。”鄭和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個信號彈的東西,往下一拉,裏麵的東西就升空了,然後炸開,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君諾自然聽到了仇天對鄭和所說的話,也知曉這個信號彈是做什麽用的,隻是,他並沒有別的反應,隻是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
在西殿,冥暄看到升空的信號彈,對著身後的影說道:“該是我們出馬的時候了。”
兩個人說著,就要出門去了,而西殿的侍衛們自然也看到了那一幕,他們將冥暄給攔了下來。
“太子這是要去哪裏”雖然太子與王夫合作,但是,對於他的去向,他們還是要問清楚的。
“本宮看到了你們王夫的求救信號,現在要出發前去相救。”冥暄冷靜應對。
“既是如此,那就請太子帶上小的們吧,我們也想要去救王夫。”侍衛恭身說道。
冥暄並沒有說話,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然後,對著影使了一個眼神,影馬上會意過來,他將自己的兵器抽出,對上了那幾個侍衛,雖然有點防備,但是,影突然發難,他們本就不是對手,短短的時間,就已經全部倒地了。
“不識相,這隻是小小的教訓,沒有要了你們的命,等一切塵埃落定,自然有人會跟你們算賬。”冥暄說著,便不再理會那些被影打倒在地的人,他走了出去,而影也跟了上去。
他們並不是朝著君諾他們所在的禦書房,而是與他們完全相反的方向,那是關押著初心與白水柔的冷園的方向。
而宮外的大將軍言葉也看到了碼信號,他拿起自己的武器,便匆匆出去了。
“大家跟本將軍來,皇宮出事了,我們前去支援。”他在院子裏麵高聲喊道,他本就有預感這幾天會出事,因此,連戰袍都沒有脫。
他在將軍府外翻身上馬,身後是迅速集結的手下們,言葉的手一打馬屁股,馬就展蹄開跑,士兵們也小跑跟了上去。
他們來到了宮門之外,卻遇上到把守此處的童子軒他們。
言葉坐在馬上,冷冷的看著把守著整個宮門的人,冷冷的開口道:“讓開。”
童子軒聞言,諷刺的說:“聽聞引曦國的大將軍言葉是一位聰明人,武功也不錯,哪知今日一見,也不過是如此天真傻氣之人罷了。”
“你們不是引曦國的人,你們究竟是誰”言葉聽著童子軒的口音,隻覺得不對勁。
“看來言大將軍的耳朵可比其他地方好用多了。”童子軒並沒有回答,君諾他們在宮裏麵,他在宮外守著,一想到就是這引曦國的人才害的他的妹妹這麽多年來受那麽多苦,甚至生命垂危,他就忍不住大怒,隻不過,他僅僅隻能守在這裏,現在,巴不得與言葉他們對上,正好讓他出出氣。
“我再問你一遍,讓不讓開”言葉的聲音變得非常的危險,身為一向高高在上的大將軍,就連女皇與王夫都是敬重他三分,如何能夠忍得住一而再的諷刺
“有我在,你們休想進去。”童子軒也不是吃素的,他身上的殺氣一下子逸了出來。
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兩邊的人馬全都將武器拔了出來,互相凝視,隻要兩位領軍的一聲令下,這場戰鬥便能打響了。
“衝進去。”
“不得放一個人進去。”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發言的,他們的話音剛落,兩邊的人馬都往前衝,一場混戰即將開始了。
而禦書房外,鄭和候了許久,疑惑的對著仇天說道:“王夫,為何大將軍還沒到”距離他發信號已經有一小段的時間了,照理來說,從將軍府趕來,並不需要那麽久。
“他們必定是被什麽事情耽誤了。”仇天冷冷的說。
“哈哈我們今天敢到這裏來,自然是做好了安排了,你們難不成認為我們站在這裏了,宮門那邊還是你們的人把守嗎有那麽好心將我們放進來嗎”饒舀也抬起了頭,恨恨的看著仇天。
由於君諾的存在對於仇天來說,是最重要的事情,以至於他一直沒有將饒舀的臉看清,在夜幕之下,雖然看得有些模糊,隻是,他的心中已經是駭然了。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會與鳳凰舞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仇天驚得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死死的盯著饒舀的臉。
“我是你的仇人,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想到鳳凰舞所受的苦,饒舀心中便充滿了怒氣。
君諾雖然想要與君傑來上一場,但是,今天的場麵畢竟是以他們引曦國的內務為主,他身為折仙國的王爺,也不能插手太多,隻能在一旁多加輔助。
“本宮可不記得曾經認識你這樣一個人。”仇天遍尋自己的記憶,實在是想不起來。
“認不認識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該死。”饒舀嗤之以鼻。
“該死的人是你們,不得好死的人也會是你們,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宮中可是不止本宮的人,本宮已經與伏蝶國的人聯手了,太子很快就會趕到,到時候正好將他們一網打盡,攻打折仙國也能省去不少的力氣。”仇天得意的笑。
他們能將言葉暫時擋住,他並不奇怪,但是,他對言葉有信心,言葉畢竟是引曦國的大將軍,論起打仗,放眼引曦國,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他。
他就不信了,君諾真的有那個本事調來一大軍隊,卻沒有被發現,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他們雖然明年上被包圍了,但是,信號彈一出,宮中其他地方的侍衛一來,形成裏外包圍。
君諾他們自然是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