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陽長公主在品茗軒等了有一頓飯的功夫,金夜昕終於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個手端糕點的男子。男子身穿奴仆的衣服,頭低低的,盧羽見是府中侍從,又是跟著夜昕,看也沒看就讓他們進去了。

“夜昕,你回來了。你……”看到金夜昕身後侍從端著的糕點時,心陽長公主怔住了,那是自己剛與皓軒新婚時皓軒做給自己吃的糕點,甜而不膩,十分軟糯,當時自己一吃就愛上了,更因為是自己心中之人所做,心陽長公主從此後最愛吃的就是這道糕點。

金夜昕見長公主怔住了,雖然不知長公主喜愛這道糕點的緣由,但長公主喜愛這道糕點是毋庸置疑的了,她微微笑了,趁著長公主發怔之時悄悄退了出來。

“夜昕,你……”盧羽見金夜昕自己一個人出來了,剛要說話,夜昕連忙打手勢讓她噤聲。待金夜昕走到她麵前時,她方又開口說話,“夜昕,你怎麽出來了,那侍從……”

“你放心吧,快叫廚房準備擺宴吧。”

“這……”盧羽臉上寫滿疑惑。

“去吧,難道盧姐姐還不相信我。”夜昕狡黠地笑笑,一臉‘奸計得逞’的表情。

“好吧,我就信你,這萬一出了什麽亂子,我可不管。”盧羽顯然很是無法完全放心。

“行,長公主若有什麽怪罪由我一人承擔,這樣你總放心了吧?快去吧,好姐姐。”夜昕‘拍胸脯’保證不會禍及盧羽,盧羽方才放心前去吩咐廚房準備在品茗軒擺宴。

還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心陽長公主就依偎著祁皓軒出了品茗軒,吩咐盧羽在品茗軒擺宴,自己要與駙馬在品茗軒用膳。盧羽見到駙馬從品茗軒中出來,心中已是十分不解,再一聽長公主的命令,就不禁目瞪口呆了,剛才的疑懼此時全隨著長公主出口的命令而消去,取而代之的是對夜昕未卜先知的好奇。

待心陽長公主進去後,盧羽拉著金夜昕要問個水落石出,隻是無論盧羽是‘嚴刑逼供’還是軟言好語,金夜昕就是不肯透露一點點消息,氣得盧羽直跳腳,卻也實在沒有辦法,隻好作罷。

因為早早吩咐了廚房,心陽長公主才進去了不到一會兒,宴席所需菜肴就全部準備停當了,由盧羽帶領著府裏的婢女端進軒內。盧羽走在前麵,剛進軒門就看到長公主與駙馬甜蜜地摟在一起,還‘不小心’地聽到了兩人的綿綿情話。

“軒,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心陽長公主靠在祁皓軒的胸前,卷起祁皓軒的一縷青絲在手裏把玩,一臉滿足,嬌顏上沒有了平時的幹練與威嚴,取而代之的事一副小女兒情態,如若不是親眼所見,盧羽怎麽也不會相信自己的長公主也會有這樣癡癡撒嬌的時候。

“我怎麽會騙你呢?如果我心裏真的有那個舞姬,我為何不護住她?我又怎麽舍得讓你這個醋壇子把她送到花滿樓而一聲不吭呢?”祁皓軒又摟緊了自己的妻子,似乎怕別人會搶走她似的。

“那你那天晚上為什麽要那樣說?你不知道這樣我會傷心嗎?”心陽長公主仰起臉,期待著祁皓軒的答案。

“嗯……你說呢?”祁皓軒伸手輕輕撫摸著心陽長公主嫩滑的臉頰。

“我呀,我不知道。你跟我說嘛。”心陽長公主似乎沒有注意到婢女們正在擺菜,一味撒嬌。

“好吧,本駙馬是想看一下我的長公主到底能吃得了多少醋,到底是醋罐子呢?還是醋壇子、醋缸?”祁皓軒說完哈哈大笑,掐掐升起一抹朝霞的小臉蛋。

“你……你真壞,我不理你了。”心陽長公主聽到婢女們壓抑的笑聲不覺羞得滿臉通紅,說完就想起身。

“你可別想逃。”祁皓軒手一撈,心陽長公主又重新跌坐回皓軒懷中,被皓軒摟得緊緊的,“你昨天破壞了本駙馬的好事,今天可是要賠償的,你怎麽就想逃了呢?本駙馬今晚可不會饒了你。”

祁皓軒一臉戲謔,故意裝出色迷迷的樣子盯著心陽,心陽此時早已羞得不敢見人,躲在祁皓軒懷中,不敢看盧羽,更不敢看著府中的一幹婢女,隻覺得自己威嚴的公主形象今天算是全毀了。

“我們出去吧。長公主、駙馬請用膳。奴婢本當在軒內伺候,隻是奴婢不好打擾長公主與駙馬。”盧羽憋住笑,清清嗓子繼續說道:“長公主,奴婢到外麵伺候,長公主與駙馬有什麽需要再喚奴婢,若是長公主未喚奴婢,奴婢定不會進來打擾長公主與駙馬,也不會讓其他人進來的,長公主請放心。”

“羽兒,你這壞丫頭,看本公主怎麽收拾你。”心陽長公主急忙要上去抓住盧羽。盧羽笑著逃出品茗軒,“長公主您就別追奴婢了,駙馬不會讓您出來的。嘻嘻……”

祁皓軒起身拉住了追逐盧羽的心陽,把她抱了起來,盧羽在外麵很配合的把品茗軒的門關上了。關門的盧羽隻聽得軒內傳來一聲女子輕微的嚶嚀,就遣散了奴仆,自己在軒外守著。金夜昕此時已完成任務,也告了辭,回飄颻園繼續習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