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小產之後身子甚是虛弱,如今雖是休養了一月有餘,董修潔還是說了,你不能勞累,一定要多休息,你怎麽又下床來自己照顧璐兒?”一進飛仙殿就看見金夜昕又親自抱著璐兒喂飯的金晚晴不禁嘮叨起來。

“晚兒,你就是大驚小怪的。我都已經休養一個月了,董太醫說我的身子已經恢複,不必擔心。何況給璐兒喂飯不過是小事,那裏就勞累了?你呀!”金夜昕笑笑,隻是長顰減翠,瘦綠消紅,雖為妹妹這樣關心自己而歡喜,臉上卻還是略有病態。

“我才不是大驚小怪呢。”金晚晴從金夜昕懷中抱過傾陽公主,“璐兒乖,讓姨娘喂你吃飯好不好?”

“好。”傾陽公主直往金晚晴懷裏鑽,甜甜地回了一聲。

“晚兒,”金夜昕滿臉擔憂,伸手就想把傾陽公主抱回來,“晚兒,你別調皮,你現在身懷六甲,璐兒好動,萬一動了胎氣怎麽辦?姐姐身子雖虛,抱著也是不妨事的。你即使擔心也應該讓宮女們抱著,怎麽自己就接過去了?快,把孩子給我,你趕快坐下。”

金夜昕說完從金晚晴手中抱回傾陽公主,傾陽公主作勢要哭,金夜昕假裝生氣,輕輕瞪了她一眼,傾陽公主馬上乖乖地不敢出聲了。金晚晴看著姐姐又抱回孩子,嘟嘟小嘴表示自己不滿意,金夜昕無奈,隻好妥協,將傾陽公主哄著交給了寒月抱著。金晚晴這才放心的笑了。

“姐姐啊,這一個月來,五郎這也不讓我做,那也不讓我做,我都快悶死了。我們今日到天仙湖去劃船好不好?”金晚晴坐了不到一會兒就坐不住了,來到金夜昕身旁搖著金夜昕的手撒嬌著說。

“你還敢去劃船?”金夜昕喝了一口茶,笑道。

“哎呀,姐姐~”金晚晴跺著腳,“人家上次是不小心嘛,你還說~我這次一定會很小心的。好嘛,我們去劃船啦,好嘛~”

“不行。你如果真想劃船也得等到誕下帝裔後。你現在身懷有孕,萬一有個閃失,不止影響龍胎,更會傷害到自己,我是不會同意的。”

“姐姐~”

金晚晴嬌聲糯糯,聽得宮中眾人都恨不得馬上實現她的願望。她撒嬌撒癡,宮女們都看的目不轉睛,陶醉其中。無奈金夜昕免疫力極強,無論金晚晴如何懇求,她就是不答應讓金晚晴去劃船。金晚晴無法,隻好待到寒月身旁逗著傾陽公主玩。虧得傾陽公主十分喜歡自己這位好玩的姨娘,倆人玩得不亦樂乎,金晚晴也就忘了要去天仙湖劃船的事了。

金晚晴在飛仙殿用了晚膳後,就見著元樂帝尋了過來,要接金晚晴回沁雪殿去。金晚晴心中吃了蜜一般甜,嘴裏卻還是說著舍不得姐姐,不願意跟元樂帝回去,還說要留在飛仙殿安歇,急得元樂帝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候,於澤突然從殿外興衝衝地跑進來,口中直嚷著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元樂帝想著金晚晴小孩子心性,最是好奇,忙讓於澤細細說來,欲討好金晚晴,讓金晚晴隨他回去。

於澤一聽順了口氣,細細稟道:“啟稟陛下,剛剛曹美人的婢女尋雙前來報喜,說是太醫診出曹美人有孕,陛下可謂是喜事連連,又可再獲皇嗣了。”於澤不顧元樂帝殺人的眼神,快快將這一重磅新聞爆了出來。

金晚晴此時杏目圓睜,隻差用眼神將皇帝殺死。皇帝隻好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一個勁兒的賠笑臉。可惜金晚晴不吃這一套,雙眸一瞪,殿內宮女皆打了個寒戰,自覺地退了出去,連寒月、冷月、於澤都不敢多留,殿內瞬時就剩下皇帝、金夜昕、金晚晴三人。

金夜昕拽了拽金晚晴的衣角,附於她耳邊細聲說道:“晚兒,皇上是萬乘之尊,你……”

金晚晴知道姐姐賢德,如果姐姐在場,自己是不好發作的,為今之計隻有……金晚晴眉頭一皺,大聲喝了金夜昕一句:“姐姐,這是我和五郎的事,姐姐也請先出去吧。”

金夜昕微舒了一口氣,借機‘委屈’地退了出去。元樂帝憐惜金夜昕,不禁開口道:“晚兒,昕兒是你的姐姐,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她說話呢?”

金晚晴瞪了他一眼,元樂帝隻好默不作聲,目送著金夜昕出殿。

“五郎!”看著姐姐走了出去,金晚晴柳眉一挑,喝了一聲。

元樂帝打了個寒顫,涎著臉走上前去拉著金晚晴的衣袖,“晚兒,你聽我解釋,我……”

金晚晴一甩手,“解釋?解釋什麽?解釋你天天說心中隻有我和姐姐,隻會陪著我和姐姐,結果宮中美人卻懷有身孕嗎?你說,你沒見過其他妃嬪,那曹美人的孩子是哪來的?你說,你說!”

“我……”元樂帝眉頭苦皺,腦海中依稀浮出自己與曹斯蘭相會的片段。

“怎麽?沒話說了嗎?不是要解釋嗎?找不到借口了是不是?”金晚晴見元樂帝吞吞吐吐,越發生氣。

“晚兒,”元樂帝把心一橫,心道還是全盤托出的好,反正自己不是故意的,晚兒會原諒自己的,“晚兒,我那天喝醉了,本想著回龍騰殿歇歇不影響你休息,怕那滿身的酒氣讓你和肚裏的孩子睡不好。誰知道曹斯蘭突然到龍騰殿去,說是星兒給我做了一個風箏。我想著星兒小小年紀就這般懂事,十分欣慰,便宣了進來。我當時醉得頭昏腦脹,雖是宣著曹斯蘭,心中卻是想著你,曹斯蘭一進殿,我便把她看成了你,稀裏糊塗地就……”

金晚晴臉色稍霽,“真的?”

“千真萬確!”元樂帝指天發誓,唯恐金晚晴不相信。

“是這樣,那……”金晚晴嘴角一翹,鮮豔嫵媚,元樂帝隻道是雨過天晴,笑著就要摟著金晚晴回沁雪殿,誰知金晚晴一閃,冷聲道:“那也不行!”

“晚兒,我真是喝醉了,我以後不會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元樂帝知道這次事情大了,急著讓金晚晴相信自己的解釋,隻差沒有跪地求饒了。

“喝醉了?那你就回去清醒清醒吧!出去,你給我出去!”金晚晴恨恨地想將皇帝推出殿外,無奈身嬌力弱,加之身懷六甲,更是無法撼動皇帝分毫,倒是自己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元樂帝忙扶住金晚晴,心驚膽戰,“晚兒,你沒事吧?你如今身懷有孕,就別動氣了好嗎?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見其他妃嬪,不管她們用什麽借口。你就原諒我吧!看在孩子的份上。”

“哼!”金晚晴頭一扭,不想看到皇帝,“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我就生氣。你要是不想我生氣,你就走。我今晚就呆在姐姐這,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跟你回沁雪殿的。你走~”

元樂帝知道金晚晴這次是真的生了大氣了,一時半會隻怕自己是勸不回來的,自己還是先回去,不要惹得金晚晴氣壞了身子,看看今晚金夜昕能否勸得金晚晴回轉。思定主意,元樂帝歎了一口氣,對著金晚晴柔聲說道:“晚兒,那我先回去了。你千萬不要再生氣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金晚晴嘟著嘴,雖是嬌俏可愛,臉上卻沒有了往日的喜色,元樂帝戀戀不舍地看了金晚晴兩眼,在心裏恨恨地罵了自己好幾遍,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飛仙殿的門,請求著金夜昕替他說說好話。

金夜昕雖是苦苦勸了金晚晴一夜,無奈金晚晴雖是聽姐姐的話,此事卻是難以釋懷,金夜昕心疼妹妹,也就不再多說,隻是讓妹妹一定小心。元樂帝為此連著十幾天讓金晚晴拒之門外,誰料他卻全然不生氣,隻是怪著曹斯蘭利用自己的女兒接近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也為了不再惹金晚晴生氣,曹斯蘭有孕後,皇帝不但從沒去看過她,就連一貫妃嬪懷有帝裔後應有的賞賜,曹斯蘭也是沒有得到。這個孩子不僅沒有為曹斯蘭帶來皇帝的溫情,反而讓皇帝離她更遠,更是成為了宮中的笑柄,曹斯蘭傷透了心,虧得有宋充依時時過來勸慰,曹斯蘭方能不時展露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