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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大踏步的走入夜色裏,風吹著她身後的頭發,翻飛,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

不是沒有難過的,因為在她心裏,青涼那樣好的男人,在這樣亂的時代裏,在這樣混沌的上海灘,她或許真的再也找不到第二個。

青涼站在原處,望著漸行漸遠的木棉,他恍惚的意識到,他們似乎真的沒有以後了。

他後悔。為什麽都沒有仔細詢問她是為什麽,為什麽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他後悔,為什麽見到那日那樣憔悴而蒼白的她,沒有好好關心她。

“青涼……”被他吻過的女子,拽了拽他的衣服,聲音依舊是嬌滴滴的。

“抱歉,我該回家了。”

顧青涼說完,轉身朝著自己家裏的方向走去。

他是該清醒清醒了。

第二日一大早,marry從笠原的床上醒過來,揉了揉眼睛,隻覺得全身酸痛。

笠原已經不在了,她起身,一個人在廚房默默地做了早餐,然後梳妝打扮,回了馬戲團。

笠原正坐在辦公室裏看著一堆文件。

其中一個文件夾裏,是今早剛有人送過來的。

他打開來,裏麵夾著一個小紙條。

上麵寫著一串日語。

“林嘯東近日活動頻繁,似有可疑,望多加留意。”

合上文件夾,他的嘴角牽起,其實他的眼睛又何嚐沒有注意到呢。

先是季木棉,上海灘最大夜總會的台柱子,又是marry,隻以為他是真的喜歡魔術,便投其所好。

隻不過,那些伎倆,還不足以讓他太過擔憂。

於是,他想了想,站起身來,叫道:“傳令兵!(メッセンジャー!)”

話音剛落,傳令兵就走了進來,向他敬了個禮,恭順道:“到!(に!)”

“是!(はい!)”

不多久,笠原便帶著幾名軍人從司令部開著車子離開了。

見到他們的汽車離開,早已經等在一旁偷偷觀察的鬼臉和石佛立刻準備行動。

鬼臉跳上副駕駛,指揮著駕駛位上的石佛,“開車!”

石佛瞪了他一眼,車子啟動,緩緩開向司令部。

才剛一到大門口,便被守衛給攔了下來,鬼臉打開車窗,衝著那名侍衛到:“我們是送貨的。”

那守衛看了看他,擺手示意他們下車。

於是鬼臉跳下來,來到他的麵前,又重複了一遍:“送貨。”

守衛打量地看著他,正不知所措間,一個日本軍官走了過來,問道:“怎麽回事?”

“是笠原先生定的沙發,已經做好了。晝夜趕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