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你敢走,我就叫他來

誰能告訴沈南禾,天亮之後,她跟江祁沅該怎麽辦?

真的像是歌詞中唱的一樣,她不能坦然的麵對江祁沅跟其他的女人,那樣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她麵前,她努力的去克製了,但是她辦不到。

酒,一杯一杯的喝著,腦袋越來越沉,但是心,卻越來越清醒。

真是應了那句話,藥不醫假病,酒不解真愁。

一個人在空蕩的包間中,喝著酒,唱著歌,流著淚,傷心的除了自己,還能有誰?

某一個瞬間,沈南禾自己都想笑,她真的太孤單了,連個發脾氣的對象都沒有。

趁著自己還沒有完全喝醉,沈南禾踉蹌著站起身,邁步往包間門口走去。

伸手拉開包間的門,沈南禾迷迷糊糊的踏出來,身子才出來一半,她就本能的轉頭往右看去。

長長的走廊之中,許是兩米之外,江祁沅正倚在牆壁之上,徑自抽煙。

令人目眩的燈光打在江祁沅身上,讓他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沈南禾站在包間門口,看的出神,她看著他吐出的煙圈,看著他俊美的側臉,看著他輕輕地眨著睫毛。

為什麽會如此的眷戀一個人,超越了喜歡,超越了愛,幾乎是深入骨髓的想要占有。

沈南禾緩緩邁步朝著江祁沅走過去,江祁沅餘光瞥見沈南禾的身影,側頭看來。

沈南禾來到江祁沅身邊,然後伸出手臂,繞進他的臂彎,然後輕輕地,把臉貼在江祁沅肩膀處。

江祁沅一動沒動,任由沈南禾這樣貼著。

沈南禾貪戀江祁沅身上的香味,混雜著淡淡的煙草香,閉著眼睛,她輕聲道,“小舅,我不想回家。”

江祁沅的煙,從沈南禾靠近他身邊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吸過,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煙,似是沉默十秒有餘,他這才出聲道,“那你想去哪兒?”

沈南禾閉眼道,“我困了,就在樓上開房吧。”

喧囂的樓上就是客房,江祁沅聞言,竟然是破天荒的沒有反駁,而是出聲道,“走吧。”

沈南禾道,“我困了,不想走,你背我過去吧。”

江祁沅聞言,他把手中的煙按死在地上,然後朝著沈南禾攤開後背,沈南禾輕輕地勾起唇角,輕輕一跳,就上了江祁沅的背。

江祁沅背著沈南禾直上三樓,開了一間房,然後背她進去。

進門的時候,江祁沅伸手拍開了壁燈,屋中亮起了暖黃色的燈光。

背著沈南禾一路走進臥室,背身將她放在床上的時候,沈南禾卻摟緊了江祁沅的脖頸,不肯鬆開。

江祁沅出聲道,“我就送你到這兒了,睡吧。”

沈南禾攀附著江祁沅的脖頸,把臉貼在他不怎麽溫暖的後背,輕聲道,“小舅……”

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酒精浸泡過後的一絲沙啞,平添性感。

江祁沅喉結微動,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沈南禾又道,“小舅,我渴了。”

江祁沅道,“你放手,我去給你倒水。”

沈南禾道,“是不是我一放開你,你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江祁沅確實如此想過,但是沈南禾這麽一說,他的心忽然就軟了。

唇瓣輕啟,江祁沅出聲道,“放心吧,我不走。”

沈南禾道,“真的嗎?”

江祁沅嗯了一聲。

沈南禾從江祁沅的後背滑到大床之上,江祁沅沒有馬上離開,沈南禾動作很快的把手插.進他的褲袋之中,拿走了他的手機。

江祁沅回過頭來,隻見沈南禾側身蜷著身體,手中攥著他的手機,出聲道,“給我倒水。”

她是有多害怕他走?

江祁沅的心,驀地一痛。

邁步去客廳給沈南禾到了一杯水,回來之後,江祁沅看到沈南禾已經把自己裹在了被子之中,他拿著水杯走過去,彎下腰,本想著把她已經卡到下巴的被子往下拉一拉,卻沒想到沈南禾忽然從被子裏麵伸出一條手臂。

手臂連帶著肩膀都是光滑如絲的,她竟然沒有穿衣服!

江祁沅目光一凜,剛想要做些什麽的時候,沈南禾已經睜開了眼睛,她企圖從被子中爬出來,江祁沅猛地站起身子,轉過身去。

一咬牙,江祁沅壓抑不住的憤怒聲音傳來,“沈南禾,你想幹什麽?!”

沈南禾從被子中出來,她赤.**身體,跪在床邊,伸手抱住了江祁沅的腰,把臉貼上去。

江祁沅渾身一緊,想要走卻走不了。

隻聽到沈南禾道,“小舅……留下來吧。”

江祁沅的腦袋之中,就像是響起了一個炸彈一般,轟的一聲。

沈南禾收緊手臂,臉頰磨蹭著他的後背,聲音帶著一絲哭腔的道,“小舅,別走……”

江祁沅心中說不上是憤怒還是什麽,想罵人,罵不動,想走,走不了,想回頭……他不敢。

沈南禾的身體和她的聲音,無一不是在挑戰著他作為男人的本能,但是他腦中的倫理警鈴大作,隨時都提醒著他們之間的關係。

終於,江祁沅伸出手,覆在了沈南禾繞在他腰間的胳膊處,企圖想要拉開她的手臂。

沈南禾用力抱緊江祁沅,哭聲道,“小舅,求你了,別走……”

江祁沅咬著牙,一邊發狠的想要拽開她的手臂,一邊道,“沈南禾,你不要臉,我還要!”

沈南禾道,“我隻想要你,我什麽都不要了!”

江祁沅額角處青筋隱現,他的力氣,可以很容易就拉開沈南禾的手臂,沈南禾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量,但是雙臂還是被他一寸寸的拉遠。

終於,江祁沅逃脫了沈南禾的束縛,他頭也不回的就往臥室門口走。

沈南禾跪坐在床邊,那種她用盡全力,用盡所有也留不住一個人的悲傷感,幾乎將她瞬間淹沒。

大腦一片空白,沈南禾什麽都沒有想,隻是本能的出聲道,“隻要你敢走出這個門,我就打電話叫韓東過來!”

江祁沅的腳步,瞬間頓住。

前麵三步遠的地方,就是門,身後五步遠的地方,就是沈南禾,他終於還是被她生生的推到了必須要做抉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