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莫與邱楚明那一戰讓所有人清醒過來。他們終於知道黃道極的牙齒是怎麽掉的,原來是因為胡莫的那根竹棒。
那到底是什麽竹棒?難道是什麽強大的玄器?他們雖然也窩在這個小村子中,但是有的人也是去過一些大城,自然知道一些外麵的事情。什麽玄器,魔器神器什麽的,他們都還知道一些。
胡莫的竹棒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已經有些神乎其神,自然被他們劃歸玄器那一流。
孫興現在是趾高氣揚,他以前拜胡莫為老大,隻是因為想找個親人同甘共苦。現在胡莫如此牛叉,他不由得開始沾沾自喜,一股強大的虛榮心頓時升騰起來。
“我大哥竟然這麽強,我以後還用得著怕誰?”孫興的心中大喊著,笑容掛滿在他的臉上。
張大虎一路上眼神都不停地胡莫的身上打量著,似乎想問什麽,卻又欲言而止。胡莫隻是裝作沒看見,和孫興說說笑笑著,沒多久就到了天南山。
“我怎麽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小家夥,也不好意思問。唉,還是等等吧,看看這小家夥還有什麽秘密。剛才那個棒子上散發出來的明明是玄力波動,這一點絕對不會錯。”張大虎喃喃自語道,他的拳頭輕輕地攥動,一絲玄力在他的手上流轉著,產生一絲絲波動。
胡莫的心神一怔,心中暗暗想道:“原來張叔也是玄者,怪不得會有這樣的威懾力。隻是,有這般實力的他為什麽要待在這樣一個窮鄉僻壤當個普普通通的獵人?難道有什麽古怪?”
胡莫實在有些想不通,臉上不覺也出現了一絲變化。
這一絲變化都被張大虎看在眼裏,他嗬嗬一笑,心中已經知道了大概,“原來這小家夥已經成為玄者,難怪力量會忽然增強那麽多,隻是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的手筆,可以讓一個病秧子達到如今這個地步,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
“天南山已到,所有人準備一下,然後進山。記住,一定不要走得太散,至少兩人一組。不要搞到最後被野獸咬死連屍體都找不到,那可怪不了別人。”張大虎冷聲說道,光是那語氣就讓孫興倒吸一口涼氣。還沒打獵,自己就仿佛成了獵物,這也的確讓人身上發冷。
張大虎看到孫興那般害怕的樣子,冷笑一聲,道:“進入天南森林後,人與獸,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說不定。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若是你爭不過那些野獸,那你就乖乖地做食物!你們帶好幹糧,火石,隨我出發!”
“是!”獵人們同時喊道,在這個時候,張大虎就是他們的王,他們的主帥,他們沒有任何反抗的聲音。
天南森林十分茂密,是方圓數百裏之內最大的一片森林。這個森林中有大量凶猛的野獸,就連玄獸都有幾個族群散落在這兒,是整個天南森林中所有獸族的皇者。
胡莫和孫興作為先頭軍先上前探路,以他們敏銳的目光以及敏捷的速度在這片森林中穿行著。張大虎在一開始便將一些觀察野獸足跡的方法教給胡莫,通過這些方法,他可以很快找出野獸的足跡,引導他們向正確的方向行走。
孫興始終跟在胡莫身後,他十分害怕,手中的玄木棒被他握得緊緊。也難怪,他見過許多被野獸噬咬的獵人屍體,那些屍體大多麵目全非,十分可怕!
在成為獵人之後,他先是為自己的衣食無憂感到興奮,但是,他又不得不想到那些血腥的場景。或許自己就會死在森林裏,被一群野獸所吞噬!
“二弟,你的手怎麽在抖?嗬嗬,沒事啦,有我在,除非我死,否則不會有什麽野獸可以傷害到你。你難道還沒明白張叔的話?他的意思是,我們要拿出比那些野獸還要大的膽量,這種狩獵比的就是膽量,膽大的吃膽小的,就是這麽簡單。一會若是遇到什麽野獸,你掄起棍子抽上去就可以,記住,死死地打,它不死就是你死!”胡莫的語氣十分冷峻,一股不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孫興重重地點了點頭,十分果敢地說道:“好,我知道怎麽做,為了不讓它們吃掉我,我就要把它們給吃掉!”
胡莫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他猛一用力,直接把孫興拍到一邊的草地上,而他的手中的竹棍則是飛速挑撥,將那幾根飛來的羽箭全部擊落。
草叢之中傳來沙沙的響聲,這讓胡莫冷哼一聲,臉色一凜,心中暗暗喝道:“還想跑?給我留下吧!玄冥指!”
胡莫手指前方,全身玄力集於一指,一指點出,一道流光便飛向草叢,隻聽下一聲慘哼,一位身披獸皮的中年男子便從草叢中滾了出來,臉上充滿駭然之色。
除他之外,還有好幾個衣著差不多的男子從樹叢中躥出,一個個看胡莫的眼神既充滿恨意,也帶著一絲懼怕。
“你們是誰?為什麽偷襲我們?”胡莫冷聲說道,手中竹棍慢慢舉起。孫興從草地上爬起來,看著地上斜插著的幾根羽箭,他的火氣也升騰起來,手持玄木棍的他惡狠狠地瞪著他們所有人。
“你胡說些什麽!什麽偷襲你們,我們隻是在獵殺幾隻兔子,差點碰到你們而已。你們竟然對我同伴下如此毒手,不要以為你們清源村有獵人張,我們黑火村就怕了你們!”一位看似領頭的中年人冷哼一聲,所有人立刻搭上了羽箭,一副要將胡莫他們射成篩子的樣子。
孫興下意識地躲在胡莫身上,他心中自知自己沒有胡莫那般身手,遇到這種事情,他也沒什麽出場的份。
胡莫的心裏也有些擔心,若是隻有他一人,使用一些手段離開便是,但是,現在他還要保護孫興,這就真的是個大問題,不到逼不得已,他真不想動手。
“各位大叔能不能冷靜點,你們人那麽多,我們隻不過是兩個孩子,對你們應該沒什麽威脅。再說,先動手的好像是你們,我們連動都沒動過,不是嗎?”胡莫緊握著手中的竹棒,絲毫不敢有半點放鬆。若是那些村民射箭,他要第一時間把所有箭都擋住,雖然這麽做很有難度。
為首的那個中年人微微皺眉,想了許久才抬了抬手,讓那些獵人們將手中的弓放下。
其實,他們剛才都看到了胡莫的動作,那從手指中射出的強大力量讓他們感覺到恐懼,否則以他們的性子,怎麽會對兩個孩子這麽忌憚?
“這位小兄弟,剛才的事情是我們的不對,羽箭隻是不小心飛到這邊。小兄弟既然是玄者,就不要與我等山野村夫一番見識,好嗎?”為首的中年人聲音忽然柔和下來,他本來還不太肯定,但是從胡莫目前的淡然表現來看,胡莫是玄者這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胡莫淡然一笑,點了點頭,道:“都是靠山吃飯的,犯不著搞得你死我亡。小子名叫胡莫,那位是我的兄弟孫興,都是第一次進森林。大叔剛才看得真準,的確是張叔帶我們來的。嗬嗬,不知大叔怎麽稱呼?”
“袁飛,我們都是黑火村的,和你們清源村隻隔了一條河。”領頭的男子咧開嘴巴,露出一嘴白淨的牙齒。
“大哥,我們清源村和黑火村關係可不怎麽樣,去年還火拚了一把,你要小心!”孫興小聲在胡莫耳邊說道,臉上充滿了焦慮。
“你們都給我按捺住性子,這小子是玄者,而且實力還不弱,硬拚絕對有死傷。”袁飛低聲對身邊的人說道,臉上依舊帶著和善的笑容。
“原來是袁大叔,剛才小子無知,有所得罪,還望大叔能夠原諒。既然剛才是一個誤會,那我們這麽僵持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我倆就先告退,張叔還等著我們回去,可不能耽擱了大事。”胡莫的臉上帶著笑,手中的竹棒卻握得越來越緊,說話間,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不弱的玄力波動,讓袁飛他們一行一個個更加緊張起來。
“這個小子好深沉的心機,恐怕現在我要他們射箭都已經不可能,兩方對敵,攻心為上,看來清源村又多了一塊硬骨頭!”袁飛的心中暗暗想道,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
忽然,他仿佛想到了什麽,低聲問道:“小家夥,你叫胡莫,那胡飛是你什麽人?”
胡飛這個名字一出口,黑火村的那些村民們臉色齊齊一變,眼神刷的一下全部集中在胡莫身上,仿佛在看一頭凶猛的怪獸。
“他啊,”胡莫的語氣有些古怪,臉上的微笑濃鬱幾分:“胡飛就是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