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胡大哥,我不懂你的意思。”祝新月十分不解地看著胡莫,臉上寫滿了問號。
“新月,剛才我們陰陽即將交泰之時,你的生命力大量流失,這也是你十分虛弱的原因。若不是我及時醒悟,後果不堪設想!”胡莫並不想隱瞞祝新月,實話實說道。
祝新月冰雪聰明,立刻明悟過來,她皺著眉頭,低聲問道:“是因為我的天生陰火嗎?”
她的話讓胡莫陡然一驚,胡莫定了定神,連忙問道:“新月,難道你知道自己的體質?天生陰火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我從來沒聽說過?”
祝新月看著胡莫那一臉迫切的臉色,輕歎了一聲,搖了搖頭,道:“果然是因為那個嗎?嗬嗬,沒想到,沒想到我還是逃不過這個詛咒。”
祝新月自言自語著,眼淚吧嗒吧嗒地滴落在被子上,浸濕了被子上的一片。
胡莫的心裏一痛,立刻將她摟在懷中,十分緊張地說道:“新月,不要怕,把一切都告訴我,我來想辦法。就算我沒辦法,我師父她一定有辦法,相信我”
胡莫的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詛咒?難道這是和水之元身一樣的詛咒?
祝新月搖了搖頭,柔聲說道:“沒用的,這麽多年都是這樣,無法改變。天生陰火,出生必克父母其一,我克死了我的母後,算是應驗。天生陰火死於成親,這一點也可以理解,原來它所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陰陽交泰便是我命喪之時,這也的確算是一個完滿。”
祝新月看了一眼胡莫,露出柔柔的目光,胡莫緊緊地抱住祝新月,仿佛要將她融化在自己的懷裏。
“不要,我不允許你這麽想!新月,一定會有辦法。我們現在先保持冷靜,等我師父回來,我們立刻把這件事解決。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我發誓!”胡莫信誓旦旦地說道,這時的他完全著急了。
祝新月莞爾一笑,捂住了胡莫的嘴巴,柔柔地說道:“胡大哥,不要亂說話,如果我的命注定是這樣,我願意把我的一切都給你,就算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我的心意!”
胡莫的心神一震,立刻抬起頭來,正色道:“新月,我立刻回去想辦法,我就不信沒有辦法解決你的什麽詛咒,隻要我活著,我就不允許你有任何痛苦!”
胡莫一語落下,立刻轉身向外走去,就算蒼靈現在不在,他也要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祝新月看著胡莫的背影,輕輕點了點頭,淚水又不爭氣地滑落下來。
告別了祝新月之後,胡莫立刻回到胡府,並沒有去藏書閣,而是直接去了神機堂。
胡府藏書閣的書他已經全部查看過,關於這種類型的體質,裏麵並沒有記載。而神機堂在搜集情報方麵和收藏方麵比起藏書閣豐富了千萬倍,在那裏麵一定可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神機堂依舊是忙碌一片,當五大宗派和天聖宮齊集火焰城時,火焰城內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在神機堂的監視下。當然,要做到這一些,所需要的人力物力都是極為可怕的。戰場決戰,勝在先手,把握先機十分重要,這一點也是胡莫一直貫行的。
經過一番找尋,胡莫終於找到關於天生陰火的記錄,僅僅掃了一眼,他的臉色就變得無比難看。
“天生陰火,又稱火之絕脈,又稱滋陽天火。此體質擁有者,孕有先天元陰,取其元陰,可成無上大道,堪稱天之絕品。”胡莫陰沉著臉,一個字一個字地讀出來。他的臉色陰沉如水,仿佛被人掐住了命脈,衝天的怒氣化為有形的火焰,嚇得旁邊的隨從立刻避退,遠遠地地躲著他,不敢靠近。
“去他媽的天之絕品!難道新月這輩子就注定被人吸收?老子不信!”胡莫大吼一聲,繼續翻閱那些典籍,可是,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對這種體質的化解之法根本不提,唯一強調的都是這種體質是千年難遇的大補之物,這讓他對人性的貪婪無情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
甚至,在有些書籍中記載了許多人,就是因為貪戀這種體質的大補之效,以花言巧語娶其回家,再在新婚之夜將其吸收。胡莫看到這些,怒火再次膨脹,可是,當他發泄了一頓怒火之後,心反而靜了下來,輕歎一聲,他自言自語道:“或許在許多人眼中,力量和情之間的抉擇那麽簡單。”
“但是,若要我選擇,情和力量我都要,力量是自己拚命博取而來,靠犧牲心愛女人而獲得的力量,狗屁不值!”胡莫冷聲說道,扔掉了手中那卷羊皮卷,眼光一掃,便看到一捆古樸破舊的羊皮卷,竹簡青絲捆紮,散發著極為古樸的氣息。
“《屠天誌》,屠天?好熟悉的名字。”胡莫看了一眼旁邊的書架,便知其所盛放書籍之珍貴。
這個書架上的羊皮卷皆是戰之大陸一些奇聞異事的孤本,而這《屠天誌》正是當年屠天戰神所寫的日記!
屠天戰神的日記竟然在胡家,這件事如果傳揚出去,胡家的災禍必將來臨。所幸這裏守備森嚴,極為保密,所以這《屠天誌》的秘密倒絲毫沒有傳播出去。
其實,在戰之大陸上,《屠天誌》裏的內容很多人都知道,但是,這本原稿乃是屠天戰神親手寫成,據說其中帶有一種戰的意境,所以一直被世人所推崇。
《屠天誌》在胡府這麽多年,也僅僅隻有胡一虎和胡猛看過,但是都沒有領悟到什麽,在他們看來,這隻是一本日記而已,根本就不像傳聞的那般神奇。所以,他們也就把它置於這裏,久而久之,竟然把它給忘了。
胡莫劍眉微皺,拿起了這卷《屠天誌》,還沒打開,他便感覺到一股極其悲愴的氣息從中散逸出來,隻是這簡單的觸碰,他的心中便出現了一幕幕場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兄弟背叛,朋友陷害……這一幕幕仿佛重錘般敲擊著胡莫的胸膛,一絲絲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出,那是一種極其心痛的感覺。
“這股悲意是怎麽回事?難道這是屠天戰神的悲意嗎?”胡莫自言自語道,雖然他吐血傷了一絲元氣,但是這卻讓他的好奇心更重。被這股悲意牽引,他的心中也多了幾分惆悵,特別是眼下之事,讓他悲意更甚。
若是胡一虎他們知道胡莫有這番感觸,一定會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當初他們看這《屠天誌》時,什麽感覺都沒有。這股悲意,很有可能就是屠天戰神戰意所化。
胡莫慢慢地打開,心都隨著他的手而顫動。當羊皮卷被打開時,胡莫便看到了一大片殷紅的血字,那些血字中透露著蒼涼和悲愴,似乎是用心血寫成。文字很多,記載頗為雜亂,幾乎什麽瑣事都記錄在上,這讓胡莫不禁感到奇怪,為何一位至尊強者會用自己的鮮血寫出這麽多瑣事,這真的有必要?
但是,很快胡莫的臉色便很不對勁。那些文字隨著胡莫的情緒變化開始慢慢變化,不一會兒,那些文字中的一大部分開始消失,就連《屠天誌》的羊皮卷本身都開始縮小,直至縮小成一張半平米的羊皮紙,其上閃爍著燦金色的光芒,那是一個個殘金色的文字。
胡莫的眼神在那些文字上掃過,忍不住輕聲讀出:
“餘屠天縱橫戰之大陸千餘載,自知天命將至,碎空隻在旦夕。念千年歲月若流水難歸,心生悲愴,故將人世喜憾,列數一二,留待有緣人評判。”
胡莫讀到這兒,不禁有些納悶。這個屠天戰神也太奇怪,自己的喜憾之事放在心裏即可,為何要這麽大張旗鼓地說出來?說出來就算了,還希望別人加以評判,這也實在說不通。
他微微沉吟,接著讀道:“若言喜事,莫過結緣夕兒,能娶之為妻,乃是屠天萬世所修之福分。然大喜大悲隻在一念,餘後知夕兒乃天生陰火之體,餘心大震……”
胡莫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就連拿羊皮卷的手都在顫抖。
“難道……難道屠天戰神是因為吞噬了他妻子才得到那樣的修為?”胡莫眉頭緊鎖,暗暗穩定心神,繼續看向羊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