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你還想著她
“等一下”無席慌忙開口：“你，知道——修羅阿道兒的消息嗎？”
西宮銀皺了眉：“你還想著他？”
無席苦笑：“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他就是我戒不掉的毒”。
“他根本就是爛人一個，每天‘花’天酒地，‘女’人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根本已經忘了你是誰，你這樣想著他，有什麽意義”，西宮銀的話語鋒利而見血。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愛他，又有什麽辦法？就跟你愛西然一樣，沒有辦法的”，無席的聲音滿是悲涼。
逃不掉的，那麽隻能絕望的往前走。
西宮銀轉身，道：“我隻聽到他的‘花’邊新聞，不知道他在哪裏”。
無席的臉‘色’蒼白，好像經曆了一場大病，最終，無席道：“謝謝你”。
西宮銀轉身的離開了。
一年後。
咖啡店。
西然坐在最角落一處，光線彌漫著些許黃韻，是正好的舒服。
西然將開頭的那一段文字讀了又讀，不厭其煩。這是杜拉斯寫的書，西然並沒有看完整本書，事實上，西然從買這本書到現在整整一年，她反複看的不過是一個開頭。
“我認識你，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為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的‘女’人，與你那時的麵容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麵容”。
這一個簡短到不能在短的一段話，西然總是反反複複的看著，念著。沒有人知道西然為什麽這麽喜歡這一段話。隻有西然自己知道，她隻有在讀這一段話的時候，才會感覺到夜彥在她的身邊。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她找了修羅一一年，可是，居然毫無進展，每一次她得到消息趕到的時候，那裏都是空無一人。
這一次又是一樣。
西然望向窗外遙遠的天空，輕聲呢喃：“彥，你再等等我好嗎，再等等我，不要走的太快，我怕——找不到你”。輕喃的話語裏，彌漫著深深的祈求，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落淚。
可事實上，西然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流淚了，甚至於，西然覺得，她的生命力已經沒有眼淚，沒有悲傷，也沒有歡喜了。
西然合上手中的書，站起身，走出咖啡店。
“西然”，驀然，身後有人喊道。
西然頓住，事實上，這一年以來，已經很少有人喊她西然了，這個名字知道的人也越來越少，在外，她是名聲顯赫的軒轅家小姐，高高在上。
隻是在西然回身的那一刹那，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樣的情緒在這一年裏早就已經消失了，這一整年來，她有的是平靜，還是平靜，當真是平靜如水啊！
“小然，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西宮月開心的走到西然的麵前，歡喜的拉起她的手。
西然錯愕，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時間還是停留在那時候四個人在一起的時光，她跟夜帝，她跟夜彥，雖然貌合神離，可是，她跟西宮月的感情卻是真的。
“小月”，西然不確定的喊道。
西宮月拉著西然，細細的看著，看著看著，西宮月笑了：“小然，這麽久不見，差一點就認不出你來了”。
‘胸’口洶湧著複雜的情緒，想要說，當真有太多的話要說，有想念，有歉意，有太多太多的情緒，可是西然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能任由西宮月這樣拉著，隻能這樣沉默的看著西宮月。
忽然，西宮月擁抱住西然，溫暖的，輕輕的，在西然的耳邊道：“小然，對不起”。
一句話，竟讓許久沒有情緒的西然差一點流淚。西然用力的搖頭：“不，不，小月，是我對不起你，你沒有錯，是我對不起你”。
怎麽會是小月的錯，若不是當初她走的不夠決絕，要不是她割舍不掉對夜帝的感情，又如何會有後來的事情，如果沒有，小月現在一定是幸福的，或許，現在已經有小孩了。
西宮月放開西然，微笑：“小然，你沒有錯，真的，或許我們都沒有錯，隻是命運捉‘弄’人，才會讓我們如此的‘陰’差陽錯，在一個錯誤的時間聚集在了一起，應該的不應該的都一起發生，才會如此”。
西然搖頭，這一年來，她冷漠了一年，堅強了一年，可是現在，對著這個人，這個一開始就寵她，將她當妹妹的人，她忽然就沒有了平靜，沒有了堅強。
“小然，愛一個人沒有錯，愛情不是你想要停止就能停止的，所以，我跟夜帝並不是因為你才會走到這個地步，真要說，隻能說，夜帝的情商太低，居然連自己愛的是誰都不知道，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正在這時，一個黑衣的少年走進店裏，來到西宮月的身邊，好看的臉上麵無表情，甚至於如同麵癱，冷冷道：“到時間了”。
西然一愣，看向少年，西宮月看出她的疑‘惑’，笑道：“這是我在沙哈拉撿到的孩子”。
少年皺眉，不悅道：“我不是孩子”。
西宮月失笑：“是是，你不是孩子，你是大人”。
西然看著兩個人之間的神情，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好了，小然，我不跟你說了，否則我就趕不上飛機了”，說著轉身要離開。
“小月”忽然，西然喊道。
西宮月回頭，對西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小然，經過這一年多，我已經徹底的想明白了，我誰也不恨，誰也不埋怨，感情這東西本來就是這樣，何況，我現在很好”。
西然看得出，西宮月現在是真的很好，可她還是忍不住問：“小月，孩子——”
西宮月笑：“我沒有生下他，小然，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不會幸福，所以，你不用替他傷心，下一次，他一定會找到更好的父母”。
“快點”少年再一次不悅，可冰冷的眸子深處卻沒有真正的不悅。
“好了好了”西宮月縱容笑道，回頭對西然道：“小月，等我將整個世界都旅遊遍了，我再來看你”。
西然微笑：“好”。
西宮月走了兩步，忽然又轉回身抱住西然：“小然，你現在是軒轅家的小姐了，不管做什麽事情，千萬不要再委屈自己了，知道嗎？”
西然緊緊的握住拳頭，用力的點頭：“小月，你好好保重”。
“好”西宮月笑，這才鬆開西然離開。
西然目送著西宮月離開，這才往相反方向的登機口走去。
西宮月跟少年正要轉彎，夜帝恰好迎麵走來，一時之間，兩個人都一愣。夜帝率先開口：“月兒”。
一邊的少年皺眉，黑‘色’的眸子閃過冰冷的不悅，對西宮月道：“該走了”。
西宮月對少年溫柔的一笑：“你去飛機上等我，我馬上就來”。
少年的眉皺的越發緊，道：“我過去等你，快點”，說完轉身，在不遠處等西宮月。
西宮月這才抬頭看夜帝，口‘吻’平淡而從容：“夜帝，好久不見”。
一時之間，兩個人陷入了沉默，許久，夜帝開口：“對不起，月兒”。
西宮月笑：“都過去了，就不要提了，何況，你傷害最深的不是我，是小然，這句話，你應該跟小然說”。
夜帝的眸中苦澀：“然兒不要我的道歉”。
“我想小然也不要，夜帝，我剛剛跟小然說，就是因為你的情商低，才會害得我們都悲劇了一場”。
夜帝沉默。
西宮月笑：“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趕飛機呢”頓了頓：“夜帝，我想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麵了，所以，我想說的是，我不恨你了，可是要是可以，我希望我們之間隻有相識，沒有重逢，那麽，不管是你，還是我，亦或是小然，都不會到現在這個樣子，夜帝，再也不見”。
“保重”，最後夜帝說道。
少年看見西宮月走過來，不悅道：“這麽久”。
西宮月笑道：“以後絕對不會讓你等這麽久了”。
少年沒有答話，隻是拿過西宮月手中的包，轉身往登機口去，西宮月笑著快步跟上。
夜帝看著他們走遠，這才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飛機上，頭等艙。
西然靠在窗戶邊，閉著眼睛似睡非睡。
夜帝坐在西然的旁邊，說道：“剛剛遇見月兒了，她現在過的很好，她說，我應該道歉的人是你”，夜帝漆黑的眸子看著西然，裏麵一片情深：“然兒，對不起，這麽多年了，我始終欠你一句對不起，不管你接不接受，原不原諒我，我都要說”。
西然依舊閉著眼睛，平靜的臉上根本沒有一絲情緒的起伏。
這一年來，夜帝就是這樣‘陰’魂不散的纏著西然，西然不理他，他也無妨，就那麽自顧自的說話。如果硬要說夜帝有什麽變化，那就是這一年來，夜帝對於西然已經沒了脾氣，就算西然對於他再冷漠，他都能忍著。
經過四個小時的飛行，飛機降落。
早就‘激’動不已的空姐來到頭等艙，要知道她們當真是做夢也想不到軒轅家的小姐和夜氏的家主竟然會搭乘她們的飛機，當她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差一點興奮的暈過去。
那可是四大家族，四大家族啊，多少人夢寐以求一輩子都無法見上一麵的，可現在居然就在她們的飛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