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蒼天啊她到底在做什麽
她到底做了什麽，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將這個人，將這個人折磨成這樣，明明是這樣的痛苦不堪，還是要壓抑著，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還要這樣那樣的伺候她。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啊！
蒼天啊，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麽，明明知道自己受傷了，最難過的就是這個人，還是要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麵露在他的麵前，還能心安理得的接受這個人所有的溫暖。
她跟這個人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可就是這麽長的時間，她卻什麽都沒有發現，就是一絲一毫這個人的不妥她也沒有發現，明明羅一修說，這個人的眼睛是看不見的，可是為什麽現在看見了，這裏麵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她也根本沒有管，隻是一個勁一個勁的沉浸在自己的痛苦裏，從頭到尾，隻想到她自己。
這個人，她怎麽對得起這個人，怎麽對得起。
她不應該活著的，不應該活著的，像她這樣的人應該死掉，用這個世間上最殘忍的刑罰將她殺死，應該讓她受盡煉獄的懲罰再死去。
西然的雙手狠狠的扇著自己的臉，每一下的力道都是無比陰狠的。
夜彥似乎有所察覺，轉過身來，看見站在門口的西然就這樣狠狠的打自己，瞳孔瞬間放大，然後下一個瞬間，夜彥已經來到西然的身邊，將西然抱在懷裏，阻止她那自虐的行為：“沒事的，然然，我在這裏，我在這裏，不要怕，不要怕”因為極致的痛苦，夜彥的聲音已經完全沙啞的不像話了，一雙眼睛還是布著衝紅的血絲。
西然用力的抱緊夜彥，用力地，用力的抱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眼淚在這一刻放肆的流了出來。
對不起，她是這樣的自私，在對待他的時候她永遠是這樣的自私。
明明在來的時候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的補償，可到頭來，她隻能是將這個人傷害的更深，讓他更加痛苦。
夜彥一滯，緊緊的抱住西然：“沒有關係，隻要然然好就好好”。
“對不起，對不起”西然還是在他的耳邊一遍一遍重複著：“我總是讓你這樣的痛苦，對不起”。
“沒有關係，然然”夜彥抱著西然，即便眼眸裏越發的充血，但那語氣是那樣的寵溺，好像要將這個天下都獻上來給西然一樣。
真正是傾盡了一世的溫柔，隻要西然輕輕地一笑。
隻要輕輕的一笑，便什麽都值。
西然從夜彥的懷裏出來，伸手撫摸上夜彥那雙血紅的眼眸：“很痛對不對”。
夜彥隻是微笑著搖頭：“一點也不痛”。
西然不知道這個人怎麽能痛成這樣還能露出這樣溫柔的微笑，可是啊，她知道的，這個人一定很痛，很痛，痛得——
西然再次輕輕的抱住夜彥：“一定很痛的，一定很痛很痛，不過沒有關係，以後我會陪著你，一直一直的陪著你”。
赤紅的要滴出血來的眼眸滿是喜悅，但裏麵更多的是不可置信，連帶著聲音也是顫抖著的：“然然，你剛剛說什麽？”
西然溫柔的將夜彥抱緊：“大少爺，西然會一直一直陪著你，陪你去天涯海角，陪你到天老地荒，隻要，你還要要我”。
“我怎麽會不要然然，我怎麽會不要然然，這一生一世，我隻要然然，我隻要然然啊”夜彥欣喜若狂，似乎就是他身上這樣極端的痛苦也完全抵不上這突如其來的幸福的萬分之一。
西然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夜彥的頭，一遍一遍，就如夜彥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背。
她不會讓自己死，也不會讓自己再受傷，因為，她身上所有的傷痛加起來，也抵不上這個人為她付出的心痛，永遠也比不上一絲一毫。
她會好好的活著，好好的陪著這個人。
她的這一輩子啊，到現在為止，是真的要將那一份對二少爺的感情全部都埋藏起來了，原本還想要等到她的二少爺正式不要她了，可現在，也不用了，不管怎麽樣，二少爺的話已經有那個人了，而這個人，從頭到尾，隻將她作為全部。
全部啊。
所以，她不能將這個人視為全部，那麽，除去給了二少爺的，那麽剩下的都給這個人吧。
都給這個人吧！
天色微微的放白，那圓月已經消失在了夜空，夜彥那赤紅的雙眼也微微的退了下去。
“然然，我抱你去睡一會兒好嗎？”夜彥的臉經過一夜壓抑的痛苦煎熬，已經是慘白的，沒有絲毫的血色，那樣子無比的憔悴。
西然應了一聲，但沒有讓夜彥抱著她，而是牽起夜彥的手，往別墅裏走去。
夜彥的視線落在兩個人相互握住的手上，那表情是說不出的震撼。也是，這是西然第一次自願的，主動的去牽他的手呢。
“然然“夜彥喊道，西然回頭，看見的卻是夜彥對著她莫名的傻笑。
心啊，在這一刻就抽疼起來，原來，隻要她給這個人一點點，這個人就能開心成這個樣子。
西然的手不禁更用力的握住，夜彥就那麽跟著進了別墅。
兩個人在床上躺下，西然微笑道：“睡吧”。
夜彥緊緊的握著西然的手，然後很聽話的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著實也是，上些日子西然整個人精神很不好的時候他完全不能睡實，整個心思還要撲在怎麽照顧西然更好，而昨天晚上又是一夜地獄般的煎熬，還不能發泄，確實是夠累的。
西然睜著眼睛，看著近在眼前，原本是一張俊美無雙的臉，而此刻竟是憔悴到了這個地步，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都是她害的。
西然伸出手，心疼的撫摸上他的臉，每一下都是溫柔的，都是心疼的。
這個人啊，她是真的對不起的太多，太多。
就是將她的餘生都給了，也是不夠的，不夠的！
這個人啊——
夜彥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一覺醒過來，看見西然溫柔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可就在觸碰上的那瞬間停了下來：“我是不是在做夢”。
這個人啊，真是一句話，一個動作都能讓她這樣的心疼。
西然將自己的臉貼了上去，讓夜彥的手落在自己的臉上，微笑道：“大少爺居然還有這樣可愛的表情呢”。
她想要讓這個人開心，是真正的開心，而不是在她的麵前假裝著笑。
夜彥一下子抱緊西然：“不是夢，然然，我真害怕這隻是一場夢，要是隻是一場夢——”夜彥後麵的話說不下去了。
西然抱緊身上的人：“不是夢，不是夢”。
這樣的害怕，這個一向站在最高處，一向處事不驚的人，此時此刻竟因為她如此的害怕，惶恐，這麽一個人，她如何才能——
夜彥緊緊的抱著西然，用力的，用力的，那禁錮的力道恨不能將西然完全融化進自己的身體裏。西然不動，就那麽靜靜的讓夜彥抱著她。
忽然，西然離開夜彥的懷抱，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夜彥：“大少爺，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你的眼睛”直覺告訴她，那個壞脾氣的羅醫生沒有騙她，這個人的話，眼睛一定是失明過的，可現在——
夜彥一滯，西然的臉一下子湊到夜彥的麵前，眼睛牢牢的盯著夜彥：“不許騙我”頓了頓，西然的語氣軟了下來，拉住夜彥的手：“我想知道真相，而不是你一次一次為我編織的謊言，大少爺，我不想——”西然忽然說不下去了，當羅一修殘忍的將一切真相那樣擺放在她麵前的時候，那樣的感覺，真的是比死還不如。
夜彥將西然擁抱進懷裏，聲音溫柔如玉：“好，以後我都不會騙然然了，昨天晚上我會痛，是因為修羅一給了我恢複光明的藥，但這個藥有一個副作用，就是每一次月圓的時候就會痛”。
“每一次月圓的時候都會這麽痛嗎？”西然的臉色很不好，昨天晚上，她光隻是看著，就忍受不，那個時候那個人臉上的表情是那麽那麽的痛苦，痛苦的恨不能將這一切連帶著他自己都毀滅掉才好，可是，這樣的疼痛居然每個月都要發作一次。
夜彥安慰的撫摸西然的頭發：“不是很痛的，而且，能恢複光明，再一次看見然然，我已經恨開心了”。
西然緊緊的看著夜彥的眸子：“大少爺，你——確定沒有再隱瞞我別的嗎？真的，隻有每個月會痛而已嗎？”西然有些不確定，總覺得不會隻是這樣。
夜彥溫柔的回視著：“真的隻有這樣，要不然，然然你還希望我怎麽樣”。
西然連忙慌忙的搖頭：“我希望大少爺好好的，永遠都是好好的”，這個人為了她已經一身的傷，她怎麽可能還忍心這個人再受傷，就是一絲一毫她不希望的，怎麽還能再受傷呢。
夜彥微笑，一下一下的撫摸著西然的背：“然然，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麽都願意”。
西然抱緊夜彥：“我會一直在”，這一回，她不會離開，再也不會離開了。
忽然，西然想到了什麽，連忙問到：“修羅一是誰，是四大家族之一的修羅家嗎？”
夜彥點頭：“羅一修就是修羅一，修羅家的三少爺”。
瞬時，西然的眼睛睜大了，夜彥笑笑：“然然覺得恨驚訝啊，其實當時我也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