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聲音,咯咯咯咯的,不時傳來。
洛易北在旁邊聽得臉色黑沉。
來到這個國家,她過得很開心?
小易在房裏呆的時間有點久,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才離開的。
他有自己單獨的房間,自己給自己開的,方池夏一來,他會很識趣的離開。
方池夏本來今晚一直和顏悅色的,但是,小易一轉身,她立馬跟換了張臉的人似的。
“為什麽要在王宮鬧事?”想著今晚的事,她似乎有些動怒。
“方小姐這是在關心嗎?”洛易北挑了挑眉,避開她的問題反問。
“鬧事也要有原因,那裏是王宮!出了事可是會轟動整個國家的!”
“哦。”洛易北隻是淡淡應了聲,很散漫的口氣,像是仍舊沒把她的話當回事。
這樣的他,讓方池夏更為惱怒。
“你這是在為孩子樹立不良典範!”冷著臉,她再次指責。
“我的形象不一直都這樣?還是,方小姐期待洛家能養出一個安分守己,老實巴交,循規蹈矩的乖寶寶?”洛易北目光淡淡往她臉上一掃,唇角揚起一抹譏諷,“社會那麽亂,純良給誰看?”
他在諷刺方池夏的教育理念。
甚至還說得理所當然。
方池夏臉色乍青乍白,對他的話竟然無力辯駁。
她不是希望小易太過安分守己,但是也不希望小易像今晚的他一樣挑事!
洛易北淡淡哼了聲,走到一旁給自己倒了杯酒,微仰著頸項,一飲而盡。
方池夏被他氣得不淺,胸口添堵得厲害。
不過,想著洛家走出來的,沒一個是弱的,她覺得她沒必要在他的教育方式上挑刺。
沒繼續計較這個問題,側過頭盯著他看了幾眼,她一臉淡漠,“洛先生還記得自己傍晚在馬路上說過的話嗎?”
洛易北倒酒的手頓了頓,五指將手中的酒杯捏得緊了緊。
“我希望洛先生遵守約定!”方池夏視線從他臉上收回,麵無表情背轉過身往房間外而去。
洛易北眼角餘光往她的方向斜睨了一眼,端著酒杯的手,骨節咯咯的響了幾下。
他的臉上的寒氣很重,冷得好似蒙上了好幾層冰霜。
方池夏即使背對著他,仍舊感受到了。
但是,腳下的步子,仍舊沒停下。
一步一步來到門邊,手握著門把,她把門緩緩地打了開。
房間裏,洛易北還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坐著,手上的酒杯被他捏都都快碎裂了。
他的目光一直處於放空狀態,耳邊全是方池夏剛的那話。
就這麽想和他斷絕關係嗎?
他是有錯,他最大的錯是親手毀滅了她所有對兩人婚姻的堅持,但是,人誰無錯?
她用得著用同樣的方式報複他嗎?
一想著她和費司諾的事,洛易北手腕倏然施力。
啪嗒!
剔透的高腳杯,在他手中,碎裂了。
揚手,鬆開,任憑細碎的玻璃在手中落地,他給自己換了個酒杯,煩躁地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方池夏還在向著酒店外走。
她的步伐走得很緩慢,經過小易房間的時候,在他的房門外站的時間有點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