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要,隻要我有

“既然這樣,那我沒什麽好和你說的了。”他和夏末合作已久,知她不是個心軟的人,但沒想到她居然這麽狠心。清染跟在夏末身邊已久,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她一句話,就把這人全部抹殺。“陳果果,像她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把任何放在心裏,我們走,看她一個人還能撐多久!”

旗燁抓著陳果果的手,就往外走。

“我不要!”陳果果用一腿條勾住了桌子,讓旗燁不能繼續拉下去。“我不走,要走你走。我要陪著夏末。”

她不知道這些日子發生過什麽,也不知道旗燁和夏末這些沒頭沒腦的對話意味著什麽,她隻知道她不能離開夏末。

不僅是因為夏末,也是因為她自己,不想離開。

旗燁見她這麽頑固,幾欲氣結,“你不走?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幾乎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能問的人都問過了,我覺得自己都要瘋了,要不是看到那條新聞,我可能真的就瘋了!可你現在……你為了她不和我走?陳果果,你欠我一個解釋。你當初不辭而別,和你現在的一味拒絕,在你心裏,我到底算是什麽?”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隱忍著巨大的痛苦,再多一分壓力他堅強的外殼,就要全部土崩瓦解。他的眼睛晶瑩剔透,像是一塊蘊藏著無窮魔力的水晶讓她不忍直視 。

“旗燁……我離開你是因為我覺得我們並不是一類人。你看,你現在什麽都有,功成名就,你想要的,你都擁有了。可是我……”她忍不住苦笑,她原本就是個平凡的人,現在不但平凡,而且卑微。她所擁有的,都被人摧毀,她已經不知自己還能期望些什麽。

最開始離開,是因為一時之氣。因為他沒有把戒指送給她,讓她失望至極。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慢慢開始釋然。其實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站在食物鏈的最高端,隻要他願意,他可以選擇所有他喜歡的。

而她,像是不起眼的蟲豸,醜陋的,不值一提。

她實在是看不出他們有多大的可能走在一起。

“陳果果,我是哪一類人?而你又是哪一類人?”拳頭落在木桌上,向出一聲悶響。他的話語間滿是憤怒與痛苦。“我從來也不覺得自己有多高貴,更不覺得你有多渺小。隻要你願意,我什麽都可以給你。隻要你要,隻要我有!”

隻要你要,隻要我有。

多感人的情話,可依然無法彌補現實帶來的落差。

陳果果向後退了一步,離得旗燁更遠了一些。“你不用委屈自己一定要和我在一起,我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我隻想過一些平凡的生活,你給的……我要不起……”

他不遠萬裏,拋下一切找到她,她卻說她要不起……旗燁一直以為在陳果果和他的關係之中,他是占有絕對話說權的那個人,可是現在,他連一句反駁也說不出。

心灰意冷,數月未見,你已不是你,而我也不是我,這段感情,我們還將怎麽繼續?

旗燁覺得自己,自母親過世之後,就從未如此受傷過。他捂著胸口,踉蹌地衝出窄小的包子鋪。

風卷著雪,轉眼就吹進房間裏。空氣冷得刺骨,陳果果忍不住開始顫抖,

“陳果果。有時候做女人,還是軟弱無能的好。像旗燁這樣的男人,放手了,你會後悔的。”夏末歎息抱住她,這樣的結果實在讓人不恰似。

“沒關係的。就算是我後悔,也比他後悔要好。他值得,更好的。”陳果果低聲回答。

疼痛是一時的,但他的幸福卻是一世的。

薑寶禎一下飛機,就被飛機場的工作人員請到機場休息室裏。

工作人員笑得很勉強,把她帶到房間中,“在電視上見過旗總,但沒想到居然真的是他……他喝得實在太醉,所以不能讓他登機……”

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薑大總管強抑住心中想要尖叫的念頭,嘴角上揚成完美的角度,對工作人員微笑至謝,待休息室的大門關起,她立刻卷起袖子,衝到爛醉如泥的旗燁麵前

“快起來!實在是太難看了!我辛辛苦苦給公司維持的正麵形象都讓你毀了!你毀了就毀了,不要連累公司!”薑大總管負氣的想要把自己的頂頭上司拉起來,可無奈旗燁醉得實在太厲害,根本連坐都坐不直。

”她說她不要我……她說要離開我……寶禎,我真的好失敗。贏了旗家又能怎麽樣?我連一個女人也留不住……”旗燁斷斷續續的說,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漠然無措。

她什麽時候也學得這麽狠心?說走就走,一點線索也不給他。

她怎麽這麽狠心……一點憐憫也不給他,將過往全部推翻。

薑寶禎耐著性子聽上司顛三倒四的說著,他講得越多,她眉頭皺得越緊,“誰不要你?陳果果嘛?你找到她了?她為什麽不要你,因為你太出色,她太渺小?”

她是何等睿智敏感的女人,一下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既然她不要你,難道你也不要她了?你忘了自己當初出公司時和我怎麽說的?這樣就放棄了?旗燁,你給我滾起來!”

怒從心中起,惡自膽邊生。薑寶禎從飲水機裏接了一杯冰水,一點麵子也不給,全部朝旗燁兜頭澆下去。

“她不要你,你就死纏爛打!虧你還是個經商的人,連這點道理都不會,你沒聽人家說過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駐我擾,敵疲我打的道理嘛?我告訴你,我和喬納森那廝打賭,說你一定會把陳果果娶回去,你要是敢害我輸了,我就把火華解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