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哥哥不好惹

夏末緊緊地握著陳果果的手,她的指尖還殘留著金屬碎渣和血汙。夏末抽了一張麵巾紙,低著頭仔細地將她指尖裏的東西清除出去。

一邊做著,一邊眼淚就掉了下來。

對不起陳果果,對不起……

十二天後,陳果果從昏迷中蘇醒。

如同做了一場世紀大夢,再睜開眼時,她覺得自己好像是人鬼之間重新輪回了一圈。

床邊守著一個人,因為太累所以坐著就睡了過去。

沒見過他這麽邋遢的時候,胡子渣長出來了,頭發也留長了,眼睛下麵一圈青黑,衣服也是亂糟糟的都是褶皺,像是一個月沒換過似的。

他的身體半靠半仰的坐在椅子裏,手卻伸長了拉著陳果果的手,或許因為姿勢太古怪,讓他在睡夢之中都皺緊了眉頭。

陳果果輕輕動了動手指,他就立刻抖擻著醒了過來。

“王子……你變醜了,再醜我就不要了……”陳果果扯了扯嘴角,笑著對旗燁說。旗燁聽了她的話,停頓了半秒鍾,然後從椅子裏站起來,再俯身趴到陳果果身邊,眨著眼睛使勁的看了她幾眼,確定她是真的在對自己說話,而不是自己又做夢臆想。

“陳果果……你終於舍得醒過來了……”

想要抱緊她,又怕會弄痛她身上的傷口。他隻得抱著她的手,一遍遍的親吻。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原來心疼是這麽一種讓人無法忍受的痛苦。他甘願以身替之,甘願現在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是自己,他也不願再多忍受一分這樣心如刀割的疼痛。

陳果果苦著臉麵對旗燁。她不知道自己傷得有多重,但看他那副模樣,大概也能猜出幾分。

“我沒被毀容吧?為什麽臉上木木的,什麽感覺也沒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己全身上下大概也就這張臉還能出去撐些麵子了,在鐵器箱子裏打了這麽久的滾,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萬一被劃成個大花臉……讓她怎麽活?

想要用手去摸一摸,結果不小心拽到了紮著點滴的針頭,針頭在血管裏一偏,陳果果手上腫起個大包。

旗燁看她才醒了就這麽不安分,心裏直起急。可見她此時痛得呲牙咧嘴,一張小臉皺得跟核桃似的,所有火氣又都散了。

陳果果倒吸著冷氣,很可憐地把腫起老高的手遞給旗燁,“吹吹,給吹吹就不痛了。”

把她的豬蹄似的小手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吹著,輕輕吻著,陳果果此刻也不亂了,老老實實的躺著,看著旗燁。

“臉上沒有傷,你不要亂擔心。臉木是因為睡得時間太久了。身上的傷很重,不過都已經被處理好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陳果果搖搖頭,有些不安的說。“身上不痛,就是很癢,後背像是有螞蟻在咬,能不能幫我撓撓?”

這種要求當然不可能被滿足,旗燁隻是把陳果果的病床緩緩搖起來些,讓她半坐起來。“身上癢說明傷口在愈合,忍一忍就好了。”

忍,這百爪撓心的可怎麽忍啊?!

陳果果像隻冬眠起來的熊一樣,不耐地在床背上摩擦為著自己的後背。被旗燁幾次眼神警告無效之後,旗燁幹脆一起坐上她的病床,將陳果果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裏,讓她不能再肆意妄為。

“睡了這麽多天,餓不餓?我給你叫碗粥來?”她的後背輕抵著他的胸膛,兩塊突兀的胛背透過了病號服和他的襯衫硬生生的硌在他的心坎上。這一次浩劫,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體力,連說話的聲音,都是虛弱的。

或許是餓的太久了,胃已經餓呆了,一時半會兒沒有什麽感覺。陳果果偎在旗燁懷裏,看著窗外白樺樹上的葉子,乎扇乎扇的隨著風的節奏搖擺,不一會兒眼皮就重重的,再不一會兒就要睡了過去。

“旗燁……”

“嗯?”

“陪我說說話……我不想睡……”

“沒事,現在可以睡了,安心睡吧。睡起來病就好了。”

其實她有好多話想對旗燁說,想問問他後來發生了什麽,他們是怎麽找著她的,那聲槍響有沒有給他們找麻煩,畢竟是在國內,私人持有槍不是件容易解釋清楚的事。把她迷翻扔進車廂裏的家夥有沒有找到,夏末有沒有把那家夥大卸八塊了什麽的……不過她真的是太累了,累得連一句話也不想說。

反正以後,會有很多時間可以說話,可以問他們吧,既然如此,那就以後再問好了……

陳果果沒想到,這一個以後,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後。就像是一隻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周以後引起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一樣。

有時候我們一個無心的舉動,就導致了後來未知的各種結局。

昏昏沉沉的睡去,又醒來時,身邊的人已經換了。安大廚抱著一隻淡藍色的保溫桶,就像是聖戰戰士抱著炸彈一樣,正襟危坐地守在她的病床前。

她起床,他替她貼枕頭。她說渴,他喂她喝水。她說熱,他立刻拿報紙當扇子給她扇風。她想去廁所……

“安泊,你不要這樣照顧我,行不行?我隻是受了傷,又不是癱了。你這樣子好像個老媽子啊。”陳果果焦躁的在房裏走來走去,知道安先生的好意,但他的好意她實在是無法承受。

“你的手不方便,我當老媽子就老媽子好了。讓別人照顧你我不放心,要不然叫你父母過來?”

“不要!”

Ps:新年快樂!新的一年,祝願大家心想事成,身體健康。上學的學業有成,上班的節節高升,最重要的,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甜美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