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見錢眼開的人……才怪……
陳果果舒服地坐到車子裏,一轉臉,就看到安泊額上布滿了汗水,白淨的麵頰上,也因為悶熱,而泛起一片紅暈。
“你剛剛讓我在外麵等著,自己先過來,就是想開空調?”陳果果心中一動,問道。
安泊微笑著將車子駛出小道,隨手抽了張紙巾抹去額間的汗濕。
“車子裏曬得太熱了,我看你臉色不好,怕你直接進來會中暑。”
“怕我中暑,那你就不怕中暑了?”陳果果咬著吸管,外麵的商場依然是人潮洶湧,車子開得很慢,像隻蝸牛似的,在人潮之中慢慢移動。
“我是男人,不怕熱。你不一樣。”安泊笑著答道,從衣兜裏掏出手機,隨手放在擋風玻璃前的手機座中。
他的動作,觸動了陳果果的某根神經。
“糟糕!”陳果果爆發一聲尖叫,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腦袋結結實實地撞到車頂,疼得她呲牙咧嘴。
“怎麽了?”安泊一腳踩在刹車上,車子當街站住。掰開陳果果的手,看她頭頂上赫然紅了一片,他心疼地輕輕用手在紅腫的地方按摩著。
“我把宋寧馨忘記了!”
來不及和安泊解釋宋寧馨是誰,也來不及想安泊現在這個動作有多曖昧,陳果果飛快地從書包裏翻出手機。
上次她為了救夏末把手機丟在尼轟國的酒吧一條街,回國後又買了新手機。新手機大概和陳果果的氣場不合,三天兩頭出毛病,不是電話薄離奇消失,就是突然變成靜音狀態。
陳果果修了幾次都沒有改善,最後幹脆任它自生自滅了。
打開手機才發現上麵已經密密麻麻地堆了十幾條短信,和幾十個電話,都是宋寧馨發過來的。
陳果果趕緊把電話回拔過去。
“陳果果!你還知道給我回電話呀?我都快急死了,找了你半天都不見你人影,還以為你丟掉了!”宋寧馨對著電話大叫。
陳果果把電話拿得離耳朵遠一些,等宋寧馨叫累了,才又拿回來。
“對不起啊寧馨,我遇到一個朋友,一時就忘記了……”
和宋寧馨講了許多好話,總算將她安撫下來。陳果果掛了電話,長長的出了口氣。
車子開得又穩又快,在城市的主幹道中飛馳。安泊不像是個外鄉人,倒像是本地人,對這個城市極為熟悉。
陳果果給他指點著街道兩旁的建築物,一會兒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離開,忍不住長籲短歎起來。
“東西收拾得怎麽樣?要不要免費的苦力?”安泊和她開著玩笑。
陳果果撓頭笑笑,“苦力桑你來晚了,我該幹的活兒都已經幹得差不多了,就等著搬家公司過來了。”
“哦,那到時我去幫忙吧?搬家很辛苦的,又要照看東西,又要跑前跑後。一個人的話,恐怕你會應付不過來。“
“那怎麽好意思……一見麵就讓你幫忙出力。”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反正我也有事要你幫忙。”安泊說著,從車內的貯物倉內掏出一張卡片,遞給陳果果。
淺青色的請柬上燙金字印了許多彎彎曲曲的德文,陳果果努力地辨認片刻,最終向蝌蚪文認輸。
“這個是……?”
“我有個朋友要在音樂廳要開個人鋼琴專場演出,她送了票給我,讓我幫她找些觀眾來撐撐麵子。”安泊淺笑著說,一張俊朗的側臉沐浴在陽光之中,看上去讓人無比安心。
把請柬好好的放進包中,陳果果拍了拍書包。“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去的。還有沒有多餘的票?咱們可以賣給黃牛黨。”
“黃牛黨?”安泊旅居海外,對這個詞不是很熟悉。
“對啊,就是倒買倒賣門票的人。音樂廳的票一向很熱,可以賣個好價錢。”
市中心的音樂廳坐落在曾經的皇家園林之中,四周樹木蔥蘢,花蔭遙香。音樂廳內的各項聲學指標也與維也納金色大廳看齊。能在這裏舉行個人專場演出的肯定不是一般凡人。
安泊若有所思的想想問道,“陳果果……如果黃牛黨出了高價錢,你不會到時心一動……就把這張票賣掉吧……”
陳果果臉上一紅,他怎麽看出來的?她最近坐吃山空,銀行裏的存款大幅降低,對錢的渴望到達了一個新高度……若是這張票能賣個好價錢……
“當然不會了!”陳果果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著謊,“我才不是見錢眼開的人呢。”
不是才怪……
到了音樂會那天,陳果果看到大群大群的黃牛黨,一邊舉著粉紅的鈔票,一邊吆喝著“隨便您開價,有票就買。”的盛大架式,簡值後悔得要吐血身亡了。
要是當初不好麵子答應安泊一定會來的話,她現在也可以小賺一筆了吧?
經過這兩天的臨時補習,陳果果對今天這位演奏家已經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aurora,女,20歲,生於音樂世家,目前與家人旅居英國。17歲時被英國皇家音樂學院推送到波蘭參加肖邦國際鋼琴大賽,成功奪冠,成為繼李雲迪之後該項大賽最年輕的女性冠軍得主。
次年,她又在柴科夫斯基國際鋼琴比賽,拉赫瑪尼諾夫國際鋼琴大賽等各類世界著名鋼琴賽事上,均獲得了極其優異的成績。
19歲以千萬身價簽約全球最大最具影響力的德國Dg唱片公司。首張大碟《肖邦鋼琴精選》打破古典唱片的銷量紀錄, 還被《紐約時報》推薦為當年最佳古典音樂唱片,甚至連一向刻薄的音樂評論家,都稱她為末世的鋼琴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