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在這裏?

“唯顧明宕小人與熱帶魚難養也!”陳果果叉著腰做茶壺狀跳到一旁。“就會拿我媽來壓我!我走了!你自己看店吧!”

氣呼呼地出了“珍寶”,就算知道顧明宕是為了她好,可她仍是不開心。

恰逢周末,路上的行人都是成雙成對的,更顯得她形單影隻,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陳果果隨著人群漫無目的的走著,一直走到市中心的環湖公園。

哼,說她沒音樂細胞,不讓她練鋼琴,那她就逛公園!逛公園總不要什麽條件吧?!

城市裏年青男女的周末時光,都在電影院KTV裏消磨了。沒人願意再老土的拉手逛公園,所以雖然是周末的傍晚,可是公園裏的人卻並不多。

陳果果一會兒在下象棋的老伯那裏湊湊熱鬧支支招,一會兒又跑去聽京劇票友吊嗓子,坐一邊聽別人聊天,跟著別人傻笑,一顆心好像就不是那麽空蕩蕩沒著沒落的了。

折一枝柳,沿著湖堤走。一邊走,一邊把手裏的柳枝抽得刷刷做響,陳果果想,這下自己可是真的在抽風了。

晚風拂麵,帶著一股甜甜的香味。她用力吸了一口氣,然後聳著鼻子,向著香味的源頭尋去。

原來是,棉花糖啊……

陳果果小時候因為家裏開蛋糕店,所以對棉花糖這種非主流的甜品根本瞧不上。不過這麽多年沒吃,現在看見了突然覺得有些心動。

遞了三塊錢過去,“我要特大個號,粉紅色的。”

明知道那漂亮的如同夢幻般的顏色隻是人工色素合成,但拿著它,看到旁邊的小孩子都用垂涎欲滴的羨慕眼光看著自己,陳果果小市民的虛榮心,立刻滿足到了爆棚。

陳果果得意洋洋地舉著大大的一團粉紅色的棉花糖,正準備帶它去湖邊show一圈,沒想到還沒走出兩步遠,就被一個低頭快步行走的男人撞倒在地。

捂著自己疼的幾乎分裂的鼻子,看到那團雲霧似的棉花糖,此刻已經滾到泥裏,被一隻不識好歹的小狗撲上去大啃特啃,陳果果的小心靈啊……

她這到底是衝撞了什麽神仙……談場戀愛,讓她遍體鱗傷,不光失身,還失了業。公司遭人白眼,表哥還嫌棄她笨手笨腳……

不行!不在沉默之中變態,就在沉默中爆發!她要爆發,她不要變態!

陳果果“蹭”地一下從地上蹦起來,擼起袖子,打算和這個走路不長眼的家夥好好說一說,可誰想到她的眼睛一對上那人的臉,所有的脾氣立刻都煙消雲散了。

“旗……旗瀛……你怎麽在這裏?”

夏天天長,到了七點仍是亮堂堂的。旗瀛臉色很不好看,也對,誰從意大利salvatore Ferragamo定製的手工西裝,穿上還不到一天的工夫,就被人蹭了一大攤粘乎乎不知道是什麽成分很可疑的東西,誰的臉色都好看不了。

見到陳果果旗瀛似乎很意外,“我和朋友過來轉轉,你……下班了?”

朋友?他大概少說一個字吧。陳果果心想。

自己在法務處糾結了一個月,也有一個月沒見到旗瀛。他看上去像是消瘦了一些,眼中有掩飾不住的疲憊。

“你有事嘛?有事就先走,不用和我見外的。”陳果果很體貼的建議著,她並不打算和旗瀛聊些什麽,鴨梨太大,她還沒有調整好自己。

旗瀛向遠處張望了幾眼,似乎在尋找著什麽人。最終也沒找到目標,隻好放棄。

“沒事,遇到你也好。我正想找你聊聊。”

既然旗瀛開了口,陳果果也沒有再推辭的理由,隻好苦著臉背著手和他一起環湖漫步。

“我昨天才從美國回來……聽說你被法務部那些人叫過去配合調查。最近還順利麽?”看她的樣子,瘦了不少。原來合身的衣裳,現在像是大了幾個號。讓人看著就覺得心疼。

“我沒什麽,大概他們覺得很糾結吧。問的淨是些沒腦的問題,還怪我不老實回答。”陳果果手上蹭了些棉花糖的殘跡,粘兮兮地。她蹲在湖邊,把手放在湖水中洗滌。

旗瀛也停住腳步,注視著遠處的湖心小島。有幾艘鴨子船在湖中悠閑地遊弋,船上傳來男男女女爽朗的笑聲。

“嗬,他們也是走程序而已。你別擔心,再忍耐幾天,等過了這個風頭就好。”旗瀛從衣兜裏掏出手機看了看。“下星期上班,我就會和他們說的,結束調查,讓你回來工作。”

“我可以回去工作?”陳果果一下子從岸邊站起來,起得太猛,身子一個趔趄,差點大頭朝向倒栽進湖水中。

“哎,小心一點。”旗瀛笑著一把把她拉住。“你為什麽不能回去上班?有什麽顧慮?……陳果果,你不會以為,我也和他們一樣相信旗燁說的那些鬼話吧?”

就像一個溺水的人突然在一片汪洋之中瞧見一塊浮板,陳果果激動得幾乎口齒不清。

“你不信他說的?你知道我是清白的?會議地址和密碼那件事,確實是我的錯,不過我可以解釋……”

“陳果果,你不用向我解釋什麽。我知道你不是那種為了錢可以出賣公司情報的人,我相信你。”

旗瀛沉著的瞧向陳果果,陳果果一時感慨萬千。

和旗瀛工作這幾年,他給了她許多感動的瞬間。可是那些加起來,也敵不過他今天這一句,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曾經她對一個人這麽說,結果這個人把她的相信和她的真心踩在腳底下,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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