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哥哥不好惹
陳果果心中一凜,停下了腳步。
旗燁全身上下都穿著黑色的西裝,黑到極致,竟有些幽幽的藍意。他的眼角微挑,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諷,從身體裏散發出無窮的戾氣,讓他好像是從黑暗之中生出的惡魔,無間道中的阿修羅。
陳果果此刻正攙扶著旗瀛,從別人的角度看來,這兩人就像是親密的相依相偎在一起。再加上他們剛剛從那場天災裏僥幸脫生,身上的衣裳已經有些淩亂。陳果果的麵頰上還殘留著精酒餘孽留下的嫣紅。
她聽到了旗燁的話,但是腦子裏反反複複隻是想著他那天絕然離開時的情景,和他在沙灘時冷漠的樣子,怎麽也答不出一個字。
“喝酒了?”旗燁離近了,聞到陳果果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酒氣,他不加掩飾厭惡的皺起了眉頭。
“我還以為你被我甩了,會難過的窩在家裏哭,沒想到,小東西……你本事不小,這麽快就勾答上了新男人?”
她不是剛剛才從海中死裏逃生?怎麽現在又可以玩得這麽high?她知不知道當地震的時候,他發現她不在房間裏,有多擔心?!而她竟是和別人鬼混在一起!
不能原諒!她和任何人混在一起都可以!但唯獨旗瀛不行!
旗燁心中升起熊熊的怒火,他幾乎無法控製自己,想要把旗瀛打倒,再把陳果果抓回到自己身邊!但他深吸了幾口氣,仍然是忍下了。
旗瀛並不知道陳果果與旗燁的關係,但聽旗燁說的這幾句話,再加上陳果果麵似死灰的表情,他大概也明白了這兩人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麽。
陳果果就是為了他,這幾天才會魂不守舍的?
不忍看到陳果果一臉絕望,旗瀛上前一步,把陳果果拉到自己身後。“旗燁,今天太晚了。有什麽事情,不如明天再說,怎麽樣?”
他不知道自己這句話,這個動作,在旗燁眼中,都變成了公然的挑釁。
“嗬,你也知道現在太晚了?所以著急和她一起回去鬼混了是不是?旗瀛,我告訴你,這個女人是我玩剩下的,你要是願意拾人牙慧,我倒是一點也不在意……”
“你住口!旗燁,你不要太過份!你憑什麽這麽說我,我和他怎麽樣,跟你有什麽關係?!”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陳果果從旗瀛身後站了出來。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你玩剩下的。不過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我們現在應該已經沒關係了吧?我和誰在一起,爬上誰的床,勾答上誰,礙你什麽事?!”
剛才旗瀛救了她一命,已經夠了。現在她不需要別人保護,她雖然弱小,但卻不懦弱,她雖然愛這個勃然大怒的男人,但不意味著她可以任由他侮辱!
愛情本來就是一場不公平的遊戲,誰付出的多,誰就注定失敗。
她輸了,輸給這個男人,她心服口服。但他不能欺人太甚,他已經把她的感情全部踩在了腳底下,難道現在還要踐踏她的自尊?!
是他說離開就離開,說放手就放手,讓她肝腸寸斷,幾天瘦了快十斤,不人不鬼的神魂顛倒。可是現在他居然還要反咬一口,好像她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
他怎麽可以這樣喜怒無常,把別人的真心玩弄於股掌之中?他憑什麽?!
“旗先生,你千萬別告訴我,你突然覺得孤枕難眠,又想重新回來找我了。”陳果果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告訴旗燁。“就像你說的,我即然是你玩剩下的,還請旗先生你這匹好馬,千萬不要吃回頭草!”
是誰說過,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第一次在旗瀛辦公室裏,她就是站在旗瀛身前用自己的弱小與他的強大爭鋒相對。
而現在,她又是如此。
隻不過這一次,她讓他看清楚了,她雖然看似弱小,但絕不是輕易就能被誰欺負的。她平時不爭,隻是因為她不喜歡和別人發生衝突。但是她骨子裏的堅韌與倔強,卻並不比任何人差多少。
“好……陳果果,你說的真好!我怎麽以前都沒有發現過,你這麽會說話!”旗瀛竟覺得自己無言以對。他恨恨地甩手走開,把陳果果和旗瀛兩人留在大廳中。
好累。像是打了一場大仗,看上去她贏了一局,但其實卻是兩敗俱傷。
“真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她回過身,為難地笑著對旗瀛說。
“就是因為他,所以你這幾天才會變成這樣?”這是陳果果的私事,他本不該多問。但旗燁的身份太過特殊,讓這件私事,也變得重要起來。
“一半一半吧,以後不會再出這種事。其們已經沒關係了。”陳果果看著旗燁走過的方向,眼中澀澀的。
“我們根本就沒開始過,哪裏談得上結束。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願。嗬,他曾經幫過我,就當是還他的情了。但願以後不要再有任何交集。”
話雖這麽說,但心中又怎麽能甘願。
他對她來說,像是一顆生在心房上的毒瘤,若是不挖出去,隻怕有朝一日她就會毒發身亡。可是要是挖出去,她又怎麽可能那麽幹脆的動手?他們曾經那麽親密,就連身體都與對方分享。現在讓她自己把他活生生的從心中挖除……她的心真的好疼……血流成河……
擺在她麵前的這兩條路,無異於淩遲與槍決。結果是一樣的,隻是過程有快慢之分而已。
送旗瀛回了房間,陳果果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樓道中的壁燈有些接觸不良,電流在燈管之中發出呲呲的響聲,燈光時明時暗的像是鬼片拍攝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