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186程嘉善把那疊紙張扔在她臉上,態度惡劣

兩人一前一後開車回家,已經是後半夜了,家裏依舊燈火通明。

外婆和宋阿姨擔心琳琅,睡不著,一直坐在客廳裏等他們回來。

琳琅進屋時看見她們二人就那樣坐在那裏,也不回房去休息,不由得就有些自責。

外婆年紀這麽大了,還讓她焦心,真是不應該。

“你們都去睡吧,我沒事。”琳琅走到客廳,笑著對外婆和宋阿姨說攖。

“真沒事才好呢。”

宋阿姨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程嘉善,程嘉善站在琳琅身後一言不發,大概是累了,也許是不願開口說太多,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償。

外婆就是見不得程嘉善這種凡事悶不吭聲的個性,要急死個人,好歹你解釋幾句也好啊。

外婆起身走到程嘉善麵前,拽著他的袖子,“之前你回來,我沒逮著機會問你你就走了,現在你跟我說說,到底有沒有在外麵背著琳琅跟其他女人亂搞?”

“外婆……”

程嘉善實在是不喜歡說這種事情,隻見他皺緊了眉頭,張了張唇又合上,之後什麽都沒有再說。

琳琅看了他一眼,然後對外婆說,“沒事了,你們上樓去歇著吧,真沒事。”

外婆不放心,“琳琅……”

“明早不是還要起來打太極麽,快去睡了。”

琳琅扶著外婆走到樓梯口,叮囑她趕緊去睡,外婆一顧三回頭,終究還是回了房。

琳琅想去倒杯水喝,一回頭卻見宋阿姨還站在那裏,她笑著說,“宋阿姨你也去睡了,看看,都快三點了。”

“睡不著。”

宋阿姨歎口氣,說著就要往廚房去,“吃點宵夜吧,我給你做點宵夜。”

琳琅拉住她,搖頭,“我不餓。”

“你晚上就沒怎麽吃飯了。”

“我真的不餓。”

宋阿姨還想說點什麽,琳琅示意她不要再說。

程嘉善倚著沙發一直站在那裏,他的目光由始至終沒有離開過琳琅,琳琅背對著他,背影冷漠。

待宋阿姨也上樓了,琳琅得以耳根清淨。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她站在飲水機前,一手扶著牆,一手拿杯子,沉默不語,安靜的喝完了一整杯水。

“我給你做點吃的?”

程嘉善走到她跟前,伸手去拉她的手,琳琅冷不防的將手抽回去,臉也轉到一邊。

琳琅對他這般冷淡,全都是他自找的。

琳琅一直記著他曾說過一句話,他對琳琅說,事業沒有了他不在乎,隻要她還在,他的人生就是圓滿的。

到現在琳琅才知道那就是男人所謂的花言巧語,什麽她比他的事業重要,全都是假的——

其實今天早上如果他肯從機場出來,麵對麵跟琳琅說一句他和馮婧一點事都沒有,要她相信他,琳琅會毫不猶豫的點頭。

但是他沒有。

公司少了他不是不能運營,一個項目談不妥,還可以談下一個,但是在麵對工作和她的時候,他毅然決然選擇了前者,從女人的角度,也許不會那麽理智的看問題,但是從琳琅的角度出發,程嘉善就是在乎事業多過在乎她。

這不單單是他和那些女人的關係總是糾纏不清的問題,是他壓根沒有發現自己自身就有很大問題。

琳琅逼得馮婧節節敗退,除了解自己心頭恨,更重要的是為了程嘉善的清譽,馮婧要發公開聲明,為的,也都是程嘉善的名聲。

琳琅發現,不管身處何種境地,她都能把程嘉善放在第一位,但是程嘉善從不會把她放在首位。

此時樓下已經沒了其他人,程嘉善雙手摟緊了琳琅的腰,他湊近她,試圖哄她,但是琳琅眼中一點溫存都沒有。

“生意談好了嗎?”琳琅問他。

“嗯。”他點頭。

琳琅把腰間他的手拉開,她說,“祝賀你。”

程嘉善臉上的表情在一點一點發生變化,他瞧著琳琅不為所動的一張冷漠的臉,他淡淡開口,“我是不是該說句謝謝?”

琳琅輕笑,“你也可以不說。”

“我說做宵夜給你吃,很明顯我是想要討你歡心。”

“可是我並不需要。”

琳琅說完就要走,程嘉善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子,力道之大,“有話好好說,就在這裏。”

琳琅回頭,“你覺得我倆還有什麽可說的?”

“如果是為了馮婧,你很清楚,我和她毫無關係。”

“除了馮婧,你自己就沒問題?”

琳琅問得他啞口無言,站在他麵前瞧著他好一陣,琳琅說,“有時候我不知道是你太理智,還是我太幼稚,你能平靜對待的事情,我不能。”

看著琳琅上樓,盯著他的背影,程嘉善抬高了聲音,“那現在你要我怎麽樣呢?”

琳琅沒有理會他,徑直回了臥室。

程嘉善在樓下獨自待了幾分鍾,耐不住寂寞,幾大步邁上樓,也回了臥室。

此時琳琅在找睡衣,準備去浴室洗漱。

見男人進來了,她隻看了他一眼,之後就沒再搭理他。

琳琅覺得不可以再這麽下去了,糟心日子過得特別難,她不想繼續過這種前一秒懷疑他,後一秒又相信他,再過幾秒又懷疑他的這種生活,反反複複,周而複始,她覺得煩了。

程嘉善想找她說話,她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在程嘉善看來,琳琅骨子裏還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她這樣生氣,發他的脾氣,他看著看著忍不住就笑了。

琳琅將手裏的東西一股腦兒全扔在他身上,罵道,“你笑屁!”

然後她進浴室了,在程嘉善跟上去之前嘭的關了門,把他關在了外頭。

程嘉善站在外頭抽煙,琳琅洗澡洗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有出來,他知道她就是故意不出來,因為不想見他。

煙灰缸裏煙頭堆了好多了,他忍不住抬手敲門,“琳琅,洗好了嗎琳琅?”

“沒有。”

“你洗那麽幹淨做什麽?要煮了給我吃嗎?”

程嘉善半開玩笑的,又抽了口煙,琳琅沒再理他,隻是裏麵的水聲停了。

他不知道琳琅在洗澡的時候想了些什麽,能在裏頭呆這麽久,琳琅的心思他一向不回去猜,隻要她想說,他就是不問,她也會說。

幾分鍾後琳琅出來了,路過他麵前的時候看了他一眼。

他摁熄了煙頭,跟在她身後。

“我要離婚。”琳琅突然說。

“……”

這是琳琅第二次提出這個要求了,上一次,是一年多前,當時的情況,好像就與現在差不多。

程嘉善對於她的要求直接無視,從她手裏拿過幹毛巾,給她擦頭發。

琳琅有些懊惱,他是不是當她透明的,她剛才明明有說話,他怎麽一點回應都沒有?

“我說我要離婚。”

琳琅再一次開口,聽得出來,她說得很認真,不像是在跟他鬧情緒。

程嘉善看了看她,繼續擦她濕漉漉的頭發,“哦。”

他這麽哦了一聲,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琳琅在他腿上踹了一腳,“你同不同意啊?”

“當然不同意。”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在程嘉善看來,這簡直是無理的要求,是琳琅無理取鬧。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琳琅一把奪過幹毛巾,自己擦頭發,程嘉善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良久,他說,“至於上升到離婚這麽嚴重?”

“至於。”

“我是跟別的女人上-床了,還是在外麵養小的生了孽-種了?”

程嘉善雙手背在身後,他踱步到琳琅麵前,琳琅不吱聲,他叫她,“你倒是說個理由出來,今晚你要是能說服我,我就答應你離婚。”

琳琅手上的動作停下來,看了他好一陣,輕飄飄的說,“不想跟你過了。”

……

……

隔日下午,佑禮結束飛行任務回來。

嘉好正好在花園裏給那些花木澆水,見大門開了,便直起身往那頭看去。

佑禮的車子從外麵開進來,看見嘉好,沒有開進車庫就把車停在嘉好麵前。

“這麽大熱天,不在裏頭吹冷氣,跑出來澆什麽花?”

佑禮勾住嘉好的脖子,順勢在她臉上親了親。

嘉好輕輕推開他,大白天的,還是注意點形象呐。

“跟你媽媽關係緊張,不想在自己房裏帶著,在客廳坐著跟她有無話可說,就出來澆花了。”

嘉好解釋完,佑禮皺了皺眉,往主屋瞧了瞧,低聲問她,“怎麽回事,我走的時候不都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又關係緊張了。”

嘉好歎氣,“你人在天上飛,自然是不知道國內發生的事。”

兩人一起往屋裏走,嘉好一邊給他講程嘉善的事。

走到客廳,見卓可妍在沙發上看電視織毛衣,佑禮還在換鞋就叫了一聲媽。

原本聽見兒子的聲音,卓可妍是很高興的,但是一回頭看到嘉好,臉色又暗了下去。

佑禮是有些累了,得先回房洗個澡休息一下。

他暫且還沒有理會嘉好跟他媽之間的問題,走過去跟卓可妍打了招呼聊了幾句,這就拎著飛行箱上樓去了。

嘉好跟在他身後,他要洗澡,她習慣了幫他拿衣服。

佑禮白色的ck平角褲,幹幹淨淨,上頭還有洗衣液的淡淡香氣——琳琅把他要穿的居家衣褲遞給他,門縫裏,他精壯結實的肌肉紋理暴-露在她的視線裏,他望著她柔和的笑笑,隻有親密無間的兩個人,才會有如此的默契。

浴室門開著。

佑禮洗澡,嘉好就站在門口和他說話。

“然後我就說去看看琳琅那邊的情況,你媽立馬就不高興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跟我說半句話。”

嘉好無奈地笑笑,“那琳琅和我二哥,我們總是一家人,有事的時候總不能對他們不聞不問吧,有時候我覺得你媽明事理,有時候又覺得她這人特固執,又不是那麽講道理了。”

佑禮洗完了臉擰毛巾擦臉上的水,一邊對嘉好說,“你二哥是挺渾的,一而再的跟女人糾纏不清,自己都是結了婚的人了,一點都不注意,看著膈應。”

“討厭。”

嘉好拿起擦洗手池的海綿扔他,他一把接住,笑道,“我是實話實說,我這個人比較中肯,雖然跟你二哥關係好,看問題還是比較實事求是。”

男人關了水,拿浴巾裹在了腰間,身上的水也沒擦幹,往嘉好這邊走,滴了滿地的水。

“我們先不要糾結這些事情了。”佑禮說。

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緊緊扣住了嘉好的腰身,嘉好抬頭看他,“你要幹嘛?”

“嗯,幹點有益於身心健康的事。”

佑禮抱起嘉好,他得履行自己作為她丈夫應有的義務。

陽光明媚的下午,嘉好被顧佑禮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男人站在床邊擦身上的水,擦幹了,隨手就將浴巾扔在了地上。

牆上的掛鍾顯示現在是pm四點整,距離吃飯,還有兩個鍾頭。

他們有的是時間。

嘉好今天穿的衣服很好脫,寬大的領子,輕而易舉就往下拉下去了。

佑禮吻著她,大手在她的身上煽風點火。

不過分開三天而已,接觸到彼此,都是格外的情動。

嘉好越來越喜歡他了,有時候會對這種事情上癮,她也不會覺得羞澀,在翻身覆在他結實的胸口的時候,她問,“是不是越喜歡一個人,就越想要跟他做這個?”

佑禮一條手臂搭在她的後腰上,笑著回答,“可能吧,就好像我這麽愛你,每天晚上到點就會特別的蠢蠢欲動。”

嘉好哈哈的笑,摸他那裏,“你是哪兒欲動啊,嗯?哪兒啊……”

佑禮眯了眼,然後發狠在她脖子上yao了一口,疼得嘉好差點哭了,他卻得逞,將她壓在懷裏,他又處於主導地位。

兩人糾纏在一起,這天下午異常的瘋狂。

卓可妍上樓來找佑禮要說點什麽事,走到門口就聽到屋裏麵瘋鬧的聲音,以及男人女人動情時的那種過來人都聽得懂的申吟聲。

卓可妍駐足在門口,“……”

臉上有點熱,這種事情有生以來第一回,她不是故意的,卻真真的聽見了,還模模糊糊聽見裏頭佑禮似乎發狠說了一句,“看我不懂得你幾天下不了床!”

她轉身走了,心裏無限感慨,現在的年輕人比起他們那會兒可是要放肆得多啊,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多含蓄啊,哪兒的這些放浪形骸的話語啊,還下不了床呢。

……

……

露莎和阿行的婚禮日期越來越近了,就在下半年十一。

婚禮要用的東西基本上也都準備好了,露莎隻需要等著做一個漂亮的新娘子就行。

因為程家現在沒多少人住,家裏冷冷清清,大姐就叮囑阿行沒事兒還是回去住幾天,露莎為他著想,幹脆就和他一起搬了回去。

以前榮總管是照顧程家一家人衣食住行,現在人都搬走得差不多了,他留在這裏,每天就給阿澤阿行和露莎做點吃的。

那天榮總管還在說,要是以後阿行結了婚也搬出去,他也沒必要再留在這裏了,要和榮澤出去買房子自己住了。

阿行和榮澤情同手足,他當然不會讓榮澤跟他爸離開這裏,阿行安撫榮總管他老人家,“放心好了,大姐跟男人走了,二哥也跟媳婦兒走了,嘉好也去婆家了,咱們程家總是要留人的,以後我和露莎結了婚就住家裏。”

程家花園那麽大,環境很好,可以養寵物,也適合帶孩子玩耍,露莎以後是要給阿行生好多寶寶的,她自然是很願意留在程家。

而且,好好的一個人,總是要人守著的,阿行自己也想留下來。

“瞧你嫁我多劃算,不僅有我這麽好的老公,還隨身附送一幢大宅子,樂死你吧。”

晚上睡覺的時候,阿行捏露莎的臉,逗她。

露莎抱著他的胳膊嘻嘻的笑,“知道了知道了,我賺大了。”

頓了頓,露莎光滑的小腿去蹭他的腿,“那你是不是也該把自己的銀行卡交給我啊,我要當你的管家婆。”

“咳咳。”

阿行尷尬的咳嗽兩聲,弱弱道,“沒錢。”

這人平時大手大腳慣了,沒有銀行存款,有多少花多少,過一天算一天的,哪兒來的積蓄!

露莎狠狠揪他的耳朵,“你沒錢以後怎麽養寶寶啊,還說讓我給你生一支足球隊,我看你連自己都養不活——我不生了!”

阿行趕緊翻身壓住她,“別啊,別這樣啊,錢沒了還可以賺嘛……來,我先給你一點。”

“……,給我什麽?”

“幾萬個億啊!”

“啊啊啊你個流-氓!”

……

……

上午十點,程嘉善去公司了。

琳琅在家裏收拾好了自己準備出門,她得去一趟律所,律師已經把她要的離婚協議擬好了,她拿了就打算去找程嘉善。

這種事情不要在家裏解決,家裏有外婆,有宋阿姨,還有孩子,一會兒鬧起來麻煩。

馮婧上個星期在互聯網上發了一個公開申明,對外宣稱程嘉善和她就隻是很單純的上司下屬的關係,是她越界,是她愛慕了自己的老板,才會惹出此次事端。

她向程嘉善道歉,向顧琳琅道歉,也向因這件事受到了傷害的所有人道歉。

程嘉善得以恢複名譽,馮婧辭職離開,她父親開餐館那間店麵也還給了融創金融城。

至此,事情也算是得到了很好的解決,但是程嘉善和琳琅之間的問題卻沒能解決,琳琅說離婚已經說了一個星期,二人這將近十天的時間都是分開睡的,算是分居了。

琳琅到了程嘉善的辦公室,姚秘書正在匯報事情。

見琳琅來了,程嘉善讓姚秘書先出去。

姚秘書跟琳琅打過了招呼,就這樣先離開了。

琳琅站在辦公室中央,待姚秘書出去了,關上了門,這才走近程嘉善。

沒等程嘉善開口說話,她已經從包裏拿出一疊紙張,暈染著油墨味的紙張,她把那疊紙張放在程嘉善麵前,“簽字。”

程嘉善雙手握在一起,淡淡的看她,明知故問,“簽什麽字?”

“離婚協議啊。”

“你想好了?”

他問,琳琅也懶得理他,稍稍轉開臉嗯了一聲。

誰知道程嘉善冷笑一聲站起來,拿起她的離婚協議重重扔在了她的臉上,態度惡劣,“我沒想清楚!”——

題外話——又更晚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