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119他發了瘋,他眼中有憤怒,有嫉妒,有…

洗手間裏,嘉好站在洗手台前。

她看著鏡子裏狼狽的女人,恍然間,仿佛不認識自己。

幾個鍾頭前,郭燕回當著郭家所有的長輩和親戚朋友跟她求婚,她騎虎難下,不可能答應他,也不能當眾拒絕讓他顏麵掃地。

郭燕回的求婚戒指還戴在她的指尖,嘉好在原地愣了愣神,從洗手台上擠了洗手液抹在手上,如此一來,戒指順利取了下來。

她將戒指完好無損的放進包裏,想著過後再找機會還給燕回,她從洗手間出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外麵帶著酒氣的女人聲音。

那道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她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雪兒髹。

“燕回哥,我那麽愛你,你怎麽能視而不見呢……”

“雪兒你喝醉了。”

“是啊,就是喝醉了我才敢告訴你。”

嘉好站在那裏,清清楚楚的看見雪兒雙手拉著燕回的衣服袖子,那聲音帶著哭腔,她對燕回說,“你明知道嘉好她不能生孩子,她也不想嫁人,你怎麽那麽傻呢?”

燕回已經皺了眉,他試圖拉開雪兒,“你是嘉好的朋友,所以我才認你這個朋友,要不是因為嘉好,我想今天你不會出現在我家——雪兒,你適可而止,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難看紅樓邢氏。”

他這話興許是傷到雪兒的自尊,她突然就放開了他,笑道,“難看?能有多難看?再難看能難看得過程嘉好嗎?”

燕回徹底變臉,伸手指著外麵,“你走,這裏不歡迎你,嘉好也不該有你這樣的朋友!”

“我這樣的朋友怎麽了?”

雪兒拍著自己的胸口,又哭又笑的,“她那種人,被那麽多男人上過,她那麽髒,除了我誰還會給她保守這樣的秘密?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燕回氣得不行了,他雙手叉腰盯著她好一會兒,剛要拿出手機叫來家裏的傭人送客,嘉好從洗手間出來了。

“她說得對,她對我的確已經很好了,這個秘密,幫我藏了十一年,一定藏得很辛苦。”

嘉好站在雪兒麵前的時候,雪兒和燕回都是一震,雪兒像是做了錯事無處遁形的孩子,頭漸漸低了下去,剛才在燕回麵前的囂張氣焰已經蕩然無存,“嘉好……我……”

嘉好一臉的雲淡風輕,她搖了搖頭,她不需要聽任何解釋,她對郭燕回說,“既然很多事情你心知肚明,又何必這麽執拗?我不能生孩子,我也沒法像正常女人那樣給你一個正常的家庭,燕回,不要再浪費時間,我真的不是你的良人。”

“嘉好……”

“我不想耽誤你,真的,燕回你對我好我知道,可我就是配不上你。”

嘉好笑著拉了拉他的手,又看了一眼像是做了賊一樣的雪兒,釋然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

巨大的天幕零星點綴了幾顆星星,嘉好坐在車裏等紅燈,她抬頭看著夜空,極緩慢的眨了下眼,然後低頭,給自己點了根煙。

她其實不抽煙,也不會抽煙,吸到嘴裏的煙全都吐了出來。

滿心複雜的離開郭家,今晚她失去了郭燕回,也失去了雪兒,她一個人開著車子漫無目的的行駛在大街上,不知道能去哪裏。

曾經,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她想到過死,此時此刻她無比冷靜理智,絕不會想要用結束自己生命的方式來尋求解脫。

嘉好覺得自己就算失去燕回和雪兒,她的世界也不是貧瘠的,她還有家人,有大姐有二哥,有阿行有阿澤……現如今,幾乎沒有任何人來帶動她的情緒波動。

她將車子開到一家酒吧,停好了車,她在車上抽完了手裏那支煙才下來。

然而她並不知道,從她離開郭家開始,身後一直有輛卡宴在跟著她。

顧佑禮麵無表情坐在車裏,他看著嘉好下車進了酒吧,他躊躇了片刻,將車子開到就把旁邊的巷子裏挺好,跟著,也進了酒吧。

這地方龍蛇混雜,他一進去就皺了眉,四下尋找嘉好的聲影,終於,在吧台那邊看到了她。

她坐在那裏,在和酒保說話,看她樣子好像很開心,臉上一直帶著笑意,在和酒保說話。

顧佑禮的妒意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爆發,就比如此時,他看見酒保一隻手搭在嘉好的肩上,兩人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嘉好不過才喝了半杯酒,小臉兒紅潤,手裏還拿著煙,她跟酒保是在調~情嗎?這麽風搔風月蛋!

顧佑禮站在一大群紅男綠女中,隔著摩肩接踵的人群,他的視線停頓在嘉好身上,半點沒有挪開。

和嘉好說話的酒保注意到了顧佑禮,他示意了一下嘉好,嘉好轉過身來,正好迎上他的視線。

嘉好愣了一下。

也就隻是一下,跟著,她笑了,她在高腳凳上徹底的轉過了身來,笑得麵帶桃花,麵對著顧佑禮。

顧佑禮一步一步,走近了她。

“顧先生,別讓我誤會你一直跟著我。”嘉好淡淡的笑著,對他說。

顧佑禮臉上沒什麽表情,在那個莫名其妙看著他的酒保臉上掃了一眼,然後冷冷的問嘉好,“這人誰?”

“你說他啊?”

嘉好笑著指著酒保,“我男朋友啊,怎麽樣,帥不帥?”

本來嘉好和那酒保認識時間長了,算得上朋友,偶爾開個這樣的玩笑很正常,要換做平常,有來和嘉好搭訕的男人,嘉好這麽一說,那個酒保立馬就接腔承認了,換得嘉好耳根清淨——然而今天,他已經承認了,他和嘉好都不會想到,這將是嘉好今晚上災難的開始。

“覺得我眼光如何?還不錯是吧?”

嘉好嗬嗬的笑,看著顧佑禮在笑,也在對著酒保笑,甚至她還湊過去和酒保麵貼麵的,甚是親密。

顧佑禮且不管她這些舉動是不是做給他看,但是嘉好惹了她,他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他一把就拽住嘉好的手腕子,“走。”

嘉好臉上笑意僵住,“什麽?”

“跟我走!”

“開玩笑!”

嘉好被他狠狠一扯,就從凳子上扯了下來,酒保來不及阻止,她已經被顧佑禮像是拖行李似的拖走了。

顧佑禮的力氣相當大,不管嘉好如何掙紮如何罵都沒用,他死死地攥著她的手腕子,就像是在攥著她的命!

嘉好被他帥到了他的車上,她要起來下車,顧佑禮雙手撐在她兩邊,咬牙威脅道,“程嘉好,你要是不介意有觀眾看著我當眾愛你,你就繼續掙紮!”

嘉好不敢動了,心都是鬥的,顧佑禮有多狠,她就有多害怕。

她愣在那裏一動不敢動,直到顧佑禮甩上車門繞到那一頭去上了車,她才回過神。

“你要做什麽?”她冷冷的問。

“不是挺會招惹男人?”

顧佑禮啟動了車子,嘴角扯起一抹笑,連諷帶挖苦,“我倒想看看你都是怎麽招惹男人的,我實在是很好奇……”

車子嗖的一下開走了,因為車窗是開著的,那一刻,嘉好隻覺得震耳欲聾。

晚上九點,琳琅和程嘉善一同回去。

一路上她都心緒不寧,而且右眼一直在跳,這樣的感覺很不好,之前有過一次,還是當初紀希家出事的時候。

“在想什麽?”程嘉善在一旁開著車,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問道金閨玉計。

她搖搖頭,“沒想什麽,就是心跳得慌,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頓了頓,程嘉善又說,“是不是沒休息好?回去你先早點睡,我忙完自己的事再回屋。”

琳琅伸手放在他的腿上,輕輕拍了兩下,“沒事,我等你一起睡。”

此時城市的另一端,嘉好被顧佑禮一路拖著下了車,她的平底鞋掉了一隻在路上,她又急又惱的衝顧佑禮嚷,“你這個神經病你放開我!”

顧佑禮回頭看見她的鞋子掉了,冷冷的盯著她,然後又折回去幫她撿起鞋,絲毫沒有鬆開她的手,蹲下去給她穿上。

“你放開我!”

嘉好狠狠地踹他,打他,顧佑禮置之不理,給她穿好了鞋之後拎著她進了電梯,並對她說,“程嘉好我告訴你,今晚你落在我了我的手裏,你沒有任何可以逃脫的機會!”

“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

顧佑禮冷冷的笑,摁了電梯樓層,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打量她的全身上下,“當然是幹————你,好好的幹,狠狠的幹!”

嘉好開始心虛了,其實她知道,這個時候隻要她跟顧佑禮妥協,在他麵前低頭,說不定他會放過他。

但她不能,她不能讓他看見她脆弱的樣子,她怕自己一旦收起身上的刺,所有的偽裝就全盤瓦解。

很快就到了顧佑禮的公寓,他平時都是一個人住,趕緊整潔的屋子裏,單身男人氣息濃厚。

嘉好沒有任何心思打量他的屋子,在他攥著她的手走到酒櫃去拿酒並問她“想喝什麽”的時候,她掙脫了他的手。

看著嘉好二話不說就往外跑,她想離開這裏,想立時三刻就離開這裏,顧佑禮懶懶的靠在酒櫃邊上喝著酒,嗬嗬的笑出了聲來。

嘉好狠狠的拉動門把手,完全打不開門,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顧佑禮在進來時,已經鎖了門。

“顧佑禮你開門讓我出去!”

嘉好要瘋了,要被這個人逼瘋了,她雙眼通紅的瞪著他,完全的困獸之鬥。

而顧佑禮呢,他可清閑了,他拎著他的82年拉菲慢慢的朝嘉好走近,他又給自己斟了酒,他笑著對嘉好說,“你要是有辦法出去,我絕不攔著你,嘉好,我給你半個小時時間。”

嘉好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顧佑禮永遠不能切身體會那種恐懼感,十一年前的那種恐懼,一點一點的聚集攏來,像是一個巨大漩渦再一次朝嘉好襲來。

半個小時過得很快,嘉好根本就出不了門,顧佑禮喝好了酒,把剩下的紅酒放進了酒櫃,跟著,他走到門口,將蹲在地上的嘉好扶起來。

嘉好,在發抖。

“我要你。”他毫不忌諱的,對她說了他的要求。

嘉好不停的搖著頭,眼淚簌簌的下落,她哭著,嗚咽著,想說的話在喉嚨裏打轉。

顧佑禮喝了那麽多酒,酒駕回來,又喝得不少,此時他半清醒,半醉,這個時候的他,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

他雙手按著嘉好的肩膀,唇角繼續諷刺,“怎麽了?以前我們在羅馬,我們那麽的契合,雖然過去了那麽久,但我知道,我依舊想要你……你我都不是善男信女,在糾結什麽?”

他攔腰抱起嘉好,不顧嘉好全身在發抖,他把她扔在床上,當嘉好接觸到柔軟的床墊,整個人顫得更厲害,她雙手雙手蜷縮起來,像是受了傷的獸,想要保護自己拯救惡毒女配(gl)。

顧佑禮跪在床上,他目不轉睛的,冷血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嘉好,他拉掉了自己的領帶,解開了襯衫的扣子,他俯身下來,雙手撐在嘉好的兩邊。

嘉好哭得那麽可憐,他完全視而不見,他發了瘋,他眼中有憤怒,有嫉妒,有不甘,有痛苦,太多太多的情緒在他的身體裏糅合成了一股力量,這股力量驅使他,要把他在這個女人身上得到的那些肝腸寸斷,一絲一毫的全部都還給她。

“我會恨你的……”

嘉好的衣服在他手裏撕碎了,她聽到布料撕裂的聲音,她終於哭著,聲嘶力竭吼出這一句話來。

顧佑禮狠狠的進去,徹底闖進了嘉好封閉的世界,嘉好身體和精神上的疼痛齊齊逼近她的感官,她像是一條被拋上岸的死魚,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除了眼中源源不斷流出來的眼淚,真的就如同死人一般。

顧佑禮徹底的瘋了,任由嘉好哭得再痛苦,他的耳朵聾了,他聽不見了,隻知道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身上發泄,他在嘉好耳邊說:“恨吧,我不介意你恨我,程嘉好你恨我又如何,你還不是被我上過了……

嘉好閉上眼睛,眼前重重疊疊全是猙獰的人影。

他們在笑,在放肆的笑,一邊笑一邊脫自己的衣服,一個個的朝他撲來……過去的記憶中,一張張全是陌生的臉,而今天,那些陌生的臉中間,夾雜著一張顧佑禮的臉。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嘉好睜大了眼睛,兩眼無神的不知道瞧著哪裏。

顧佑禮發泄了好幾次,中途也停過好幾次。

他把嘉好當成了什麽他不知道,隻知道隻有這樣他才是滿足的,隻有這樣才會讓他暫時忘記他在失去她之後的那麽多年空窗期是有多痛苦的孤獨,他需要這樣的事情,跟程嘉好。

……

……

淩晨三點,嘉好未著寸縷的躺在顧佑禮的床上,男人則在邊上抽煙。

嘉好就這麽躺著,胸膛、腿上全是淤青,她不知道顧佑禮什麽時候想起了又會再來一次,至少現在,他在抽煙,他並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她感覺不到疼,全身上下,好像哪裏都不疼了,她是麻木的,她是沒有隻覺得,猶如拉線木偶。

顧佑禮靠在床頭,隻見一根煙偶爾抽一口,他淡漠的目視前方,臉上沒有情緒,眼神無波。

半晌,他撚滅了煙頭,再次靠近嘉好。

他壓在嘉好身上,撚開她額頭的發絲,他瞧著嘉好,他眼睛也都是紅的。

顧佑禮的酒已經醒了一大半,他完全知道自己剛才都做了些什麽,他聲音啞啞的,開口叫她的名字,“好好……”

“別碰我。”

嘉好眼睛都沒眨一下,隻淡淡的應了一句。

顧佑禮全身一僵,心尖難受,他喉結滑動了幾下,末了,極小聲的又叫她,“好好,我們……”

嘉好用力推開了他,沒再給他機會,她擁著被子坐起來,用一種讓他心生恐慌的眼神盯著他,“讓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