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種事情他沒任何愧疚感的,畢竟獲得的利益足夠大。

楚美穎吃他家的,喝他家的,穿他家的,他收些回報又如何?

況且還是為了她表哥,楚霸。

他不能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永遠待在牢獄裏受苦受難直到老死吧!

楚美穎之後也的確受自己舅父母設計被當作是禮物送去給了湯家主,可陰差陽錯的是,送錯了房間。

猜的不錯,正是誤送入了湯家二少爺,湯哲翰的房內。

湯哲翰見到在自己房室內一動不動的楚美穎,穿著情趣暴露,登時驚怒!

他雖然紈絝不像話,可對這方麵都是極為陌生敏感的。

被刺激到的湯哲翰臉色發黑,立馬叫人將楚美穎扔了出去。

楚美穎還是昏迷不醒的姿態,湯哲翰看到了她的臉,更是嫌惡的低咒晦氣!

有精神潔癖的湯哲翰看著自己的床被“玷汙”了,頭皮都發麻,即刻吩咐保姆將室內改頭換麵,還讓人噴了殺菌劑和清新劑。

覺得渾身跟著不舒服,湯哲翰當天往浴室裏跑了多數趟,衝了不下五次的澡。

愛記仇且睚眥必報的湯家二少,回過神來之後,派人調查楚美穎。

為了報複,所以有了之後楚美穎被格萊斯錄取的事情。

這半個月以來,湯哲翰和其一眾追求者,對楚美穎施以層出不窮的報複,說是報複也無非都是一些惡作劇,畢竟這個年紀也知道些分寸。

更多的惡作劇是為了惡心楚美穎,因為湯家二少覺得自己被嚴重惡心到了,有了陰影,所以也想讓楚美穎嚐嚐被惡心的滋味。

隻不過楚美穎是不知道原因的,她一直都認為能入格萊斯靠的完全是自己,而湯哲翰那些惡作劇,讓她吃了不少苦頭,從頭至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惹到這個大魔頭的。

在這半月裏,湯哲翰發現楚美穎沒有他想的那樣不堪,那一次的事情也全部都是楚家為了依附湯家的手段,和楚美穎毫無幹係。

隻不過,就在他稍稍對楚美穎有所改觀的時候,就發生了今天這種事情,實在是令他的心情敗壞到了極致。

他甚至不可置信楚美穎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連同將他這麽多年的努力都否定,社會的蛀蟲?無能?什麽都不是?

嗬嗬……

湯哲翰在聽完這番話後,才徹徹底底的意識到階級的不同,三觀也不同的事實。

同樣的也明白了紀檬所說的格萊斯從未有過特招的先例,到底是為什麽的原因……

仇也報了,了解也了解了,他已經對楚美穎沒有任何興趣了。

是開除還是如何,怎麽樣都和他沒關係!

也不知道是出自什麽樣的心理,湯哲翰踹開了e13班的大門,麵對著霎時鴉雀無聲的眾人和呆若木雞的導師,滿身陰霾又夾雜若無其事的姿態,走了進去。

鄧普俊和南宮家暉和他是從小到大的好兄弟,以他為主心骨,湯哲瀚去哪,他們自然會跟著。

……

……

事情有了真相,真正走後門的是言語氣壯,不知所謂之人。

說來也是可笑至極。

沈皓然眼睫一掀,旋即從褲袋裏拿出了個黑色鎏亮,款式優雅有型的手機,矜貴的執在手裏。

他要做什麽很明顯,讓保安將楚美穎扔出格萊斯,將楚美穎在格萊斯除名!

不僅僅是作為每一屆的首席會長,格萊斯學員們肯定的存在,更是作為校長的獨子,沈家大少爺,隻要有特殊情況,有合理的解釋,他自身是有權利開除學員的。

開除學員的事情,事後,他自然會親自上報。

電話很快接通,沈皓然橘唇一啟,正要說什麽卻在下一秒被紀檬順走,“會長大人,這件事發生在f班大門口,還是交給我處理比較好。”紀檬挑了挑精致的眉,晃了晃手中的手機,緊接著掐滅。

沈皓然一愣,眉眼下睨,瞥了下六神無主的楚美穎,想了想,同意了,“好,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

紀檬將手機遞回給沈皓然,邪唇驀地一扯,笑得像個腹黑邪魅的惡魔,聲音也靡靡勾人,“怎麽說楚家曾經也算是個二流世家,楚同學與楚家沾親帶故總歸也是楚家人,進入格萊斯又是代表湯家的,這學費也交了,總不能就這樣趕人出去吧~”

“楚同學對自己的成績十分自信,想來按卷麵成績來算也確實足夠待在a班了。”

“除了沒有符合格萊斯第二條入學標準,其他都順理成章。”

紀檬俊臉盛放,展露了個迷人的笑,星眸璀璨,裏麵有絲絲狡黠掠過,“榮耀加身,不著急,有很多機會的。”

“既然是代表湯家入的格萊斯,那作為湯家的合作夥伴紀家怎麽說都是要給幾分薄麵的。”紀檬說的臉不紅心不跳,也不知道之前是誰一點麵子都不給湯哲瀚的。

f班的兄弟們多多少少了解老大的作風,很快就明白了,老大要做什麽。

“楚同學就留在格萊斯吧。”

f班被人傳的這麽一無是處,離譜不堪,是時候讓那些拿f班做墊底而沾沾自喜的人,認知到真正的差距了。

紀檬抱著純白在楚美穎麵前停下,居高臨下對她說了句狀似鼓勵的話??“格萊斯學員排行榜每月更新一次,每月都有次全校統一卷麵筆試。”

“新生入學的第一個月無論在哪一個班都不要緊。”

“現在距離開學已經有半月了,你還有半月的時間,好好抓緊了,說不定就能重新回到a班呢,是吧,優等生?”

紀檬唇齒間玩味兒,“會長大人應該已經想好了將楚同學調去哪個班吧?”

還沒等沈皓然答,紀檬就接著說:“那就好。”

紀檬轉身長腿闊了幾步,在邁入f班的那一刻,她微微側眸,墨色的鴉羽覆蓋下來,顯得難以琢磨,嘴角還是邪氣橫生的勾著,“f班從來都不是爭不起。”

……

看著f班緩緩緊閉的門,沈皓然一時半會都沒回過神來,就是因為紀檬那句,“f班從來都不是爭不起。”他自然知道紀檬是什麽意思,紀檬是要來真格的了,恐怕半月後便會在格萊斯掀起一場狂瀾!

沈皓然心裏不知道是喜悅多一點還是複雜多一點。

他搖了搖頭,握住手機的手垂在身側,推了下鏡框,說:“楚同學,請將你的書籍撿起來,你該去e13班報道了。”

……

……

佇立於講台前,紀檬狹長明亮的桃花眼掃過f班每一位兄弟,清魅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剛才爺說的話,你們也都聽清楚了,懂爺意思吧?”挑眉,慵懶矜貴。

f班小小沸騰了下,“懂懂懂!!”

胖子自信的笑了下,拍著胸膛道:“老大,你放心,咱們的實力秒殺一個楚美穎可以上萬次了,保證讓她懷疑人生!”

諸葛莞爾,擺弄著手裏魔方,清冽的聲音帶著深意,“稍微認真一下就好了。”

笑麵虎推了推鏡框,刹那折射出一道冷厲,他眼底有狡猾腹黑的芒在湧動,“天才要是這麽容易被超越的話,那要天才幹什麽,”何況還是拚命願意付出的天才,“半月後,格萊斯前茅的排行榜,我們f班預約了。”

飛猴敲著自己的寶貝筆記本,突然出聲,“老大,我發現楚家背地裏有些不安分。”

紀檬搖了搖頭,闊步靠坐在了自己位置上,舉止**不羈,一手擼著純白,“缺胳膊少腿還被碾個半死不活的螞蚱能蹦躂的起來嗎?”

f班兄弟們:“……”老大威武。

……

轉眼一個星期過去。

在這一個星期裏意外的風平浪靜,仿佛就是暴風雨前驟的寧靜。

自從湯哲翰徹底對楚美穎失去興趣甚至產生煩厭,楚美穎的生活便回歸到了最初,那種平凡不能在平凡的日子。

沒有人故意去刁難她,沒有人去關注她,她就像是一團空氣時常被忽略掉,這種氛圍讓楚美穎感到委屈又孤獨。

她甚至交不到朋友,她將這一切都歸為了是因為湯哲翰還有f班的人,她被孤立了。

實際上是因為她思想太過偏激,沒有共同語言,容易得罪人還理直氣壯,所以才交不到好友,可她從來都不會反思自己,從頭到尾都認為自己隻是受害者,一切都和她沒關係,錯的也根本不是她。

她沒有忘記紀檬說的全校統一卷麵月考,一星期來都努力的複習功課,心底總有一股子火,叫囂著不甘。

一星期就像是度過了一年。

原本處處與她作對,拌嘴的湯哲翰,南宮家暉,在一星期前迅速轉變,對她視而不見,原本關心她的鄧普俊也對她的處境視若無睹,原本友善的會長沈皓然,也冷漠疏離相待。

楚美穎很不習慣這樣的反差,耐不住寂寞了。

更憤怒現狀。

她甚至給自己找好了去讓湯哲翰道歉的理由。

開學半月,無緣無故欺負她,就應該給她道歉!她隻要一個道歉!

出自這樣的心裏,楚美穎開始想要圍堵湯哲翰,和糾纏他。

奈何湯哲翰很少來上課,以他的性子也不可能老老實實來上課,所以見上一麵都是難上加難。

楚美穎是撲了空,但眼神更堅定了起來,她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有一種“鍥而不舍”的精神。

反正在一個學院,一個年級,一個班裏,早晚會遇到的!

……

一星期裏,f班的兄弟們玩鬧的同時,也會時不時拿出些書籍來翻看一會兒,權當是鞏固了。

紀檬每日去格萊斯的時候都會帶著純白,可她發現這一星期來,純白都顯得很虛弱,病懨懨的,連愛吃的小魚幹就擺放在麵前,它也沒有要動口的意思。

紀檬蹙著眉,有些心急了,也找最頂尖的獸醫看過,可完全看不出純白是怎麽了,好像突然就這樣了,沒有一點征兆。

這天紀檬和往常一樣最後一秒抵達了格萊斯,和沈皓然打招呼都是匆匆忙忙的。

進入格萊斯之後,她沒有回教室,而是帶著純白來格萊斯最高的天台曬太陽。

……

不羈的席地坐下,紀檬將純白放了下來,然後拉開了自己黑色單肩包,裏麵裝的都是各種香濃勾人腸胃的貓糧,還有一瓶鮮奶。

低眸看著像是沒有多少力氣,虛弱的躺著不願意動彈的黑貓,紀檬揉了揉純白的腦袋,純白支撐起來,親昵的蹭了蹭紀檬的手指,“嗯……喵嗚……”細碎軟糯的語調溢出,讓人心疼。

好在就算是純白食欲嚴重下降,也沒有清瘦,毛發也還是鎏亮如絲綢。

“你到底是怎麽了?”紀檬昳麗精致的臉寫上了憂色,擰著的眉宇在彰顯她的急躁。

純白伸出粉嫩嫩的舌尖來,舔了舔她的掌心,“喵嗚……”那樣子似乎在告訴紀檬它沒事兒。

沒事兒,隻不過為了大佬們還有檸寶寶他們損耗了太多的能量,導致由內而外的虛弱,需要耗費一段時間靜靜修養。

其實,看著這麽多美食就擺在麵前還不能吃,純白是痛苦的一比的,腦子不住的想,等他恢複一些了,一定要將沒吃的都補回來!

紀檬雖然聽得懂純白說什麽,可明顯不信純白沒事兒。

純白對這些貓糧都沒有胃口,紀檬隻好倒些鮮奶在蓋子上,純白拒絕不了紀檬,心裏也想喝,於是困難的喝了一點兒。

過了大半個小時之後,紀檬將純白抱起來,黑色單肩包酷帥的甩搭在肩上,打算離開,正要下階梯的時候,很巧的碰見了湯哲翰,鄧普俊,還有南宮家暉這三人。

後兩人提著豐富的早餐,明顯是打算到天台上吃的。

樓道並不會窄,但也沒有走廊寬敞,這三人又幾乎是並列的走,所以紀檬要下去,必須要有一個人主動讓開。

但他們有過節,於是氣氛霎那詭譎的死寂。

紀檬挑了挑眉,目光幽深的對上了湯哲瀚琥珀色的眼瞳,唇角噙著慣有的囂張邪魅弧度。

最先開口的是鄧普俊,他溫和的笑笑,像是段位還不高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