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檬很快就和平時在莫鹿麵前沒什麽兩樣了，隻是說出的話帶上了點諷刺，心裏也酸的很，但表麵上還是那副沒心沒肺，掩蓋掉了之前的平靜和嚴肅，“都說人在最關鍵的時候做出的選擇，一定是他內心最深處最真實的選擇。”
“所以……”
“你認為，我這麽做隻是為了一己之私，我在你心裏就是個自私自利之人……是嗎？”
紀檬漫不經心的敲了敲紫檀木桌麵，這一幕落在大佬們眼裏，可是要心疼死，那窒息感一波一波的襲來，壓抑的他們透不過氣來。
四個小團子也受到了影響，神色懨懨的趴在自家娘親懷裏，小小的蜷縮起來。
莫鹿聞言，心慌了下，忙不迭答，“不是……不是的，我……我怎麽會……”
紀檬低了下眼瞼，揚手打斷莫鹿的話，再次抬眸的時候，笑得玩味兒，俊美的臉昳麗，炸裂般的張揚，一如初見，“嘿嘿嘿，別緊張別緊張，我的錯，我的錯，我開玩笑的，小鹿鹿不用這麽慌亂，哈哈哈……”
真的是開玩笑嗎？
嘛~、
誰知道呢……
莫鹿鬆了口氣，剛剛紀檬這麽說真的嚇到他了，真是的，原來在和他開玩笑嗎，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要他怎麽說好……
莫鹿看著紀檬是鬆了口氣，可心底的不安是越來越明顯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麵前這個人的眉眼再熟悉不過了，一舉一動也是，可就是讓他感到……冷……
笑意也是冷的，明明笑得比碧空上的赤陽還要耀眼……
紀檬現在可無暇顧及莫鹿的思緒到底有多混亂，整個人又是多麽的糾結，她從移開視線的那一刻，眼角都是冷厲的。
看著這樣的紀檬，葛圖心裏就是哢嗒一聲，總覺得這個人眼裏燃燒著什麽，好像要傾巢而出。
……
紀檬掃過葛圖，紫荊，峰行，隆塔的麵孔，道：“我創立幽冥一族確實也存有一定的私心，”老婆為了她做了這麽多，她也總得為老婆想想，她也想為老婆做點什麽，除此之外還有任務的原因，當然還不完全，在夜裏她是斟酌過無數遍的，“但，不完全就是私心。”
“流浪獸是永遠也鏟除不盡的，要是能除盡的話，流浪獸早就不複存在了，何須這麽多年來，都是如此呢？”紀檬揚了揚眉舞，接著說下去，“因為犯錯的人，永遠也不會少，因為流浪獸也會繁衍子孫後代，大概都是個倒黴鬼，一出生還是要被冠上流浪獸的名頭，野種，小雜種什麽的，連自己的獸母獸父是誰也不知道。”
“他們會因為環境而變成某種人，哪怕不是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在我看來，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流浪獸，心底都住著一個醜惡的魔鬼，就是不知道它是白日裏頭出來，還是在夜裏出沒……”
“而很顯然，蠻荒之地的流浪獸是白日裏出沒的。”紀檬說這話深意的很，話裏隔著話，“魔鬼，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