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的月,朱豔的血,在這個快要黎明的黑夜之中,一個人可能永遠的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刀疤的刀沒有思維,刀疤的人失去了理智,等到周環要上前阻止的時候,刀疤的刀尖已經狠狠的紮入了這個所謂的大哥的前心,一柱鮮血噴滿了刀疤的臉龐。
“NN的,老小子湯血還真的不少,一刀能噴出這麽多來。”隨後刀疤抬腿一蹬眼前的人,刀子從此人的胸前拔出,他順手將刀子在自己的鞋底來回得蹭了兩下道:“老子在年輕點兒,這會兒都不讓他多活。”說過了話,刀疤晃晃悠悠的進了山神廟,隨後手指著地上的七八具死屍道:“周環兄弟,幫忙收拾了吧,大哥算是欠你的,回頭事成了多分你點兒就是了。”隨即刀疤一頭紮進了幹稻草,滿身的鮮血,他依然能夠坦然的睡去,足見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
周環嘴裏有話說不出來,剛才的情形,自己也確實沒法攔著,等他緩過神衝出來的時候,刀疤這個家夥已經將頭幾個人放倒了,他根本就沒插上手,這回這個刀疤還讓自己動手收拾,即使他不說,周環也得主動為這些人收拾,好好的送一送,要不然就有違作為一個真正的壽師的道德。
而站在一旁看的傻了眼的兩個小賊,滿臉的血點兒,都是被刀疤伺候的。知道周環開始搬動屍體的時候,兩個人還是再傻傻的站著,滿頭的汗珠滾滾而落,嘴裏哆嗦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兩位過來幫個忙吧,這些人都死了,身體也開始發涼了,幫忙在廟後邊挖個大坑,老子要將他們葬掉。”周環故意安排到兩個傻逼式的人物,兩個人顫抖著雙手,幫著周環在山神廟後邊挖了一個大坑,這可是把兩個小子累壞了,出了一身的汗,上衣褲子整個都濕透了,估計有一半的的汗水都是嚇出來的。
周環按照正常的手段燒了紙,隨後又為幾個死者送了魂,他獨自拾起鐵鍬,為幾個人填土,口中念念道:“你們幾個命有此劫,休怪周環不為你們擋刀,周環盡力了,此刻幫你們送行,願你們走好,日後有機會定將你們的屍骨一同好好的葬下。”
此後,周環與兩個小賊盯著赤月回山神廟接著睡去,這一覺,四個人睡到天大亮,地上的血跡清晰可見,唯獨的變化是天上的赤月變紅日,頭午的陽光並不是很烈,畢竟是將近冬天,東北的冬季來的比別的地方要早得很多,所以太陽的溫度當然要比別的地方差的很多。
刀疤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活動了一下腰,轉身看看小三小四,依然沉睡者,估計是兩個人頭晚被刀疤嚇到了,沒怎麽睡好,當他再回頭看周環的時候,整個人驚了一下,又試探的輕聲呼喚了一句道:“周環,你……這是幹什麽呢?”
周環昨夜並沒有睡,收拾完了現場之後,自己盤坐於幹草之上,調息著,其實盤坐的話,如果真的入了定,休息的要比睡覺休息的好的多。周環聽見了刀疤的呼喊,口中輕輕的答道:“刀疤老兄,昨晚殺了那麽多的人,居然還能起這麽早,周環真是佩服,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不殺人不行麽?”周環的語氣有些重,語氣中多少帶有一點埋怨的意思。
刀疤聽了之後頓時就不願意了,他立刻起身大呼道:“好你個小子,竟然跟老子這麽說話,信不信老子一刀也滅了你……”當他要拔刀向周環的脖子而去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前胸被狠狠的一拳擊中,整個身體橫著飛了出去。
“什麽,啊!”刀疤踉踉蹌蹌的,連滾帶爬的越過了兩個小賊的身子,一下子摔倒了草垛外側,當他在正眼看周環的時候,周環已經站立在幹草垛之外了,單拳沒有收起來,隻是兩隻沒有全睜開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
周環斥責道:“你個劊子手,出了隨便殺殺弱者,還能做點什麽,老子昨天沒攔著你,是因為當時我一時仁慈與信任,認為你不能下手那麽狠,誰知道你居然七個人都殺了。”
“好你個小子,沒等你刀疤爺爺給你分紅包你就要造反?”刀疤還在嘴硬,從地上掙紮起來之後還想撲向周環,當他看到周環的腿已經抬了起來,想出刀的時候,周環的腳已經帶著凜冽的腿風逼近了自己的哽嗓咽喉,這倒是逼著刀疤住了手,額頭上的汗水掠過他深陷的刀疤,手中的刀已經沒有了殺意,他冷靜了一下子道:“周環,呃不……周師傅,你腳下留情,我也是有我的苦衷的,我不殺他們,他們回過頭來會帶來更多的人殺咱們。”
周環見刀疤如此,便收回了腳道:“從現在開始,不許你沒事的時候就把你那把破刀拎出來,殺鬼子,老子不攔你,要是殺中國人,小心我不留情麵。”周環這回說的話著實有了點霸氣,他知道不這樣說鎮不住這個刀疤,也隻有這樣,旁邊的兩個小賊才能管住他們的嘴,不敢再多對黃老瘸子言語半句。
刀疤擦了擦汗,他對待周環的態度明顯的變得柔和,雖說滿臉的凶相怎麽著也看不出他對周環有多麽的恭敬,但是至少是這個家夥多多少少的不像從前的那麽不講理,那麽惡道。
“周師傅,我在這裏準備了一些工具,咱們拿著,準備完了之後,就直接去找老瘸子吧,他那一定還有東西,咱們就按照原定的計劃施行,你看……”
“行了,按照你說的辦吧。”周環其實並不是想去盜墓,他隻是想看看這些小子到底要盜的是個什麽墓穴,畢竟那片墓穴放在那裏,被鬼子的雷區與軍營圍住,這麽久了,也隻指定是個孤魂野鬼聚集的地方。
如同計劃,一行四個人,從山神廟裏出來,刀疤到小河邊清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血漬,回頭又將自己的家夥是好生的包裹了一下,因為要進那家日本的酒館要搜身,走下形式,因為那裏的後廚總管是中國人,往日裏刀疤沒少幫那個人出力打架殺人,也沒少給他好處,所以他隻要聽到有錢分,有錢賺,當然是言聽計從,搜身的時候,他也會暗中幫助,所以行裏人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叫做“錢串子”。
周環等人回到了黃老瘸子家裏,一進院子就見到老瘸子手裏拄著個拐棍兒,身上背著個布包,腰裏鼓鼓囊囊的揣著一對東西出了來,他向後院一招手,一輛馬車嘩啦啦的從後院裏出來,車上坐著一個車夫,看來是個農戶人家。
“刀疤,你們還真是能睡,太陽都出來有時候了,這個點兒出發不會太晚了麽?”黃瘸子見了刀疤徑直的問道。
而刀疤卻隻是淡淡的一笑道:“放心,我刀疤辦事什麽時候誤事過,跟我走,咱們按照昨天的安排走。”
這樣,一行五個人,大搖大擺的趕著馬車向日本人的酒館而去。
酒館開在周環來的時候那個縣城裏,酒館的招牌不大,但也是當地日本人活動的主要場所之一,每天來這裏的日本人,絡繹不絕。
馬車一停道酒館的門口,站在門口的兩個身著黑衣,腰裏別著王八盒子的首位便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一到馬車跟前,見了周環等人,立刻將腰裏的槍掏了出來,大喝道:“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