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當下的年代,任誰看見一個漂亮的女大學生坐在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身旁,都會下意識的認定是個俗套的有錢人包養女大學生的段子。可也不免有些確有其事的父女關係,這一出的烏龍整的趙檀有些羞愧。
從小到大,自己做過的壞事不少,偷看老師襯衫後頭的胸罩,小時候不懂事拉女生的裙子,在酒吧吃漂亮娘們的豆腐,用目光電到女人之後見好便收撩撥她人之心。都是在自己承受範圍內的,而這麽一出自己理虧的程度幾乎是倒戈的狀況,當真有點摸不著頭腦,隻能先厚著臉皮一臉羞愧道:“大叔,這真抱歉,我不把你當成那些個不務正業包養大學生的壞叔叔了嗎?”說著,抽出一根黃鶴樓遞給中年胖子,試圖發根煙認個錯便能將此時一筆帶過。
“得了,算我倒黴,碰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這麽蠻橫的。”中年胖子沒好氣地看著趙檀,說實在的,他對趙檀也沒什麽法子,推了推手示意自己並不抽煙,轉頭對她女兒笑笑道:“沒事,快去上課。”
漂亮妮子狠狠瞪了趙檀一眼,提起挎包便走進大學裏頭,中年胖子又與趙檀對上一個眼神,沒什麽意思,坐進車裏揚長而去便離開了。
趙檀站在原地愣了一會,苦笑,隨後轉身同樣進了校園,拿出手機給齊武夫打了個電話,知道兩人正在籃球場,便一路探個究竟地問清籃球場在何方,小步走著,一路上看著漂亮的女大學生,水靈一些的不忘嘖嘖道,特別是遇見個騎著淑女車又在水準之上的妮子,自個兒眼神對上對方的時候,對方的回避總給他一種心有潸然的感覺。
稱不上邂逅,隻能說趙檀在心靈上的強取豪奪,以及那個內心世界還未對外開放的單純女大學生的一點兒小心思。可能這些個妮子同樣幻想過哪一天一個痞氣十足的小流氓大聲追著她載著她說一聲我愛你,然後轟轟烈烈的來一場注定要無疾而終的愛情故事。可不同樣應了一句很質樸很正確的段子“哪個女人年輕的時候沒愛過幾個流氓”。
這年頭,真正好的女人的第一次,都給了流氓。真正骨子裏**的女人,都在有錢人的身旁阿諛奉承。
無端的思緒放空,趙檀已經順著幾個學生接二連三的指路來到籃球場,遠遠便看見齊武夫與沐夏花坐在一個籃筐後頭的草坪上看著一個個大學生絲毫不怕這冰冷的寒冬,穿著單薄的絨線閃抑或是單薄的衛衣,在半場裏頭風馳電掣地傳球運球,投籃得分。
青春活力和激昂的情緒似乎在這都能得到最充沛的發泄與透支。
坐倒齊武夫身旁,趙檀苦著一張臉將方才發生的烏龍給兩人傾訴一番,沐夏花笑的有點兒止不住,不忘調侃這個倒黴漢子:“出師未捷身先死,底氣不足被人欺。”
“嫂子,您就別扯這稀奇古怪的段子了,我這點兒文化你還不知道嘛。別提多糾結鬱悶了,我堂堂救世人與水深火熱的大好青年,竟然錯打了一對和藹可親的父女,於心何忍呐!”趙檀給自己點上一根煙,爾後感慨萬千道,雖然話中不乏性子裏的浮誇,卻多少有點兒知錯的意思,齊武夫聽後就是笑笑,沒有發表什麽意見。況且,也沒有發表意見的必要,畢竟錯在於趙檀,他知錯了,這件事也便過去了,真要說有什麽心理上不舒服的,那也沒法子,可看著趙檀這廝的表現,說不準過個三五十分鍾的便能將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
靠近他們三人的那個球場離開了一個大學生,立即有心的一個矮個子便走到齊武夫三人跟前道:“同學,我們這走了個人,三大三看是不成了,進來一起玩玩不?”他的目光是放在齊武夫身上的,總覺得這個目光清冷平淡穿著單薄的漢子會是個打籃球的猛人,若是跟自己一隊,說不準便以壓倒性的優勢操翻對麵。
而事實齊武夫從未碰過籃球這類東西,聳了聳肩,示意他問問趙檀,矮個子又將目光停留在趙檀身上,補上一句道:“會打就成,我們都隨便玩玩,也沒誰打的很好。”
處在鬱悶情緒的趙檀正愁沒地給他發泄,看了一眼籃板的背麵,心裏嘀咕了一句打爆這個破籃筐,隨後起身對沐夏花笑道:“嫂子,咱給你上演一出籃球好戲,睜大著眼睛看著啊,可比你清華大學裏頭的那些小兔崽子打的好了。”
趙檀的大言不慚矮個子暫且忽略不計,當聽到趙檀提到沐夏花這個長得讓他們這些苦逼大學生流口水的漂亮妮子是清華大學的學子的時候,心下頓時又有一種一泄千裏的挫敗感,感情這個妮子並非花瓶,還是個比他們還名牌的大學生呢。
脫下外套,趙檀輕裝上陣,是與矮個子一隊,同樣還有一個身材高大卻相對笨拙的漢子。對方三個大學生卻是身材均稱,都在一米七五至一米八之間,看這陣勢三個人顯然都是什麽位置都能打,要比他這靈活的多。
開局傳球,運球的便是趙檀貼防的對象,幾個還算入眼逼真的運球晃身,卻是沒能讓趙檀吃癟,心下不再鬆懈,知道跟前這個防自己的家夥不是吃素的,畢竟自己最得以的便是帶球過人,方才一手漂亮的**轉背運非常完美,卻硬是沒有騙得趙檀失去重心。
幾番僵持不下,年輕人還是選擇強上,沒有選擇傳球,其餘二人也知道他的心思,畢竟這個家夥最棒的突破都被壓製住了,難免有些性子。又在接二連三的晃身過後,終於找到一個小小的空當,陡然加速,與趙檀錯開半個身位,占了些許優勢,三步起跳一個勾手上籃,籃球順著漂亮的軌道即將落入球網,卻是又出現了一雙近乎無解的大手硬生生的將球拍在距離籃筐邊上的籃板上頭。
籃球應聲落地,趙檀微微屈膝半蹲在地上,恰到好處的保護了膝蓋不承受太多墜地的力量。
齊武夫雖然看不懂,卻也知道方才趙檀那一手在籃球裏頭肯定是種很侵略很侮辱對手的方式。沐夏花稱不上籃球迷,但對籃球的基本常識都了然於心,方才趙檀的那一下蓋帽絕非尋常跳得高的人便能做到的,畢竟良好的時間掌握度和起跳的時間也都很重要。爾後,以趙檀方才那個都能輕易碰板的跳躍力,顯然灌籃也是可以做到的。心下倒是沒有想到趙檀這個不過一米七七的漢子能做到灌籃。
可轉念一下,趙檀與齊武夫同樣是打小站樁紮馬步的,梅花樁踩起來不說爛熟於心也是遊刃有餘。跳的高一些似乎也沒有什麽好驚訝的。
當然,驚訝的人不乏沒有,五個大學生微張著嘴巴看著有點兒沒反應過來,至於別的場地看到趙檀方才那尤為驚豔的動作也小聲議論起來,一時間不少人的目光都往趙檀這兒聚攏。
趙檀卻是拿起籃球站回底線吹了個口哨笑道:“大冬天的,別站在原地,身子動起來,才不會著涼。”說著,一個利索有力的傳球便將球結實的送到矮個子的胸前,矮個子沒選擇運球投籃,繼而將球傳回趙檀手上,一臉試圖再挖掘出什麽似的。
趙檀自然沒有矯情,對上的年輕人也是方才被自己一個大火鍋蓋帽蓋了的苦逼大學生,對方一臉認真的模樣讓他不禁露出點浮誇的笑臉。
急促的運球和超短暫的間隔,街頭籃球的套路,大學生微微皺眉,因為沒碰見過這種運球方式,直至趙檀有所動作以後,才放下自己的疑惑,步步貼防著趙檀,張開雙臂盡量擴大自己的防守範圍,即便姿勢很難看,但防守的效果確實得以最大化。
跨下運球,帶球突破,造成假象,球不知從何時透過大學生的褲襠穿梭過去,因為微妙的加以旋轉,球觸碰地麵彈的很高,趙檀又回過身子的重心從另一側穿過大學生,拿到球沒有選擇上籃,很快的急停跳投,空心落網,遊刃有餘的架勢再度讓五個人的嘴巴微微張大一些。
一度表演過後,誰都知道趙檀的厲害,沒再小打小鬧,配合的謹慎,三個身材均稱的大學生畢竟有優勢,況且整理的節奏掌握能力與運球投籃準度都要比趙檀這兒的矮個子與大個子好上不少。有時在三人逼防下趙檀無奈傳球,兩人麵對空筐也會冒出投籃不進的狀況,無奈卻也沒有辦法。
靠著一己之力還是將分數壓著他們打,眼看已經是十七比十五了,再來三球趙檀便能全身而退休息去了。卻是無端從場邊冒出約莫十個痞氣十足的小流氓,乍一看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稍一揣測都能看出並非複旦大學的學生,應該都是些個三流的野雞大學抑或是職校中專的不學好的學生。說實在的,用學生這個字眼套在他們的頭上,不如歸入小流氓的行列裏。
因為人多勢眾,五個大學生心裏有點兒沒底,這年頭,搶籃筐的事情時有發生,即便在這所名牌大學裏,發生打架鬥毆時間也不少,大多都是一言不合拳腳出手抑或是為了一個籃筐的先來後到爭吵不休導致大打出手。
“哥們,你們看,我們這十個人的,也在一旁看你們打了一個多小時了,是不是也讓我們打一會,熱熱身子骨?”為首的是個耳釘黃毛小鬼,身材單薄的跟個蠟燭火柴似的,看著矮個子輕聲細語說著,語腔透著讓人不舒服的陰陽怪氣。
趙檀與齊武夫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擺出一張笑臉,畢竟這個剛來這兒的十個人敢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在邊上看了一個多小時,除了癡人說夢就是腦子進屎,多好的脾氣的人可能都會發怒,當然,前提是有足夠的能耐和膽量,很顯然,五個大學生互相看了一眼,都知道拒絕便會遭到一定程度上的威脅和可能發生的打鬥。
通過目光的妥協,矮個子剛準備答應將場地讓給他們,趙檀卻是點上一根煙回頭對沐夏花炸了眨眼,又看了一眼齊武夫,走回齊武夫這兒,道:“哥們,我這打球打的也有點累了,讓我休息休息,我來負責嫂子的安慰,這十個人的交給你了。”
齊武夫衝趙檀傻笑,對於這種風口浪尖的逼迫他沒多大的反感,給了沐夏花一個沒大礙的眼神,站起身道:“睜眼說瞎話的有兩種人,一種是精神病院的患者,一種就是你們這群不像人的東西。”一句話平平淡淡的從齊武夫的嘴巴裏說出來,味道卻是刻骨銘心的讓一行十個人破口大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