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個眼緣,也沒多說什麽,兩個也算紅顏禍水的漂亮女人也識趣的與楊帆調侃了幾句離開了,而齊武夫所表現出來的驚人免疫力也再一次讓他對自個兒的這個老板心下折服。

感情是個多方麵都具備高素質免疫力的猛人,迄今為止,楊帆還沒從齊武夫身上找出什麽特別大的陋習,真要強詞奪理一回的話,可能這個家夥偏執起來誰都阻攔不了,如同前陣子一個人去羽泉酒吧上演的一出單挑好戲,自認身手不差,卻也沒有齊武夫那種麵對兩把56式還能淡定自若挨了一槍-包紮的時候還不需打麻藥的生猛。

若是說敬畏,楊帆更願意相信齊武夫是個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救世主,畢竟這些在違背正常法則的邊緣無限打著擦邊球的家夥太過變態。

齊武夫的本意隻是告訴趙檀自己後天便要去上海,需要過一陣子才回來,方才的小打小鬧和小插曲讓他都沒時間開口,也因為腦海裏的一點正在琢磨的東西擱置了。現在整個包廂裏頭幾個人也沒什麽話說,索性開口把這個通知告訴趙檀與楊帆:“後天我去次上海,一個星期左右回來的樣子,反正現在經營的模式都很正常,你們倆照應照應也就是了。”

“上海的水不淺呐,最近那裏的楊爺名頭大的很,據說當初將滬一代的竹葉青給捉了個正著,然後便是一連串的漂亮的手段,遊擊戰有,蛇吞象也有。”楊帆抽著煙,笑著說道,畢竟在這個酒池肉林一般的地方,蛇龍混雜,牛-逼哄哄的人他也見過不少,道聽途說也好,瘋言瘋語也罷,多少都知道一些東西。

齊武夫笑笑,沒說什麽,趙檀則拍了拍楊帆這個哥們的肩膀,嘿嘿道:“再厲害讓他過來和武夫單挑一局試試。”

“這自然沒的比,雖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活到那麽大,論武力值的彪悍程度,似乎還真沒哪位及的上老板。上次在北京醫院撞見的宋風波名頭很大,黃青鸞的徒弟,一手詠春在燕京城也算出了名,是沐局的左膀右臂。”楊帆吐了口青煙道,繼而看向沐夏花,當他知道沐夏花便是沐獒的女兒的時候,別提自個兒有多驚訝,畢竟齊武夫自身的能耐本就有些惡心,又和沐獒沾上一些關係,以及趙檀背後的趙北虯,人稱燕京大老虎,並非惡貫滿名之輩,而是直爽性子,看見不爽的就是官大他一級的他也敢帶著一個部隊去抄了別人的老窩。

誰讓趙北虯有個活了大半輩子的老爹,雖然隻是個少將,可畢竟是王書生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雖然沒有王書生這等運籌帷幄的能耐,認識的小輩裏也有幾個爬進中央的家夥,出於尊敬和舊情,都不可能讓趙平安吃虧。

基於這些因素,楊帆也便不再覺得陳虎邱的死有多可悲了,畢竟那麽多大老虎盯著他這一頭老狐狸,死有餘辜或是死不足惜可能都已無關緊要了。

歸根結底二人都沒有什麽意見,也沒多問齊武夫去上海的用意。趙檀是心知肚明,畢竟黃青鸞在上海的事不單齊武夫跟他提起過,他那一個月見一次麵的爺爺也提起過,據說趙平安特地去上海逛過一回,想碰碰運氣在哪個地方和黃青鸞相遇一回,事實卻是沒有如願。楊帆並不清楚,但不多問,知道該知道的齊武夫自然會告知他,既然齊武夫沒有選擇開口,那必定自己知曉與不知曉都無關緊要。

這群人裏頭,最無所事事乎可能是沐夏花,可沐夏花還是在一邊的桌子上複習資料,雖然屋子裏說不上多吵,卻多少也有趙檀與楊帆的打屁聲和交談聲,她還是能做到心如止水地看著複習資料。秦媛則在一旁安靜的聽著,雖然聽著一頭霧水,卻還是硬著頭皮試圖從中得到什麽自己知道的東西。出於許多原因,她對齊武夫還是有種懷恨在心的念頭。

將近下午五點半,一齊人在包廂裏頭隨意吃了一些會所裏頭的餐飲,填飽肚子後齊武夫便先行離開,對於兩個漂亮娘們爭寵的橋段沒有多大的興趣,趙檀與楊帆自然不強留,畢竟沐夏花在身邊,誰也不好當著嫂子的麵勾兌齊武夫。況且齊武夫這個百毒不侵的家夥可能也不會被美色困擾住。

一路駛回清華大學,因是深冬,五點半的天空已經逐漸昏沉,可能不到六點便能徹底見黑了。抵達清華大學的時候將近七點,行走在校園裏的大學生不少,可就著夜色,也沒多少人看得清齊武夫與沐夏花,因為而人刻意在沒有街燈的小徑上走著,彼此心有靈犀的不想讓太多人注意到他們。

安然將沐夏花送到宿舍樓下,宿舍大媽對於這個據說是齊武夫叔叔身份的家夥一度揣測,可幾次瞧見這個家夥能開著一輛軍區牌照的寶馬,便也不敢多說什麽,萬一人家老爹是軍區出了名的家夥,隨便派一輛坦克過來將她給滿門抄斬那還得了。

簡單叮囑幾句,隨後便是很平淡的相擁一下。沐夏花刻意在齊武夫的懷裏多停留了一會,然後滿足地揮了揮手,露出可人的酒窩,快步跑回宿舍裏去了。

齊武夫手插褲兜吹著讓他舒坦的冷風,一路走回停在相對遙遠的路口,啟動寶馬鑽進車子開回朝陽區。

一路循規蹈矩,沒有任何快車超車的跡象,可能任何一個駕車稍有不正經的人都會琢磨這個這輛明顯是紅色富二代才能開的了的車子車主一定是個好好先生。

行駛在二環上方,透過後視鏡,齊武夫瞧見幾輛尋常的三菱,與黃興海的車型相似,卻相對新一些。透過沉悶的馬達聲,齊武夫能從中聽出一些與眾不同,似乎也是改裝過的車子,一輛接著一輛從齊武夫身邊超過,然後又刻意放緩速度等著齊武夫發威似的。

十足的挑釁,明顯的讓齊武夫有些納悶,心想這群吃飽了撐著的家夥不自個兒在自個兒的小圈子裏比,非要拖上別人和他們較勁。並不搭理,選擇看跳梁小醜的方式看著幾輛三菱一會開得快一會開的慢,有趣極了。

開在最前頭的三菱裏頭,是個長得挺不羈的年輕人,一身黑色夾克,左耳打了一個耳釘,徑自嚼著口香糖看著後視鏡裏齊武夫那輛還算讓人心理不平衡的寶馬,有點不屑的對著安裝著的通話器道:“現在的富二代都是慫蛋嗎?好歹也該掛著軍區的牌照,感情是拖關係的家夥吧,我們給他嚐點兒甜頭唄?”

其餘兩輛車子裏的年輕人都沒有反對,很興起的附和應承,然後三兩車子蠢蠢欲動,行駛的軌跡和方式都有些不倫不類,小範圍的左右變相總讓齊武夫開的有些難受。

因為采取的是包抄夾擊策略,齊武夫在三輛車子形成的三角裏頭左右為難,知道這些個不良子弟盯上他了,有些無奈,自己不惹是生非,還得撞上他人閑不過的來找麻煩。不禁感慨當初自個兒還說趙檀是喜歡找事的主兒,自己從來撞不上這檔子事,現在頗有一種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味道,好在也是在沒人認識的地方砸自己的腳。

一向平靜的齊武夫逐漸踩下油門,跟黃興海學車的半年裏,他並非沒有玩過下山道,隻是覺得開車安全第一,便不一味追求激情時速。對於車子的駕馭和控製,雖然和黃興海還有些差距,但真要飆起來虐些尋常自認有些錢有點技術的廢柴們還是輕而易舉。

時速逐漸飆升,行駛在最前頭的三菱後尾立即受到輕微的碰撞,年輕人吹了一個很響亮的口哨,調侃道:“喲,獵物生氣了。”說著,同樣踩下油門,逐漸與齊武夫拉開距離。

寶馬750Li並不是性能特別優越的車子,相比欣賞價值要比車子的性能更好一些,可畢竟是七位數的車子,三菱這類車子在直道多餘彎道的北京從某種程度而言還是吃虧的,隻是三輛車子做出的小動作還會幹涉到齊武夫。

可家養的貓兒不會抓老鼠,野生的花貓敢和猛犬鬥毆的道理他們顯然不曾領會其中的真諦。齊武夫相對狂野的路子漸漸讓他們有些疲於應付。

畢竟,有哪個正常人敢在下了二環開在國道上依舊保持100碼的時速,又有哪個神經病敢在相對沒有間隙的拐腳帶上些許漂移入彎。

說膛目結舌也不為過,至少,當三個年輕人發現自個兒逐漸不敢繼續踩著油門追著齊武夫,當三個年輕人發現每次過了一個彎發現齊武夫的那輛閃閃發光的寶馬已經與他們越來越遠的時候,他們都有一種混淆的錯覺。而事實上,每次覺得快要看不見齊武夫那輛車的時候,那輛車便開始逐漸向他們靠近,然後又開始一次瘋狂的拉鋸戰。

循環往複了幾次,他們逐漸發現自個兒被齊武夫反著調戲挑釁了一回,一肚子的惱怒,嚼著口香糖的耳釘男冷笑一聲,瘋狂的踩著油門,一副賭氣的模樣,怪叫道:“一個戳逼富二代!”即便車技上不敵,這個內心已經有些自卑的人也決定從身體上打擊對手,將齊武夫的這輛車撞壞,讓他發生一場所謂的交通事故為何不可。

在通話器裏和其餘兩個同夥理清大致思路,在下一次齊武夫刻意與他們接近的時候,三人一齊加速,在這條本就擁擠的國道上頭逐漸追上齊武夫,無畏地撞上齊武夫那輛車的後尾,車內一陣動蕩,齊武夫輕笑一聲。

透過後視鏡看著此刻逆向車道沒有絲毫的車子,強大的聽覺又依稀從前方的路口拐腳聽見巨大馬達的轟鳴聲,一手近乎瘋狂的甩尾右拐,給後麵三輛三菱自己正在轉彎的假象,又一轉車頭,接著車尾滑了一個半弧,與三輛車子擦身而過,想著逆向車道一路開去,而三輛已經來不及停止轉彎的車子先後撞上巨大的卡車。

荒唐的爆炸聲在這個本該平靜的拐角處憑空響起。